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的猎人-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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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句话落下，季风心里一凉：如果真如飞鱼所说，那么砂舞夕的下一步，必是要独闯罗氏……
　　　　假如他有选择，他宁愿飞鱼说的都是屁话！
　　　　季风沉下脸面，认真地跟她说到：“他的话你真信？如果说，周赋和降月有一个人在罗氏，那么，晴斩还有必要费尽心力去抓商煜，再大费周折派飞鱼来摸你的底？其目标只是一本〈明月诗集〉？”
　　　　砂舞夕听后脸上立刻云淡风轻，心想，正是这样没错，飞鱼受挫于晴斩，他的目的其实是引她去罗氏……
　　　　这样的话，飞鱼今晚的所说，就一个字也不能相信了！
　　　　“可是，我的身份已被罗氏的人知道，他们反而不抓我，你说这当中是不是另有阴谋？”砂舞夕求助般地看向季风，自从下山以来，眼前的这个男孩，就一直是她唯一的依靠，季风，也是在她彷徨时，总会想到的一个人。
　　　　季风正色，点头说到：“是的，我在想他们接下来会有什么方法来对付你。”
　　　　“我不懂，晴斩为什么要放了我们，抓我走，不是一个最直接的办法吗？”
　　　　季风冷笑过后，目不转睛地看着砂舞夕，分析说：“他们抓去了商煜，可还是一无所获，这就说明了一点，靠武力，根本不能解决他们的问题。更何况，你是周赋的女儿，就算你知道爸爸在哪里，也不会干出出卖父亲的事情。再加上，罗氏已经知道，你也在找周赋和降月，即使抓了你，也不可能从你嘴里得到任何线索，你说，是吗？”
　　　　砂舞夕呆望季风出神，他总是会有条不紊地给她讲出个中缘由，不知从哪时开始，她开始喜欢上，他在猜测分析事件时严肃的样子，当然，他说得愈专心，她也就听得愈专心。砂舞夕满是期待地看他，等他说出下面的话。





　　　　来客　收留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10…4…13　14：46：37　本章字数：1390

　　　　季风轻轻覆上他潇洒自如的笑意，说到：“我们与罗氏的人对面几次，都安全无恙了，可见罗氏并不想把事情刻意扩大，他们只是想要你爸和〈明月诗集〉，多余的蠢事，你叫他们干，他们也不干呢。我在猜，他们是不是也很担心有人把这事大肆宣扬，反而对罗氏不利。他们不抓你的原因，也不仅仅是因为从你这里得不到有价值的线索，也是在怕。”
　　　　砂舞夕偏着脑袋，意在问，他们怕什么？
　　　　“当时我们都以为过不去这个关了，你叫我走……我就已想好了救你的办法。”——她决定拼命护他走的那时，季风的心也在那时碎裂……令他深深挂怀的一幕在季风脑海闪跃，感觉，总是感动比后怕多些，感动之余，一丝甜蜜悄悄涌了上来……
　　　　站立着的季风，坐着的砂舞夕，两条不平的视线，缓缓移动，终于在相错的瞬间，找到他们的交集。
　　　　从不懂这是什么感觉，但是，它却异样的，让砂舞夕害怕——那如游丝般，在血液里不安地来回荡漾……直到爬上她的脸，化作一阵热力，灼红她的脸颊……
　　　　“喂，你说话总是说一半的吗？”砂舞夕借开话题，几乎难掩尴尬地把脸面转过。
　　　　季风抱歉地失笑，擦了把额头上的细汗，接着前面的话说到：“我在想，如果你被他们抓走，我就马上把你的身份公布出来，再把十四年前的旧案一并揭发。罗氏是个大公司，这件事一旦揭开，对他们的影响，可说非同小可，所以我料定他们不敢把这件事拿来做赌注……”
　　　　话到这里，砂舞夕忽然站起，脸色转变地太快，让季风目不暇接。
　　　　“你就不怕，他们会杀了我？”这句话说出，砂舞夕的脸上冷了下来。
　　　　季风连忙接下她的话：“不会……他们不会这么傻的。”
　　　　已帮她解决了今晚的所有疑惑，他也该功成身退，让她好好休息，自己却是有家不能归，只能先找个地方打发今晚的住宿问题了。
　　　　抬脚，可还是依依不舍地向她回望……走出卧室，走入客厅，脚步缓慢至极地挪移，身后突然传来她的声音：“今天你擅自离校，你爸妈会不会骂你？”
　　　　不管他的所做会让爸妈怎样反感，也不管他今晚要去哪里落脚，他觉得，有她这样——就算漫不经心的一句关问，也就足够了。
　　　　“这里地方大，反正你也回不去学校了，不如，就在这儿先住一晚。”
　　　　季风嘴边不由地出现一缕浅辙，匆忙回头，说到：“行呀，我正愁没地方去呢！”话音都没落下，神飞的季风就要向卧室钻进……
　　　　砂舞夕脸上猛地沉下——“喂——”举手投足间，砂舞夕已抓住了他的衣服后心，一提劲，季风只得乖乖停步。
　　　　砂舞夕暗恼：我只是说说客气话，他倒是挺会借梯子下台的啊……
　　　　“你说我也真的没地方去了，回家肯定要被骂呀……”
　　　　话说都说了，她也不能食言而肥，再说房子是人家给找的，钱也是人家给出的，又是为了她，他才离校，有家不能回，就算绷着脸皮厚留下了男生，她也无话可说。
　　　　季风从她手下解放，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稍微整了整衣衫，眼光落在她冷冰冰的脸上，伤神地自想：她还是她，那样地让人难以靠近……





