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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无醉 作者:昕言(晋江封推vip2012-5-12完结)-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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牵连,如果这就是他的目的,也够不含蓄了。”
  “这香里的毒呢?”
  “七成是他自编的,家鸡不肉,怎么吸引黄鼠狼去叼?剩下三成,就是禹华城里那位骄矜的大皇子余战脑子真的进了水,比自己弟弟更蠢。”
  莫怀臣专心听她倒豆子似的毫不留情将两位皇子夹枪带棒损了一通后,叩桌轻笑道:“看来这两位皇子都非良配。”
  倾瞳不由得讽刺地扯了扯唇角,“皇家就没有所谓良配,对绍渊而言,哪一个好拉拢掌握才比较要紧吧。”
  “那么,你以为两位皇子哪一位更适合做绍渊的同盟?”
  倾瞳却不肯说了,“你别忘了,我是历越人。”
  以前每年少少几次碰面,父亲都会领着她在山顶上俯瞰历越辽阔的山川。云蒸霞蔚,天地淅淅,或者是冰白千里,这片土地一年四季幻妙如画。
  小瞳,喜欢这里么?
  喜欢。
  我也很喜欢。
  父亲儒雅的面容总带着些形容不出的悲哀与疲惫,一年年渐多的白发,一年年不改的对话。
  所以,哪怕再渴望自由,她也绝不会背叛父亲心中的家国。
  “你不是讨厌两位皇子么?”
  “他们?”倾瞳想起大皇子余战当年的飞扬跋扈,再观今日来套近乎的余非,心里叹了一句历越无人,“我才没兴趣研究。不过他们不配做一国之君而已。”
  冰岐山三月一次,总会收到许多朝中的消息。师父每次看了都骂骂咧咧,说余承天这个心黑手狠的爹,却养了两个虚有其表的草包。如果那个通天文地理,懂八卦五行,精医术,长剑法,能书能画的奇才师父说那两人不好,那么那两个皇子自然就是不好的,仅此而已。
  李娉天性纯良,这两个人却妻妾成群,嫁过来了恐怕不仅帮不了绍渊,自己倒进了虎口。就连父亲那里,她都预备劝其告老还乡,不必耗费精力伺候这两个没救的主。
  对面的人冲她微微笑,眼底的欣赏倒是毫不掩饰,“难得听你讲一次老实话。死风老人调教出来的徒弟,果真一针见血不同凡响。”
  倾瞳一怔,忽然指着他的鼻子弯唇乐了,“死风老人?哈哈哈哈……那是什么烂名字?你就编吧,我还有个师父叫活水仙子呢!”
  可是世上偏有这么一种人,无论他说什么,如何说,总令人不得不信。
  “他的名字是古怪。”莫怀臣缓缓叙述着,眸光点过她娇媚的笑颜,“可是你胸中那点治国为官的韬略,使出来没使出来的高超药理,你藏起的一切本事,都是这个人在那雪山之中的轮椅之上,花了十几年,硬逼着灌下去的。”
  乌黑的发丝静止在倜傥白衣,仿似能流出潺潺墨色。而后交叠着水墨眉眼凝然成滴,吧嗒,落在人心上,变作字,成了印。
  倾瞳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他们继续纠结,某言缓缓爬走……
为嘛一发上来就能看到虫,偶好悲剧,改了爬走……
百无聊赖修改中……




☆、大茗分飞

  “我才不认得什么死风老人。”
  她接得还算快,对面那双注视的眸子还是捕捉到那丝一闪而过的犹疑。自顾自悠然道:“‘死生天下事,风啸百年痴。’你不会没听说过吧?死风老人在三十年前,就已经声名鹊起享誉四海,当时三国都竭力邀他治国理政。他却在四十岁时突然消失了,至今依然行踪成谜。因为如果没有引路人,这世上几乎无人能够越过依地势设下的玄冰八卦阵法,更走不进冰岐山终年积雪的峰顶——死风老人的隐居之地。这二十年来即使偶尔有人被救活,也都被迫发誓不可泄露冰岐山中的真相,是以整个江湖都认为他已死了。”
  那个传说一般存在的死风老人,必然和她有着深刻的关系。但是那个人曾说过,死风老人脾气古怪至极,绝不轻易与人结交,更别提开门收弟子了。为何她与她身边的那个男人,会是例外?这其中的缘由,应该与她的容貌并无关联。据他所知,杜倾瞳从六岁起就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如今再倾国倾城也罢,至少当年,她还是个不足三尺的小丫头,那时候的死风却已近花甲之年了。
  “那又如何?”她居然还能咬唇轻笑,明眸坦然得好似冬日里澈蓝的朗空,“你想试探些什么?”
