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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静女 作者:叶知萦(潇湘2012.8.7完结)-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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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他近日的种种作为,传说精彩好听。我在外面听得耳不暇接,就算是传得离奇荒诞的,还是不离愤恨斥责他的本意。唯独在你这里,听来关于他的第一句好话。笨杜鹃,大好潜质却落得个精神失常的下场。对他,你是同情怜悯,多于痴情偏爱吧。”
  八卦传闻,青青其实不感兴趣。她最爱的是,跟踪听着同一个传说,收集人家不同版本的说法,津津有味的研究别人加油添醋的本事。因此,但凡有什么风蜚全城的传闻,她一定是从东跟到西,从南听到北,所以她才会说听得耳不暇接。
  同情怜悯吗?青青无心的猜测落在了她的心头,久久不放。最后却又化作一丝淡然的微笑,不再计较。
  “青青,你怎么来了?”
  在这孤单寂寞的夜里,幸运的见到了时时想念的朋友。重逢已治愈了杜鹃心头的孤单病,青青来时眼里蕴含的萧索心情,她仍然记得。
  认识青青多年,知她不是轻易被情绪困固的人。喜怒哀乐里,常伴她左右的从来都是自在喜乐的心情。她连生气都是懒洋洋的,哀伤怨恨从来都只是嘴巴上说说,不曾见她真正伤心难过。无论何时何地,最熟悉的永远是她的自在洒脱,散漫轻俏。
  在这么一个夜晚,风尘仆仆的归来,不曾好好休息,却坚持越过宫中森严的守卫,来到这里,她定是受了什么打击。因此,在她笑得最轻淡的时候,杜鹃才故作不经意的问及。
  “我呀,遇上了一件不顺心的事,将心底很久不计较的事挑了出来。突然很后悔来到了这个世上,很想很想回到原来的地方,想念原来的种种。越想就越委屈,觉得留在这里很不值。以前很害怕黑山老巫婆会来找人,最近我却天天期盼能再见到她。可惜老巫婆立定心意要玩弄我,根本就不肯这么快出现。想走,走不了;想随遇而安,却很不甘心。所以就想着来找你。”
  青青就是这样,所有的心情,只能从她的话里听到。她的眼里,脸上,谁也观察不到她真实的心情。就如现在,嘴里说得自己多么不开心、后悔、委屈、不甘、无奈……抬望天空的双目,却灿烂生动,熠熠生辉,脸上漾出的是轻甜的笑容。
  说完最后一句,甚至开怀的张开双臂,扑向杜鹃,笑闹起来。杜鹃伸手隔挡她的搂抱,看着眼前熟悉的好友,戏笑又起。
  “玩得尽兴时,总爱出卖我。最是意兴阑珊时,才会想起我。”
  “遇见你,是我误落在这世间唯一感觉美好的事。你是老天送给我的补偿。我怎么舍得错过最美好的事?少了你在一旁,什么都挑不起我的兴致。不能跟乱世英雄才子会友,巴着这么一个出色的你,也抵得过我之前所有的牺牲。”
  似答非答,青青突然冒出一番莫名其妙的话,杜鹃听不懂所有,却知她轻俏散漫的语气背后,藏着一份真实的心情。
  “你是要看到我狼狈的一天,才肯停止给我招惹麻烦吧。宫里不是你胡作非为的地方,希望你莫不知天高地厚。”
  彼此的真心,不一定要认真相对时,才能郑重交托。就算是不经意的笑说,只要用心,也能感受相互的关怀和支持。所以,她纯然回了一句温馨的警告。
  “那件让我不顺心的事还未完成,天亮前,我必须离开。不过,我会再来的。青青草,在你的身边,有很多好玩的事。单是为了一只金凤凰,我就不会错过。”
  意想不到她会来去匆匆,杜鹃无暇计较她的玩心,急忙关心问道:
  “你是怎么进来的,为何走得如此仓促?宫门守卫当真没发现?”直到最后,得知她要走了,才记得顺带问起她的来。少了来时的沉重,青青闲散安然的将事情道来。
  “你放心,我来去安全,是君沂的人刚好有事来办,顺便带我来的。还专门遣了个轻功高手带我找你的住处。等那人来唤,我就走,临走之前我会写下药方治你的风寒咳嗽。”
  “有空的时候,帮我去看看爹爹。好久不见,不知爹爹过得可好?”心里最后的一份牵挂,杜鹃终于说来。
  “会的。”
  青青诺了一句,随即两人自在的闲聊,分享着彼此离开后的种种,打发着等人的时间。
  
  




☆、070 是谁在作怪

  “这份奏章,是谁批的,这么离谱的错误,居然也批下去!”
