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婚状态 作者:侯亮-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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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好了,变成了美丽的蝶,搞不好了,就向那火焰飞去,最后被烧成一堆灰烬。那部电影是我在一个雪花飘舞的寒假里在中央电视台的“电影频道”看的,是为数不多的能让我激动的国产片。
跳完之后,我俩里面的内衣都湿透了,头发湿漉漉的。我眼镜片上也布满了水蒸气。我们再要了两听可乐,喝完之后穿上外衣,离开了这个充满喧嚣又可以让人内心安宁的地方。
第四部分 后来我就抱住她吻她
半个小时之后我们回到家里。又是那张桌子,又是桌子上的稿纸,又是一本本厚厚的书,又是屋里冷冰冰的空气。我感觉从幻觉里又回到了现实。我们脱下外衣,挂在门后面的挂钩上。
“衣服全都湿透了。”陈茜一件又一件的脱衣服和裤子。
“是啊。我的也是全湿透了。”我懒懒地躺在床上,蹬了蹬腿。
“突突,上次洗下的我的内衣内裤呢?”
“你在床底下的皮箱子里找找吧。”我躺在床上感觉越来越累。我把一个枕头搂在怀。
陈茜从床底下拉出箱子,取出她的内衣内裤,把我的也取出来,扔到床上:“给,你把你的也换了吧。”
我把她雪白的乳罩戴在头上:“你看,像不像飞行员?”
“快给我拿过来。”她把乳罩从我头上拿走,“你还没洗手没洗脸呢,都给我弄脏了。”
“这一周该你洗衣服了吧。”我看着她把身上的乳罩脱下,换上新的。又把黑色的内裤脱下,换上刚取出来的白的。大冬天的,她也不嫌冷。
“为什么?”她抬头问我,同时穿上了她的保暖内衣,是我在“民生”给她买的。
“因为呀,因为我的俯卧撑大大超出了你规定的数量。”
她朝我噘噘嘴,样子可爱极了。
“你说我穿白色的内裤好看还是黑色的好看?”看样子她的衣服终于换完了。
“白色的好看还是黑色的好看?我觉得两种都好看,不过不穿裤子更好看。”我起来,把枕头摆放整齐准备睡觉。
“讨厌!”她在我身上打了一下。
“你打我干什么?我说的是实话,难道你不觉得吗?”我解皮鞋上的带子,准备洗脸刷牙。
接下来我先作完规定的俯卧撑、仰卧起坐、哑铃数。她在我锻炼身体的时候洗脸、洗脚,再把身上用热毛巾上上下下齐擦一遍。然后在我洗脸、洗脚的时候她往脸上涂抹化妆品。做女人真不容易,每个月都有那么痛苦的几天,还成天价怕胖了、怕皮肤不好了、怕显得老了。其实,还不都是给男人们看的吗?我准备钻进被窝里的时候她叫我再倒点水把身上擦一擦。“为什么呀?”我满脸痛苦的表情。“你看你出了一身的臭汗,不擦一擦能行吗?”她苦口婆心地劝导。女人就是麻烦,但是没办法,我喜欢。我擦完之后钻进被窝,看着她在她的透明小盆里洗下身。她两脚跨在小盆两边,用她的小毛巾摸索着擦,有点不好意思。
我看过陈冲导演的一部电影,名字忘了,说的是一个小女孩在知识青年上山下乡的时候来到草原上。后来她厌倦了草原上单调无味环境艰苦的生活。一个年轻的大骗子用一个大红苹果换取了她的贞操。这个大骗子是小白脸。后来为了能回到城里,她和草原上的一个干部屡次睡觉。这干部说他能帮女孩回城。和女孩生活在一起的还有个蒙古男人,他是个无能,但是看得出来他爱这女孩的。每次女孩和干部搞完他都骑着马去很远的地方打水,让女孩洗下身。女孩洗下身的过程和陈茜的大致一样。但是我想女孩是害怕怀孕。但是那个女孩始终没有能回到城里。她死于难产。和女孩生活在一起的男的把女孩放在他身边,开枪自杀了。
陈茜洗完下身,把水倒了,又在里面加上水,对我说:“过来,你也洗一洗。”
我还正想着那部叫人辛酸的电影,问她:“我洗什么呀?”
