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抹月光-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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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开进公园,却一个人也没见到,他抱着她看向窗外,“宝贝,你看,我今天封了园子,就我们两个,谁也不会来打扰,你要是怕冷,我们就这样坐在车子里看看。”
当真是一个人也没有,正当好的看梅花的季节,他这样做是要犯众怒的,揪着他的手套,“你这样没有人阻止你吗?”
他笑着抚摸她的脸,“还没来得及呢,我让卫队封了园子,带你看完了就开门,你给我个面子,下车看看吧?”
雪霁天晴,殷红的梅花透过冰冷的空气散发着格外清冽的芳香,她不是没有见过梅花,她只是没有见过这样一片芬芳的梅海,他背着手跟在她后面,仿佛比她还享受,“喜欢吗?我折一只带回去给你养屋里头?”
她不要,独占了这美丽的一切就够罪过了,怎么还能再破坏?回到家里,卧室窗前却多了一个白釉描彩的新花瓶,瓶子里插着一只新梅,一进屋就是一阵沁人心脾的淡淡香气,她看他,都说了不要破坏他怎么还这样任性?
他只是笑,“本来也有折下来卖的,不多就是了,这是我买的,不信你问董震。”
看她不说话了,他便压低了声音,“你喜欢不喜欢?夏月,高兴一点好不好?”
她没有办法,看着他巴巴地看着自己当真是没有办法,问,“你这样胡闹,你父亲会不会生气?”
他笑,“那也没办法。”
她只好点头,“那我可真高兴了。”
他才当真笑了起来,“你高兴就好了。”
据说他父亲为了他封公园的事情大发了一顿雷霆,把他叫过去狠狠申斥了一番,当天晚上关他在官邸说是禁闭,三天才放了出来,回到家里,只看着她笑,“这样你更高兴了吧?”
她呆了半天,看着他的眼睛,“高兴。”
她说她生病要清净,要睡客房,他非让她搬回卧室,然后自己去客房睡。只要在家,总在她床上赖到她困了才肯走。她听赵妈说他把家里所有的床都叫人拆了,那他晚上睡得哪里?
“在书房有张行军床,太窄了,又没垫子,好难受!”他抱怨着,又巴巴地看着她,“等你好了我就不用再睡那里了吧?”他怎么这么无赖?
“我要是好不了了呢?”她故意气他,他立刻跳了起来,一把抱住她,“你不许胡说,不过是感冒了,什么叫好不了?你这是咒我呢?”
“我好不了怎么是咒你?”她没好气,可一看他眼神便知道他是不怀好意的,推开他就要熄灯睡觉。
他腻过来,唠唠叨叨到处乱亲,她烦他,索性把手捂到他嘴上,他总算不说话不乱亲了,却不肯走,嘴唇一动一动地吮她的掌心,她痒痒难受,回头只见他在解军装的扣子,立刻支起身子对他怒斥,“你想做什么呢?”
他手伸进被子里,“我留下来陪你好不好?”
“不好。”拍他在被子里乱摸的手,她可还没有消气呢。
“乖,我马上要去清江出差,你心疼一下我?”他逗她,看她苍白的脸上泛起柔媚的嫣红。
“战子秦!”她恨死他这样了,“手拿出去,不然我就翻脸了。”
他笑着妥协,说她小心眼,委委屈屈地走了,几天后从清江回来却不通知她,深夜里醒来,却看见他和衣躺在旁边睡得正香,她一动他就醒了,一把抱住她,“宝贝,让我睡一会,那行军床真不是人睡的。”
她抬头看着天花,半天无话可说,半天之后只好开口,“你好歹把衣服脱了吧,把被子都弄脏了。”
他弹簧一样跳起来,狠狠亲了她一口,几下就脱了衣服钻进被子里。她抓着他的坏手不让他乱动,他也就在她脖子上蹭了蹭,乖乖地抱着她不动了,只一会儿就真睡着了。
她当真是没有办法和他闹下去,她和他比起来太软弱了,他发起狠来让她觉得世界都是黑暗的,而他温柔起来却让她如同被麻醉了一般,轻易就忘记了自己还站在怎样一座悬崖的边上,脚底下都是碎玻璃,每一步都是疼痛,只要一步走错,就是万劫不复。
他知道他的宝贝是个小心眼,这回受了这样大的委屈,怎么会就这样便宜了他?他不敢奢求这样就得到了她的原谅,他只恨自己之前怎么这样不能体谅她的心情。他只求她能这样对自己就好了,给他一点时间,他答应她的他一定能做到,他会将她接到他为她打造的城堡去,他不会让任何人非议为难她,他们去哪里当骑士和公主。抱着她柔软的身体,呼吸着她身上淡淡的清香,他有多久没有这样好好睡过?为了他的宝贝,他要尽快把一切都收拾妥当。
100
番外
“夏月,宝贝,我们结婚好不好?”
