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神的导师-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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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藏书室’?这是哪个家伙搞的?真是有创意。
无数的白玉石碑以某种奇怪的排列半悬在身边四周,缓缓旋转着。石碑上密密麻麻地刻满了字,看来这就是所谓的图书了。
目睹这一切,唐远呆愣愣了好久。如果把这些方扁形的石碑换成圆形,再放大若干倍,那眼前的这一切,分明就是一个浩瀚星空的演化平面投影版啊!
一句话,牛A+C/2到了极点!
过了会儿,唐远才终于回过神来,自己是来看书的,不是来发呆的。于是伸手试探性地往经过身边的一块石碑捞去,然后,意料之中情理之外的事情出现了——被他捞住的那块石碑径自脱离了队列,轻轻落在他手中,而不知从什么地方忽然出现了一块大小一样的石碑,倏然补上了空缺!
叹为观止,这是唐远此刻唯一的感觉。
巨大的石碑,在手里居然轻若无物。唐远低下头仔细看去,可惜,刚看了几眼,那种敬畏的感觉转瞬就消失了。
无法忍受!真的是无法忍受!
原本在他的意想中,这么华丽丽的场景,石碑上怎么也该刻着些很正规很有参考价值的魔法资料才对。哪知,哪知,日,那是什么东西啊!
《弗里西斯大陆游记》第一章?
所谓弗里西斯大陆游记,那是不知道多久多久以前,大陆上一个叫做弗里西斯的吟游诗人写的一本流浪手记,文笔拙劣,内容怪异,就算在普通的游记中,它也算是下等货色,而据说它之所以能够流传下来,只因为它字数多,记闻全,被尊为“大陆十大代表性垃圾游记之一”。
这本书,唐远之前在学院的图书馆已经看过了,共三千七百四十二章。
这块巨大的石碑,只刻了其中的一章。那也就是说,就为了这么一本垃圾书,就浪费了至少三千七百四十二块石碑?
唐远低下头仔细打量着手上的石碑。石碑整体用介于玉石之间的某种不知名材料制成,条纹整齐,看起来极为养眼,而石碑上的字迹,简洁流畅,充满了一种说不出的意味,给人的感觉,既如渊停岳峙,又似流水行云。厚重与轻灵,以某种神秘的方式,被完美地集合在了一起。以唐远的观点,这块石碑上,哪怕是其中的任何一个字,都是无上的珍品!
无法忍受,真的是无法忍受!
平生,哦,是前世和今生,唐远第一次深切地体会到,什么才叫暴殄天物。
写出这本书的,是该被天打雷劈的混蛋啊。
不过,此时不是感叹的时候,还是看看其它的都是些什么书吧。唐远小心翼翼地松开手,然后就见石碑一闪就从视线中消失了,看来似乎是又替换到原先的地方去了。
轻轻地避过身边的几块石碑,唐远向前方走了几步,然后,又拿起了一块石碑。还好,这次不是什么游记,而是一个一级的魔法施展精神力构造图。
略过,继续开始……
第三块,魔法广闻录;
第四块,三级魔法集释;
第五块,空白。
第六块,…
第七块,…
第N块,空白。
空白?又是空白?唐远定神看去,确是空白。回想了一下,一共看了一百多块,而这其中,真正与魔法相关的才四五块,而且都是初级的东东,他早就在图书馆看过了。
晕,这是什么地方?废品原产地?
不过,好像,这些石碑的内容排列似乎有着某种规律?因为前世的知识,唐远本来就对这种类似星图的石碑排列极为敏感。
一个小星系比如太阳系的行星排列位置,是遵循着严格的数理定律的,而一个星系,究竟可以容纳几列的行星,这同样是有着明确限定的。
那么?