“也像我一样洗呀!你不想让我亲一亲你那里吗?”她理直气壮地问。
我想让她亲一亲我那里,所以我很听话地去洗。我其实原打算今晚好好地睡一觉,但是我这人意志不坚定,总是经不住诱惑。
我洗的时候她在我屁股上狠狠地扇了一下。我扭过头恶狠狠地问:“你干什么呀你?不疼?”
“你凶什么呀你,好好说不行?打你是因为爱你!知道不知道?”陈茜双手叉腰。
我不生气了。
我嘴里打着哆嗦钻进被窝。为了防止在我刚刚钻进被窝陈茜就向我猛扑过来要和我亲热,我一进被窝就说:“我跳得太累了,先让我休息休息。”
“看你那身体素质。”她撇撇嘴。
“我身体素质怎么啦?我腰不酸腿不疼,不像有些人。”我太冷了,冷得我直把脚往她的腿中间塞。
“你嘲笑我,你嘲笑我。”她小孩耍赖似的猛蹬被子,外面的冷空气直往里跑。
“天地良心,我这哪里是在嘲笑你,我关心你都来不及呢。”我急忙把被角拉住。
我想着刚才记起的电影,电影的名字我怎么都想不起来,叫什么呢?还有那个开始清纯后来放荡的苦命女孩,那个女演员我经常在电视上见,怎么就想不起她的名字呢?我想起来第一次见陈冲的名字是小时候在上海的《少年文艺》里的一篇小说里。说一个山里的女孩脖子上长了个瘿袋,她心里总想着这件事。因为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有一天在砍柴的时候,她碰见一个拍电影的导演,导演说她实在是太像陈冲了,只是——导演很惋惜地摇摇头,走了还不时的往回看看。要不是脖子上的瘿袋,导演肯定会带她拍电影的。她伤心极了。于是偷偷地找来父亲剃胡子的刀片,眼睛一闭牙一咬,用刀片把瘿袋割了。顿时鲜血直流,她使劲拿香灰往伤口上捂,但是无济于事。女孩死了。村里的人都说她从小臭美。我想着想着,开始的时候还觉得这故事编得不错,但是我觉得我要是那个导演,肯定会把女孩带到城里,作个小手术把那东西割了,然后再带她拍电影,让她成为大明星。
陈茜打断我的思绪,问我:“你今天小说写得怎样了?”
我说:“快要考试了,越来越没时间。你看看不就知道了。”
她便起身从我桌子上拿起小说翻起来。她拿小说的时候又有冷空气钻进被窝里。这丫头,真是没法说。
“突突。”她从我背后摇摇我的肩膀。
“怎么啦?”我的手从背后伸过去贴在她的乳房上。
“你会不会把我写在你的小说里?”她搂紧我,一条腿搭在我身上。
“你说呢?你想不想让我写你呢?”