  面前这姽婳如诗的女子,惯常的慵懒狡黠无所谓,抉择时又往往无比果决,这份举重若轻的态度,是死风教出来的,或是来自她那位才名冠绝天下的父亲,还是,传自于她?
  心中早转了万遍,莫怀臣站起身来,碧玉穿络腰佩下头两颗珊瑚珠子轻盈碰在一处,在白衣的褶皱中愈发鲜丽,仿似半隐着的两颗深朱红豆,“雨也停了,咱们去湖边走走。”
  她偏偏立在原地,“药还没送来呢。”
  “本来不碍事。”
  黄昏的湖畔,雨歇风住。夕阳斜金,漫波澹澹,映得春山碧树洗过一般静娆。
  秀水中那绰约女子有一下没一下地甩着手中绿柳,显得几分心不在焉,乱了满湖的安宁。
  “人人都说历越十里水路,不及半湖茗波清娆,你倒不大喜欢么?”
  “水是好水,山是好山,不过要看与谁共赏。”
  他倒不太在意她话中有话,淡道:“和谁也罢,这里的景致总无错。”
  一抹秋波就挑剔地斜横过来,“你倒是随遇而安的人?”
  “要不然能如何?严冬只有麻布裹身,酷夏顶着满头癞痢,被人当狗一般踩在脚底下,绝望地为一个讨到的馊馒头和乞丐争得头破血流还输了的时候,如果不能耐心着只专注于活下去这件事,选择死亡有多轻松惬意?你不过是少受了些挫折,就沉不住气,除了回避就是挑衅,不怕将可能的机会都掐断了么?”
  倾瞳略一怔,似乎是头一次呢,他主动提起自己的隐私。那些如此不堪的过往在他口中却风轻云淡,平静得像是旁人的悲惨。他说得对,如若换作是自己,为了生存要被迫放弃仅有的一丝做人的尊严,也许那时会真恨不得一死了之。除非,她或者他,偏偏在那个时候,还有某个不得不活下去的理由……
  那人单对着一顷湖光,眼波似被烟水沁上了几圈幽幽的涟漪,一点,微寒晃漾,“怎么不讲话?”
  倾瞳只好摊手道:“你想我说什么?”
  他停了停,转头不轻不重敲上她的脑袋,弯唇勾起一缕细碎的笑,“还像个嫁过人的女子么?不解风情也就罢了,居然连软语求人都不会?”
  素衣映着遍身流岚波色随风扬起,一霎竟然令那笑意潺潺流动,直似桃花破水,千般风流。
  妖孽,果然是妖孽!难怪绍渊帝王如此忌惮他,最终还是舍不得痛下杀手。纵然是自己,明晓得他城府极深定有所图,心还是被虫子蜇了一下似的,酸软微麻,居然随他弯了朱唇。出口的指责就不太有气势了,“我算嫁过人么?三年牢饭还不是拜丞相大人所赐?”
  他忍不住又欲敲她,她忙朝旁边闪,也没见莫怀臣如何动步,食指关节依旧准确落到她的脑袋上,“教了你几遍,为什么不肯长进?这样冲动的脾气,一个人能平平安安地回去么?”
  倾瞳捂着头顶登时屏了呼吸,“你,你是说真的?”
  这个随时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男人,真的只是预备放她自由?
  “自相识以来,我可曾食言而肥?”
  她绞尽脑汁,才不甘心地答:“没有!”
  见他捂嘴轻声咳嗽,末了慢行几步拉了湖畔柳树边拴着的灰褐大马的嚼子,连带备好的银票一起递过来,“惠敏公主也悄悄瞧了,风景也赏了,这里已算安全。你还愣着,难道真预备同我回去见承帝?”
