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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无醉 作者:昕言(晋江封推vip2012-5-12完结)-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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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如此残酷而优美。呼吸纠缠,兰香松薄,旖旎融化。
  
  他淡泊的眸中有种不同寻常的惴惴,“不许离开我,否则……”气息浅窒,似是后继乏力。
  
  “先有命再说。”她抽空握住他的长指,真气源源推送,“让我自己走。”
  
  莫怀臣松开了些,垂首瞅了一眼两人交错的十指相握,才淡淡勾了唇角,起步并排飞掠。那边的混战倒令他们压力骤然减轻,不至于一动便被射成刺猬。偶尔有箭羽贴着耳侧鬓旁擦过,还能应付闪挡。足下匆匆,似乎引发了冰面的震颤,点地时咔嚓脆响,泠泠的。
  
  倾瞳不由眺望远山,只见那团成型的灾难,正气势磅礴地滚下。
  
  寇天原本极力纵来,直觉地回首,不禁大惊失色,“离开冰崖,现在!”
  
  那边厮杀的三军中也跟着尖起一声,惊恐地嘶号。
  
  “不好了,雪崩,是雪崩!”
  
  哗然间,兵戈骤止。方才凝滞的闷响,骤然放大了数倍。原本安谧的雪山狂暴起来,吼叫着,奔腾着,可怖地摇撼着冰原。众人还未明白,大块的冰雪便劈头盖脸朝人倾泻而来。洁白的雪浪席卷吞噬,所过之处,只余一片虚无的滚滚冰色。
  
  寇阙在队伍后头,最为靠近雪山,才惊慌抬头,就被一块砸下的巨冰压成了烂泥。
  
  冰原上的兵士们顿时大乱,开始拼命四散奔逃。但凡倒地腿软,慢了须臾,便倾覆活埋。
  
  而那摇摇欲坠的冰崖,在悲惨的叫声中不断颤抖着,陡然发出一声古怪的高音,撕开一道可怖的深壑,整块巨冰猛地沉向万丈谷底。
  
  白衣花容,在不断倾斜的冰崖上朝上攀跃,近了,近了,更近了,几可见到奔腾袭来的雪浪了……
  
  一丈之外,只要登上那座高原,便能及时避至雪崩不会波及的远处。
  
  倾瞳感觉到身边男人微重的呼吸还有减缓的势头。果然,他真力未复,纵然武功精纯,却难以坚持。而自己呢,剩下的余力,也不足跃上那高高的顶端。
  
  倾瞳忽然低低笑了一声,积蓄了真力全数送入他的体内。倾瞳与他立在竖直后滑的断冰上,探身放纵地贴近他光滑的面颊,靠在他的耳畔吐气如兰,“大狐狸,你知不知道,我究竟有多喜欢你?”
  
  “嗯?”他一怔,被她软软环住脖子,微凉清香的唇也被堵上。
  
  她不管不顾深深辗转地吻,如此主动,如此疯狂,那般夺魂蚀骨的甜蜜。
  
  他心知不妥,周身却如陷烈焰之中,哪怕知晓会被焚烧殆尽,也不愿抗拒;就这么随她一同滑下,葬身冰谷,也不想抗拒。
  
  瞬间的沉迷啊,但觉相交的手臂一麻,不自觉地松垂。
  
  那个掏空他所有思维的女子居然摆脱了他的掌握,一掌推在他的胸口。
  
  他在疾升,她却立在冰崖上,加速坠落。黑发萦绕着她忧伤却决绝的笑颜,潋滟眸中一点晶莹,竟未成滴。
  
  “可惜,我无法信你。所以,后会无期了,丰子汐。”
  
  “瞳,不……”
  
  她看到那个俊美无俦的男人从容不再,眉目间伤痛至极的神色,悬在飘雪空中一晃,终于消失。
  
  玉指抚唇,感觉着春风过后的微温。
  
  她喜欢世间的风光,喜欢温暖的人情,也喜欢生存,可惜,阴差阳错之间,爱不能爱,恨不能恨,负了魏风,负了众将士,终于还是要负了眼前这个一身清冷的男人。
  
  信不信呢?可能不敢信吧,他抑或寇天,都有太多的秘密与立场,哪怕方才,她都无法肯定这个男人的心。无法确定,也不想再探究。因为,不住的猜测,不灭的眷恋,令人如此疲倦。
  
  她唯有……一次豪赌,死,或是远离。
  
  万载盛世,落尽繁华敛在芙蓉腰间,随那抹艳色往下坠落,直跌向无边的谷底……
  
  那头如离弦之箭赶来的玄袍骤停于十丈开外,她忽然失神般忘了一切,忘了要举步,忘了要闪躲,忘了追赶在后的万头噬人巨蟒。
  
  一定是他眼花,她并没有坠下,并没有……
  
  双膝沉重地磕地,他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狂喊:“杜倾瞳!”
  
