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爱青梅竹马-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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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好冷。」她脸红地按住被子。
　　不让他掀被的原因，一方面真的是因为怕冷，但更重要的是——被子下的她一丝不挂。
　　「我、我没有想什么。」只不过是害羞罢了。
　　他将手心放在她的脸颊上，不让她有机会别过脸。「你后悔了？」他无比认真地问。
　　后悔？他的问话令她一怔。
　　她的表现让他误会了吗？
　　她连忙摇摇头，「没有。」事实上，她是真的没有。
　　但她应该感到后悔的！
　　昨夜的她的确是很冲动，却一点后悔的感觉也没有，甚至……甚至还感到一丝理所当然。
　　她竟然认为跟他发生关系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
　　「我没有后悔，只是……」
　　「只是什么？」原来放松的神经，因她的话又再次紧绷起来。
　　「只是有点不习惯而已……」她垂下眼帘，小小声地解释。
　　小时候她和他势如水火，两人誓不两立，到后来渐渐变成亦敌亦友的关系，但与他成为枕边人……这真的是她始料未及的。
　　她的话，令他安心了，他在她唇上落下一个吻，不过这回不是轻吻，而是扎扎实实的法式热吻。
　　「以后慢慢就会习惯的。」他嘴角含着温柔的浅笑，轻声地说。
　　原本乱烘烘的神智，在听到他的话以后立刻清醒过来。「以后？」是她听错了吗？
　　「对，以后。」墨色的眼瞳紧盯着她的眸，「难道你以为昨晚只是一夜情？」
　　如果她胆敢说「是」，那他绝对会气死！
　　「不是吗？」她傻傻地反问。
　　很好！她用了反问句，不过他仍是火冒三丈。「你把我当成什么了？」他咬牙切齿地问。
　　「你？」似乎还没有察觉他的怒气，她迟钝地检视着他。「你！是我的青梅竹马。」
　　一直是那样没错呀！
　　「青梅竹马？！」没错，他们是青梅竹马，但他要的不只是友情，他要的是她所有的爱、所有的专注力。
　　「对……」
　　「你以为我们上床以后，我还能像以前那样只把你当成童年玩伴吗？」强按下怒气，他淡淡地反问她。「难道你可以？」
　　他不想也不愿意让怒火取代理智，因为在他好不容易才得到她以后，因为嫉妒而再次失去她，并不是他想要的结果，也非他承受得了的结果。
　　「我……」她一顿，发现自己无法理所当然地回答「可以」。
　　两人昨夜缠绵的片段仍在她脑海中盘旋不去，教她如何回答「可以」？！
　　看见她脸上的无措，他心软了。
　　「不过，我说过，只要是你要的，我都答应你。只要你说一句「你可以』，就算有多困难，我也会努力达到。」他将主导权交给她。
　　「我……我……」她无法选定主意。
　　为什么他要如此委屈来迎合她的喜好？
　　为什么面对她无理的要求，他仍然答应她？为什么？
　　心里的问题多如天上繁星，但她却没有问出口。因为她不敢、她害怕，怕自己回应不了他的答案。
　　「如何？你的决定是什么？」他继续催促她。
　　在心慌意乱时所做的决定，永远都是错的！这一点，身为律师的他清楚得很，所以对她步步进逼。
　　被他逼得心乱如麻，她却没有再吐出任何一个字眼，因为她主动将唇印上他的薄唇，封住一句句催促的话语。
　　为了逃避他的追问，她做了如此的一个决定？
　　上官日被动地享受韩少桐青涩的吻，不敢相信她曾经拥有一个论及婚嫁的夫婚夫，她连接吻的技巧也生疏得像是从未与任何人亲吻过似的。
　　不过，这对他而言，也是一件好事。
