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给你的只有这颗心-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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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他笑笑说，我没事，那个猪头没碰我，他还没来得及呢。小林子一个字也没说。
病房里我、雷洛、小林子三个人。我刚趴在医院里那几天，常常是我说想喝水，就两个杯子递过来，我说想吃苹果，就两只手去拿苹果，我说想睡觉，被子角儿一人扯一边儿。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小林子白天来，雷洛晚上来了，这样也挺好不是嘛？省得我不知道搭谁的腔好。我想出院，他们两个都不让，说大夫说的，得待一个月，于是，我就在医院里老老实实的待着。
我给我姐姐们打电话，被她们骂了一顿，说我怎么失踪了一样，好久连个电话也没有，我二姐让我过些日子一定去海南，说让我去看看和我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的小外甥。我很得意地和雷洛、小林子说，我的小外甥长得和我一模一样，没想到他俩听了之后直摇头不说话，我白天冲小林子发了顿脾气，晚上冲雷洛发了顿脾气。我就想不明白了，长得像我怎么了？为什么摇头么！我就给武阳打电话，说我二姐说小外甥长得像我，武阳笑笑说，他知道了，说，外甥随舅是有讲头的，不过，他顿了顿，我问他不过什么，武阳说，男孩儿长得像我就够倒霉了，如果脾性也像我就完了。那天我很郁闷，从早上郁闷到晚上，郁闷到第二天。白天小林子和雷洛一起来了，本来我还想继续给他们脸色看得，不过他们带了了好消息。
按原定计划，小林子会把猪头倒腾文物出国加上所有雷洛手里的猪头贪污受贿的资料交到上面去，但是经过这件事，他们两个人一致认为这样对他，太便宜他了。雷洛随后给了猪头四个人的照片，让他办四个身份证明，其实那四个是被通缉的大毒枭和他的心腹，不过他们整容了，要通过黑市买身份证明，被雷洛知道了，小林子改了他们整容后的所有资料，让猪头查了也查不出什么问题。雷洛对大毒枭说，要二百公斤高纯度海洛因，告诉了他们交易地点，然后又告诉了猪头说要把文物还给他。他们双方都是亲自去的，猪头当然不放心那些文物落到别人手上，大毒枭也不放心，因为他身边想要跑的人太多。雷洛对他们说先给一部分。于是那天，雷洛从中用三份文物换了两份身份证明包括护照，又用身份证明换了五十公斤毒品。三天后交易剩余的，地点还是他们选。他们都很狡猾，最后选了星期天在临市的游乐场交易。这三天里，小林子把全国通缉网添加了那几个带毒品的人，然后把情况反映给了当地公安局。当他们双方交易完的时候，警察去了，他们还没来得及检查东西就被抓住了。警察以为只是毒品交易，却没想到抓到了猪头，现场还有许多文物，在这个人来人往的公众场所里，记者也闻风而来，消息走漏得很快，想保猪头的人也不敢动了，高官参与毒品交易，轰动一时。小林子又把猪头所有资料一并桶出去了，死刑他是跑不了的了。
我听他俩人说完，知道当中凶险，不过…唉，还是挺便宜他的。“嘿嘿。”我笑，看看左边的雷洛，看看右边的小林子，说：“来，你俩过来点儿。”小林子迟疑着往前凑了凑，雷洛一脸黑线起身走了。干嘛！不就亲一下么，小气。不理他，我拉过小林子来，在他脸颊上亲了个响的。“小林子还挺能干的嘛，呵呵。”小林子笑笑，脸色不是很好看。妈的，也不是从前腆着脸往我身前凑的时候了，人呢，真是…
