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流逝 by 凰儿-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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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们的国家,人们都相信从一个人手掌的纹路可以看出人的本性和命运。”将手熨贴在脸颊边,热力缓慢均匀地渗过肌肤,直到心底最柔软的一角。
墙角的花开得正是时候,艳丽,芬芳,甘甜,诉说着旁人并不在意的谜语。
赤道的热风,让思绪变得怠惰,置身在温暖的水中随波逐流。骤然间一个巨浪袭来,惊得她收回冥想。忽起痛恨,为什么身体和年龄上的成长始终赶不上她的心。
“哦,那我的如何?”虽然不知道索菲娅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个,路加仍是顺着她的意接下话题。
索菲娅细细地抚摩着路加的左手,摇头说着:“我看不懂。”
她并没有说出实情,纠缠不清的曲线所代表的必是不平凡的坎坷。
路加看看自由的另一只手,觉得有些好笑,“手的纹路从人一生下来就终生不变,照你的说法人的命运岂不是被决定无法更改了嘛?索菲娅,你的话会让所有有斗志的人变得灰心丧气哦!”
“其他人怎么想我才不管!”乌黑的眼瞳深深地凝视,“如果是你呢?你会放弃希望吗?”
路加一怔之后不禁莞尔,“怎么了我的公主,突然和我谈起精神论?”露出歉意的微笑,“可是我还有其他重要的事必须去做,恐怕我无法接受你的邀请。”
“比我都重要?”酸酸的语调里透着明显的失落。天知道如果她在别人面前露出这样的神情,有多少男人会恨不能将天上的星星摘下来给她!可她却偏偏喜欢自讨苦吃……索菲娅自嘲着,有些厌恶迷茫的自己。
“不能比较的。”
“你弟弟?”
“……”
“我明白了。你走吧。”少女骄傲地别过脸,不让人看见她眼角的闪亮的光芒。
“谢谢你,索菲娅。”
她的美貌和智慧足以让人倾倒,能得美人青睐可说是三生有幸,但越是了解她的心意,就越是无法用谎言欺骗。
他的心已经不可能再为任何人停留了。
路加叹了口气,行过吻手礼后便自行离开。
索菲娅静静地不说话,抚过被吻过的手背,那里的皮肤上还清晰地残留着被那双唇接触到的热度。
粉唇轻轻地贴上手背,就在被吻过的地方。
又轻轻地合上贝齿,嵌入粉嫩嫩的柔荑,越来越用力。
等到拉普拉普发现情况不对上前阻止时,那只手已是鲜血淋漓。
“小姐!您这是做什么!”拉普拉普先是命人去找医生,自己则检视着尊贵主人的情况,只见伤口处一片血肉模糊,深可见骨,不禁一阵胆寒。
已经到无法挽回的地步了吗?
“为什么?”沾染了鲜血的唇翕动着,比烈焰还要热情的红色,分外地妖艳,仿佛是魔鬼许诺的诱惑,甜美却冰冷:“这样的男人竟不能属于我……”
我是分隔线…
多伊尔坐在贡多拉上(注:贡多拉是威尼斯特有的一种两头翘,月牙形的黑色平底船),无视水城的美景,独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贡多拉在狭小的河道上行驶,“哗哗”的划桨声造就了威尼斯优美动听的夜曲,船身踏着节奏摇摆,让他好象回到幼时在摇篮中听着母亲哼着的儿歌入睡。
远处传来的是其他船上邀请的意大利歌手的歌声,很多前来游玩的旅客都会那么做,可多伊尔并没有。如果他这么做,只会让自己更觉凄凉。
曾经有两个人答应了会陪他来叹息桥,可是最后一个都没兑现承诺。
一个是永远也不会来了,而另一个……
收回飘远的思绪,多伊尔在离圣马可广场最近的一个水道下船,正逢巴西尼加钟楼的钟声响起,声音随着弯曲的小巷转绕,由高亢变得绵长,最后溶进古老建筑上黑色的石壁中,消失殆尽。
多伊尔购买了一包玉米粒,抛洒给广场上成群的鸽子。这些鸽子很有灵性,不怕人,有的甚至飞到多伊尔的手中抢食,害得他最后不的不早早弃食而逃,才免去被啄之苦。
“天啊……简直是一群强盗……”多伊尔狼狈地拍着落在身上的羽毛,又气又好笑,一个人居然沦落到被一群小动物欺负的份。
“因为你身上没有让它们害怕的味道。”
“什么?”多伊尔听到有人在他身后说话,由于很突然,所以并没有听清楚。回头望去不禁大吃一惊,眼前的男子正是在都灵和他结伴游玩了半天的那位。
见多伊尔瞪着他一副傻眼的模样,男子疑惑地凑近说道:“难道你已经忘了?明明我们分开连二十四小时都不到啊!”