　　他期待着，在他的调教之下，她会成为一只脱茧的美丽蝴蝶，在他面前展示她的美丽。思及此，他反手紧抱住她，一手扯下包裹在她身上的被子，露出藏在被单下的美丽景色。
　　事后，韩少桐承认，人在人心慌意乱时所做的决定，永远都是错的！
　　因为，那天一整天，她为了逃避他的问题，只能不断被他压在床上欢爱，让她原本酸软的身子更加无力……
第七章
　　　　接下来的日子，一片混沌。
　　上官日似乎不用工作似的，竟然每天都优闲地待在韩少桐身边，除了她工作以外的时间，他几乎一整天缠着她。
　　不是缠着她在床上夜夜厮混，就是缠着她说出两人分别以后，这七年来所有发生过的事。
　　当然，也包括她如何跟杨俊彦相识。
　　韩少桐不太懂，为什么上官日听到她谈到杨俊彦时，脸上总是充满阴霾，可是偏偏又要逼她一字不漏地说出来。
　　最令她困惑的，是她对他的感觉。
　　没错，她的确无法再回到以前，把他当成青梅竹马的玩伴，另一种情感渐渐地、缓缓地取代纯纯的友情，让她迷惑极了，因她从未有过这种怪异的感觉。
　　也因此，她已经好几天没有好好睡一觉了。
　　眨眨酸涩的眼儿，她一点也不明白上官日这个男人。他仿佛永远也不需要休息似的，就算前一晚缠着她到半夜才入睡，第二天还是比她有精神。
　　「怎么了？」唇角挂着一抹淡笑，上官日看着韩少桐疲累地趴在桌面上，慵懒地像一只假寐的小猫儿。
　　「我好累喔！」她懒懒地回应，葱白的指头毫无意识地在白纸上画来画去。
　　「不是要赶工作吗？」都是她严厉地指着他的鼻尖说要赶工作，他才会乖乖地在一旁处理老卡特传过来的工作。怎么才过了一会就无力地倒在桌面上休息了？
　　「不知道怎么了，都没有灵感……」现在的她累得连指尖也不想动一下。
　　「反正也赶不出来，快中午了，咱们出去吃饭。」拿起她随手搁在椅背上的外套，上官日将她紧紧裹起来，不让一丝寒风吹到她。
　　她连反抗也懒了，任由他搂着她，将她带到一家装汉清雅的中式餐馆。服饰生迅速地领他们到座位上，并为他们送上菜单。
　　上官日瞄了眼昏昏欲睡的韩少桐，自己决定了所有的菜色。
　　待服务生走远后，他一手抬起她趴在桌面上的小脸，让她舒服地靠在自己肩膀上。「待会再睡，别在这个时候睡着了。」他在她的耳边小小声地提醒。
　　「我没有睡着。」她也小小声地回答。「我只是闭目养神而已。」强撑起沉重的眼皮，她转动眼珠左瞧右看，突然，一对男女走进餐馆，令她所有的瞌睡虫全都跑光光。
　　感到她的身子突地僵硬，上官日抬头看向门口，「他是你前任未婚夫？」韩少桐不发一语，但上官日已经知道了答案。
　　似乎是感受到她不满的目光，杨俊彦也看向两人的方向，一见到韩少桐亲密又懒洋洋地靠在一个比他出色、优雅的男人身上，嫉妒的情绪便涌上心头。
　　完全忘了上一回她说「见一遍便打一遍」的狠话，他拉着尚未过门的「未婚妻」，昂首阔步地走到他们桌前。
　　「少桐，真的好久不见了，已经一个星期吧？！」杨俊彦故意加强「好久」两字的语气。
　　韩少桐冷冷地睨了杨俊彦一眼，没有从上官日身上挪开头颅，反而靠得更紧，一方面为了炫耀，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上官日的肩膀真的太舒服了。
　　「很久吗？我还嫌不够久呢！」她淡淡地说，没有了最初的愤怒。为了他，并不值得！「还有，请称呼我韩小姐。」明明是他劈腿，态度却好像是她对不起他似的。还是上官日好，不管她做什么，他都不会这样对她。
　　「这是我的未婚妻，梁政美。」杨俊彦介绍着身边的柔弱女人，却听不到任何回应。
　　好帅、好俊的男人！梁政美看着上官日俊逸的侧脸，忍不住失神地直盯着他瞧。
　　虽然这男人比杨俊彦白净许多，却没有白净男人特有的脂粉味，反而令他更像古代的谦谦书生般，温文尔雅。