　　　　故人、往事　作客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10…4…13　14：46：37　本章字数：1629

　　　　
　　　　事情发生地紧凑，季风和砂舞夕连日来都在《明月诗集》的旋涡里打转，从她出现，到被怀疑，再到身份的证实，只不过是几天的时间而已。而随着新的一天到来，又会发生什么样的事件，来推动砂舞夕寻亲之路当中的关键？
　　　　一夜过得匆忙，当太阳光晖照进窗口，季风张眼迎上明媚的光线，新的挑战又悄悄走进了他们……
　　　　季风接到飞鱼的一通电话，电话中说，晴斩晴部长邀请他和砂舞夕今日务必来别墅一趟，有事相说……
　　　　“你看，他想玩什么花样？”砂舞夕盯住季风，漠然问到。
　　　　季风自思片刻之后，说：“他应该不会玩什么花样的，我们几次都在他手里逃过，他们如果想对你不利，也不用叫飞鱼打电话，光明正大的邀我们过去，以我看，我们就应他之约，看看也无妨。”
　　　　“你说的有道理，我也很想去他那里，探探商煜。”砂舞夕眼色沉冷，决心已定。
　　　　季风双手插怀，有意无意地学她那样，把眼光放得阴暗。“是呀，商煜去了几天，也不知道他的近况怎么样了。”
　　　　“还有一个人，”砂舞夕想到那个人，见到她与见到商煜，对于砂舞夕来说，同样急切。
　　　　季风走近，神秘地问到：“你说谁？”
　　　　视线从季风身上划过，砂舞夕插怀于前，口中的几字十分清晰：“是她，足球场上的那个中年女人。”
　　　　一句话才出，惊诧便立刻浮上季风脸面，忙问到：“是一个打十个的——那个中年女人？”中年女人——她当时的残酷、凶狠，季风历历在目，不可思议，砂舞夕为何要对这个女人感兴趣？
　　　　带着淡淡砂氏的冷漠，砂舞夕点头回到：“是她，没错。”
　　　　砂舞夕先一步走出房间，季风随后锁上门，跟砂舞夕一起正要下楼……
　　　　对门就是季风的家了，从季风家屋内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是个到了更年期，碎碎念的中年女人：“儿子你也管不好了，你还能干什么？季风他从学校溜了，这件事你还管不管了……”
　　　　季风如惊弓之鸟，向自家门内看去。门是半掩着的，可见早上爸爸或妈妈已经出过门。季风拧着眉头，听里面那喋喋不休的唠叨——爸爸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看样子还比较平静，而妈妈一直在爸爸身边转来转去，对他指指点点……
　　　　拍了拍季风后背，砂舞夕轻声问到：“要不要去跟他们说一下？”
　　　　“不用，他们知道以后，我们真没戏唱了。”
　　　　但季风不想让爸妈一气瞎担心，发去一条短信，谎说他正在一个同学家里……
　　　　……
　　　　素白沙发上，交叠着双腿、品着普洱茶的优雅男人，一边享受这份清幽淡远，一边等待他的来客。
　　　　手下走入客厅，通报说他们已经来了。
　　　　晴斩保持主人的礼数，恭请季风砂舞夕入座，让他们不用拘礼，尽管品用茶点。季风淡淡地，却是隐含阴冷的一笑过后，说到：“晴部长今天邀我们过来，不是只为叫我们来喝茶的吧？”
　　　　晴斩笑笑，说：“当然不只是喝茶，还顺带着聊聊天嘛。”
　　　　季风说到：“说着说着，不会一不小心说起〈明月诗集〉了吧？”
　　　　话到此晴斩忽而笑开，极不自然地放下腿子，也放下手中闪动银光的茶杯。掩下一丝窘迫，说到：“今天请你们过来，是想跟砂舞夕说声抱歉。”
　　　　他精光四射的眼，随即停在了砂舞夕身上，碰到了她的眼中，微带着困惑。砂舞夕问：“跟我说抱歉？好像，你并没什么好抱歉的吧？”
　　　　他口中的抱歉不是曾把挫伤，也不是在安田看到了她的胴体，而是因为十四年前，罗氏为砂舞夕一家造成的那段，不可弥补的伤害……





