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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那一抹月光-第35章

小说: 那一抹月光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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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子全涌上心头,当真是哭都哭不出来,也不发出声音,就是一个劲地流泪。胡乱地寻找着散落在旁边的衣物。
  她抓起一件,战子秦抢去一件,后来索性把她紧紧箍在怀里不肯放开,“别哭了。我。。。。。。。”只说了这一句,便再说不出话来,突然之间他竟然觉得无计可施,他能说什么?说他知道她委屈?说他知道她喜欢的人是四哥?还是说他不在意?她在战场上失踪,却陪在了四哥的身边,他一个没盯住她就跑去和四哥约会,他嫉妒得发狂,心里明白,如果不是四哥是有妻室的人他一点机会也没有。
  在昨晚之前他无数次告诉自己说他根本不在乎,似乎也当真让自己相信只要将她变成自己的他就当真不在乎。可就在这一恍惚之间他突然觉得他错的离谱,他从来都在乎,在乎得快要疯了。如果不是疯了,他为什么非要在这个时候将她约束到自己怀里,局势那样微妙,随时都有颠覆的可能,可是四嫂死了,四哥单身一个人,她可能转瞬就会离开自己。他只要一想到这个,就会疯狂。他终于娶到了她,她却在他怀里哭泣,她的眼泪就能逼疯他,这每一滴都是为了四哥,为了她没能完满的爱情,她甚至都不曾在他面前掩饰过。
  “要哭就哭出声音来啊。不然怎么显得你委屈呢?”他勉强笑着,故意去捏她的脸,“我错了好不好?打疼你了。我给你揉揉?”不怀好意地手伸过去,夏月愤而拍开,反反复复,终于是收住了泪,他收紧怀抱让她舒服地靠在他的胸膛上,心里有了一种近乎悲凉的满足,不论怎样说,此刻他拥有了夏月,还有这样幸福的一辈子,只要她这样在他怀抱里,哪怕是埋怨着他,恼恨着他也好,他都感觉满足,其他的一切就都不重要了。安排好这边他就带她到清江去,登报纸宣布他们的婚事,只要他人到了清江,谁又能把他怎么样?
  
作者有话要说:抓虫抓虫,甜蜜吗?我觉得挺甜蜜啊,咋都没感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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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月抽着鼻子,泪眼迷蒙之间看见他的胳膊横在自己眼前,被她打得通红一片,突然心里升起一种莫明的情绪,微微抬起头来看他,他正半闭着眼睛假寐,眉目英挺,面容清秀,嘴角带着淡淡的微笑,竟似十分满足。倒让她有些不知所措起来,轻轻蠕动身体他便回过神来,低头看她,“不生气了?”她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塞着鼻子哼了一声,他将她抱得更紧一些,“我还没说完呢!”
  “说什么?”他抱得太紧,两人肌肤密密相亲,她突然觉得两个人这样什么也不穿地讲话很怪异,挣扎开想去找她的衣服,才想起那件礼服脱在了衣帽间,自己是光着身子被他抱出浴室的,顿时脸上一热。“我不听,我饿了,我要吃早饭。”
  战子秦见她,若不是冷言冷语,就是讥讽嘲笑,难得平和也是疏离的很,突然一个有些耍赖的夏月出现在眼前对他撒娇竟然让他有些不适应,上上下下将她打量了一番,直到她有些发毛,他才笑出声来,“好啊,我们去吃早饭。”人却不动,似乎回味着什么,夏月当真是无法忍受,抓住他放在她腰上的手,摁回他自己的胸口,“你给我把衣服拿过来。”
  战子秦就似没有听懂她的话一样,意味不明地看了她半天才捡起扔在地板上的浴衣起身,来到衣柜前面,早有人将两人的行李送过来,衣服也都挂好在衣柜里,他扒开自己的军装,一件件审视夏月的衣物,哪一件是他见过的,哪一件是没见过的,一件件看过去,夏月裹着被子坐在床上都不耐烦起来,“你拿件浴衣给我就好了。我自己找!”