  勤政殿里,殷帝严厉的责问,听得下面的官员面面相觑。有人抬了抬头,正欲出列说明,迎上大巫师悄细的暗示,立即吞下到嘴边的话。
  殷帝瞧见众人因为大巫师阻止的眼色静默无言,便将指责的矛头对准了无辜的左相梁大人。
  “梁大人,身居百官之首,明知有纰漏为什么不及时上报,甚至默许执行?”
  “臣知罪,请陛下责罚。”
  众人以为,久经官场浮沉的梁相,会耿直说明。谁知他竟担下委屈不计较,平静的承认错误。知情的人,纷纷替梁丞相感到不平,只是碍于大巫师频频投来的阻止目光,谁也不敢仗义出言。
  “大巫师,这里没你的事,请出去。”
  殷帝语气不善的命令一句,听得窗外刚好路过的冬雪担忧停步——这般尖锐的语气,不是他往日正常的表现。如此明显的恼怒驱逐,满含浮躁。分明是蛊毒在作怪。
  冬雪踮起脚悄悄往里看,偌大的勤政殿里,立着十多个官员。她忍不住暗自皱眉——他是高高在上的一朝帝主,若是在这班日日追随的臣子面前失态,发作蛊毒,性情大变。他日清醒时,威严受损的他,该有何颜面立于臣前。
  冬雪心下着急,瞧见一茶水宫娥端着茶盘从自己身边经过,连忙拦下。出示随身携带的玉牌,顺利将茶盘接过。等宫娥转身离去,立即转向一旁的廊柱,挡住自己的身影。
  从袖间掏出随身携带的一包宁神静气的药粉,倒入盘中那只特别精致的杯子。一手拿起,轻轻晃了晃,看见白色的粉末完全溶没在茶水里,才平静的端起茶盘向勤政殿大门走去。
  在门前静了静气,低着头就要跨入大殿。眼里忽然映入一角朱黑的服色,冬雪连忙收回迈出的脚步,退至门边,垂首等着来人离开。
  谁知走出门来的人从她面前经过时,顺手将她一拉,便往一旁拉去。直到转向了勤政偏殿左边的窗户下,对方才松开冬雪。那人怀手宽大的长袖间,满目审视的看着她。冬雪伸出一手把托盘里的歪斜的茶杯摆好,才朝着眼前的人恭敬施礼。
  “大巫师安好。大巫师若有事吩咐,请容奴婢先把茶水送入大殿。”
  虽疑大巫师如此突兀的举动,但心中为大殿里随时发作蛊毒的殷帝担忧,冬雪无心追究。
  “里面气氛诡异,无人有暇喝你端去的茶水。冬雪姑娘何必徒劳白跑?”大巫师一面慈和的提醒。
  “多谢大巫师好意。奴婢只想尽职将茶水送到,大家喝不喝与奴婢无关。请大巫师让步。”
  冬雪平静说完,端着托盘就要走,大巫师缓慢伸手一挡,微笑道:
  “冬雪姑娘之前飞鸟护日说太精彩。本使怕姑娘再度逾越本分,冒犯陛下。”
  他边说边将殷帝的那杯茶水端起,低头看了看。在冬雪的静默的注视下把茶水往地下一泼,又若无其事的把杯子放回。冬雪沉静的看着眼前不做掩饰的大巫师,正欲发问,耳边窗棂传来耿直的争辩:
  “陛下,此奏明明是您昨日亲批,梁相曾尽职的阻止,是陛下一意孤行,不听劝谏。今日后悔,为何要牵罪他人?”