唐远定下神,仔细打量着身边旋转的石碑,果然,若干块石碑形成一个圈,然后又围绕着另一个圈,以此类推,整体之间,以一种极为和谐的方式,构成了一个庞大而有序的旋转系统。
可是,当唐远想找出一个小系统作分析的时候才发现,这个系统非常的简省,往往一个石碑,参与了好几个系统的构成,也因此,这是一个叠加的系统。
所用的石碑是简省了,可是,想拆解,却太困难了!盖因全无任何头绪可以作一个初始的定位。
晕,怎么搞得像河图洛书一样的复杂。
河图洛书?
唐远心中忽地咯噔一下。他依稀记得,刚才所看的那些石碑中,碑上刻着魔法资料的那一列,依稀就是间隔着每个圆心的第4…3…8…1…6…7个?
那是不是说,依先前的顺序,再朝前面走去,下面几个小系统中刻着魔法资料的石碑分别是其系统序列中的2…9…5?
唐远快步走去,果然,在接下来第一个系统的第二块石碑上看到了水元素召唤资料。
无心看那什么水元素召唤魔法,这一刻,不知是因为发现了什么,还是因为某些东西即将被发现,唐远的心,剧烈地怦怦跳动起来。
那种感觉,就好像是忽然间,他站在了某个神秘莫测的时间与空间的交点。
第二十章 禁神碑
更新时间2007…10…7 11:56:00 字数:2231
许多东西,日日面对时,你只会感到它的烦,而离开的逾久时,你却会逾加想起它的好。比如家。
爱子心无尽,归家喜及辰。寒衣针线密,家信墨痕新。见面怜清瘦,呼儿问苦辛。低徊愧人子,不敢叹风尘。虽说不敢叹风尘,但一顿粗茶淡饭,几许闲言絮语,却可以轻易地把万丈风尘,推拒于外。
游子总要归家,倦鸟总要回巢,就连一无牵系的流星,闪了腰了,也要回到宇宙的怀抱。
此心安处是吾乡。
这是宋朝的一个大半辈子都在奉旨旅游的倒霉大胡子的话。处处无家处处家,可是,处处家,终究是一种自我的宽慰。处处家,到底还是无家。
唐远从不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
十七岁以后,他再也没有流过一次泪,二十三岁以后,他再也没有皱过一次眉头。刻骨铭心之后,他选择了把心封闭。喜怒哀怒,被他执意地排除在了心外。平静地微笑着面对世界,是他的选择。
许多时候,这种人很坚强。因为他把所有的脆弱都封锁在了自己的心底深处。可是如果有一天,他把心开放呢?
到这个世界,已经六七年了。前几年,他选择了沉睡。在一种半睡半醒的状态下,任往事轻轻舒展。而在这一两年,每一个没有星星的夜晚,他习惯了摩娑着手中的戒指,静静地进入梦乡,梦里,偶尔会闪现着关于很久很久以前的一些印迹,比如一朵花,一棵树,一句标语,或者一个符号……
离家一百里,距家十里的一个码头,就是家。离家一千里,距家百里的一个小站,就是家。离开了那个叫做华夏的国土,长江、黄河,就是家。可是,如果离开了地球呢?