　　「政美，你在看什么？！」得不到回应的杨俊彦转过脸，却见到未婚妻像中邪似地看着上官日，不禁生气地扯着她的手，让她毫无选择地迎视他生气的脸孔。
　　杨俊彦粗鲁的举动令梁政美皱起眉，「俊彦，先放开我，我的手好痛。」她软声地哀求，腕上的疼痛让她红了眼眶。
　　杨俊彦的举止也让韩少桐皱起一双柳眉，她以前是瞎了吗？她怎么会觉得杨俊彦温柔体贴？
　　这时的他哪称得上温柔体贴？根本就像是一个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胡乱吃醋的妒夫！
　　梁政美脸上的痛楚以及泛红的眼眶，让韩少桐推了推身旁一点救美欲望也没有的上官日，示意他帮帮柔弱的小美人。
　　「这么大方？她可是抢走你未婚夫的女人。」上官日凑近韩少桐耳边，低声提醒她。
　　「要不是她，我也不知道原来杨俊彦这么恶劣，以前真的是我有眼无珠。好了，快去吧！人家快要哭了。」韩少桐拍拍上官日的胸膛，坐正身子，等待他上演一场「英雄救美」的戏码。
　　无奈地瞪着韩少桐笑意盈盈的脸蛋，上官日一手握住杨俊彦捉住梁政美的手，用力一折，恶意地用上比平常更大的力道，故意弄痛杨俊彦，以惩罚他让韩少桐落泪。
　　巨大的痛楚令杨俊彦痛呼出声，连忙放开梁政美的手，捧住受伤的手腕。
　　「你……你竟然扭断我的手？」杨俊彦低吼出声。
　　韩少桐惊讶地望向上官日，「你真的扭断了他的手？」他把「代志」弄得这么大条？
　　上官日回眸看她，「怎么？心痛了？」「哪有？只是，你弄断了他的手，要是他去控告你怎么办？」她怎么可能会心痛那个男人？她只担心杨俊彦乘机提出控诉，会对上官日不利罢了。
　　上官日唇畔浮上一抹冷笑，「没有，只不过是脱臼而已，死不了。不过要是不及时到医院处理，可能会有后遗症。」后两句，他是故意说给杨俊彦听的。
　　「可恶！」杨俊彦一手推开前来询问的服务生，连未婚妻也不理就冲出餐馆，招了计程车直奔最近的医院。
　　梁政美茫然地看着杨俊彦离去，一时之间不知所措地伫立在原地。
　　「你的手腕没事吧？」见她动也不动地伫立在上官日背后，韩少桐不禁关心地问。
　　可怜的女人，一定跟她一样，第一次见到杨俊彦的真面目，吓到了。
　　梁政美间言，回过神来，「我、我没事，谢谢。」眼眸怯怯地看向上官日，「谢谢你救了我。」上官日看了她一眼，却因看到她眼中熟悉的目光而别过脸，「你太客气，是小桐要我帮你的。」有些事绝不可以一笑置之，尤其是面对一个孕妇的时候，更不可让误会存在。
　　失望的神情一闪而过，「不过我还是很谢谢你。」说完，她转向韩少桐，向她点了点头，便拎着小皮包缓缓离开餐馆。
　　察觉到韩少桐的沉默，上官日回过头，却看见她脸上若有所思的神情。「怎么了？」她摇摇头，「我突然不想在这里吃饭，我们到别的地方吃吧！」她招来服务生取消方才的点菜，勾着上官日的手臂离开餐馆。
　　「你决定了吗？」面对她的无言，上官日不禁脱口而出。
　　「决定什么？」「决定我们的关系，不再仅止于青梅竹马的朋友。」他提醒着一个星期前他请她考虑的问题。
　　不再仅止于青梅竹马的朋友……这个提议，很令人心动，可是韩少桐却没有立刻回答，只是静默地看着上官日，一声不吭。
　　上一回，她就是因为没有弄清自己的情感而贸然答应了杨俊彦，才换来背叛这一条路。
　　上官日能保证，当她全心全意将整颗心给了他以后，他不会见异思迁、不会爱上另一个女人吗？
　　像他那样拥有出色外表的男人，即使不主动去挑逗女人，难保其他女人不会爱上他、爱慕他，方才梁政美不就是一个好例子吗？
　　梁政美眼中倾慕的神情是骗不了人的，上官日真的可以为了她，拒绝所有的诱惑，专心爱她一人吗？
　　而且，他有说过爱她吗？似乎没有。
　　他对她，只是一时的迷惑，或是真心真意的喜欢？
　　这些问题缠绕着韩少桐，让她的胸口像被一块巨大的石块压住般，闷得快要喘不过气来。