  战子秦回头看她,笑得格外灿烂,去浴室拿了浴衣给她,又回到衣柜前慢慢地挑,挑了件烟红色掐银丝的长旗袍给她,“穿这个,像个新娘子的样子。”
  夏月别开眼不看他,将浴衣的带子紧紧系好,绕开他跑到衣柜前面,“我不,这个不合身了,被你折磨得瘦了那么多,腰身都不合适了。”
  “养养就回去了。”战子秦一把把她挑的那件咖啡色的洋装夺过来扔回衣柜,将红色的递给她,“就穿这个。”
  夏月可惜熨好的衣服被他这样搓弄,“看,都皱了。”
  战子秦一把把她连衣服一起抱进怀里,“乖,就穿这个,不然我动手给你换。”连推带抱把她推进了衣帽间里。
  只得穿上那袭烟红色的旗袍,抿好了头发,披了件白狐皮的披肩和战子秦一同下到楼下酒店餐厅里吃饭,时间已是中午,夏月哪里是真的想吃饭,翻着菜单半天也不知道点什么好,战子秦就先点了酒坐着等,见夏月还是犹豫不定,索性将酒杯递到她面前,“想吃什么这样犹豫?要不要喝酒壮胆?”
  夏月脸腾地红了,随手点了两份,放下菜单,看侍者走了,方恨恨地瞪他一眼,“不用,本姑娘胆子向来大的很。”
  战子秦看她似娇似嗔的样子,竟是从来没见过的可人,越发喜爱的厉害,抓住她放在桌上的手,“还是姑娘?昨天晚上就不是了吧?”他收回杯子,好似整暇地慢慢啜饮,“昨天是谁差点吓哭了?”戏谬地看着她恼羞成怒却又无法发作,闲闲地等着上菜。
  “七公子,参谋总部的急电。”过来报告的军官制服颜色比一般的军官略深,明眼的人一眼就可以发现他胸前的略章只有一个颜色,那就是红,这是督军府专属的侍从官的标志。
  夏月却不清楚这些,她只见战子秦只瞟了一眼那军官便慢慢收敛了脸上的笑,用餐巾擦了擦手,接过电文久久没有说话,末了只对那个军官说了句,“我知道了。”连一句吩咐都没有就打发那人走了。
  一顿饭吃下来,夏月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只是战子秦却好像并不想说什么,让她越发觉得没有意思,连甜品也不想等,扔下餐巾就想回去。战子秦拉住她,“你不是最喜欢柠檬松饼?这个法国厨师很地道的。”
  夏月看他一眼,虽然话说的温存,语气里却带着那么点紧绷的意思,怕是那封电报当真有什么问题。她有些不耐烦,有的话也是他的公务,却与她有什么相干?偏他抓住了她的手就不肯放,一直默不作声地等到松饼上来,看她吃完才一同回酒店房间,却是立刻换了军装,“我出去一下,你好好休息。晚上大戏院有新到的美国电影,我们一同去看?”
  夏月看他一副哄她的样子,莫明觉得不安心烦,语气里便透出冷淡来,“我累,不去。”
  他居然也没有话,抓住她亲了一亲,转身出门去了。
  
  “石海平和潘文松争夺地盘算什么紧急军务?这分明是夫人给你一个教训!”方军皱了一下眉头。“真不知道她是如何办的,参谋总部那里调令都下来了,我方才打电话过去,刘驰也是刚刚知道,说是上面直接的命令,他也不甚知情,还要回去问他们家老爷子。”
  “不用问,肯定是那个姓汤的做的手脚,他是监督总长,又是钦差大臣,除了他谁还能办这件事情?”魏雄摇了摇头,“其实那个调令算什么?不过是用来敷衍总司令的,我们就是去清江又怎么了?”
  战子秦一直坐在那里不开口,此时突然抬起头来,“不行,既然姑姑明摆着要教训我,我也不能就这样和她对着干,清江我是不能去了。”
  方军手指敲着楠木的长台,“夫人教训的可不只你一个。同一份命令下来,四公子眼看要调去西线,担任西南联军的参谋长了。”
  战子秦慢慢地抬起头来,眼中森冷一片,“谁接的第四、第五军?”