晚上雷洛一来，小林子就走了。我现在能坐在床上了，看着雷洛给我从保温桶里往外倒汤。“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呀，你跟你那朋友说说，差不多就行了，在这里难受死了，天天一股消毒水味儿。”我冲雷洛抱怨。
“嗯，后天就可以。”雷洛把手里的汤吹了吹了，我看见一边儿站着的车神在偷笑。
“车神你偷笑什么？”我问。雷洛猛地回头瞪他，车神的脸绿了，支吾了半天也没说话。雷洛又把汤吹吹递给我。“后天就可以了？哎呀，终于可以回家了，还有，我要吃好吃的。”我喝着汤跟雷洛说。雷洛点头。
车神来帮我办理出院手续，我终于把那身病号服换下来了，开春了，天气好得不得了，我站在窗户前看院子里。“还看啊！还想住啊！”车神笑我说。
“哦？”我一愣，看看屋里头，看看门外，都这个点了，怎么小林子和雷洛谁也没来。“他们呢？”我问车神。
车神笑笑说：“你想让谁来啊？”
“哦？”我又一愣，“什么叫我想让谁来啊？接病人出院很正常啊？他俩有事儿吗？不是都…不是都忙完了吗？”我很奇怪。
“总不能老是两个人两个人吧。”车神看我说。
“什么意思？”
“你不会是想让这三个人的局面一直持续下去吧？”车神白了我一眼，一屁股坐在病房的沙发上。
“三个人的局面？持续下去？”我脑子开始迟钝了。
“洛哥知道林成瑞喜欢你，也知道你心里在乎他，所以他气死了也不能动他，怕你伤心。林成瑞虽然什么都依着你，可是你如果真的要三个人一辈子，那可不一样了。”车神坐在沙发上很悠闲的说，“云三少，你要想清楚，到底要哪个。”我要哪个？我到底要哪个？“看他们两个都是打算要跟你一辈子的了，我肯定帮洛哥说话，不过，洛哥跟我说过，他知道你的性子了，得看你自己的意思。”
“我…”这可不是，吃鱼还是吃肉那么简单。“两个都要不行吗？”
“你…”车神开始翻白眼了，“你还真…算了，我收回说‘你不是小屁孩儿了’这句话。还有，我告诉你，他俩今天都不会来了。”
“哦？为什么？”
“林成瑞现在去机场的路上，现在10点半，他11点25的飞机去北京。洛哥要去临市，今天倾云正式营业剪彩，11点18举行仪式。”
车神顿了顿，“他两个人让我告诉你，他们都等着你，今天看你的意思了。”
我愣了，搞什么啊！这不是搞我嘛！这他妈的是逼我选一个啊！“有病吧，这两个人，不来接我出院，他妈的还给我这么大打击啊。”
车神冲我耸耸肩膀说：“时间还挺紧张，我虽然车技好，可你也得赶紧做决定了。”
怎么办？一个机场，一个倾云，两边儿都去来不及，我应该去哪边儿啊，我…我应该怎么做！小林子和雷洛两个人走马灯似的在我眼前转，点点滴滴都在我眼前。小林子给我夹牛肉片，雷洛给我夹菜心；小林子脱下羽绒服给我，雷洛敞开大衣裹着我；小林子替我挨了几棍，雷洛为我撞在玻璃上；我把小林子弄得全身冰凉一身的血，我被雷洛弄得全身滚烫满室呻吟；我冲进去救小林子，看他被打，我心里疼得要死，我跑去救雷洛，看他一眼死寂，我心里也疼得要死…我到底要哪个，我也不知道。可是，现在我知道他俩的心思了，心只能给一个人。我终于做了决定。
“车神，送我回家。”我对车神笑笑说。
“啊？！你，你说你要回家？！”车神不理解，他以为我开口说话会告诉他去倾云还是机场。
“是，你送我回家，我在家里等他们，妈的，不是逼我选吗？让他们自己看着办吧，谁先到就是谁了，还有，我等到他们11点半，赶不来，我两个都不要了。”哼，我讨厌人家逼我做选择。
车神彻底无语了。我分别给雷洛和小林子打电话，没容他们开口，我就把我的意思说了，就把电话挂了。车神送我回家，我谢谢他让他先走了。
大门一推开，我心情好很多，家，我好久没回来了。我冲进屋里洗了个澡，打开电视，坐在沙发上，等大门被推开的那一刻。