“不好。”
“小坏蛋!我们结婚,我要睡这里。”
“你走开!战子秦,你这个流氓。”
“好乖,先吃饭。”把她抱到自己腿上,她乖乖地搂着他的脖子,“我不吃煮蛋,我要煎蛋,五分熟的。”
“那先吃麦片。”
“放香蕉了吗?”
“松饼吃不吃?”
“你家的西点师傅没有皇都的师傅手艺好哦,还是皇都的榴莲松饼好吃。”
“宝贝,你在英国都吃什么长大的?哪里来得热带水果?为什么我在英国的时候天天都只吃煮蛋和牛奶?”他放倒她,咬她手里啃得小耗子咬过一样的松饼,她那哪是吃早饭,分明是磨牙来着。
“人家回国以后吃的好啊。”她娇娇地和他耍赖,“我不想吃西式早点了,我想吃混沌、油条还有豆腐脑,薄荷口味的豆腐脑。”
“你吃我好不好?”他咬她的脖子,痒得她咯咯笑,当真也咬他一口,苦着小脸,“硌牙,难吃死了。”
他咬着她的脖子,一点一点咬到粉嫩嫩的小耳垂上,“宝贝,你真好吃。”她不依地大叫,“坏蛋,不许咬人。”伸手到他腋下偷袭,他无奈松开她,看她滚到一边,得意地小狐狸一般地对他笑,爬到餐盘旁边在盘子里挑挑拣拣,被她寻着了快蓝霉起司,得意地朝他晃晃,却放进自己嘴里。
他抓住她,从她嘴里抢,她挣扎着乱叫,“救命啊,抢劫啊。”声音娇娇的,他箍住她恨得心痒痒的,她闹够了,百无聊赖地抓了松饼啃,“你居然去征求杜兰甫的同意?不像你的作风啊。”带她到新黎来养病,他居然专门抽了半日去征请杜兰甫的同意,当真不像霸道轻狂的七公子做的事情。
他笑着把脸埋在她的秀发里,杜兰甫这个父亲当真是失败,但是再失败好歹也是她父亲,自己要娶宝贝,还是要和他知会的,他用鼻尖蹭她的脖子,她怕痒地咯咯笑,他只觉得那天倒是自己愿意去见一下杜兰甫。在她这里,他得到的肯定太少了,他只觉得就是她嫁了他也不是他的,倒是在杜家,杜兰甫和杜楠一本正经地面对他的求婚时他突然觉得很幸福。杜家父子比她对他的诚意看重得多了。
“你还没回答我呢。”她转过身来抱住他的脖子,看着他的眼睛,“杜兰甫居然会同意你带我过来,是不是你拿枪逼着他?”
他笑出声来,“谁说的?我说宝贝已经是我的人了,他掏了枪出来逼我赶紧把你带走。”
“谁是你的人?”她捶他,“讨厌!”
“你是我的,不许跑!”他抓住她压在身下,狠狠吻了一遍,“夏月,嫁给我吧。”
“我不。”她几乎都不经过大脑地回答,他挫败的要死,他就是拿她这个无赖的样子没有办法,恶狠狠地抓住她的小手,“我看你还说不,我现在就把生米煮成熟饭,我看你还说不。”
她立刻呜呜地装哭,“流氓,流氓,呜呜。。。。。。。”
他苦笑,拉开她蒙着眼睛的手亲她的眼皮,“小无赖!”