  “没错。陛下,就算不肯当众认错,也不该以权相欺,要耿直忠诚的梁大人顶罪。”
  透过窗棂,冬雪看见里面又有一人愤愤出列,大胆的批评着座上的殷帝,全无方才畏缩忌惮的容色。显然是大巫师走后,不知情的殷帝说了什么鼓励他们大胆放言。意外听来朝臣如此犀利的指责,他可会因此困窘?冬雪眉心一蹙,专心的看着里面的情形。
  大巫师忽然轻声一笑,生怕惊动里面的人,声音控制得恰到好处。冬雪转头看向他,敛下眉间为殷帝而起的忧虑。
  “大巫师故意拦下冬雪,笑得如此开怀,莫非是要一同欣赏您一手策划的好戏?”她淡淡一问,听不出心情。
  “冬雪姑娘说话果真刺耳。为何无端诬赖本使?”
  大巫师蹙眉一问,转而一脸正经的补充道:
  “本使只是欣赏你独凭一番巧言便说服众人,将我巫族神器拱手送给秦人,忍不住敬佩一笑。”
  受人拦阻,进不去,冬雪静静的迎视大巫师逐渐扬起的虚假微笑。思及长久以来巫族的所做所为,想起带着悲伤远走的老师和神女,听着窗内殷帝因巫族挑拨而承受的指责,她深深吸了一气,忽然将心中长久的忍耐化作不客气的嘲讽:
  “冬雪误了大巫师摧名毁誉的良苦用心,甚至令巫族赔折了百年难得的神器,难得大巫师笑得开怀。必是大巫师心有不甘,故意在陛下神志脆弱时扰乱他的理智,令他在忠臣良将面前颠倒黑白,因而心情大好。”
  虽然听多了关于冬雪利言顶撞的传闻,但忽然亲耳听来她的犀利,还是会有点意外。大巫师不动声色的看了看她,再度认真的询问:
  “冬雪姑娘,你连番认定这是我巫族所为。请问,如此做来,巫族目的为何?”
  仿佛是最好脾气的长者,虽然心中有怒,仍然忍耐的只问不责。那般认真,不识巫族本色的人,必定认为过分的是冬雪。
  “大巫师用心良苦的制造陛下与朝臣之间的裂痕,是要让陛下在众臣面前把明君形象彻底毁坏。”
  冬雪目色清明的说道,不受他虚假的容色影响。
  “哈!明殷陛下该感谢哪家的爹娘,教出如此出色的女儿?冬雪姑娘忠诚帮护陛下,本使不当小气的追究姑娘的一点误会。还请姑娘原谅。”
  忽然,大巫师大方一笑,意有所指的赞了一句。见他竟能如此虚伪,冬雪不愿多说,沉默的看向窗内,避过他做戏的面容。
  “徐大人莫激动,或许是陛下近日忙碌的事情太过,一时忘了这回事。陛下日理万机,近半年来,潜心钻研明砚朝的复国之道,时常微服外出。兼顾的事情太多,一时出错理所当然。”
  殿内,梁大人温和的拦下了愤愤指责殷帝的大臣,婉转维护着殷帝。
  明殷帝自受蛊毒控制起,对于他每日只上朝听政的奇怪举动,巫族对外一直宣称殷帝在为明砚朝重图大计,需要微服到外了解情况。所有日常事务,皆由夷安王代理。因为每日夜晚,殷帝会亲自过目白日的奏章,故此众臣信以为真,不觉有异。极少数敏锐知情的忠厚老臣子,经老太后亲自叮嘱过。纵有疑惑,也识趣的不戳穿。因此殷帝下朝不理政的事,外面的人,基本无人知晓。
  “陛下,徐大人出于对陛下的忠心,生怕陛下误走迷途,才一时冲动口不择言。请陛下大量宽恕。”
  梁丞相安抚完气愤的朝官,又出面替他向殷帝请求原谅。
  “荒谬!”
  众人以为,梁丞相诚恳的请求,殷帝会有所考虑。谁知此言一出,竟是惹来殷帝滔天怒火。惊得众人纷纷跪地,莫名的低头猜测着帝主的怒火——不过是一句恳切的请求,就算不同意,也不应是暴怒如此。
  冬雪静静立在窗前,双手收紧。
  “孤不需要你们的忠心!这样的忠心不够。不是。你们,当识时务,懂变通。审事慎重。”
  “出去!你们统统出去!回去仔细想好,你们留在明砚朝究竟为了什么,才来反省你们的忠心!”
