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凭女贵-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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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我结婚也要这样的婚纱!”新娘来了,那一身漂亮的纯白婚纱让难得对食物以外的东西感兴趣的陈不染大流口水。
“妖女!你放过天下的男人吧!”顾盼辉对着不远的新娘目露凶光,那可以用天衣来形容的婚纱让她不用再酝酿就炉火中烧。
“该咱们上场了!别紧张,放松!”她鼓励着女儿,可为什么她的腿开始抖?
“把她当成你的情敌,把里面的倒霉蛋当成爸爸,反正都是姓陈的!”陈不染也学了陈导演的方式诱她入戏。
“知道了!”顾盼辉挺挺胸,“我会把我想象成救公主的武士,为了正义我会不顾一切杀死毒龙!”吐出一口气,“走,前进!”神色颇为悲壮。
在门口站定,牧师正在进行仪式。
“陈峻极先生,请问你是否愿意娶许慕华小姐为妻,无论……”
“不可以!”门口传来女人的尖叫,随即又有“扑通”一声为之配上尾音。
天哪!教堂怎么会有这么高的门槛,老妈的眼睛又是干什么用的!陈不染不忍看她狗啃地的惨状,而且剧情怎可因一道门槛的阻拦才开始就结束呢?她自作主张地把自己的台词提前了,不是有一个成语叫前“仆”后继吗?
礼堂中观礼的客人正诧异于为一段插曲,没料到剧中的高潮就已经上演了!
“爸爸!爸爸!”两声清脆的童音,只见一个五六岁的漂亮女娃快速地跑到红地毯的另一端,一下子抱住了新郎的腿。
陈峻极一脸的愕然,“你是谁?”
不愧是导演,表情真够到位的,“我是谁?”陈不染也努力地做出难以置信的神情,“我是不染,我是陈不染,爸爸,妈妈说的是真的吗?你不要我们了吗?”
“妈妈?谁是你妈妈?”陈峻极自然把目光转向门口那个已爬起来的女人。
“陈峻极!”
所有的观众都听见了磨牙声。该死的门槛!哎哟!我的腿!台词?如词?哦,想起来了!
“你好狠的心,你不认我也就罢了,可你居然连你的亲生骨肉也不认了!虎毒还不食子呢?”咦,有这句吗?不管了!再回一句吧,“你连畜生都不如!”依据我这个动物保护主义者的观点,这是一种恭维。
陈峻极仍是茫然与无辜,“这位小姐,你在讲什么?我不明白,我没有女儿。”
“峻极,到底是怎么回事?”新娘被骗的怒气已成功地被挑起。
“我不清楚,是谁在恶作剧?”
“恶作剧?”台词有点偏差,但剧情倒是按预定的展开,“我成了一个恶作剧?我倒认为我成了一个笑话。你好没良心,你跟你八年,女儿都七岁了,到如今你一句缘尽了就要娶别的女人。你倒底在演哪一出?我看是你在恶作剧吧?山盟海誓,言犹在耳,你怎么可以变心?怎么可以抛弃我?!”导演,我也发挥得不错吧!
“这位小姐,你是何居心我不想深究。”陈峻极开始冷下脸,“但是我再说一遍,我不认识你!你若再继续胡搅蛮缠我的婚礼,我不会客气的!”
那如罩严霜、冰冷的眼神让顾盼辉有了一丝惧意,这小子还有这号表情?“你口口声声不认识我。好!好!你不认识我,但我认识你。陈峻极,乐健集团的总经理,身高一百八十三厘米,体重七十公斤,血型AB,爱好摄影,这没啥稀奇!可以随便查得到,但你屁股上的一道疤只怕连你的新娘也无缘得见吧?”好脸红哦!
教堂一片哗然。果然好戏,不虚此行!
那位注定要虚掉此行配角的新娘已顾不得身份,“陈峻极,你给我个解释。她们倒底是谁?”
“我是陈不染,我是爸爸的女儿!”陈不染仍在推波助澜,“爸爸,你不是真的要和这个阿姨结婚吧?你不要我和妈妈了?爸爸,你说你最疼不染了!呜呜!”