  倾瞳好像忽然悟过来了,伸手就夺马缰,被他轻轻绕开,“下一次见,不许再给我摆脸。”
  “还有下一次?”
  他含笑不答。
  倾瞳愣了愣,却干脆地按鞍上马,猛抽一鞭。骏马吃痛绝尘狂奔。
  不一段路偏又被缰绳拉住了,马蹄不安地原地踢踏了几步,那张风华绝代的秀面转回对人,远远朝湖这边挥了挥手,“小心眼儿,这次算我欠你一个人情。你自己保重,后会有期!”
  脆音才断,苗条的黄衫已毫不犹豫地匿进了晚照里的山重水复。一任身后修影如竹,潇然立于大茗湖畔,再无回顾。
  渐渐农耕繁忙,蝶舞蜂飞,平静许久的历越似乎也自蛰伏中苏醒了,各种关于禹华城里皇家的小道消息流传在官家市井街头巷尾,嘈杂纷纭。
  被议论最多的,自然是这次到京的绍渊使者。
  据说传闻中那位炙手可热的立渊公子陪着一位水灵灵的公主住进了城西的天宇阁,好像是为了和亲而来。
  因为承帝大病未起,立渊公子还未得蒙召拜唔。
  而天宇阁的红漆铜钉门整日收得铁桶一般,闲杂人等概不能入,且盘查极严。
  那阁里住的人越是神秘,越引得人好奇心盛,谈论不休。
  另一个,自然就是奉命入京的淮西王余箫。
  这位先帝遗孤居然好端端的官爵领地统统不要了,自愿去守那鸟不拉屎的城西皇陵。承帝准了奏,他就恭恭敬敬磕头谢恩,然后孤身带着几名随从就去了,那样子惹得在场好几位先皇的老臣暗自心酸,回到家里还长短嗟叹了一场。不过这件事也只有个结果,知首尾的人倒是不多。
  而禹华城中传得沸沸扬扬,最为人津津乐道的,却是一个笑话。
  说白了其实那个城东的堰丘质子又闹了回事,喝醉了酒就强要了在城中“倚烟楼”最出名的一个清倌。临走还不忘留一件美人的贴身之物作纪念,偏偏醉眼蒙眬,糊里糊涂又将那帕子掉了,被旁人捡起来一看,原来是一首艳诗。艳诗也就罢了,偏偏又极尽肉欲淫靡叫人瞧瞧都脸红,诗文用白话讲来就是“我愿意在你的肚皮上过一辈子,干到疯干到死干到升天也乐意”的意思。这也罢了,重点是后来又传那淫诗下有素来风评“风流不下流”的三皇子的亲笔落款——长平王余非。
  禹华城中的文人虽不明真假,可但凡有几分清高的,自然都暗自对这位长平王生了不屑之心。
  老百姓就乐了,市井的粗人们不嫌肉麻,骂架问候遍了对方的爷娘,转到人家媳妇身上,就把那诗顺顺溜溜的一串子背出来,末了拍着腿子得意地笑,怎么样,没词了吧,大爷我嫖,也嫖得和皇城里的人一样高贵呢。
  余非灰头土脸地被如此摆了一道,气得足足有十日闭门不出。
  这一天从宫里出来,才挨了父皇声色俱厉一顿严训,闷在府里借酒消愁,一边咬牙切齿把那个惹破了他好事的堰丘质子骂了个狗血淋头,还没解气呢,下人却传有人拜访,却没报名姓。
  “不见,通通不见!”
  “可是那个人说,王爷看了这个一定会见的。”齐仲有点战战兢兢地呈上柚木菊花托盘,里头有个雕镂完美的青铜香薰。
  余非一眼认了出来,心就一动。虽然现在情势尴尬,这个人,却是不能拒之门外的。
  忙扬手道:“快请!……慢着,把桌子先收了,请那位客人去偏厅一叙。”一边不放心又添了一句,“记得,客气点!”
  
  齐仲引着来者进了偏厅,稍后余非换了件简朴的玉色长衫出来,对闲坐在那儿的人拱手笑道:“最近小弟正霉气,不想今日贵客临门了!真乃大喜!自进京后就与大人缘悭一面,那天的事,小弟还一直心中难安……”
  莫怀臣却闲闲拦住了他的后话,“后来有劳长平王费心,不惜千金之灵药为怀臣解毒,又一路护送进京。如果不信王爷,怀臣今日就不会来了!”