“不,不是的。”感受到对方的贴近,多伊尔顿时回过神,脸红了大半,吱吱唔唔地说道:“我只是觉得当时连你的名字也忘了问,真是太失礼了。”
“就为这个?你真有趣。” 男子笑得爽朗,伸手勾住多伊尔的肩说道:“你似乎总喜欢为些小事而烦恼,不觉得累吗?”
多伊尔不自在地笑了笑,装做拉紧背包上的带子,不着痕迹地摆脱对方的手。并不是对方的举动有多无理,何况意大利人的热情众所周知,那身古铜色的皮肤就是最有特色的象征物,只因为他并不习惯别人的碰触。
男子无所谓地摊了摊手,说:“维托维塔勒,你可以叫我维托。”
“我叫多伊尔。”
“多伊尔多伊尔?” 维托维塔勒嘴中多念了几遍后说:“很动人的名字,就象你本人一样。”
“谢谢。”被赞美的人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觉得改变个话题可能比较好:“你怎么会在这儿?当时你只说要离开都灵,并没有说了到威尼斯来。”
“我的家就在威尼斯啊,真抱歉没有告诉你。我是为了一些生意上的事才去都灵的,回来后赶着先回公司处理些事,所以即使知道你会和我到同一个城市,也没办法同行。”男子微笑着说,“何况……短暂的分别只会让重逢变得更美好,不是吗?”这次维托并没有再靠近,或许是怕让多伊尔反感。
察觉到维托的话中有着其他的含义,多伊尔不知道该怎么回话,只好含糊地应着。
“你去看过叹息桥吗?”
这个名字让多伊尔的呼吸一窒,好半天才回过气,“还没。”旁人又怎么可能了解他此刻心中的酸楚呢……
叹息桥,叹息桥,一个沉重而哀伤的名字……
“从广场走过去只要一分钟就到了。走吧,再晚的话就天色太暗看不见外面的运河了。”
维托在前面领路,让多伊尔跟在身后。
就象维托所说的,路程短得连一分钟都不到。只是看到向往已久的叹息桥并没有让多伊尔有太多的感动。
这座早期的巴洛克风格的桥梁如同一间房屋,上部穹隆覆盖,只有两扇小窗面向运河一侧。
“传说恋人们在叹息桥下接吻,爱情就会天长地久。”多伊尔站在桥上唯一的光源——窗户边,看着底下的风景。
月色下的运河象一截黑色的丝绸,扭动着,弯曲着,挣扎着奔向远方,消失在黑暗的彼方。
“那是在桥下。据说从桥上走过的人都是当时在总督府接受审讯后被判处死刑和无期徒刑后被带到地牢前路过这里,从窗口看到外面的世界是最后的一眼,才不由地发出叹息,算是对人世最后的告别吧。”维托述说着古老的历史,却不知听在多伊尔的耳中是多么的讽刺。
所以他不能站在桥下是么?