她嬉笑着偎依回他的怀里,虽然有暖气,但是在辈子外面呆久了还是有些凉,拉好被子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她搂着他的脖子让他喂煮蛋,她吃蛋白他吃蛋黄,老往她脸上蹭,说要把她蹭成一只小花猫。吃饱了也不肯放他走,迷瞪瞪地搂着他脖子睡,他抱着她靠在床头,也迷迷糊糊地睡过去,都是她闹的,他和她一起晨昏颠倒,没有了作息,当真是想吃就吃,想睡就睡;两只懒猪。
“真的好奇怪哦。”她迷迷糊糊地叨咕,“杜兰甫居然会同意你带我来,你真没拿枪逼他啊。”
他笑,她蹭蹭他,“你到底是怎样说服的他?”
他迷迷瞪瞪地笑,“我说我给他当上门女婿来了。”
夏月嘟嘟嘴,不信,掐他一下,睡着了。
他想起那日在杜兰甫书房里,杜兰甫脸色苍白地说着夏月的身世,也坦言四哥也找过他,极其郑重地告诉他,夏月的身世若是跟了他必定不能平安,他默不作声地听着,起身说了一句,“爸爸,若是我当真不行了,我必定带着她回你身边去,你就当我是你儿子好了。”
杜兰甫愣在当场,杜楠也呆了,于是他便获得了她父兄的首肯。
不管怎样,他们一回东瑾就结婚,他不会给四哥任何机会再接近她,她是他的,永远是他的。
所有人都觉得他是总司令的娇儿,他却从来都知道那不是他能依靠的大树,他若要活的好,就只能独自一个人。他原本以为自己就是一根没有根的浮萍,直到遇见了她,他才觉得原来心当真是可以有皈依的,夏月的美丽,夏月的聪慧,夏月的依赖,一切都是他的归途,他和杜兰甫告别,只觉得自己无所不能,有她作为自己的归途,他更是无所畏惧。
作者有话要说:为啥大家都讨厌夏月呢?说说为啥啊啊啊啊
101
中国人过年总是最最热闹的,不过即使是最欢腾的时候也是几家欢乐几家愁。东瑾的春节前夕,偏安的欢愉只属于底下辛苦营生的小民,风雨飘摇的政府军界纷乱混杂,过年的气氛便被挡在了一栋栋冰冷的灰色大楼的门外。
战争之神是不过年的,尤其是狗日的日本人!密报黄子观秘密勾结了日本人,暗杀了岳父石海平,已经夺取了许地的军政大权,与潘家的仗却有越打越大的态势,不用说,这是日本人的授意。湖都北接青渠,南临临江,顺江而下便是东吴的心脏中枢东瑾。湖都一旦落入姓黄的手里,那么东瑾将失去西南的门户,直接面对日本人的炮火。利用汪鹤声在北边没有得到的,日本人想在西南通过黄子观来实现。
由于局势紧张,战子楚不得不紧急动身,直接调去西南总理军政要务,姑姑这回自然是没说什么?毕竟在她的心里没什么能比这东吴的安危更重要。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就是汤剑琛紧急离开了东瑾回了京,传闻是京里出了大的变故,他家的老爷子亲电让他赶紧回去。他这一走,只留下一个袁举自然难以压得住场面,战子秦这边便一下子忙了起来。大哥战子晋突然“生病”,连床都起不了,他留在东瑾,名义上还是给战子楚做后勤保障兼着筹建新军,可就连政府里的许多事情都落到了他的头上。
战子秦一向办公都在原来的第七军的军部,后来调任南方行署长官,便在国防部里设了办公室,方军虚带着办公室主任的名,压根都没有到过位,心思早去了清江。这清江去不成了,战子秦的班底就全留在了东瑾,情势这样一乱,清江的事情是根本不能提的了,只能换了魏雄过去,情况最熟悉的方军留下来帮战子秦打理混乱的政务。
这政府不比军中,第一是没有军令如山的紧凑,而是繁杂的事情比军中不知道多了多少。以往全是战子晋担着总责,战子晋突然不在,事情一窝蜂过来,战子秦原来的办公室班子就显得很不够用,紧急把机要,秘书,参谋,打字员调过来,一排排坐在外面大厅里,人人面色严肃,忙碌不堪,气氛好像考场一样森严肃穆,更是有些滑稽。夏月只看了一眼,便知道自己不愿意呆在这里,无奈腰上被战子秦卡得死紧,一步步拖到他办公室里。后面一个小间,他平时休息的时候用,有床有沙发,并着壁柜和一个小小的酒柜,后面还有一个小小的浴室,很似她在国外上学时候的宿舍,她原本就是没有睡醒,宿醉未消头上还有些痛,这样一看不禁是惊怒难耐,“战子秦,你竟然要把我关在这里?”