“我也不知道。”她想了想,好像还叹了口气。我很少见她叹气的。
“反正在这部小说里没有你。”我转过身子,怜爱地看着她。她自从认识我之后开始留头发,现在长的已经比我的长了。我看见她的长长的眼睫毛颤动着。她身上散发着迷人的香味。她真是我的小天使。我其实是多么的爱她,只是我不知道如何表达。
她搭在我身上的腿放了下来。她的头埋在我的怀里,没有说话。
我想我该做点什么来证明我并不是一个没有情调的人。我说:“今天我们庆祝一下吧,为了你可以保送研究生。咱俩喝点葡萄酒吧。”
果然不出我所料,她抬起头来时已经喜笑颜开:“我还以为你真是个大傻瓜呢。”
于是我从我们的单人床上取来剩下多半瓶的“张裕”干红和两个玻璃杯子。
“干杯。”
“干杯。”
然后我俩就喝起来。不知不觉,葡萄酒就只剩下小半瓶。陈茜说今天高兴,干脆就喝完吧。于是我们继续喝。下午我们本来就没有吃多少,再加上在迪厅里跳得汗流浃背,胃里的那点东西早都没了。我的头有点晕,身上也热起来。我记得我好像对陈茜说,我真的真的很爱很爱你,只是我这人不愿意表露自己的感情,只是我常常不知道如何表达。我看见陈茜的眼睛红了。过了一会儿,陈茜说她身上热得很,头还有点晕。我说我也是,可能是空着肚子喝酒,而且我们并不经常喝葡萄酒。
后来我就抱住她吻她。我的嘴唇一点点往下……
她睁开眼睛回过头问我是不是今天很累。我说有点。于是我平躺在床上。她跨到我身上,皱着鼻子一点点往下坐……
77
天气越来越冷,早上起床窗户上都是冰,盛在水桶里的水也有了冰碴。我们的小屋里没有暖气,一进门就得上床,把脚放在被窝里。陈茜说她从小到大一到冬天就手脚冰凉,经常让我给她暖手,睡觉的时候还要把脚塞到我怀里。一句感谢的话不说,还得意洋洋振振有词地说:“It’syourpleasure!”于是我找来房东,让他把电路修了修。我说你怕什么呀,不管用多少电,我交钱就行了。
电路改装完之后,我们花了八十块钱买了个电暖气,三十块钱买了床电褥子,她不知从哪借来了一个小电炉子。于是房间里还算温暖,也可以经常用热水棒烧水了。
早上她开始买楼底下那个镶着金牙老是咳嗽的老太婆的鲜牛奶,买来之后可以在电炉子上加热。她喜欢吃浮在上面的一层奶皮,但是我实在是喝不下去。我一想起这奶是从母牛的大乳房里挤出来的,也不知道里面都有什么东西,即使已经加热消过毒,我宁可冲奶粉喝。晚上我们可以在电炉子上煮鸡蛋吃,或者作鸡蛋汤,还可以煮方便面。但是我从前在宿舍里吃的方便面太多,一闻那种独特的味道就想吐。所以很少煮方便面,要吃也是吃干吃面。
屋里比教室和宿舍暖和多了。有一阵子西安还下大雪,好多年都没有下过这么大的雪了。我们便成天呆在屋里。陈茜也开始像我一样旷课。但是她能管住自己,我写东西的时候她就看书,互不干扰。她隔几天去学校一趟,要来舍友的课堂笔记,然后复印,拿回家看。她说她自学的速度比在课堂上听老师讲快多了。我说你才知道,我上高中的时候就知道了。
我们早点一般都在外面吃,有时候外面太冷,就喝点牛奶吃块面包。午饭总在外面吃,去的时候我俩带上自己的饭盆,防止感染上乙肝之类的病。晚饭有时候在外面吃,有时候买点馒头和“朝鲜菜”带回来吃,再烧上一小盆鸡蛋汤,晚饭就算吃了。我们每次烧鸡蛋汤都弄的很多,留到第二天早上还可以吃,反正也坏不了。
我的写作速度时缓时疾,有时候感觉不好,一天写不出一页,有时候感觉又好了,可以不吃不喝疯了一样往下写。我写不出字的时候就看已经写好的文章。感觉不是很好,我心里老是没底。以前我写出来的东西自己能感觉出写得好还是写得坏,但是这次我总觉得这不像是我写出来的。我有时候让陈茜在晚上睡觉之前看,让她给我提点意见。但是她总是说,亲爱的,只要是你写出来的东西我都喜欢看。说完在我额头上很响亮地亲一下,然后哈哈大笑。要不就是大声念一段她觉得写得有意思的,念完之后肆无忌惮地狂笑。我冥冥之中预感到在一个关键的时候会有事情发生,但是我又不愿意往那方面想。
我每天晚上牙可以不刷脚可以不洗,但是必须完成陈茜给我规定的俯卧撑、仰卧起坐、哑铃。我有时候实在懒得不行,她会想办法鼓励我。比方说她脱得光光的平躺在床上,我的手扶在她的脑袋两侧,一下一下的作俯卧撑。往下做一下,她在我脸上就亲一下,同时听见我的上身和她的上身撞击时发出的清脆的声音。这种方法开始还可以,时间长了就失去新鲜感。接着会换另外一种方法。比方说如果我一周里累计下来的俯卧撑数超过多少下,她就帮我洗一周的衣服。这种方法很受我欢迎。