  “江永然!这个人升的太快,说好听点是八面玲珑,说不好听就是有奶就是娘,夫人一定是疯了,居然配合外人收拾我们。”魏雄有些忿忿不平。
  “我们先看看再说,我明天去父亲那里一趟,电报里面没有提方军,你只管去清江,那里的事情就拜托你了。”战子秦又看了一眼魏雄,“你这几天把消息给我打听切实,姓汤的在这里都见了什么人,他这两招不简单,不可不防。另外给舅舅透个消息,把我们这次运输中的货物清减一些,防着有人在通关上给我们小鞋穿。”拍拍两人的肩膀,“怕是这个年要过不好了,大家辛苦。”
  魏雄嬉笑着拍拍他肩膀,“你还是担心自己吧,你这一不去清江,如何安顿你的新娘子?她非和你翻脸了不可。”
  方军一把扯开他,“我们走吧,明知道他没有几天好日子过了,就不要耽误他了。”
  战子秦笑着看他们出去,笑容从脸上隐去,从桌上捡起烟慢慢地抽了起来,董震敲门进来,“舅老爷的电话,说是家里的货轮在平江口被扣下了。”
  他静静地听着,半天没有说话,慢慢地弹了弹烟灰,“董震,准备一下宅子,夏月不能住酒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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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让更多人物来添乱,让事情变得更复杂,让故事变得更冗长吧。。。。。。。。。  真正让战子秦短时期内不能离开东瑾的缘由是因为父亲的病。
  姑姑弄黄了他去清江的任命,他被迫得留在东瑾处理一滩子杂物,刚到办公厅就接到督军府的电话,说是今晚督军夫妇宴请唐总长兄妹的宴会让他务必出席,他想了半天不知道什么把柄落到了唐剑琛的手里,很是有些忐忑。唐剑琛来东瑾已有近两个月,城府颇深,人倒也不别扭,意图大家心里都明白,至于怎样办各看各的手段,他倒觉得此人为对手比对四哥要来得干脆爽快。
  他只想着会是怎样一番明枪暗箭,却只见其乐融融一片太平,给两个姐夫打了好几个眼色都是含笑不语,他只被他们瞧得发毛,却是不知就里,对上父亲脸色,却冷凝得很,看到他就是一瞪,他当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总算姑姑开口,他险些笑了出来,他这一年眼里只有夏月,倒是忘记母亲最最喜欢的娱乐便是介绍城里的小姐给他认识,只这次未免玩笑开得大了,对方可是汤总长的宝贝妹妹!
  他越听越觉得不对,怎么开口说话的全是姑姑,母亲倒成了配角,而且汤总长在座含笑不语,他是汤小姐的长兄,如今是汤家位子上的人,若是一般的相亲他又怎么会在座?看清楚了其中的意思,他不禁冷笑,原来姑姑是要拿他来“和亲”,可不是要拿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么?汤剑琛是干什么的人?岂会因为个妹夫就改变总统的消藩策略?人家是来看自己的态度来的。
  嘿,他有什么态度?姑父父亲在座,他何必有什么态度?只是笑着听着,只是奇怪怎么还当真有人把这当回事,说得那个汤瑾琛仿佛生来就是给他当老婆似的。他心里好笑,不劳诸位费心他自己已经找到并捉住了他命里那个小妖精,正在家里睡觉呢。看着汤瑾琛笑着看他,竟是含羞带臊,当真一派娇羞的模样,分明是见过他与夏月的人,倒是好演技啊,看来功夫不浅,值得较量。
  于是也不听姑姑和母亲一搭一唱地演双簧,径自请了汤瑾琛去跳舞,两人入了舞池才开始说话,汤瑾琛果然沉得住气,他不开口也不先动,他只好笑道,“六小姐怎么也跟着老太太们闹这个?在东瑾呆没意思了?”
  汤瑾琛妩媚一笑,“哎呀,七公子可是对我不满意?”
  他失笑,“我怎么敢对六小姐不满意,只是想知道六小姐闹的这是哪一出啊?”
  汤瑾琛笑道,“我看上七公子了,求我哥哥提亲来了不成吗?”
