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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红楼梦]红楼之宝玉新传 作者:沈令澄-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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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皇帝走远,宝玉才唤了那太监搭话。先问了他名字,祖籍何处,才道,“中宫女史昭雪姑娘,与我曾有一面之缘。久日未见,可否请公公代为转告,邀她见上一面?”

    那小太监忙摆手道,“这可不成。女史不得随意出宫接见外男。除非有皇后首肯。”

    宝玉也不好强求,想了想后,让那太监取来纸笔写下一“玉”字,折好了递给他道,“那就请帮忙将这个交给昭雪姑娘。”见那太监犹犹豫豫的收下,宝玉忙从怀中里摸出一枚佩玉递给他道,“有劳了。”

    那太监慌忙推回宝玉的佩玉,笑道,“公子若是不急,就晚些给您送去。如今这时辰,就是奴才,也恐怕难以见到昭雪姑娘。”宝玉答应了。

    元妃薨逝,贾母等人一路哭着回去。正值贾政回府,便忙遣了他入宫打探宝玉消息。得知皇帝接入内殿养伤,这才放下心来,把宝玉的事暂时放着不提,一心哀悼元妃。此后几天又日日进宫为逝者请安哭临,等此事告一段落,不觉数日过去。

    这日,宝玉旧伤已有好转,太医禀告后,永颐兴冲冲赶来看他。见他果真能下床,相交起之前的脸色也是好了许多,心中甚为高兴。入夜后也不肯离开,和宝玉说了许多贴己话,并握了他手道,“朕对你一番心意,你早该明白才是。朕何曾对人如此过?且你一人独矣。倘若能得你应允,朕心中欢喜,就是荣国府过往之事,也必然既往不咎。”

    宝玉听他话里半隐胁迫,心中难免不悦。又想起北静王走前曾提及,体仁阁已在调查贾府,便道,“皇上曾许下诺言,倘若贾府犯事,必将从宽处理。不知皇上可还记得?”

    前事重提,永颐脸色不禁微沉下几分。宝玉虽不想趁此逼进以免触怒龙颜,但心里着实记挂贾府,遂开口请求出宫。谁想永颐一把拽了他道,“即已入宫,岂能妄想出去。”

    宝玉心头燃起一把无名怒火,刚要挣开,永颐甩开他的手俯身压了上来,重重吻上他的双唇,双手解开他的腰间的系带探入,在他光洁的肌肤上搓揉游移。宝玉大惊失色,顾不得身上旧伤奋力挣扎,右手握成拳就要揍上皇帝面门,却被他更快一把握住压在头顶。唇齿往下在他的颈间胸口留下点点殷红。

    宝玉心下慌乱,瞧着永颐眼底燃烧炽烈的欲火,忙开口道,“等,等下。”强忍了喉间不适笑道,“我身子还未大好,今日不行。”

    永颐勾唇一笑,在他唇上狠狠咬了一口,亲呢道,“你放心,朕自会小心你的伤口。”

    宝玉眼见着永颐欲望难消,咬牙将他推开,跌撞下榻往外跑去。哪知脚尖刚沾地,就被永颐一把拦腰抱住扔回榻上。

    见宝玉已这般仍要逃离,永颐眼底危光乍现,扯下宝玉里裤伸手探入,刚扩张了两下,只听见外头传来太监的尖声传话,“皇后娘娘驾到——”

    永颐眉头一蹙,只得罢了手,取来薄被盖在宝玉身上。正巧皇后进来,见这一幕,了然的笑了笑,朝永颐欠身请安。

    永颐颔首应了,却朝随后跟来的太监喝道,“既是皇后要来,为何不通传一声!”

    皇后笑盈盈的止了永颐火气,道,“是臣妾的意思。”目光瞟向榻上之人,意有所指道,“皇上乃一国之君,身负江山社稷重任,怎可为了儿戏罔顾朝纲,做出一些有违祖宗家法之事。若传了出去,不但有失皇上身份,更令皇室颜面扫地。”

    永颐弯唇轻笑,道,“要怎么做,朕自有主张,轮不到皇后来教训朕。”笑意未到的眼眸,确是冷如寒冬。

    皇后微微一笑,道,“臣妾并非教训皇上。只古忠言逆耳,臣妾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皇上,为了江山社稷。”

    永颐黑眸倏地一眯,透出一道骇人的气息。“朕自继承皇位,未有一日不为江山社稷而活。如今,朕只任性一次,独要宝玉一人。有何不可?”

