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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意犹未尽-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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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本来就是她喜欢他多一点嘛,回头要对他更好一点,让他更在意自己一点。这么想,又开心起来,已在一边盘算怎么对那个人更好一点…… 
  终于有一次,以琛居然主动提起要和她游湖,但是那个承诺终究未能成行。那个约定的前一周,她就已经飘洋过海,独自徘徊在了异国他乡的落寞之中…… 
  从船上下来,已过了午饭时间。或许是初夏的微风吹动了人的兴致,默笙十分兴奋地从附近商店买来干粮和饮水,拉着以琛来到湖畔的长椅上“野餐”,以琛虽一脸不敢苟同的神情,终于也没有拒绝。
  很快水足饭饱,两人就静静地坐着,初夏的阳光热情而不至炎热,晒在身上也是懒懒的。默笙坐着就慢慢眯起眼来了,以琛把她揽近,由着她犯困。 
  这两个人,当年是情侣的时候,由于某人太过闷骚,往往人前从不亲蜜,如今领了结婚证成了夫妻,反倒人前人后都不避了。 
  “抱歉,可以帮我们拍张照吗?”一对年轻情侣走近,话是对慵懒坐着的夫妻俩说的,眼神是只瞅着以琛。帮忙这种事,自是男生服其劳。 
  专业人士就在身旁,以琛自不会班门弄斧,只朝默笙望了眼,默笙这才有些无措地站起身,一向都是以琛同学负责对外交际,终于劳动人民翻身的日子来了! 
  请人帮忙的女生奇怪地看了一眼以琛:长得是个模样,怎么这般不会体贴?不过也没说什么,只把相机递给默笙,就是眼神很是不赞同了。 
  怔怔接过这种已许久不上手的傻瓜相机,陌生甚至有些恍惚,直到对方上前好心指导:“只要按这个就可以了!” 
  “好、好的。”忙答应。 
  微风吹过,镜头下的男生仔细为女友抚好发丝:“这样就不乱了。” 
  手指像是自由意识,抓住最自然的那一刻温柔,连续拍下好几张,直到那对情侣来取回相机,默笙财抱歉道:“不好意思,我好像照了好几张了。”捕捉镜头的感觉太过本能,竟忘记只在为人拍留念照。 
  “没关系。”女生取过相机,回翻了几张,霍然露出惊喜的神色:“拍得好棒!原来我们这么上镜哦。”对默笙:“太谢谢了!” 
  “不客气。”默笙有些腼腆地回笑。 
  那对情侣走远,女生还有些疑惑,新照下的相片似乎是多了点什么,人还是那样的人,多的是什么呢?是……神采,对,就是一股神采! 
  “回去我们找一天补拍一组婚纱照吧!”望着离开的一双背影,淡淡提议。 
  “嗯?”话题怎么跳跃到这了?“以琛你什么时候也爱上拍照了?”他不是一向都不怎么爱在镜头底下的么? 
  “你不想拍吗?”有这种可能吗?“不想就算了。” 某人好像可有可无的口气。 
  “要,当然要!”马上争取行使权力,开玩笑,男的丈夫大人千年一回的浪漫提议,拒绝的话岂不是太对不起自己?!  
  “那就好。” 条约就此签下。 
  他也想让凝望被刻沓下来,他也想她看到相视那一刻他认真的心情,他也想某种凭借可以隽永相守那刻的心安。
  浪费了一个周末,以琛又忙了不少,以至于周二下班他出现在报社门口的时候,默笙很是惊讶。 
  “顺路。”抛出解释。 
  某人自然不会怀疑。 
  只是从那天之后,每个工作日的上下班时间,某人都“顺路”有理,不准置疑! 
  “今天带你去医院,我已经预约了。”他在开车,甚至没有转头,但紧握在方向盘上的手指透露了一丝紧张和期待。 
  “你什么时候预约的?”她都不知道,这几天他不是很忙的吗? 