  他仔细打量了一番,她眼里光芒闪烁,做的是娇羞无限的样子,那眼睛里却哪里有一丝的含蓄,不由得眯起了眼睛,“六小姐说笑了吧,我可是高攀不起,再说我的未婚妻你也见过,如今我可不是自由之身哪。”
  汤瑾琛见他明说倒也没多少失措,“哦,我想起来了,是那个夏小姐是吧,没怎么听罗夫人提起,只道是七公子的过去式了呢。”
  战子秦心里恼火起来,脸上却只是笑,“六小姐心里当我是这样不堪之人,怎么还肯青眼有加?玩笑了吧。”
  汤瑾琛叹了口气,“哎,既然这样我也不是没有度量的人,七公子何必这就剑拔弩张地护着她呢!”
  战子秦笑起来,只觉得他算是棋逢对手,这个女子讲话和自己倒是一个调调,只可惜她是女的,这种话说出来若是男人不烦,就一定是个太监,“汤小姐,真是不好意思,夏月的度量可是不大,怕是容不下您的大驾。我看今天这事且罢了吧,只当玩笑就是。”
  汤瑾琛当真是有涵养,笑僵在脸上也毫不退让,慢悠悠地回应,“怎么能就罢了呢,罗夫人亲自求的我母亲,我又巴巴儿过来亲自见了你,这样就罢了算怎么个事呢!”
  战子秦心里一颤,顿时恼火起来,只道这事情只要姑姑插手便没有好事,当年是四哥,如今是他,这是要他卖身不成?他却不是四哥,惹翻了他,他看是谁更后悔,于是冷笑,“既然是姑姑的意思,那就更奇怪了,我和夏月的事情是人尽皆知的,这不是消遣六小姐是什么?”
  汤瑾琛慢慢地敛了笑,“实话告诉七公子,我既然专门为你来了这趟,要是没有看中我早就回京去了,日子还长着呢,七公子不妨和罗夫人商量商量,我们慢慢看。”
  恰音乐终止,战子秦放开她,“好啊,六小姐来我是不能好好招待,什么时候回京去还请通知一声,我必要去送的。”
  两人回了座,他只管喝茶,汤瑾琛倒也当真有本事,温温柔柔地看不出一点气急败坏来,倒是唐剑琛笑着看他一眼,“七公子,你这跑来跑去的忙,我们都没好好聊过,什么时候找个机会我们好好叙叙?”
  他自然是答应,眼角扫过,罗督军微微笑了一下不说话,父亲却是抿了抿嘴角。晚会后,父亲叫他过去,开口就问,“你和杜家的那个丫头怎么样了?”
  
  他坐直身体,“父亲,我们已经结婚了。”
  战锋皱了皱眉,倒也没有多惊讶,只是叹了一口气,“你姑姑也是为了大家好,这件事情你不要弄得太尴尬。”
  他轻笑笑,“父亲,有什么尴尬?含糊才是尴尬。这算什么事?难道我从了汤家那个六小姐就东瑾就没事了不成?”
  战锋看了他一会,“汤剑琛似乎是对清江很感兴趣,倒似有放我们一马的意思。”
  战子秦心里一紧,“他愿意,未必总统也愿意,我们这里的事情要按我们的意思办,他能做的了主?”
  战锋沉默了一下,“你有把握?”
  战子秦冷笑,“父亲,姑姑有把握卖了我就能保大家安宁?”
  战锋拍了桌子,“你给我收起这副嘴脸来,家里的事情只要到了你这里便有问题, 你赶紧把杜家的丫头安置好,不要闹出事情来。”
  战子秦猛然站了起来,“安置?父亲,她是我妻子,我要怎么安置?也好,我原本也没打算让她过来看你们的脸色,是你和姑姑非逼着我留在东瑾,那你们要是尴尬我也没有办法了。”
  掉头就走,战锋只觉得心口一阵绞痛,血腾地涌上了头,怒吼一声,“你给我站住!”
  战子秦掉头,从脖子上一把扯了那块徽牌出来,“父亲,你忘了?这是您亲手给我的,我不是当年那个小七了,您就是打死我也别想让我妥协了。”
  战锋只觉得心口闷得上不来气,太阳穴上血管砰砰地就要爆裂一般,战子秦手上那个牌子摇晃着闪过一丝刺眼的亮光,他猛吸一口气,“小王八蛋,你。。。。。。你这个。。。。。。你看看那牌子上刻着什么字,你要是不姓战,就只管胡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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