  “皇上,当心身后!”司紫的惊呼声中,那个悍勇不羁的王者,已被呼啸而至的雪魔灭顶冲过。                        
作者有话要说:只要是,主要是,555555,这周两万的榜单,偶哭死。亲爱滴编辑太给力了,某乌龟看到榜单感激流涕,但很想撞墙啊啊啊啊啊。
当然,偶不是因为这样才抓狂把闺女扔到悬崖底下滴,偶是本身就疯的,严肃正名。好在咱不换女主,闺女应该性命无忧啊,儿子们么,就难说了,咳咳。
亲们这周可以来得勤点了,虽然某乌龟现在很想掐死自己,啊啊啊啊啊。




☆、飞崖挚爱

  缤纷漫空的晶莹,都被方才那声大喝震得簌簌一颤。
  
  断崖毫不动摇地顺着冰壁急速下坠着,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巨响,中间的深壑被撞击得时宽时窄,张开参差可怕的巨齿。
  
  倾瞳无暇再顾其他,只是竭力稳住身体,足尖谨慎地沿着断崖薄冰往左挪动,直至挪到最尖端,眼前一切倏忽上移,心中在揣测着剩下的距离。
  
  如果她估量得没错,由于冰崖断裂,方才藏在崖下的冰洞将被截开一个两人多高的洞口。
  
  快了,快了……就是现在……
  
  她深吸了口气,用尽全力,纵身一跃。
  
  只剩三尺,现在断崖就要交错擦过那头的天然冰洞,只要她及时攀上,就有逃生之机。
  
  “砰——”
  
  脚下的冰崖却陡然被某块突起撞击,改变方向,一瞬远离了冰壁,拉出两丈的鸿沟。倾瞳大惊,身体在半空中已无从借力,只得匆忙望向下头的冰崖,发觉最近处只有一根纤凝的冰枝。沉念间,她放任身体再坠下一丈,双脚点上冰枝的同时,奋力往上斜跃而起。
  
  缓得一缓,咔嚓一声,脆弱的冰枝已承受不住应声脆裂。倾瞳心知方才借力不够,只能提气使尽浑身解数,腕上水色衣袖松褪随风,一截玉藕般的胳膊拼命伸高扬起,欲抓住高高在上的冰洞边缘。可是,仰头看着越来越靠近的冰洞,她不禁露出一丝苦笑。
  
  差一点,老天没有站在她一边,她抓不到那处触手可及的生存。
  
  雪山的风真冷,冰崖雪崩引来的气流旋涡,狂肆着要将人卷向谷底。跃起的去势不再,除了眼睁睁看着眼前开始拉远的冰崖,这智计无双的女子已别无他法。
  
  究竟还是输了。她赌的命,就必须承担后果,她没什么可抱怨。
  
  终于不再挣扎地闭上眼,感觉顺着风势的身体,好像那段碎裂的冰崖,一直向那片虚无的苍茫坠下。
  
  嘈嘈杂杂中,听觉变得如此敏锐。风起,冰裂,崖上的哀号,还有,一声什么直追而下的破风之声,顷刻呼啸来到了她的头顶。
  
  倾瞳下意识地睁眼欲避开那可能砸下的冰块,脸颊上却忽然拂过一层柔软的触感,好似夏日里,溪上浮游而过的月光。悬空的腰肢骤然被强有力地环紧,那么紧,好像要勒进她的血肉,令她不自觉便啊地呼痛。
  
  耳畔那个清润的语调却在咬牙切齿,“原来,你还晓得什么是疼么?”
  
  不,不可能……哪怕立马掉进深谷里摔个稀烂,哪怕被冰撕成碎片,她也不会幻听到这样的语气,不会看到这样一张面孔,也不会如此的震惊……这决无可能!
  