  “QQ上约的,那个妇科医生以前是是我的当事人。”他接手过的最麻烦的一个离婚案。 
  到了医院门口,以琛牵着默笙进门。 
  “何律师,好久不见。”抬眼是一位眉目祥和的女医生,四十来岁的样子,犹有一股风韵,看到以琛夫妻俩进门,忙起身相迎。 
  “张姐你好,”以琛把默笙拉到身边,“这是我太太,赵默笙。”看向默笙:“这是张医生,叫张姐就可以,她很专业。”所以不用担心。 
  “这张嘴最会的就是说话!”张曼也笑了,“专业不敢当,尽力帮忙是一定的。何律师帮了我这么多,我一直感恩于心,只是以前那些好意总不被人领情,这次总算是有用武之地了。”说完朝以琛抛去一个戏谑的眼神。 
  原来何律师中意的是这种类型,难怪以前给他介绍多少人都只是淡淡回绝。 
  她是看不出来眼前这女孩究竟是什么地方打动了以琛,但她这个年纪,不至于分辨不出来这对夫妻之间的浓情蜜意。以琛绝对是宁缺勿滥的人,感情上犹是如此,否则晓真的条件不可谓不好,他不会连一个眼神都不愿多给。要说他会接受一个将就的婚姻,她是不会相信的,何律师这种性格的人,看似温和好说话,但其实涉及真正的立场,他是半步也不会妥协的,更何况是婚姻——这种要在一起一辈子的承诺。 
  所以不着痕迹地打量起面前跟着以琛说“张姐你好”的女孩,并不十分漂亮,看着也不是精明能干的类型,身上的装束还是很小孩的模样,若不是今天来做怀孕检查,她说不定并不能准确判断她的年龄。这样的女孩,甚至还称不上是一个女人,不够妩媚,浅浅笑着倒也让人很是温暖。 
  果然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吧!感叹。 
  做完检查,张曼拿着报告出来。以琛主动伸手拿过,默笙像是等待审判结果的紧张神色,不敢动作。 
  “恭喜,宝宝已经六周了。”张曼又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 
  送何氏夫妻出门,张曼终于忍不住出声:“看来以后不能再给你送堆了,可怜我们家晓真,唉,千万别让她知道原来何律师这么疼老婆,她可要伤心了……”侄女终究与他无缘,一年多的单恋,这个男人甚至结婚时都不曾支会一声。 
  张曼承认,这样说是有捉弄的意思的。感激他是真,但也确实为侄女不值。一年的痴痴守望,竟连一句拒绝都没有资格得到。看他妻子,才貌也并不扎眼,但眉眼之间,他的关切之色绝不是假的。 
  默笙怔仲了一下,闷闷的,刚想开口,以琛握了握她的手:“张姐别开我玩笑了,我家这位脑子有点笨,会当真的。”平静的口气,却也坚决。 
  “以琛,你怎么可以说我有点……”受压迫阶级要争取翻身! 
  只是话没说完就被打断:“难道不是吗?你大学里哪门课不是低空掠过?谁要我一个文科生帮她补习高数来着?”两句话堵死。 
  “……”死穴。这种旧帐都要翻? 
  “还是说你刚刚没有当真?”继续打击。 
  “……”再死一次。 
  “还说不笨?”这是鞭尸了。 
  “……”已经死透了好不好? 
  不过——原来是开玩笑呢,心情很挫败,但奇怪地,胸口不闷了。 
  张曼在一旁乍舌!这何律师,为了老婆安心,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阿!在外人面前都可以把话说到这里!
  这天晚上,默笙已经躺在床上了。以琛还在用笔记本上QQ,他一向不太上,他的QQ还是她用过的二手货,后来她厌了不用了,以琛有时有事就会用。虽然很嫌弃的神色,以琛终于还是没有改动她设置的那些很可爱的背景,还有很傻的昵称:幸福的阿笙。 
  ——张姐,以后会常常麻烦你了。 
  问了好一些准爸爸该注意的事项。顺便也把准妈妈的责任能揽则揽下来。 
  ——乐意之至。 
  ——请、 
  顿一顿,以琛又继续 
  ——以后别在我太太面前提起晓真之类的事情。 
  爱慕者的心思,他不是完全无知的,只是觉得没必要纠缠。何况那时,默笙还不在他身边,他自己的心里也是一片阴霾,又哪来的善良体贴别人的心情? 