她不止一次对我说刚认识我的时候她觉得我这人很另类,但是和我呆的时间长了,她才知道我这人其实很传统。我听过之后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失望。我问她是不是和你期望的不同,你现在有点失望了。她说不是的,你这个样子更有魅力。
有一天晚上在我从抽屉里取出套套后她又说我很传统。我说你这话说在这样特定的情境里应该还有隐含的意思,告诉我隐含的意思吧,因为我这人有时候很笨。她就说你是不是觉得FUCK是一件见不得人的事情。我说不是,我觉得这是很正常的,甚至是一件很美的事情,如果两个人真的身心交融的话。她就问,那你为什么总是不好意思呢。我睁大眼睛急忙说,我害羞吗,我害羞吗,我怎么不知道。她说OK,你现在光着身子在我面前走一走,就像模特在表演一样。我说你先走我就走,谁怕谁呀。没想到我的话音刚落她就从被窝里一跃而出,真的一丝不挂的在我面前走,开始的时候满脸冷漠,还真像个模特。到后来就不老实了,又蹦又跳,还做着鬼脸。然后该我了。我鼓足勇气在她面前转了转,我觉得我他妈的都不会走路了。在我回到床上时,她抓住我已经勃起来的东西说,不就是这二两肉吗,有什么害羞的,我又不是没见过。
这差不多就是我们共同度过的那段日子。说实话,如果让我一直过这样的生活我也愿意。我想我这人惰性很大,当我逐渐适应一种生活方式之后,我真的不愿意再让它改变。哪怕它从不前进,总是维持现状也好。我愿意让它成为一种程式或者说一种制度,因为这样活着很轻松,你只要照着做就可以了。但是这不意味着我因循守旧,我也希望生活中有新鲜的事情发生,我也讨厌那些旧俗的东西。我的意思是说我祈求那些大的方面不要改变,比方说今天一个女朋友,明天又换一个,今天我很另类,到了明天我又变得很传统。有时候我在转瞬间会问自己我俩整天在一起都干了什么。回答是干了我俩已经干了的事情。而对于已经发生的事情我无怨无悔,所以这就够了,就继续往下干吧。我觉得我们有时候真像是两个还光着屁股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孩,但又想到我俩是一所不错的大学里的还算不错的大学生,知识丰富,智商也高。有时候我在转瞬间也会想起我们共同的未来,但是总被什么事情打断,或者说我并不愿意朝那个海市蜃楼捉摸不定的方向去想。因为这样的日子我觉得挺好的。
第四部分 陈茜打电话来,提出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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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你也许也看得出,这样的日子挺好的。至少我是这么认为。但是——有一天,陈茜打电话来,提出分手。
那是平平常常的一天。那阵子已经快要期末考试了,我每天只花很少的时间写东西。除此之外,就是死记硬背老师们划的重点。我对这种做法简直是烦透了,但是没有办法。我不能改变这个世界,而只能试着去适应它。
我在看书看得头昏脑涨的时候,有时候会想,快要放假了,我和我的陈茜要分开一段日子了。
我正在看书,陈茜来电话了。我都做好了她像往常那样问我你想不想我然后我就说想肯定想的准备。但是——
她说:“突突,你正在干什么?”
我说:“我正在看书,等你回家吃饭。”
她说:“突突,我爱你。”
我说:“我也是,我也爱你。”
她说:“突突,原谅我吧。”
我说:“原谅你什么?”
她说:“突突,你不要恨我,原谅我。”
我说:“到底是什么事?你快说吧。”
她说:“前天晚上我没有回来。”
我说:“你今天怎么啦?你是没有回来,可是你给我打电话了。我没有怪你呀。”
她说:“那天晚上,我睡在Sam的房间里。”
在谈话的结束。
她说:“突突,我心里知道,我爱你爱得很深很深。我只是喜欢Sam,而且只是一种朦朦胧胧说不上来的喜欢。”
我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