“我不是你爸爸!你不要这样!”虽然气急败坏,陈峻极也不忍心用大幅度的动作甩掉抱着他大腿的小女孩。
“你怎么可以不认识我?呜呜!”眼泪由于害怕辣椒水的荼毒泄洪般喷涌,“你说过会陪我过生日,会买大蛋糕,会送我洋娃娃!”蛋糕就不客气了!洋娃娃折成钞票就行了,“你为什么没来?为什么没和我一起吹蜡烛?”
“他当然不会来。他正忙着巴结千金大小姐!”顾盼辉见座位中已有人蠢蠢欲动了,但冲上前,狠狠地挥了陈峻极一个耳光,打得手好痛,可是得照剧本来呀!这叫周瑜打黄盖!
陈不染马上护小鸡一样地护住身后巨人离受创部位很远的小腿,声泪俱下地煸情:“妈妈不要打爸爸。爸爸会痛的,妈妈不要打爸爸!”果然引得台下观众一阵唏嘘。
“你还护着他,他已经不认你这个女儿了!从今往后你也不再姓陈了!”不叫陈不染,难道叫顾不了吗?老公!你在地狱里别笑破了肚皮。她抱过女儿,丢过一句狠话,“我祝你新婚快乐!早生贵子!”
又一阵磨牙声,母女两个便功成身退地谢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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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母凭女贵 』 作者:燕然
“老妈!咱们发财了!”陈不染两眼紧盯着桌上的一堆钞票,又不自觉地把它错看成无数个蛋糕,冰淇淋,还有汉堡、炸鸡、披萨……反正就是无数让她流口水的美味啦!
顾盼辉却一伸手把钱收进了抽屉。
“老妈!再让我看看啦!”对着等价物幻想更有真实感啦!
“我怕铜臭把你熏臭了!”你本就是个臭丫头了!
“妈妈。”陈不染跳下沙发,“咱们计划计划怎么花这八千块吧!不能都买好吃的吧!”
“你总算长了回脑子!”在女儿的怒视下,她改了口,“除了吃以处的脑子!”
陈不染翻白眼,“你直接说猪脑得了!”
“这八千块我再加两千,凑个整,存进银行!”
“银行?”这可太不符合陈不染及时开吃的原则了!“攒钱给你自己当嫁妆啊?”这是惟一的解释。
“嫁你个头!有你这个小拖油瓶儿,再垂涎我美色的男人也被吓跑了!是你的教育基金!”
“吓跑?我怎么没见过一个逃跑的身影?人老珠黄勾不到男人都怪在我头上!”陈不染撇撇嘴,“还有,别拿我做幌子,我上学哪里用钱了?”
提到这一点,顾盼辉还是笑了一下。毕竟这样一个女儿是她的骄傲。
一个五岁的小女孩直接找到一家私立贵族小学的校长谈话,免收她一切学杂费,代价就是除了文化以外的一切校内外比赛的头奖。事实也证明了她的实力,奖杯、奖牌已放满了学校的陈列室。本着力行节约的原则,陈不染从一年级直接升三年级。而秋季开学她本打算去念五年级,但学校无论如何要她再多服务一年。吃人家的嘴短,只得窝在四年级混吃等死了!想来照目前的趋势读下去,初中、高中也不会需要家里掏一毛钱的!
“这是你读大学的钱!”她总该存些隔夜粮吧?
“大学!你也太远视了吧!或许没两年你就能为我骗到一个有钱的后爸呢!”陈不染格格笑着。
“不想你太失望,但是你妈妈已不具备这样的实力了!”顾盼辉拿女儿没辙!
“妈妈。”挤进妈妈的怀里,陈不染此时才像个七岁的小女娃,“不用给我存钱的,这么多钱可以给妈妈买新衣服,还可以给奶奶、姥姥、姥爷买礼物!”