凄迷的眼神愈加朦胧,悲哀,痛苦,失措,彷徨,碧蓝的晴空被乌云遮盖,失去了往日的清亮。
月光层层泛开水一样的波纹,而被笼罩着的人就象一条被网困住无力挣脱的鱼儿,惹人怜惜。
维托轻轻地抱住纤细的肩,或许是他太过温柔,才没有遭到拒绝。“为什么要如此悲伤……”
那一瞬间,承载不住的泪水决了堤,无法诉说的苦闷让他只想好好哭一场,但他最想见的人又在哪儿呢……
那个曾经许诺绝不会再留下他一个却又狠心离开的人呢……
“别哭……别哭好么?你的眼泪让我的心都快碎了。”维托轻轻地拭去他的眼泪,像对待最珍贵的宝贝。
那个人也是这么做的……
怀亚特……怀亚特……多伊尔痛苦地闭上眼,但他的身影反而更加清晰地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这个名字让他心痛不已,为什么不理解他呢……
“或许……”低喃的声音越来越近,“你该尝试一个新的开始……”
察觉到嘴唇上传来的轻柔触感,多伊尔睁开眼,思绪混乱间还以为朝思暮想的人又回来了,竟没有推开对方。
没有受到拒绝,自然是继续下去。
被不断加重的力度惊醒,发现那是一双与情人颜色不同的眼睛,大惊之下想用力推开对方,却突然被用力搂住,唇被撬开,软软的物体闯了进来,翻搅着他的,那是与怀亚特不同的气味。
不……
不要!
他想反抗,却比不上男人的力气。
最终失了抵抗。
当多伊尔觉得可能会窒息时,一道愤怒却熟悉的声音彻底地敲醒了他的理智,但眼前的情景却让他的心从惊喜瞬间滑落到绝望。
“你在做什么!!!”
38
湛蓝的眼眸呆呆地看着陷入狂怒状态的男子,不知所措,那眼中愤怒的火焰灼得他眼睛干涸疼痛。想说些什么,但大脑中一片混乱,声音哽在喉咙里连单音都发不出。耳边响起百多年来沉淀下的无数叹息,在封闭的空间中疯狂地冲撞,嘲讽般地撩拨着他的神经。
封闭的桥身里光线很暗,对方全身笼罩在阴影之下,样貌看不真切。可就那双喷火般的眼睛,让多伊尔根本无法认错,虽然此刻他有多希望是自己眼花没看清,但事实证明他的情人怀亚特就站在他,不……是他们的面前。
天啊……
让他数日寝食难安的人就真实地出现在他的面前,而且还是他和另一个认识不到一天的男人维持在一个如此暧昧的场景之下,连多伊尔也不知道接下去会是什么样。
他看见了什么?
无法安心工作,满脑子都是被他狠心离弃在家中的人儿,那悲伤,那明明脆弱却要故做坚强的样子,让他心疼到夜不能寐,恨不得立刻回到那人的身边,将他搂进怀中好好安慰。但不能,他必须清楚地表明自己的立场,退让是一步都不可的,不该让这个单纯透明的人儿陷入到复杂的阴谋中。
当他得知多伊尔为重回家族所接受的离奇任务后,立刻赶回家中,所见的竟是空荡荡的房间,在发疯般地一阵搜索后才发现,连带一起消失不见的还有行李包和衣物,这个事实让他几乎疯狂。
想向多伊尔的兄长质问未果,对方并不在塞奇威克,反倒是在他身边曾经见过的一个男子说出了多伊尔的去向。
“他的目的地是美丽的水城。”
这句话让他扔下工作,日夜兼程地赶到威尼斯,抱着侥幸的心理来到叹息桥,因为多伊尔曾是那么期望和他一同来这个地方。
可是!这就是他看到的一切!
在别的男人怀里哭成个泪人似的!甚至不拒绝被索吻!
他心急如焚地赶来就为了看这场好戏?!
爱情是情人的双眼,容不下名为背叛的沙粒。
多伊尔看着一脸阴郁的怀亚特慢慢走向自己,苍白的嘴唇和纤细的身体抖得像秋天的落叶。他从未见过怀亚特用这种眼神看自己,那仿佛要吃人般凶恶的眼神,焚烧着冰冷的火焰,带着滋啦作响的热气。过度的害怕让他甚至忘了要推开抱着自己的人。
维托感觉到多伊尔的害怕,立刻将他拦在了身后,并阻止怀亚特继续靠近:“请你停在那儿,我的朋友并不希望你过来。”
“你的朋友?哈哈……”怀亚特怒极反笑,说道:“可他是我的人!”