床头柜上的闹钟还挺好用，嘀嗒嘀嗒的，一点儿也没闲着，跑的欢着呢。表针眼看离11点半还有五分钟了。该不是表快了吧，好久也没对过了。我搜遍了所有的频道，终于有个带时间的，一看果然快了两分钟，我把表调了，不过手动了动。听着它嘀嗒嘀嗒的响，我忍不住抻头看院子里，时间来得及啊？怎么还没来啊？
嘀嗒嘀嗒…嘀嗒嘀嗒…嘀嗒嘀嗒…表十一点半了，还差1分多钟了。不会吧？塞车？哎呀，别是赶得急出车祸可就糟了，哎呀，我真是，怎么不把时间放宽松点儿呢？眼睁睁的看着指针还有十几下就到11点半了，我蹭的跳起来，站在我屋的门口，瞅着我的大门。
嘀嗒嘀嗒…嘀嗒嘀嗒…嘀嗒嘀嗒…
完了。唉。我蹲在地上。云迟啊云迟，你想两个都要，可现在一个都没了。
忽然，大门 “砰砰砰”的响。啊哈哈。我跳起来大喊：“你他妈的还敲什么呀，还不赶紧进来。”
门慢慢的推开，他站在门口笑着看我，我蹭的窜过去，紧紧搂着他说：“吓死我了，刚刚11点半，我正在犹豫要不要说到做到，拍拍屁股走人，还是把表再调慢点儿。”
他笑，说：“可是，是我，你会不会失望啊。”失望吗？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刚才肠子都快毁断了，现在搂着他，心里的幸福满满的，幸福的想要大喊，这总不会是失望吧。我摇摇头。
“我陪你等他。”他紧紧搂着我说。
他笑，说：“可是，是我，你会不会失望啊。”失望吗？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刚才肠子都快毁断了，现在搂着他，心里的幸福满满的，幸福的想要大喊，这总不会是失望吧。我摇摇头。
“我陪你等他。”他紧紧搂着我说。
我抬头看他，他看着我，眼神依然是我熟悉的温柔。能说出这句话的只有你吧，无论我怎么胡闹你都…“雷洛。”我轻轻叫他，把头埋在他肩上。
雷洛陪我坐在屋里，看着正午的阳光西斜，到晚间暮色降临，我的肚子饿得咕咕叫。开春了，暖气停了，我的屋里一直开着大门，到夜里风冷冷的进来，我没说要关门，雷洛看我冷只是把他的外衣给我披上，却没有帮我关门。“手冰凉了，到床上盖着被子吧。”雷洛把披在我身上的大衣紧了紧，我摇了摇头，握着他的手倒在他腿上。
“你说，北京已经到了吧，是不是法国也到了。”我轻声说。雷洛握着我的手紧了紧没说话。他的手好热，手心暖暖的，我把我的手缩起来让他的手包着。“你为什么迟了五分钟才敲门？”我问他。我把表调慢了五分钟，他很准时地11点35分敲门，而且是那种轻轻的，很有理智的敲。我没听到车声，他一定是在胡同口就下车走过来的，提前来了却站在门外。
他笑，声音低低地。“不知道，可能是怕一进来看到你失望的表情。”我失望吗？我又一次问我自己，我很清楚的知道，没有。如果两个人我一定要选一个的话，我真的不知道会选谁，我也不知道如果门开了，我看到的是小林子我会是什么感觉，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只知道现在和我在一起的是雷洛。“我去给你买点儿吃的吧，估计你这么长时间没在家，武阳也没给你留吃的。你的肚子叫得我都听不下去了，呵呵。”他又笑。我翻了个身，躺在他腿上看他。
“咚咚咚”大门响，我“噌”地跳起来往外跑，还没跑到我屋的门口，我又站住了，回头看他，雷洛笑着看我。我想起车神说的话，心里总不能两个人两个人的。“雷洛。”我叫他，他笑笑，站着没动。我冲他伸手，“你来，和我一起。”他还是笑，没动。我跑过来拉着他的手往外走。刚走出我屋的门口，大门开了，我的心“扑通”跳了一下，攥着雷洛的手不由自主地紧了。大门开了，进来的是武阳。我长舒了口气，偷偷看了雷洛一眼。他笑着和武阳打招呼。我为什么会有一种轻松了的感觉？