抱着女儿,顾盼辉好窝心,“乖女儿,妈妈知道你最有孝心了,可妈妈不需要新衣服,而奶奶他们不是也一直给你存钱吗?所以这事就这样定了。”
“唉!”陈不染长叹一口气,计划泡汤了。
“不过呢……”顾盼辉拉长了音调,“咱们还是要庆祝一下的,比如去游乐园!”
“哦,妈妈好棒哦!”
※※※
“妈妈,我累死了。”像只考拉一样伏在妈妈的背上,陈不染叫着。
“你还敢说累?别忘了俯首甘为孺子牛的是我。”顾盼辉低嚎。
“别跟我出口成诗啦!总高估我的智商。”此时的陈不染甘当白痴,“老妈,真的不够钱坐出租车了?”
“把你卖了,或许就够了!”
“这样啊!那妈妈你就安步当车吧。”
离车站还有些距离,顾盼辉步履蹒跚地走着。在游乐场疯了一天的结果不但是用尽气力,还有花光荷包。里面的铜板被小妖女哄骗得所剩无几,当然啦,她也是共犯,难得玩个痛快嘛!
“妈妈,你放心。这段路你不会白走的,九月一开学就有一个征文比赛,听说奖品很优厚。我会以此为素材写一篇感人至深的作文,题目就叫《妈妈的脚》!”
“少肉麻了!我的扁平足有什么好写的!”对哦!你这个懒鬼竟然让我这个扁平足背你,火炕孝女啊!
“那就写《妈妈的手》!”陈不染相当好商量,反正这种哭穷的作文是她最拿手的,谁让她的先天条件好呢(就是身世凄凉啦!)这样的题材最能赚人眼泪了!
可惜还是有人不买财,“我的鸡爪子也值一提吗?”
“那你说写什么?胳膊、腿、头发、眼睛……”声音停下来,陈不染盯着前方。
“都不许写!”
“妈妈,”陈不染拍拍她的肩,“你看那是谁?”
“爱谁谁。”顾盼辉仍闷头向前跋涉。
“咱们有车代步喽。”陈不染滑下妈妈的背。
顾盼辉抬头,见路边停着一辆很色豪华轿车,车边一个男人正拿着手机与人通话。
陈峻极!等同于倒霉蛋!
“爸爸!”陈不染已然冲了上去,抱住了她已抱得很熟的腿。
天!又是这噩梦般的声音和场面,还有那张掩盖在天使面容下的具的恶魔本质的小脸!
“我有急事,晚上再打给你!”陈峻极收了线,紧盯着眼前的小脸。
“干吗?陈叔叔,你不认识我了?我是陈不染哦!”这边仍不知大祸将至地嬉笑着,“太好了,我和妈妈去游乐场玩了一天,累死了。又没钱坐出租车,好巧,你又适时现了。快感激上苍让你英雄救美吧!”
“真的是你?”顾盼辉也拐到车前,“太棒了,载我们一程如何?反正你有钱,不在乎这点油钱吧?”
陈峻极有种不好的预感,“你当真认识我?”
正打算不请自入的顾盼辉抬头,“你还装什么蒜,又不是在教堂,难道有人监视你不成?”
陈峻极皱眉,“也就是说在教堂的一幕是你们在做戏?”
“废话!你是导演、演员、制片、编剧集一身,你失忆啦?”顾盼辉笑得更厉害了,好戏剧化哦!
“妈妈。”陈不染倒觉得不对劲了,她扯了一下傻笑的疯女人。
“我明白了。”陈峻极使劲按了一下太阳穴。“我本来就怀疑是他在搞鬼。”
“什么意思?”顾盼辉止住笑。
“他不是那个陈叔叔。”陈不染压低声音,“咱们破坏了他的婚礼。”
“啊?”顾盼辉吓了一跳,“怎么可能?他怎么不是……”仔细打量一下,她也发现了不同之处,虽然完全相同的浓眉深目,古典的鼻子、有型的嘴唇,菱角分明的脸形,但两个人所散发的气质是不同的。一个飘逸、一个深沉,一个不羁、一个稳重,一个温暖、一个冰冷,简直是一个位于赤道,一个生活在两极嘛!