    皇后丝毫不惧永颐话中隐怒,柔声道,“您既是皇上,您的一个任性,便有撼动江山颠覆朝廷之险。”顿了顿,道,“这位公子,

    应该就是元妃的胞弟了。臣妾将他接往中宫调理,等日后再送回贾府。”语落,朝身后那几名太监宫女点了点头。一行人上前扶了宝玉起身,随同皇后离去。

    直到身后的脚步声逐渐远去,永颐才缓缓阖了眼帘,沉声唤道,“来人。”几名太监忙进殿候旨。永颐静立原地久未曾开口,内心仿佛在瞬间被刨空了一大半。

    就在那些太监心下疑惑之际,永颐睁开眼帘,深邃的黑眸里闪着冷冷杀机,“传西宁郡王,查抄荣国府。”


66 查抄贾府宝玉急
    

    皇后将宝玉带回中宫,命他好生静养,并道,“本宫已传书与北静王。两日后王爷回朝,便送你出宫。”

    宝玉先谢了皇后,再问她是如何这般及时赶过来,后才道,“皇上心思坚定,就算出了宫,将来也未必不会再进来。”

    皇后笑道,“北静王离开前已托付了本宫。日前你让人送来纸条,本宫也经昭雪之手瞧见。如今,只要你能离开,其它之事,本宫自会妥善处理。”

    虽得皇后一再劝慰,宝玉却仍觉不安。身在宫中,也不知荣国府正面临被查抄之危。

    北静王回朝时,正值西宁郡王带了锦衣军去荣国府抄家,还来不及回王府,便赶往贾府,见里面正乱作一团,珍奇古玩不知查出了几百件,跟别提那些珠宝首饰等物。

    北静王让锦衣军指挥使带了一干人等退出,亲自挑选了两名诚实司官并十来个老年番役留下,又命人传来贾政问他宝玉何在,贾政回答早些日子便进了宫,北静王大惊,安抚了家政数语后,将余下诸事一并交给西宁郡王,赶忙回府换了衣入宫。

    先入殿觐见了皇帝,交代了治水进度后才问起宝玉近况。永颐道,“宝玉确在宫中。如今元妃薨,贾府被抄,他即便是出宫,又能如何。”

    北静王心中有气,又想着荣国府被抄一事并非全因宝玉,便起身告退。刚出大殿,一宫女上前道,“王爷,皇后娘娘有请。”

    北静王心领会神跟着去了中宫,见宝玉果真在,遂朝皇后掬身道,“多谢娘娘维护之情。”

    皇后点头微笑,将宝玉受伤一事告知,道,“如今四门皆有皇上派兵把守,你若要带他出宫,尚有困难。”

    北静王笑道,“既是如此,也要带他离开。”

    皇后命女史取来一面令牌交与北静王,道,“你只管拿了它大大方方出去。且先莫回贾府。等日后平息才可露面。”

    北静王和宝玉再三感谢,接了令牌出宫。过宫门之际果真遇守门将领盘查,北静王命人递了那令牌,掀起舆帘一角道,“还不放行。”那些人见是北静王,又有皇后手谕,哪里还敢多问,赶忙让开宫门。

    北静王出宫后,将宝玉送去了咏巷的柳府。林瑾容,柳长袀,林黛玉和晴雯早在门口等候,见宝玉来,忙上前扶了他进府。宝玉却死死拽着北静王的手道,“听皇后说,贾府已经被查抄了,可是真的?”

