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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意犹未尽-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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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看看神色这才和缓的以琛,默笙开始偷笑:这是什么别扭的脾气啊,又希望她介意,又担心她误会…… 
  默笙承认,要说那个晓真对她家老公没有一点企图,她也是不信的;但要说介意神伤,好像也言重了一点。 
  而且今天她正好有其他事情要烦恼。 
  想起那个张小姐的目光,纵使对方已极力表现友好,但看到她和以琛站在一起的画面,眼神中那一点不以为然却终究未能掩去。那么些刹那,似又是回到了某些年少的时光,那时她跟在他的身后,那时有一片不甚看好的目光…… 
  于是不由跌入岁月里的点点滴滴之中,那时她总缠在他身边,无论他多不赞成的神色,或是旁人多不认同的态度。那时能那么缠住他,该是多谢了当年年少时不究自尊百无禁忌的一点年少轻狂。 
  但是狂妄终究还是一种表象,即使她对以琛的归属权宣誓得理直气壮,但理直气壮的底下是波涛汹涌的不安,不安对他而言她究竟有没有可有可无之外的一点重要,不安哪一天以琛会不会忽然厌恶她的痴缠。 
  默笙弯下嘴角淡笑:也是多亏了那时的一点厚颜啊。 
  若是今日的自己,怕总也要知难而退了吧? 
  漂泊在异国的那几年,往日共处的细碎全都成了寂寞的引子。那时才顿悟,落寞时回头看昔日繁华,盛在心头的决不是曾经拥有的安慰,而是已然失去的凌迟。 
  即使再回到这片土地之上的时候,她心中仍是不甚确定:七年之前直到当下,她自己是否重要过?回到这里是一份潜意识里想要奇迹出现的心愿,但其实是不敢真正奢望过他还不是别人的良人。 
  她怎么会知道,当年不要她了的那个以琛会是一个愿意为她等待七年的以琛呢? 
  “以琛,你怎么能确定你能等到我的回头?”悠悠的声音在有些静默的车厢里响起,回荡在耳边,默笙才发现已不觉将心中的叹息问出了口。 
  她如今对他们的结合有了信心,主要还是这段不短的日子里渐渐看到的真心。漂泊在外的时候,她把重逢只当成了一个梦,美好,但是不真实。 
  可是以琛又怎么能这么坚持?没有希望那时也坚持。 
  以琛奇怪地看她一眼,这思路又是跳跃到哪里了? 
  不过很快地就意识到她在纠结些什么,眉宇间的颜色瞬间黯了。 
  他怎么能确定呢? 
  他也是不确定的啊,只是或是他以为她会和他一样不愿将就的那一点信念,或是只是没有办法不继续等下去。 
  回答的声音竟是比平时还要低沉上几分:“我想,像这么丢三落四的性格,应该很少有人能受得了吧。”以琛径自开着车,并不看身边人,只有在方向盘上握出经脉分明的手透露了心中百转千回的那点隐忍。 
  他不曾也不敢想象,会有人像他一样——一样那么“眼光不好”。 
  那只是一种侥幸的自我安慰,想象她在大洋那一方也是无人问津的寂寞,会心疼,但是心情不会纠结。 
  如果有人能让她不再寂寞,他又能怎么办?他,只是没有办法不继续静静等待。 
  竟也是真的有人和他所见略同,转过头看看默笙,以琛心中一片庆幸:幸好是笨一点啊。 
  默笙听着有些受打击,但细想,好像确实也是,没有以琛、流落在异国他乡的那么些年,身边的确也是没有过追求者啊。想想挺有些挫败,像以琛就总是被那么多人肖想。 
  不过以琛不还是为她驻足了吗?这样想,默笙又立刻心情明媚了。 
  但是气氛总又益发沉默了。回想起那些往日,就算疼痛已不如往昔明烈,但总有那么一点湮灭不了的伤感。 
  只是不久“两只老虎”的音乐声打破了寂静。默笙是有些疑惑:以琛居然还是没有换掉手机铃声。径自下了结论:原来有些事情,以琛也是很偷懒的。 
  直到以琛转过头看她,默笙才意识到他在开车,于是靠到以琛身边把他手机从上衣口袋里挖出来。 
  看一下来电显示:“以琛,是向恒。”以琛点点头。 
  然后默笙按下通话键:“向师兄好,以琛正在开车,请问有什么事吗?” 