藉着河图的数字信息,唐远有序地在石碑中穿行。
渐渐地,他忘了本来的目的,渐渐地,他忘却了身外的一切。沉浸在那个有着古老的家的信息的数列中,没有激动,没有热切,只是好像有某些缺失已久的东西,静静地流淌到了心里,填补了心中的某种空缺。
一开始,是从一个石碑到另一个石碑,慢慢地,是从一列石碑到另一列石碑,再慢慢地,是从一个系统的石碑,到另一个系统的石碑。唐远没有发现,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不是用走的了。
心到念到,念到身到。用一个比较炫的词语来形容,那叫做瞬移。而就在无数个瞬移中,石碑所在的空间渐渐扩大,石碑的序列,也渐渐地在立体化。简而言之,就像是一个人走进了画中,当他在画外时,那幅画是一个平面,而当他走进去的时候,那个画中真实的一切,终于呈现在他的视野中。
渐渐地,石碑消失了,地面消失了,人呢?人也消失了。
星空灿烂。
无数亮丽的星辰,镶嵌在寂暗的空间。而一道飘忽的神念,就在这寂暗的空间中,不住地飘移。从一颗星辰,到另一颗星辰,从一个星域,到另一个星域。
没有杂念的纷挠,没有时间的流逝,只有不时闪亮的某个星辰,爆如灯花。
每次灯花闪烁,那道神念便稍稍明亮了一些,而不知道多少次灯花闪烁之后,那道神念,已然亮如星辰。
当神念变成星辰,旁观者终于变成了参予者。在无数个旋转与旋转的回环中,在无数次灿烂与寂暗的交替中,那颗独特的星辰,便如遨游于瀚海的神舟,六合纵横,渺然浩然。
忽然,一道飘忽的意念,从那颗星辰或者说那道神念中分离了出来——为什么没有流星?
完美意味着缺憾。没有流星的天域,又如何是一个真实的天域?
一念起,百变生。
那颗神念所化的星辰,倏然脱离了原有的序列,就像伞柄上的一颗水滴,被远远地甩了出去,然后碰上另一个序列,又被再次地甩了出去。
一个个序列,一个个小系统,就像一个个中转的加速站,将那颗小水滴不停地加速。
慢慢地,星辰变得疏离了起来,星辰间的距离,变得越来越大,而那颗神念所化的星辰,速度却是越来越快,终于,当所有的星辰都被甩在身后时,这颗星辰,受到了最后一次的也是最大强度的加速。
然后,这颗化为流星的星辰,以快到近乎于凝滞却似乎可以划开空间的速度,向没有星辰的寂暗空间深处,坠落了下去。
坠落,坠落,无休无止地坠落……
不知道坠落了多久,倏然地,流星被改变了原来直线的方向,以大盘旋的姿态,围绕着一个看不见的区域,旋转了起来。
这是一个加速的旋转。
原本已经快极的流星,被似乎是无限制地再次加速,受到那看不见的中心区域强引力的影响,圆形路线被越拉越扁,越拉越长,终于,当流星的速度破开时间与空间的束缚时,扁圆形的路线被重合了起来,成为一条直线。
然后,就在那瞬间,一种无声的爆炸,摧毁了整个空间。无数的空间碎片,如雪花般飘落。
而那颗流星,却杳然不知踪影。
……
“尊者,禁神碑刚刚被再次启动,来源于十三号区域。”一个沉静而充满威严的声音,在一个不知名的空间响起。
“又到了重新洗牌的时间了啊。”一个清幽却莫名怅然的声音回道,“这次的属性?”
“禀尊者,这次的属性莫名,但似乎仍然偏向于光明。”
“为什么稍微像点样子的,却都是些这样的蠢货呢?难道他们就不知道,所有的光明都是一种燃烧吗?”
这是不需要回答的提问,所以那个威严的声音没有回答。
“算了,还是老规距处理吧。”
“尊者,您是说,血之洗礼?”