    北静王点头,道,“其它也罢了,只是所抄家资内有借券,实系盘剥。又有不少甄府之物,此事干系重大,掩饰不过。何况皇上定的罪,是‘匿藏罪女’。”

    宝玉听了,哪里还站得住,一定要回荣国府一趟,并道,“如今正是这节骨眼上,我怎能独自偷生,躲在此处安逸?”北静王道,“此事尚有轻重缓急,我自会替你担着。你若再入宫一回,即便是皇后,也再难送你出来。”

    林柳等人也好言相劝,让宝玉留下。北静王又叮嘱了宝玉等人几句后,才上了舆往荣国府去了。

    宝玉站在柳府门口,眼睁睁瞧着北静王的舆远去,心中无限悲怆,嗫嚅道,“到头来,我也仍是什么都做不了。还是全凭了他。可见我只说要为贾府如何,也终究不过是空话。”回想自己走过的几年,贾府由兴渐衰,最后落个被抄的下场,不免心底难受。又想着永颐步步紧逼,自己如何能避?这般一想后,只觉世事变化莫测,当真是了无生趣。

    荣国府被抄,没收了宁荣国、大观园、贾赦的宅院,以及所有家财。并将贾赦贾琏以及房下男丁入监,革去职衔。

    又过一日,皇帝得知宝玉出宫,虽知人是北静王接出去的,却不好大张旗鼓的命人去寻,只得遣了人暗中查访。

    对于贾府抄家一事,北静王心知肚明。但碍于宝玉一事,也不能向皇上求情。便私下托了西宁郡王和东平郡王。那西宁郡王最是和善之人,当日也是他带人抄的贾府,心中着实不忍,便寻了时机上奏,将贾府情况一一告知,为其言尽善辞,又道元妃溘逝未久,何忍家人遭此一罪。

    永颐却道,“匿藏之罪,足以诛灭九族,朕如今不过是抄其家,小惩大诫。”又有忠顺亲王在旁帮腔,指着从荣国府中查抄出的“借券”“贡品”等物不放。西宁郡王即便是再有心,也无能为力。

    过一日,北静王从林瑾容口中得知,宝玉曾被王妃杖责,以至于病了许久才好。既惊又怒,想着那日皇后提及宝玉伤势时,心中虽有疑惑,但因行事匆忙也未及细问。

    回府后,唤来王妃询问,起初拒不承认,只到北静王唤来王府下人一一责问,这才失了镇定道,“不过是随手打了他两下,也值得王爷这般兴师动众的来责备?本妃不过好意请他入府小叙,他非但抗谕不遵,更对本妃口出污秽。本妃这才小惩大诫的教训了他几下罢了。”

    北静王怒道,“身为王妃,无故杖责人在先,满口胡言在后,犯错焉不知悔改。那贾宝玉原是荣国府嫡出,岂容你一内妃擅自杖责与他?你身在上位,调唆奴才行事,这般狠毒决断,王府留你不得。”

    听完北静王一言,王妃反而冷下心来,笑道,“好个正义凌然的北静郡王,你和那贾宝玉的事,又岂能算上干净?如今倒指责起本妃的不是。也该事先想想自己行径才是。”

    北静王未想王妃竟会如市井刁妇一般大放阙词,身为

    官家小姐丝毫未有气度风范,言辞裸/露且蓄意讥讽,顿时心中恼怒。遂命人将其送回房中严加看管,不许出门一步。

    宝玉在柳府一夜未曾阖眼,想着贾府被抄,府中男丁逃的逃散的散,几个管事的又全下了狱,便再无一丝的睡意。

    清晨,未等林柳等人起来,宝玉便留了字条前往荣国府去了。

    等从角门入后院去到贾母的房间,众人一见宝玉回来,不约而同低泣。宝玉这才见女眷里唯有贾母、周姨娘、李纨等几个近侍丫头在,忙问刑王夫人、凤姐、赵姨娘何往?贾母忍了悲戚道,“给东府定的罪是藏匿罪女,那边的人都入了监。又从凤丫头那里查抄出不少借券,牵连甚广,才使得有嫌疑之人皆都入监查办。”

    李纨也淌着泪道,“东府那边只怕是再难出来的。如今几个王爷同时查办,就只看凤丫头那里能否开恩赦免其罪。”

    宝玉一听,顿时愣神。不想才两日未曾回府,那繁华似锦竟已仿如前世。又见贾母等人穿戴简朴,好几人同在一处歇息,屋内再不见往日富丽堂皇,心中不觉黯然悲怆,一股说不出的哀伤盘踞心头久久难以散去。

    科考即将来临,如今贾兰也认真读书。贾母等人将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

    西宁郡王盘点了从贾府查抄出来的物品后,将之记下呈与殿上。此正值某国亲王前来求亲,皇室中一时也选不出适当的人选,西宁郡王趁势推荐元妃之妹探春,并为荣国府一干人等进言。

    永颐还有犹豫,东平郡王也道,“臣也曾听闻这位荣国府的三小姐文采不俗,相貌清丽可人。由她和亲,也断不会有辱国体。”

    忠顺亲王即刻开口反驳,并道,“荣国府一干人等皆属待罪之身,怎能出任和亲重任?”