  电话那端的人听到默笙的声音似是意外地顿了一下,不过马上反应过来:“哦,上次交接的那个案子有一些地方好像有些问题,以琛有空的话,让他回一下事务所。” 
  “好的,我问他一下。”默笙转头转述。 
  正好是遇到红灯,以琛直接把手机拿过来:“好的,我这就过来。” 
  回到事务所的时候,老袁也在。真难得,周末都在。 
  
  向恒看到跟在以琛身后进来的默笙,有些诧异,不过立刻了然。倒是老袁开了口:“以琛,今天把你叫来,不是打扰了你们夫妻恩爱吧?” 
  “本来也不想叫上你,只是这个案子交接的时候主要是你在处理,现在有了问题我们也束手无策啊。”向恒的语气亦是颇为抱歉。以琛现在不像他们,都还是孤家寡人,并不是随时都能走开的。看他近日常看些育婴手册之类,想来也是快要当父亲了,对家里应该是更不放心的。 
  “今天本来也没有什么事情。”本来是打算陪陪她而已。以琛淡淡回答,“什么问题?到我办公室说吧。”回头对默笙交代:“你在休息室里呆着吧,柜子里有吃的,想睡觉的话记得要盖件大衣。”又转身从书柜的角落抽出一沓杂志递给她。 
  默笙接过,点点头。以琛真是越来越啰嗦了。 
  然后窝进休息室的大沙发,快九月底了,天气还是没有凉下来,南方的夏天有股闷潮,让热意更加难以消散。不过此时默笙是十分享受的,空调房里的温度不很低,但是很惬意。 
  扒开杂志,默笙开始给自己找消遣。以琛他们一开始忙肯定是不会立刻结束的。 
  从杂志中抬头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了,虽然窗外天色还是很明亮,不时可以看到街道上来往的人群。平常的工作日,这个时候以琛大概正好开始开车去杂志社接她。 
  默笙把脑袋抵在窗前,静静看着那阵不息的车流。想到过去有无数个日子,以琛就这样从这栋大楼走出去,然后和大多数的上班族一样,开着自己的车回家,只是家里并没有谁在等他…… 
  很心疼的感觉涌上来。默笙下意识地抱住小腹,一阵有别往日幸福又袭上心头。 
  不久之后,她和他们的宝宝会为他守门,为他开着灯等他回家。 
  “在看什么?”好像很认真的样子。 
  默笙转过身,才发现不知何时以琛已经从办公室出来,站在她身后了:“没什么。”走近几步:“已经弄好了吗?” 
  “还没有。”只是先出来看看她。以琛看看只摊着几本杂志的茶几,转身顺手从壁柜里拿出一些包装盒放上,大概是一些饼干零食之类,又回头端了一杯热水过来:“恐怕还要一个小时,先吃点东西垫垫胃,我们弄完就去吃饭。” 
  “恩。”默笙可有可无地点头,然后看着以琛又走进办公室。 
  以琛再次和向恒他们一起出来的时候,就看到自己老婆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还好有记得盖上他的旧大衣。 
  默笙常常的眼睫毛静静垂着,呼吸轻悄。沙发不够长,她蜷曲地睡着,表情却好像很满足,并没有不舒服的样子。 
  向恒忍不住开口:“我们的赵小学妹最近好像容光焕发了不少啊!”刚回国那时有点凹陷的眼窝如今是平滑了不少,似是眉宇间那点落寞都成了腻人的甜蜜。以琛倒是很会养老婆呢。 
  以琛走近轻拍她的脸颊:“好吃好睡,会不容光焕发才怪!”很嫌弃的语气,却听不出什么嫌弃的意味。 
  默笙模糊转醒,不久恍然大悟的神情:“以琛你回家了啊。” 
  以琛失笑:“对,回家了。”低笑着又催到:“起来我们去吃饭。” 