  ——这么介意?晓真对你不是没什么意义吗?再说,不做负心事,又有何可惧? 
  不是怕,也不是介意,本来就无中生有的东西,他当然一笑了之。只是某人会介意,而且,介意在心里。 
  ——是没什么,但我太太,会胡思乱想。 
  ——你太太?赵默笙?就是这个“幸福的阿笙”? 
  半饷,回复: 
  ——希望是。 希望,他已经让她觉得幸福。 下线,关机,上床。 天气转热,但夜来会凉。默笙睡觉从没老实过,以琛在她身边躺下,才将她揽近,轻盖凉被。 都要当母亲了,小毛病依旧改不掉。希望他们的孩子像他多一些吧,真是头疼啊,可是也——欣喜若狂。 她在他眼前,在他怀中,是真的心安。手掌在她小腹游移,而且他们的孩子就在这里,这是这世上唯一与他血脉相连的人了,融合着他们的爱情,承接着他们的希望和无尽的感激。 宝宝,爸爸在等你。 许是手掌轻移带来的酥麻感,默笙在以琛怀中挣扎了一下,又甜甜睡去。
  默笙怀孕之后,他们的生活内容变化并不大。平常依旧各自工作,不过以琛开始每天接送,并且更加注意默笙的饮食,默笙跑新闻也开始要时时报备。 默笙觉得,大概差别最大,就是手机显示的已拨电话与已接电话时间的比例成了以前的倒数。 以前,是她缠着她;现在,是他管着她。 周末的时候,以琛的大部分时间都在书房整理资料。默笙最近心血来潮,开始注重胎教。以琛虽然不觉得两个月的胚胎能听懂什么胎教,但是老婆打算修身养性他是绝对不会反对的。 不过默笙一向是难以常性的。从文字之间抬头,默笙别过头看看以琛,他正在桌案上书写,静静看着,不由觉得以琛真的是很好看呢。 大学那时,有些夜里宿舍姐妹会躺在床上卧谈。化学系的女生还是有很学术的,卧谈的内容常常是什么杂化轨道、软硬酸碱、晶体结构之类的。默笙虽不很专业,也不至于置身事外。有一回,话题不知怎么就带到结婚生小孩上头了。记得那时宿舍老大忧心忡忡地哀叹:万一将来的小孩又丑又笨怎么办? 于是什么优生学,概率统计论之类都出来了。最后有人总结陈词:将来嫁人要找有才有貌的,这样悲剧发生的概率应该会小一些吧? 犹记得马上有人接口:“阿笙,大概你家以琛那种条件就是上等之选了。”然后是一片调侃。 那时默笙也是有些得意的,离开他之后,所有的过去才都变成了心酸。原来真的有这么一天,他和她会拥有自己的孩子,低头:“宝宝,要多像爸爸一点哦!”这么好的基因,浪费就太不争气了! 发呆回来,文学著作是看不下去了。又随便翻找小说看。 听到一边吸鼻子的声音,以琛知道某人肯定又看有悲情段落的小说去了。照旧埋头书写,不理她。 一会,他就有些不耐,站起身走到她身边。还没开口,默笙就带着哭腔说:“好可怜噢,以琛,女主角就那样死掉了,她丈夫和孩子都好可怜……” 以琛无言,提供胸膛承接悲伤,瞥了眼她手上的小说,那页第一句就是—— The depth of loss es later;when the sun rises and you realise that this new day and all the days of your life to e will be without her。 心情闷闷一沉,某种情绪被勾起,悲伤一波波涌上来。仿佛又是当年的绝望,all the days without her……书中是死别,他们那时是生离…… 艰难地,他别开眼,把视线落在远方,只是不觉加重了拥抱的力量。 