    西宁郡王弯唇一笑,慢条斯理道,“亲王言之有理。据本王所知,亲王家中有一胞妹,不知是否已到指婚年岁?”

    忠顺亲王脸色不着痕迹地微微一变,眼中恼怒一闪而过,停了半晌才弯腰朝殿上俯身行礼道,“臣却有一妹,只是年岁尚小,还在闺中。荣国府三小姐臣也略有耳闻,虽是待罪之身,也可戴罪立功。”

    永颐并未当朝应允,只说要再斟酌,便退朝离开。他心中十分清楚,倘若真令贾探春和亲,荣国府一干人等少不得要因这王妃的缘故而受到庇佑。除藏匿罪女的宁国府外,荣国府那些私下借券之人皆都可发放回府。

    永颐本看着贾宝玉情面,不想过早查办贾府。如今既然已经着手进行,也断不能这般轻易饶恕。

    而另一头,北静王得知宝玉离开柳府,亲去贾府将他接出,去到柳长袀的店中道,“只需过了这一关,也就罢了。”宝玉难掩心中悲痛,问道,“如何过得去?藏匿罪家之女,重则是要诛九族的。就算能侥幸不死,将来也是要流放远地,一生不得回朝。这要如何是好?”

    北静王道,“宁国府之事,再难回转。如今,也只能凭借府上三小姐一事为荣国府开罪。”

    宝玉闻言大惊,忙问“探春何事”,北静王将朝堂之争道与他听,宝玉心如绞痛,静默许久后才问,“已经别无它法了吗?”

    北静王摇了摇头。林瑾容上前劝慰道,“宝兄弟,大家都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但贾府遭此一役,也不能再回到过去那般辉煌。送三小姐远嫁并非你我心中之愿,但倘若未有此计,只怕王夫人等人也难以出监。”

    宝玉霎时愣了神般坐到椅子上,喉间那股灼热的烧蚀一涌而上漫至眼底,不觉间,眸中浮起丝丝水雾。

    “要牺牲三妹妹来保全荣国府,这事,”宝玉轻阖眼帘,将那怅然水光遮在眼底深处,“这要如何跟老祖宗说起?她们犯下的错,却要三妹妹一人承担……”

    北静王也知此事对贾探春并不算公平。又想着,这世间何曾有过十全十美之事?便又劝慰了宝玉一番,让他留在柳长袀店中,自己亲去荣国府和贾探春破例一见,隔着帘子将朝堂之事告知。谁想贾探春一口应允,答应和亲。着实出乎北静王意料之外。

    后北静王将此事上奏皇帝,一番决策后,圣旨终于下到荣国府,封贾探春为昭宁公主,不日与亲王殿前完婚,并随之一同返国。

    刑王夫人、凤姐以及赵姨娘等人皆因探春而被从宽释放回府。赵姨娘早先受了那药方子的惊吓,又因一直关在偏院受了风寒,回府不出几日便闭眼去了。凤姐自小娇生惯养,来了荣国府又是一手遮天呼风唤雨。如今盘剥之事被查出,心中一阵惊一阵吓,回府后便一病不起。

    自凤姐之事曝露后,王夫人也不再如从前那般看重她。如今回了府后又见各处凄凉,丫头小子走的走散的散,心中悔恨,精神头也大不如从前。

    探春离去之日,除在狱中的贾家男人之外,贾母、王夫人、凤姐等人都强撑了去送她。不免又是一阵泪眼婆娑。好容易挥别探春回府,贾母只觉鼻塞气重,喉间堵痰,请了太医来看,又打发人煎药吃药,闹了好一阵,也未见回转。

    这一日,宝玉在狱中探望父辈,贾赦道,“那江南的甄家的人都已发配边境,只怕我等也逃不出此劫。”宝玉本想安慰几句,贾政也摇头叹道,“为父又岂有不知之理。如今你母亲回去,你一切听她而言,不可擅有举动。”宝玉答应着,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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