　　　　故人、往事　对头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10…4…13　14：46：37　本章字数：1630

　　　　“抱歉？”砂舞夕嗤笑一声后，面露冷寒，“你跟我说抱歉？我倒觉得稀奇了。”
　　　　晴斩一抹无邪，轻轻勾动嘴角，话既然已经这样开头，与周赋一家的事情也走至了这一步，那么一切，都没什么好隐讳的了。
　　　　“我才知道你是周赋的女儿，你销声匿迹了这么多年，一定也吃了不少苦头吧。”
　　　　砂舞夕不屑正眼瞧他，哼哧一声说到：“不是你们罗氏，我会和爸妈失散多年吗？我吃过什么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到现在，我都无缘见他们一面！”
　　　　“周小姐——”晴斩手背轻抬，示意她不用这样激动，再而面对她的脸上带满真诚。“周小姐，你要先清楚了，事情的发展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说到底，罗氏才是你们家的受害人才对。”
　　　　晴斩的话其实也不无道理，因为一切的开端，皆是那本《明月诗集》。
　　　　季风把目光交于焦躁中的砂舞夕，也是意在叫她稍适冷静，但一提起她当年的辛酸往事，她哪还能静下来？
　　　　“颠倒是非，向来是你们罗氏的作风！你们炸了我家，逼走了我爸，害得我妈妈疯颠，”咬牙切齿，砂舞夕难以克制此时的情绪，越是说下来，越是难平。“我当年才四岁，师父也才十七岁而已，可是，就是这么大的师父，放弃了他心爱的女子，背负妈妈的重托，把我带上寒山抚养成人……”砂舞夕再也坐不住，嚯地起身，压近了晴斩。
　　　　饶他是堂堂罗氏的保安部长，也禁不得她迫人的气势，臀下移动，向沙发后退缩了少许。
　　　　那眼中早已是晶莹一片，砂舞夕暗忍心痛，接而说到：“我忍受了十四年没有爸妈的日子，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其中的苦处都不说，爸妈十四年没有踪迹，天知道他们都过着怎样的日子？如果说，我们一家非得经历这样惨痛的折磨，那么我们耽误了师父宝贵的十四年，又该用什么来偿还？”
　　　　晴斩听着她的话，羞愧地无地自容，微微顿首，声调缓和极了，“所以，我的这声抱歉，显得十分有必要了。”
　　　　一段彻心的说辞，听得季风心上一阵阵抖动，可怜的砂舞夕，这么小小的她已走过了十四年年难熬的岁月，而所谓苦尽甘来她一家团聚的日子，还不知是何时！
　　　　无声地，看着她落泪的侧面，季风轻轻拉动她衣服的一角，说到：“别这样……”
　　　　晴斩长长的一个叹声，之后也缓缓站起，与砂舞夕的脸不过几十公分的距离，她再细微的表情，也逃不过他的眼神。
　　　　“身份大白，宣泄了心中不快，现在有没有觉得反而轻松不少？”柔声软语，其间充溢着淡淡关怀。砂舞夕直直地看他：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是她的对头，罗氏的保安部长？
　　　　季风也随即站立身，三个人三个点，各自有各自的苦楚，砂舞夕，苦的是骨肉亲人离散，季风苦的是砂舞夕的苦，而晴斩苦的是，她前面的这个女孩明明是他的对手，却偏对她心生不忍，这些年她的遗憾他无法补偿，却偏偏还要从她那里得到他想要的信息。他们还有一个极为纠结的过程要走，也不知到时，又是何种境况……
　　　　是刻意的，晴斩走开几步，与砂舞夕季风的间距在三米以上，他认为，这才是他与他们应该保持的距离。
　　　　对她的同情也随这段间距而散去，换之的是，他向来的冷淡与孤傲。出口的话也如往常，沉稳地，慢条斯理地。
　　　　“今天我是以主人的身份来请你们作客，除了抱歉，还有一件砂舞夕很感兴趣的事要处理一下。”
　　　　砂舞夕抢步，问到：“什么事？”
　　　　比起砂舞夕，季风则较为理智镇静，又一次提醒她说：“不急，他会慢慢跟你说的。”
　　　　晴斩脸上淡然：“是关于商煜的事……”说着，那缕微冷的笑也没忘挂在面上，因为他能料到砂舞夕在听说这个人的时候，是何种神情。