显然维托对怀亚特的说法很是反感,皱着眉说道:“先生,多伊尔是个人,不是东西,你没有权利说他属于谁。你,我,他都是自由而平等的!”
“见他妈天赋人权的鬼!!!”怀亚特低吼着,如同一只受伤的野兽几乎暴走:“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跟你无关!”
“不可能!”维托拦在面前丝毫不退让。就他这个样子,任谁都相信柔弱的多伊尔一旦落入他的手中必定会被撕成碎片。他像一个忠诚而勇敢的骑士般守卫着他的公主不被邪恶的魔王伤害。
“滚开!!!”
“啊!!!”伴随着肉体被打击的声音的是多伊尔尖锐的惊叫声。他慌乱地想扶住被击中面部而后退几步的维托,却被一把捏住了手腕扯了回去,巨大的握力几乎折断他的骨头,额头立刻冒出冷汗,涔涔而下。
可想而知维托被揍的那拳到底有多重,一个是训练有素的警察,而另一个不过是个富家公子,实力上有着过大的差距。
“这个时候,你还在担心他?”怀亚特笑得残忍,手上的力道再加重,满意地听到忍耐不住的痛呼声。
“放手……”多伊尔虚弱地掰着钢铁般的手指,试图解救已经开始泛青的手腕,但他明显不是对手,根本无法让那只铁爪挪动半分。
你反抗我……“你居然反抗我!为了一个陌生的人!还是说你们早就认识?只是找个借口出来幽会!”强烈的愤怒剪断了他的理智,他像头野兽般凶狠的咆哮着。“如果不是正好被我撞见,你和他是不是就会滚到床上去!”
多伊尔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惊愕,愤怒,最后是充满的屈辱。用力地甩过一个耳光。
“啪”的一下,在寂静的夜空中划出尖锐的破空之声,犹如划开黑暗的利刃,反射着冷冷的光辉,笔直地插到最灰色的角落。
桥上的雕塑面无表情地俯视着这一幕。
死一般的寂静……
多伊尔抖动着嘴唇,几乎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你……你!怎么可以……”说到最后的尾音带着浓厚的,愤怒到极点而沉淀下的哀伤。
在你眼里我竟是如此不堪的人吗?
被打的人慢慢地清醒过来,眼底印入的是严重受伤的泪颜。惊觉自己说了多么荒唐的话,整个人也一时呆住无法言语,也忘了要送开捏紧的手指。
“先放开他好吗?”维托捂着青肿半边的脸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嘴角渗出血丝。
这次怀亚特连忙送开手,拉到窗口边借着月光仔细一看,被捏住的洁白手腕上立刻青黑了一圈,像是沉重的镣铐般控诉着他的暴行。
维托叹了口气,说道:“我和多伊尔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他也没有背叛你,是我先吻他的。”
“我知道。”怀亚特不顾反抗,将悲愤中的人儿圈进怀里,用力搂住,感觉挣扎越来越无力,最终还是软化了下来。
是原谅他了吗?
“可我并不想道歉。”一句话又成功地点燃了男人的怒火。
如果不是这个家伙!他怎么会失控地伤害了最爱的人儿!
“即使你们相爱,我也有追求他的权利,不是吗?”维托不介意地笑着,“他是个画家,不是吗?艺术家是没有安全感的,有安全感的就不配当个艺术家。所以,我还是有机会的。”
“你没有任何机会!”怀亚特凶狠地威胁着。
“放开我。”一直默不作声的多伊尔低声说道。
“多伊尔!”怀亚特着急的叫道。原来并不是原谅。
“放开我,让我一个人安静一会儿。”多伊尔平静地说着,声音没有起伏,听不出他的心情,昏暗的桥内也模糊了他的表情。
“我……”
“我知道。”多伊尔停顿几秒,才又开口:“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只是生气。我也是。所以……你先离开好吗?”他努力想挤出一个笑容,没想过在这种黑暗中对方根本不可能看清楚。但脸部的肌肉像是僵硬的石头,用尽力气也动不了一下。
怀亚特犹豫了一会儿,最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