　　「小桐？」她的沉默，令上官日皱起一对好看的剑眉。
　　「再给我一点时间好吗？」最后，她扬起一个无奈的笑，近乎哀求地说。
　　这一次，她不想再走相同的路，再一次承受被抛弃的痛苦。
　　因为她知道，一旦爱上这个男人，却得不到相同的回报，她所承受的痛与苦，必定会比杨俊彦带给她的更多。
　　「你在害怕什么？小桐。」她眼中清楚地写着害怕，他不禁温柔地问。
　　「再给我一点时间，好吗？！」她温声软语，却不容他拒绝。
　　「只要是你要的，我都答应你。」他再一次对她说着誓言，可惜她却不明白他真正的心意。
　　这一回，她该选择一条什么样的路？
　　搂紧上官日的手臂，韩少桐思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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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少桐与上官日都刻意地当那天什么事也没发生过，绝口不提。
　　他仍然纠缠着她，只是在她需要工作的时候，他会给予她足够的思考空间，绝不吵她。
　　只有今天，他忽然说他有工作，没有时间缠她。没有灵感的她，悄悄趁他没留意时偷偷溜了出来，到外头随意逛逛，顺便找灵感。
　　这就是画儿童故事书插图的好处，只要准时交稿，要什么时候放自己假，就什么时候放自己假。
　　她勉强自己穿上厚厚的大衣以及毛衣走出家门，可是一走到街上，寒风拂过脸颊的感觉令她只想逃回家中的被窝里。
　　如果早知道天气那么冷，她就不会笨得跑出来了。
　　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流连了一会儿，她最终还是决定返家，与上官日大眼瞪小眼。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经过一家精品店的橱窗，韩少桐的目光被一只造型可爱的小熊玩偶吸引了。
　　她巴在玻璃橱窗上，仔细地研究小熊。
　　好久好久以前，她也曾经拥有过相似的小熊，可是不知何时弄丢了，害她伤心了好长一段时间。没想到经过这么多年，竟然出现似曾相识的小熊。
　　既然难得再见，她一定要把它买回家！
　　心意已决的韩少桐走进精品店，将小熊满足地抱在怀里，忍不住像个小女孩一样将脸埋入小熊肚子里磨蹭着。
　　「请问多少钱？」她笑得很甜很甜地问。
　　「两千五百元。」店员带着亲切的笑容，道出小熊的惊人身价。
　　不过，对韩少桐而言，简直是物超所值。
　　她甜笑地点点头，小手往大衣的口袋探去——咦？
　　甜笑僵成尴尬的笑，她在大衣的口袋里摸来探去，却找不到自己的皮夹和手机。
　　她一定是急着出门，忘了把桌上的皮夹和手机塞入口袋里！
　　店员原本带着亲切笑容的脸庞渐渐阴沉下来，仿佛她买不起似的。
　　「呃……不好意思，我忘了带皮夹。」韩少桐无奈地说。
　　店员露出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从她手中抢过小熊，放回盒子里。
　　「那只小熊可以帮我留起来吗？」虽然不甘愿，但为了可爱的小熊，韩少桐仍是问出口了。
　　「很抱歉，小姐，我们公司的规矩是不可以帮客人留货，除非先付清。」店员的语气虽然没变，却听得出她的不满。
　　「我代这位小姐付款吧！」温文的嗓子今人如沐春风，但听在韩少桐耳中却刺耳极了。
　　她不甘不愿地转过身，面对前任未婚夫——杨俊彦。「怎么这么巧？」她挤出一个虚假至极的笑。
　　「不，我是特地来找你的。」杨俊彦痴迷地盯着韩少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