　　　　故人、往事　放生　一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10…4…13　14：46：37　本章字数：1370

　　　　季风再次拉住冲动的她，细说：“我来。”
　　　　似乎是心有灵犀，砂舞夕果然定住未动，向季风交一眼色，看着他朝晴斩上前了几步。
　　　　季风带上如晴斩一模一样的特定笑意，开口问到：“商煜对你们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吗？”
　　　　话完，却见晴斩嘴边有了轻微的闪动，原因是，季风猜的没错！
　　　　“说的是，商煜对我们已没了利用的价值。”
　　　　商煜不再有用，那也只有两个原因：一是，罗氏的人已证实商煜的确不知道周赋或《明月诗集》的所在；二是，周赋已经找到了……
　　　　不管是哪个原因，对于砂舞夕来说，都将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季风说到：“既然他已没用了，你们就该放了他。”
　　　　“这几天，我们用尽了办法，无论是威胁利诱，他都说他不知道周赋的下落。”晴斩轻踱步，再说到：“我们派了不少人去查实商煜当年，及这些年的生活轨迹，终于确定了，他不可能是周赋的知情者。所以他留在这儿也实在没什么用处，既然砂舞夕这么在意他，今天你过来，也可以顺便把他带走了。以后，找〈明月诗集〉的事情，我们自会从别处入手。”
　　　　“晴部长，”季风微顿后，话还是说出口了。“我想问一下，十四年前，传说罗天成的爸爸罗易是因〈明月诗集〉而死，因此你们为了找到明月诗集和周赋，可说是不择手段，炸了砂舞夕的家也在所不惜。我想问的是，如果你们找到了明月诗集，证实了某些事情，你们还会怎么对待砂舞夕一家？”
　　　　晴斩直勾勾地看向季风，看来这个小子倒是要把闲事管到底了。
　　　　晴斩浮现一道深不可测的颜色，背开季风后，说到：“找到〈明月诗集〉才能找到罗老板死亡的真相，也许周赋并不是有心害死罗老板，但是罗老板确是因他而死——事情终究要怎么收场，我只不过是个保安部长，还做不了主，一切都看现时的罗老板怎么处理了。”
　　　　砂舞夕双拳已在暗中紧紧握起：罗氏，他们也跟她一样，没忘了等到真相大白的那时，与他的对手，做最后的对决……
　　　　轻带起挑衅的冷视，砂舞夕已走到晴斩眼下，竟然毫不客气地，以食指指尖戳打晴斩胸前，冷冷说到：“我在等那一天，相信你也很期待吧。”
　　　　比他矮下一头，在他看来她根本就是个孩子，晴斩垂下浓黑的双睫，眼光并不强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