“你们真在这儿啊。”武阳走过来说。从口袋里掏出个信封递给我，“那，小林今天中午到店里给我的，说让我晚上9点半给你送过来，说你和雷洛肯定在家。”我把信封接过来看看雷洛，他冲我点点头，招呼武阳到屋里，武阳看看我，看看雷洛，他对我心里跟明镜似的，所以就说家里武阳妈等着，不坐了，转身走了，雷洛送他到大门口。
我拿着信封进了屋，雷洛回来了，把屋里的门关上，去厨房烧水。我等他把煤气打开了，“雷洛，坐这儿。”我拍拍身边的沙发，雷洛笑笑走过来坐在我身边。我打开信封，抽出一张明信片来，居然是我的照片做的。我趴在音像店的沙发上一只手托着腮帮子透过玻璃橱窗看窗外，眼神恍惚，嘴角浅浅的一丝嘲笑。这张照片做成黑白的了，我穿着黑色高领的毛衣，头发稍有些长垂在额前，手和脸雪白，整个画面就是我音像店的一个近景，我在里面没有一丝生气。
“什么时候拍的？”雷洛问我。我仔细看了看，音像店的墙上能看到我贴得招聘启事的一半，有一个角被风的掀起来了。
“小林子来的那一天，你看。”我指着招聘启事解释给雷洛听。
“你那会儿还真是…还真是挺…”雷洛接过去仔细看了看，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形容我。我知道，我那几年过的不开心，想死却没有勇气。雷洛把明信片翻过来，“背面有字，写给你的。”他又递给我。
我看着，小林子的字，写了几行：
三儿：
如果你看到了这张明信片，相信雷洛已经在你身边了。这张照片是我找你应聘的时候偷偷的拍的，不能说偷偷的，当时我就站在你对面，可你什么也看不见。这些日子以来，我知道你心里有我，我对自己说，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可是我让你涉险去救雷洛了。我知道，如果拦着你你会恨我一辈子，可明知道你将要面对什么，我却让你去了，我无法原谅我自己。两个人你终要选一个，我知道雷洛一定会准时去的，当你看到他，觉得只有幸福，没有失望的时候，那就说明你的选择是正确的，我也相信雷洛一定会给你幸福。傻瓜，我知道雷洛肯定会陪你等我，我走了。
三儿，你一定会幸福的。应该属于你的始终属于你。
小林子^…^
小林子…我的一滴眼泪掉在了明信片上，几个钢笔字被泪水慢慢氲开模糊起来。一滴、两滴、三滴…
雷洛叹口气，捧起我的脸轻轻地亲在我的眼睛上，吸走了我的眼泪。“对手这么厉害，如果不能让你幸福，我可很危险啊，看来还得加油啊。”
我眼里含着泪嘴角却扬起来了，被他这种哀怨的说辞逗笑了。雷洛盯着我的眼睛说：“其实，看你哭了，我差一点儿就说，如果你要去找林成瑞就去吧。”
“哦？”我听他这么说挺吃惊得。
“可我又一想，林成瑞说你一定要幸福，我想来想去，怎样你才会幸福呢？那就是，一辈子让我在你身边，你才会是幸福得，最幸福得。”
“雷洛。”我看着他，眼泪又出来了。他笑笑，揽着我。“云迟，我说真的，如果…如果你…你真的想去找他…”
“哦？说啊，继续说。”我挑了挑眉毛，斜着眼看他。
“如果你真的想去找他…我就…跟你一起去，反正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呵呵。”他笑。
“砰”我捣了他一拳，“你神经病啊，我还以为又是什么，你想去就去吧，他会给你幸福的，什么有人对你好，我也就放心了，我他妈的最讨厌人家说这种话。当我是什么啊，让来让去的。”我冲他怒吼完了，然后狠狠抱着他。雷洛，别把我再让出去。
雷洛在市里的生意之前就在慢慢结束了，现在又用了大半年的时间来收尾，最后除了倾云的股份其他的都清楚了。雷洛说要到其他地方发展。反正他去哪儿，我去哪儿，我也不问。
这之后收到武阳的结婚请帖。小林子走了之后，不知道做了些什么，镇上的分局通报表扬了武阳，说他上演了“无间道”，恢复了他警察的资格。武阳穿着警服在武阳爸的骨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