  默笙这才想起自己是在事务所的休息室,并不是在家里的沙发上。抬头看着一样笑意盈盈的向恒和老袁,顿时脸热了。 
  老袁终于也调笑到:“我还以为我们何太太醒来第一句话会是——以琛,天亮了啊?”口气竟有点模仿默笙刚醒来时的那一点缓慢,老袁一个大男人说来不由有点可笑。 
  默笙更加窘了,想钻到以琛怀里,又想起这样恐怕是更要被调侃的。于是正经坐起,然后整理一下衣服。恩,当你们都不存在。 
  以琛也只是笑笑。然后拉上她出门。 
  晚餐当然是四个人一起吃的。有其他人在,以琛当然不会多说什么,默笙也很自觉,毕竟早上张医生才交代过孕妇不宜挑食。 
  餐桌上,默笙其实有点好奇,这两个年纪都比以琛大的男人居然都没有成家立室,虽说现在晚婚晚育是大势所趋,但也不至于身边不见女伴吧。 
  默笙认识向恒也不短了,只是了解并不深。但也知道大学那是他也没有过女友,如今亦是孑然一身。向恒条件不差,事业有成,外型虽然不耀眼,但也中上,何况这个年纪正是男子风华正好的时候,居然也没有交往的对象。老袁的话,默笙是不了解,偶有几次接触,说话总不很正经的样子,但能带起一个律师事务所并发展成这个程度的男人,默笙不至于会认为他没有能力和手腕,但竟然也还在单身。 
  他们莫非都是不喜欢羁绊吧?默笙看看自己老公:幸好没有近墨者黑啊! 
  从饭馆里出来也八点多了。纵还是夏末,黑幕业已降临,城市多了华灯初上的繁华。道过别,老袁和向恒各自开车回家。 
  以琛载着两人回家,将车子停进车库。回头看到默笙还等在下车的地方,有些期待的神情,似并没有上楼打算的样子。 
  以琛才走近,默笙便开口:“我们逛一逛再进去好不好?”好像有一点……吃撑了。 
  谁知道老袁向恒年纪不小,调侃人的嗜好并不见收敛呢? 
  以琛点头,牵过她的手往附近公园走。 
  夜来总有点凉的。从交握的手掌那里传来的一丝温暖竟有燎原的暖意。 
  从事务所出门,以琛就把长衬衫的衣袖折上来了,此时露着一截手臂在外面。默笙急巴巴将另一只手也攀上去,抓在他外露的臂弯处,顿时很觉满足。 
  以琛并没有出声,只由着她挂在他手臂上。直到渐渐她把身体的重量都赖过来。以琛瞪她一眼:“你想摔倒吗?”走路总是不稳着点重心,她真有将为人母的自觉么? 
  默笙挺不情愿地把身体拉直,最后索性颇有骨气地将攀住他的手也撤回来。 
  以琛看她委屈的摸样,也只伸过手,把她带凉意的手掌握进手中,并用了点力。 
  道路两旁的路灯,正在洒下白色的光华,铺陈在并不宽大的路面上。风过,远处几许暗影摇动,恍惚飘过草木香,在空气中微微荡漾。身遭都是一分腻人的宁静。 
  但是默笙总受不住这种安静,没走几步便又开口:“以琛,国庆的时候我们干什么好啊?”她有几天假期,国庆将近,是该有些打算了。不知以琛是否有些想法。 
  “又想去哪里吗?”以琛转过头,问出口的声音很有几分温柔,在这样的时光听来尤为低沉迷人。 
  “不知道哎。”她只是找话说罢了。听听他的声音也好。 
  “那就回一趟Y市吧。”清明时节去过一次,一直至今,也该回去看看了。 
  几个月前何妈刚知道默笙怀孕就诸多嘱咐,只是这一段时间一直难得空闲。想来这趟回去是要难得清静了。 
  “好啊。”默笙可有可无地表示同意。其实只要一起,去哪里都并不重要。在外面呆了那么多年,年少不经事时那一点猎奇访趣的兴致早就清淡下来。如今,最珍惜的,反而是不用漂泊的那点安宁。 
  “厚,那你居然现在才说。”以琛要是这么说,那肯定是早有打算了。但居然现在她问起,他才提起。默笙顿时有点故意的不满。 