  可是那人清香的温度,却如此的真实。他与她面面相对,拧着眉抿着唇,桃花眸子燃着火,好像十分生气的样子。
  
  倾瞳失声一颤,“大狐狸。”
  
  “哼。”他却避开她的注视,不过带着她的身体不住飞旋,寻找可能的落脚之处。然而这片万仞冰崖,根本无可供点足之处,他们依然在不住下坠,越来越快,越来越疾。
  
  倾瞳一时方寸大乱,却挣扎起来,“你疯了,为什么跳下来?”
  
  “别乱动。”为免被她影响,他简短的一句命令。他再环顾四周,却收了怒容,用一种无法描摹的安宁神气望着眼前的清颜,眼底静得好似云岚的尽头,那片极致的浅蓝,“信我。”
  
  信?倾瞳问:“你想做什么?”
  
  话音未落,但见自他左手中那柄银箫深处,突地亮出一截雪亮的剑尖。直如惊雷电闪,可怕的剑尖竟然猛朝他们飞刺而来,割断了女子空中翻飞的发丝,狠狠地,刹那间插入他的肩胛,贯穿而强大的冲力,将他们的身体带着斜撞向冰崖。
  
  那般断骨穿身的惊悚,那般触壁跌撞的骇然,而后是剑尖扎进冰中的涩声,沿着冰壁一直下滑,好像同时将人心生生划开一道口子。太突然,惊得鲜血都生生凝注,伤处只有麻酥酥的骇然。
  
  “丰子汐!倾瞳瞪大眼,瞪着他强忍痛楚的表情,瞪着渐渐减缓上移的冰壁,脑中忽然空空一片,什么也没有剩下。
  
  “帮我,快。”他左臂已然使不上力气,声线不大明显地微颤着,望住她焦急地敦促。
  
  帮他?她心脏一缩,陡然疯狂地刺痛起来。
  
  让她亲自动手,深深的更深的,将他钉在这座冰壁上?用他的性命血肉,止住他们下滑的趋势?在她方才那般决绝之后,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如此残忍地凌迟她的良心?
  
  “不。”倾瞳拼命摇头,无数的泪灼烫纷纭从眸中溢出,滚落如雨。
  
  莫怀臣怔了怔,却微微笑了,“我还以为,再看不到你哭呢。幸好。”环紧她的右臂自她的腰间抬起,挟着她的身体,毫不犹豫再次拧紧了银箫剑柄,用了全力插下。
  
  她听到他骤凝的鼻息,下滑的身体一顿,却好似被什么瞬间黏紧。他们两人,便孤零零悬在了绝世的冰壁之上。成团的殷红从他的左肩渗出,好像大片的泼墨,淋漓尽致地渲染着如雪白衣。他的面色比背后的冰崖还要苍白,高俊的额上,冷汗颗颗如豆,“想法子抓住我,求救的活儿,看来你也要自己来了。”
  
  倾瞳不敢乱动,亦不敢大声说话。因为稍微多一点的动作,深入肩胛的剑锋就会剜肉刮骨,撕裂他更多的经脉。她只能小心翼翼攀住他的右肩,伸指迅捷点了他几处穴道,令鲜血不再涌出。她定定望着他的眼,黑眸沁满了泪波,翻滚潮涌,“丰子汐,丰子汐,你为什么要这样?”
  
  为什么不重归荣华?为什么去而复返?为什么舍命相救?如果他的心中——仇恨,权力,天下——装了那么许多无可揣度的深念与追逐,为什么要为她的生死,不顾一切地跃下高崖?
  
  岂料那个从来叫她捉摸不透的男人,却抬起头坦然平视,唇边静静地,静静地流出一痕无奈的浅笑。好像上元节那晚,他独自立在繁华琉璃灯丛中,孤高而清冷,淡淡一笑,天地已无华。
  
  “因为,我别无选择。”
  
  无法不想,无法不看,无法不思念,不牵挂,不痛苦,他可以失去天下甚至性命,却无法承受失去现在怀中这份微温的感受。
  
  可惜她并不清楚,也许,他也直到方才,才明白得透彻。
  
  “所以无论如何,不许……不许你比我先死。”
  
  倾瞳一霎怔住。
  
  终于,她能肯定这个男人的心,一次的生死相对,一瞬的坦然无欺,足以令她永不迟疑。
  
  汹涌的泪波缓慢地平息下去,她温存地松松环住他的脖子,覆在他耳边的笑音带着抽泣,“大狐狸,你这人不讲理,爱算计,小心眼,还很自私,你知不知道?”
  