战子秦失笑,抱住她的腰亲了一下,“怎么会关你?你先在我这里呆一会,吃了早餐,呆会小宋过来带你转转,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我想回去!”夏月实在是不明白他想干什么?那样多能干熟练的秘书不用,偏偏拖了她过来,她连这里复杂的部门名字都叫不清楚,她素来疲赖任性惯了,就是当记者的时候也是不用坐班的,如今让她这样每日早起晚归,呆在这个森严苦闷的环境里,还不如杀了她比较舒服。
“小乖,偶尔听话一下好不好?”盼着宋芝琦赶紧过来看住了她,他事情一大堆,没有时间哄她。
“天,战子秦,你说话要凭良心好不好?”她愤怒起来,眼圈都红了,他一时不查,又撩她要翻旧账,多少事情也得放下,赶紧抓住她的手带进怀里,两个人一同扭在沙发上,捧住她的脸,撒娇一般地埋怨,“你昨天就没听话,前天也是,咬人,还敢关我在外面,还有。。。。。”
“你不要脸!”夏月锤他,愤恨又委屈,瞪大眼睛看着他,僵坐着说不出话来,她被他吃得那样死,他还要在嘴上占她便宜。
“嘿嘿!”他脸皮一向奇厚,抓着她的小拳头一根根掰开手指亲着,吻到她无名指上,那简单的蓝宝石婚戒让他心底一阵翻滚,他是不要脸,当真是用了手段才娶到了她,他只后悔如何当初没有早一点不要脸些,心里甜蜜之中夹杂着淡淡的酸楚,着力在那无名指上狠狠地亲了一口,他就是不要脸,还犯贱,她这样娇娇地骂他,他也高兴。
门口轻敲,宋芝琦进来,身后跟着一个勤务兵端着清粥和东四桥柳记的芙蓉鸡包,不用说,肯定是他早早吩咐人去给她买的,有外人在,她没办法和他再任性,赶紧挣开他的怀抱起身,宋芝琦一贯的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只当没看见,那小男孩却已经脸红得虾子一样,托盘放下来,上面杯子碟子细细密密地一阵脆响,感情手都不稳当了。
战子秦不以为意,抓起她的手又亲了一下,抬头看了一眼宋芝琦,“小宋,夏月拜托你了。”
宋芝琦立正颔首,手里抱着厚厚一大摞文件,一本正经地回答,“不敢,卑职应该做的。”
夏月愕然,战子秦却是知道是自己在里面耽搁久了,外面排队了,当即一笑,“就交给你了。多多费心。”起身出去。
宋芝琦让勤务兵也出去,放下文件,在床边坐下,拈起一只袖珍包子笑叹,“夏小姐,七公子居然连你喜欢吃什么都准备得那样精心。你当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啊。”
夏月头痛,胃里翻腾,嘴里发苦,舀了一勺粥,喝不下去,勺子又扔回碗里。宋芝琦看在眼里,淡淡地开口,“以后喝酒要有节制,这里这么多双眼睛都盯着看的。”
夏月冷哼,“又不是我想来的。”
宋芝琦慢慢地吃着包子,“柳家的包子就是与别家的不一样,每次都是我买给方军,我自己居然没有吃过。”
夏月呆了一下,有些诧异地笑道,“没看出来,方军还这么不是个东西。”
宋芝琦撇了她一眼,“若论没良心,你比他强多了。”
夏月白她一眼,低头又拿起了勺子。“事先声明,我是什么都不会做的,这有没有什么好玩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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