  “早点说的话,何太太准备有何建树吗?”很淡然的口气。但杀伤力不弱。 
  默笙立刻不吭声了。 
  好吧,要是回去的话,其实基本上行李或是礼物什么的都是以琛在打理。她至多是提几个建议。倒也不是她没有那份心意,只是她自小并没有被培养应酬交际的那份手段。父亲过于纵她,母亲过于冷谈。其实很多方面,她的认知几乎可以说空白。 
  犹记得上几次回去,她每次都是准备了很多礼品,之后以琛看到无言了很久。终于删去了很多并不合适的。 
  也许年轻人都看开了,所谓送礼讲求一份心意。但对于长辈,还是要有规矩一些的。 “这次再去看看爸爸妈妈好不好?”默笙巴巴望着丈夫。公公婆婆真是太伟大了,居然生出以琛这种全能的儿子,不崇拜也不行呵。但其实以琛活的很自强,毕竟那么小就成了孤儿……“告诉他们我们有宝宝了,让爸妈在天上记得保佑宝宝健康。”虽不信鬼神,但是一份心意吧。顿一顿,又补充:“最好能像以琛那么聪明。”少像她一点比较好。 
  不知为何,似乎她一开口,以琛就知了她口中的“爸爸妈妈”是指他的父母。 
  清明那时带她上坟,以琛其实自己还没有太坦然。只是忽然,那是他或许有些恍神,意识明朗的时候就听到默笙站在墓碑前开口叫爸爸妈妈,之后又说些会照顾他、让他们放心之类的话。声音竟添了几许不同平日的凝重。 
  照顾他?她还真敢说!往日里她若敢这般豪言壮志,他恐怕捉弄调侃的话是要脱口而出的。但那日,阴寂的天幕之下,她身着素百的衣饰,抱着几支苍郁的剪花,用那种并不像她的表情和声音低低地承诺,以琛却觉得飘进耳膜的字字句句都那般真实,那般——值得他相信。 
  好似刹那之间又或是天长地久之后,第一次,他觉着命运似是用了一种很微妙的巧合把他破裂的幸福还给了他。 
  从那时起,他渐渐释然。 
  要说娶了她,没有一丝内疚在心中,那的确也自欺欺人。当年的愤怒与自厌又怎么可能丝毫痕迹都不留?只是无法不要她,所以只好要她。但不代表能完全逃脱那份道德的凌虐。 
  她的父亲毕竟间接导致了他父母的死亡。她,算来也毕竟是——仇人的女儿。 
  而他,是娶了仇人的女儿。 
  而且,还不自禁地越来越想对她更好一点。 
  但那个清明节,她站在父母墓前,两块冰冷的石碑,一张诚恳单纯但信誓旦旦的脸庞,在那个瞬间的一个低头,一句“爸爸妈妈”的轻呼,竟奇迹般消弭了良知上他不能放下的那一点自责和矛盾。竟,让他的心境从此清明。 
  现在想来,她说起自己父亲,总有几分悲怆的荒凉,喊自己母亲,又带几许落寞的无措,反倒是称呼他的父母时,唇角眉间泛几丝温暖的亲切。 
  这样的默笙,以琛低叹,总是父母泉下有知,怕也是无法冷眼想对的吧? 
  “这次也去看看你父亲吧?”以琛开口,声音淡然,却又似泛滥着情绪。 
  她很少敢在他面前主动提起她的父亲,那一份忐忑他自是知道,她那一点遗憾与怀念他也不会无知。 
  这些年过去,即使还是只能淡淡称呼一句“你父亲”,但至少恨意也渐渐消散。 
  至少,他是她的父亲。 
  至少,他有权利知道他的女儿也将为人母;有权知道他的女儿如今很好,至少他尽力让她很好。 
  这个人,间接害死了了他的血亲;但也是这个人,给了他此生最为珍贵的默笙。 
  这个人,本是他最该恨却也是他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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