  他的声气却渐渐低下去,衣角滴答流淌的血色染红了冰壁,却依旧笑着,“我知道。你上去之后,找……鬼和尚……”
  
  “我不要。”她任性地低斥了一声,对着他抬起带露的清颜,那般明媚风华,粲然无双得好似反射在冰壁上令人目眩的阳光,“既然来了,就由不得你。要生要死,我们总在一处。”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短了点,不过这周剧情到这,暂时这么着吧。还有一万三千字,某言顶着锅盖,泪奔飞快爬走。




☆、频死觅生

  高处的断崖处,雪暴终于汹涌而至,狂潮怒涛飞出冰崖,好像死神巨大的怪掌,倾力朝深渊抓下。
  
  所幸他们紧靠着冰壁的凹处,所以不曾被雪暴没顶带下。只是身旁偶尔擦过乱溅的冰雪,他们被漫天的晶絮溅了一头一身。
  
  倾瞳只怕莫怀臣再有什么损伤,五指柔柔相握,强转体内的真气,源源为他送去续命之需。
  
  整块山壁在摇撼颤抖,好像濒死的人,快被最后一击打倒。那种震动传到剑柄,十足好似锉刀之刑。
  
  莫怀臣锁了眉,只是盯着冰雪低低自嘲,“雪崩这主意……不高明。”
  
  倾瞳不禁挑眉,见那人柔顺的黑发上点点盈光的白霜,清冷的眉目间却有些孩子气的懊恼,居然心中又酸又甜,想哭又想笑,嘴上却不肯饶人,“你知道就好。”
  
  莫怀臣似乎真的累了,居然没再与她斗嘴,只是无奈抿抿唇。倾瞳见状亦不再讲话,只是尽量帮他挡住肆虐的寒风,探到他体内越发虚弱下去的真息,心中不免暗自焦虑。
  
  眼下雪崩剧烈,除了乖乖待在原地,她别无他法。
  
  左等右等,似乎过了很久,感觉五感都要上冻了,头顶隆隆滚过的巨响终于渐渐安静下来。只剩三五个旋转奔下高崖的小雪球,好像顽童跳水,零零落落无害地游戏。
  
  倾瞳终于松了口气,见四周已无大碍。忽然仰起头,冲着两丈之上的冰崖低声呼唤一句,“韩将军,你可在么?”
  
  静了片刻,突兀的冰崖旁匆匆探出一个人头,清秀坚毅的眉目此刻布满焦灼,看到下头的情形,更加惊悸地失声,“公主!”
  
  “嘘。”倾瞳忙示意他噤声,已然恢复了定夺清慧的模样,“将士们差不多醒来了吧,韩将军先想法子把我们悄悄拉上去,再谈其他。”
  
  “这……”韩冰匆匆望了一眼崖下的距离,简洁应了,“属下听命。”
  
  一会儿,上头垂下长长一段衣绳交结的绳索。倾瞳试了试力道,轻手轻脚将两人的腰绑牢了,犹豫片刻唤了一声,“大狐狸。”
  
  莫怀臣的身体早已冰冷麻痹,没有说话的力气了,他垂眸不想让她觉察,修长的睫只淡淡一颤,“嗯。”
  
  “会,可能会有点疼,你忍着一些。”
  
  “嗯。”
  
  倾瞳又细瞅他一眼,忽然认真轻斥,“刚才当我没说过,不许忍着!”
  
  他终于微扯了一下嘴角,“啰唆。”
  
  倾瞳不禁心头微黯。莫怀臣的肩胛被箫剑穿骨而过,强自承受了两人的重量,又在这冰天雪地的半空中悬了半晌,体力已然流失大半。毕竟是血肉之躯,拔剑那一刻无可避免的钻心剧痛,若心中早作提防,必定加倍逆血攻心,便算强韧如他,也不知能否耐得过去。
  
  此刻为他拔剑,她着实没有十足把握,时下却不及再多考虑。妙眸凝了凝,她忽然轻笑一声,“小心眼,冷么?我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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