  许久,以琛淡淡开口:“今天有空,出去走走?”反正勉强工作也是不会有什么效率了。 “去老街?”以琛取了车,不久两人已在前行的路上。 目的地是一片偏安在城市一隅的楼房小巷。高耸的现代建筑之中,这种带着古朴气质的历史遗留建筑群已是现代城市的硕果仅存。 那时学生活动他们来过这里。 两人并肩穿梭在巷道之间,夕阳初上,在地平线的边缘铺下华丽色彩,让低矮的瓦房建筑一片金碧辉煌。 “这条小街有上百年历史了吧?”默笙抓上以琛的胳膊,“感觉和我们那时来时变化不大,”许久,叹一声,“不知道会不会哪天就被拆建了。”这种事情每天都在发生。 中国人,大概对于传统总有一股留恋的,不论是飞檐硫瓦、亭台楼阁,或是小桥流水、曲巷纵深,总是带着点沧桑的感叹的。但是中国人又好像是最会伤害历史的人,一边是保存着对祖先遗产的默契和自豪,一边又迫不及待地在推到木石建筑的土地上盖起摩天大楼。 多么矛盾的人种?总是在破坏之后忏悔。 “如果没有办法改建成旅游区或者开发其它商业功能,它的确很有可能被取代。”以琛事实求是。心中也不免有些遗憾的。 “不知道我们的宝宝长大之后,还有没有机会踏上这种青石路,可以看到这样盘绕幽深的小巷,可以在路边摊上买棉花糖吃,可以听到木门打开发出那种吱呀的声音,可以看到满墙的爬山虎和窗台上的青苔……” 以琛被默笙拽着胳膊,任她幽幽地道着担忧和期待。 小巷尽头,有几个小贩的吆喝。默笙瞅瞅身边人,低头从他口袋里挖出钱包。 “要干什么?”以琛伸手要拿回钱包。 “要吃糖葫芦。”拽紧钱包,很守财奴的模样。“不可以吃吗?”诚惶诚恐的口气。“很久没有吃到了呢……”扮可怜。 钱包还是被上缴。 默笙嘀咕了几句。不服气,但也不敢抗yi。有钱的才是老大。 回头却见以琛疾走了几步,不久捏着一串糖葫芦回来,递到她手上。“自己吃完,待会儿不许塞给我。” 
  两人继续闲荡。以琛忽然停下来,原来路边有几人在下棋。路边象棋自是常事,但是围棋就很是少见了,以琛不禁驻足。 棋盘上黑白不甚交错,各自据地为王,双方差距不大。黑子和白子纠缠得并不厉害,看来都是重守不重攻。 默笙意外地看一眼以琛:“以琛你会围棋吗?”她都没听说过哎。 “略懂皮毛。” 默笙虽然一窍不通,也静静吃着糖葫芦陪看。 二十分钟过去,原先似乎大局已定的战场又风云再起。白子收关不严,黑子乘机进攻。半个小时后,棋局结束,白方惨败。 执白子的老者长叹:“大意失荆州啊!”原以为囊中之物的内部腹地,结果关门不严对方入境,愈是不甘心愈是阻拦得没有气度,愈是拦得直接往往尽是漏洞。结果一条黑龙长驱直入,将中心大片的白方地盘分割蚕食。 以琛也有些惋惜。原本收关的两方只在数目之争,这盘棋本是不分伯仲的,结果白方一点大意,竟是后患无穷。最后不用数子也猜得到,白子定是输了不下五十目。 两人继续漫步。默笙开玩笑道:“何以琛小朋友,从刚刚结束的棋盘纷争,我们可以学到什么道理呢?” 某人自觉等待白眼一枚。 “人生不可以对任何事情太过笃定。”却是严肃不过的回答,又添一句,“不论多有信心的人或事,都也是有可能失去的。” 默笙诧异了一下,半晌反应过来,一阵心虚——也心痛。 寂寞相伴的七年太漫长,他管不住自己的心情、控制不住这样将心情尽诉。他不是舍得伤她,只是记忆中的不甘和酸楚太过深刻。 没有她的七年,请不要再打扰他了,他已在珍惜当下。 幸福,也许只有积蓄到一定程度,才能填补经年的空虚,才能让备受孤独的心不再疼痛。 
  从老街回家,闹别扭的某只明显有些沉默。 说实话,默笙有点怕。 怕——他皱着的眉和隐忍着的不顺心。 不是很正常的气氛一直持续到了晚餐。以琛依然会为她添饭加菜,但脸色,不是太好看! 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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