“对凡人来说,那是唯一让他们快速认清自己的程式。”
“好的,谕令已传达。”
第二十一章 梦里方知身是客
更新时间2007…10…8 14:09:00 字数:2122
像是在一个模糊的梦境中穿行,然后……然后好像被人狠狠地敲了个闷棍,头——很——晕,过了好久,愣是回不过神。
而当唐远终于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坐到了地上,两手合拢着在怀里紧紧抱着块石碑,傻笑着。
那样子,要多傻有多傻。
唐远赶紧松开手,看着那石碑滴溜溜地转走,下意识地拍拍身上,站起身来。可是站起来的时候却忽然打了个跄踉,此刻他才发现好像不止是脑袋被人给敲了闷棍,就连全身上下,好像都被人狂踩过一百遍,那叫一个酸痛难忍。
唐远真的是晕了。这几年,虽说一直是平平安安度过,可是总是会不明不白地出些状况。
积善之人,必有余殃。看来这话真是说的不错啊。我这种大好人,倒底是得罪了哪路衰神呢?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我的至高神,我到这个世界可没给你做过什么坏事,你怎么就不关照一下的呢。
唐远心里略略地碎碎念着,微躬着身,向外面行去。来此间是想查些关于精神力方面的资料的,却莫名其妙地迷糊了会,现在脑子里像被人用钻子钻过一样,不是痛,而是很痛,哪里还能看得下什么东西。
“艾尔德先生,这么快就出来了?看好了?”回到外间大厅,那位叫布里的中年大叔站起身来,微笑着问道。
很快么?不知过了多少时间,唐远心里暗忖。
“嗯。布里老哥,里面好像没什么新鲜资料?”唐远记得按着顺序推进时,好像只看到五级魔法的资料,后面就不知怎么的迷糊下去了。
“是这样的,里面的资料,外面几乎都有魔法影印本,现在整个十四区,只作为上古遗迹保存区,不时会有外面的一些魔法师进去观看,至于公会自己人,倒都只开始进去过一次,象征性地看看而已,以后一般就没什么兴趣了。”
“这样啊?”老头怎么不早说。不过来此一趟,看到了超酷的魔法应用技术,看到了那堪称绝对经典的古石碑,倒也算不虚此行了。
“公会好像很闲?来此我好像只看到你一个人?”
“艾尔德先生,是这样的,公会长老们一般都有各自自己的事情,除了每年例行会议之外,一般不到此间来。至于其下的一些人员,都很忙呢,他们所在部门都有自己的公事场所,通常来说,更无暇到这里来度假。”
“度假?”
“呵呵,我们现在所在是一个相对独立的空间,非常广阔,几乎是一个缩小版的神佑大陆,而且气候舒适,很适宜休闲呢。”
缩小版的神佑大陆?那就是什么气候什么景观都有了?
唐远无语,对当初那位设计这个魔法公会的伙计,高山仰止。
“嗯,布里老哥,我该怎么回去?”
“好的,您只要站到房间中间就行,这里的传送魔法阵会直接把您送到外面街道的那个院中。”
只一眨眼,唐远已经回到了院中。抬起头来看看,太阳还在东南角呢,也就是说,从进去到这会儿出来,一共才花了大概两个小时不到?
我怎么感觉就好像过了很久很久一样呢?
不过……很久很久?
唐远一下愣了,怎么会很久很久?不应该有这种感觉啊?难不成迷糊的那会儿是被那什么石碑阵给催眠了?唐远倒是隐约知道,如果把一个人深度催眠,那么在他醒来之后,有时会出现这种状态。
从这个院子到金三角魔法学院还有一段距离,唐远就在街上,慢慢穿行着。
物转心役,世界炎炎。
唐远漫不经心地打量着南来北往的面孔,蛮横的、谦卑的、温和的、硬朗的、沉静的、浮躁的,畏缩的、狡诈的、木然的、恶毒的,不同的灵魂带着不同的面具,却在同一方寸之地,有着不同的交集,有着不同的悲欢感受。
一位中年妇女不顾孩子的大哭,扯着他快步离开了一个小吃摊;一个落魄的吟游诗人无聊地弹着手中的竖琴,脚下的小木盒里外,被围观的小孩扔满了石子和碎币;几个流氓正得意地享受着小摊主人的畏惧与无奈,然后被一个剑士打扮的人一脚踹去,闹起了纠纷,同一时间,装饰华美的咖啡厅里,流泻出轻柔高贵的音乐。
是谁说过的?世界的冷暖,并不相通。
紧挨着愁云惨雾的世界,也许就是高歌盛世的世界,毗邻着平庸卑俗的世界,也许就是衣冠楚楚的世界。
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世界。
头依然是钻心的痛,可是却似乎有另一个唐远,从身上飘了起来,静静地观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