  “是,谢陛下教训,臣等定当紧记。”殿内,梁丞相语气镇定,率先应答。
  “臣等遵旨。”里面的朝官收起各种心情,纷纷跟着恭敬回答。
  “梁大人,孤暂且饶你罪错,此事交由你补救处理,莫再做出令孤失望的事!”
  严厉的声明,有警告,也有叮嘱吧。冬雪一直竖着耳用心听着殿内的状况,此时竟为他的话失神猜测着。
  “臣遵旨。”梁丞相继续恭敬应答一句。
  “退下!”
  一声严肃的命令,是殿内众臣的解脱,谢过恩,行过礼,众人陆续而出。偌大的勤政殿里,剩下高座上懊恼自责的殷帝。
  “丞相大人,陛下如此无理取闹,变幻无常,当真是委屈您了。”
  才走出勤政殿,便有人追上前面的梁丞相,打抱不平的埋怨殷帝的表现。看着那群陆续出来的朝臣边走边摇头低语议论着,大巫师在冬雪身边笑得开怀。
  “冬雪姑娘,不管你是谁家的出色女儿,也当有容人的气量。莫一再心存偏见,诋毁我巫族。下次,本使不一定会宽容。”
  大巫师温和说完一番警告,不等冬雪回答,便背向众臣扬长而去。
  
  




☆、071 君子之过

  渐行渐远的官队里,终于有人忍不住停下脚步,顺带唤住前面的人,靠着一边的长廊柱,悄悄的问道:
  “丞相大人,您觉不觉得,陛下的话莫名奇妙,前后矛盾。好似说完下句,便忘了上句说了什么。”
  出声唤住梁相的,是常伴他左右的副吏。与副吏并道而行的一名官员也忍不住插嘴提出疑问。
  “对啊,前一句还说不要我们忠心,下一句又斥我们不够忠心。后面好似没说完整,根本猜不透什么意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先前在殿上大胆指责殷帝的徐姓官员,听见这边的议论,便回过身向他们走来,不屑的解释道:
  “哼!这叫理屈词穷,找不到好的说辞,便想到什么就乱说。陛下根本不在意自己说了什么,他只借着说话来发泄他的怒气,掩饰他错下判断的尴尬!”
  他这么一番大胆的批评,惹来附近经过的官员驻足,纷纷侧头看了过来。
  “徐光,不得胡说!陛下不是这样的人!”
  一直没说话的梁丞相一开口就截住徐姓官员的无礼。
  “请问梁相大人,陛下若不是胡言乱语,刚才那番话到底什么意思?”
  徐光是新近晋升的朝官,走进朝阳殿的朝堂,本来是满腔热血,怀抱希望而来。或许是看多了巫族在朝堂上的霸道,听多了明殷帝的负面传说。此刻听得梁丞相盲目维护,着实不愤。
  “你们畏惧权势盲从错举,如此忠心,陛下不需要。
  为人臣子,忠心敬效的应是朝外的千子万民,不是一国君主。你们重君心轻民意,所以忠心不够。
  真正的忠心,不是你们这样的。若你们果真忠心,当一心为国为民,不受制于君主;坚守在各自的位置上,做好本分。想清楚什么该做,什么不该违背。
  陛下只是一个人,力不从心时也会有错。你们不该畏惧他的固执,便舍弃原则盲目从服!凡事当识时务,懂变通,审事慎重。
  陛下言语跳跃,断续难明,只因大人们的表现令人失望——或吞声沉默,或只敢事后指责不敢事前力争。这便是陛下方才在殿上斥责发怒的真意。”
  驻足停步的众人,听完一番清晰有理的解释后,恍然领悟,情不自禁的点头认同。抬头看向来人时,面上不约而同的现出诧异之色。
  “你是谁?”梁丞相看着眼前卑微不起眼的人,惊讶的问道。
  “奴婢是勤政殿里的宫娥。众位大人,陛下的怒,请莫介怀。除去怒气,皆是陛下真心之言。无心打击诸位。”
  心知唐突,朝着惊愕的众人施过礼,冬雪恭敬的说着。补充的解释说得清楚、诚恳。
  “小小宫娥,竟敢妄猜帝意,还以此来教训朝中大人,该当何罪?”
  明白来人的身分后,恍悟竟被卑微宫娥厉词教训一番。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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