  余非听出他话有深意,不禁大喜过望。实在想不到在这风头浪尖的当口,绍渊竟肯示出攀结之意,真乃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
  一面勉强按捺着执茶笑道:“莫相不信那些坊间疯言就好,其实关于‘倚烟楼’的事,小弟实在,实在……”他想说“并无干系”,对上对面男人仿佛能洞穿人心的清明,居然一虚没说出口,临时换成了毫无气势的叹息,“小弟实在倒霉!”
  
  莫怀臣倒抿了抿薄唇,缓语有丝意味深长,“只是倒霉么?”
  “碰上那个鬼见愁缠不起的堰丘凌王,难道还不够倒霉么?”
  “怀臣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大人直言无妨。”
  “那位凌王,是王爷碰上他的,还是,他有意撞上了王爷的呢?”
  余非被轻轻一语点得心头倏凉,为何他从没有想过,那个成天只会惹事,看起来骄横霸道十分草包的堰丘质子,可能是存心整他的?如果他是刻意的针对自己,那么,他,他的背后势力,莫非支持着……
  甩甩满脑的惊疑,余非不由有些求助地瞧向一边的男人,想在他那里得到一丝证明,“莫相是说,他可能……”
  和大哥余战合作?
  对面的那个人只是微微一笑不置可否,“长平王以为呢?”
  余非几乎认定自己的判断了,眼中再也难忍对权力的渴望与贪婪,“那么,莫相此来的意思是……”
  莫怀臣垂首吹了吹盖盅里片片漂浮的新茶。
  纤细的叶好似无数剑尖,在醇绿的水中上下起伏片刻,终于沉沉刺入杯底。
  他才不慌不忙地抬了头,“从今日起,王爷的意思,就是本相的意思,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更了,抱抱亲们,爬。




☆、念家非家

  清明当天,却是响晴了一整日。
  直到晚间,亮儿都没褪尽。
  城西外的玉山脚下的历越皇陵,在一片隐约的苍松古柏之中安然而卧。
  一顶青呢小轿停在山脚下,轿帘一掀,先露出一双样式平凡的驼色精工棉靴,靴侧一叠银丝浪花纹饰,压着靴底的针脚细密得几乎瞧不出。平整,干净。好似它的主人——高贵,雅致,却并不张扬。
  细细一瞧,下轿的那位中年男子,泽泽须乌已近花白,一张面容却还保留了年轻时候温雅的轮廓。俊逸的眼角眉间细纹隐现,倒显出一股历经沧桑的睿智谦和,叫人不由心生向往。
  轿边站着一位黑衣劲服的英挺男人,沉默的容颜,在掠起的夜色中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却是多日不见的杜魏风。
  中年雅士似乎颇为急切,下了轿就一步步沿着石阶往山上攀登,杜魏风也就亦步亦趋地跟随。前面的人不慎踉跄了一下,被他不动声色地重新搀稳。
  过不久,道旁出现了一座土地神龛。杜魏风弯了身,敏捷地拨开龛旁的杂草,于生着绿苔的石下抽出了一张纸条。展开却是简单的两句,“莫离莫离,南歌半里。”
  雅士低低沉吟,“离南位,半里。”
  “是,大人!”
  “小风,周遭情形如何?”
  魏风暗自压下心头一波狂涌过的絮乱,简短回道:“无人。”
  没有再顺着石阶,跋涉过高低的灌木杂草,脚步杂乱得好像人如焚的心。
  在么,在么,可在么?
  一路向西,拨开眼前重重的遮掩,月下的林间赫然露出一座不大的圆台。
  顾盼左右,丛林深深,台上空空如也。
  “瞳儿!”中年雅士只觉得所有力气都快遗失,有些控制不住地往后软倒。
  “大人!”杜魏风连忙搀住身边的人,努力屏息倾听半刻,才吐气沉声,“师妹,放心。没有人跟来,出来吧!”
  死寂了半刻,那边浓密得不见月影的林间,响起一阵窸窣。
  月辉曳起飘扬的衣摆,一个灵巧的影子悄然而现。好似一枝极艳的鲜花,月下骤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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