完了,惨了,要出人命了。天堂的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天上掉的不是馅饼而是陷阱,这就是贪财的结果啦!
她强挤出一丝笑容,却与哭相异曲同工,又忙把女儿拉到身后。陈不染也小心地从妈妈身后探头探脑,深深体会了一次词典上所说的乐极生悲,还有冤家路窄的滋味了。
“陈先生。”顾盼辉只是假笑,“那个、那个……”哦!老天!或者她带着女儿撒丫子是不错的主意。
看着母女俩表情的前后落差,陈峻极也大致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但他还是想听她们的解释。就是这一对演技精湛的母女大闹礼堂,让他挨了有生以来头两记耳光(一个来自“弃妇”,一个来自新娘)。婚事告吹也就罢了,他还落了个喜新厌旧,拈花惹草的骂名,成了众人嘴里的笑话。
看见他把目光扫在女儿身上,顾盼辉又把小脑袋按回去,挺挺腰,“一人做事一人当,虽然我也是受人蒙骗,但毕竟是我搅了局,害你百口莫辩。所以你要报复就冲我来就好了!不关我女儿的事。”
“原来你们真的是母女。”倒是让那小子歪打正着。
“如假包换!”陈不染仍不知死活地把头挤出来。
“说句公道话。”事情既已真相大白,陈峻极倒也轻松了,还有了逗逗这对活宝母女的兴趣,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母亲的演技不敢恭维,更何况这年头有钱的男人在外面勾三搭四也稀松平常,只是玩出个女儿就比较稀奇了。而且这个女儿还是如此乖巧,惹——人——怜——爱!”
“多谢叔叔夸奖。”陈不染不知道人家是反话正说,理所当然又被拍了回去。
“不用谢!”陈峻极倒也不客气的收纳了,“凭着令媛出色的演技,陈某我现今被冠以无情、冷酷、自私、始乱终弃,还有你那句‘虎毒还不食子呢’!就连在下的父母也在追问他们的亲孙女在哪里?”
“对不起!”顾盼辉鞠了一个几近一百八十度的躬,“对于给您造成难以挽回的损失,我深表歉意。可、可是我,真的、真的也是被人蒙蔽,那个人就是破坏他自己的婚礼,那个人和您长得真的很像,简直是……”
“孪生兄弟!”陈峻极接她的话。
“对、对、对!”母女两个忙点头。
“对什么呀?我们本来就是孪生兄弟。”陈峻极不知道是该谢他还是该怨他!
“啊?!”母女又是整齐划一!
“他是你兄弟?”顾盼辉立刻挺直小蛮腰,“你们兄弟争女人干吗扯上我们这苦命的母女?差点儿被你吓死,告诉你,我们只是棋子,要算账找你自家兄弟去!他是不是已拐了你的女人跑了?”
“他是我弟弟,叫陈屹极!”陈峻极不像老婆被人拐跑的模样,口气云淡风轻,“我们不是为了争女人,他只是看不惯我把婚姻当儿戏,也是想对抗爷爷的权威罢了,他现在在外拍戏。”
“哦!原来你是真的不想结婚。”虽然有些乌龙,但仍算是不违初衷。
“对。”陈峻极不得不点头,“虽然你和你的女儿闹得我很狼狈,但也的确为我摆脱了那个差点套在我脖子上的枷锁,而且短时间内,也不会有人逼我结婚了。”
“你的新娘真的拂袖而去了?”陈不染终于从幕后熬到了台前。
这么点大的小东西居然在掉书袋,“当然拂袖而去了。”陈峻极露出一丝笑容,对着这花儿一样的笑脸,他无法板起脸,“还对我讲‘孩子是无辜的’!”
母女俩哈哈大笑,还击掌相庆。
看着这对没大没小的母女,陈峻极又露出今天的第二抹笑容,“是不是想搭便车?”
“对啊!”女儿叫着。
“不用了。”妈妈慢了半拍。
“妈妈,说谎不是好孩子。”女儿是教训的口气。
“此陈先生非彼陈先生。”顾盼辉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