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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穿越安之若素-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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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砚也望着林若素,眼里也有些感兴趣的神采。

这就是文化的差异啊,林若素不由感叹道。她还是耐心地解释着:“《梁祝》分别取自戏里最主要的那个男子和女子的姓,至于讲的是什么故事,我也只会说,不会唱,你还是要找个会写作剧本、润色剧本的人来,让他写成一句一句的戏词、台景才行。”

宋星楼撇嘴道:“说了半天,原来你也心里没数,偏偏又要把话说这么满。”

林若素耸耸肩:“反正你现在也是别无他法,就算死马当活马医,好歹我也给你找了匹死马。”

宋星楼道:“罢罢罢,要是能顶上用,自然是好。要是顶不上用,也就当我病急乱投医吧。”

想了想,他又问林若素:“你几时能想全那戏折?”

林若素无所谓地道:“随时都可以。戏折子都在我的脑子里装着呢。”恨啊,当年上中学,包括语文课的课文内容观摩,文化汇演,学校评级演出,再加上班级竞赛,林若素在非自愿的情况下,连着看了四遍京剧《梁祝》,她想记忆不深刻都不行。当时她做梦都能听见有人在尖着嗓子不停地喊:“梁兄,梁兄……”搞得她在相当一段时间都诅咒写《梁祝》的作者,怨念直冲九霄云天,也不知道那作者在九泉之下感觉到没有。

宋星楼点点头:“那正好。明天我进宫,去御乐坊找几个录字快的,争取花两三天就把那戏折子赶出来。”

林若素笑笑:“随便你。”反正她只负责说,又不用动笔写字。

陆砚觉得,眼前这两人真是有意思,一会儿如小孩子般吵嘴斗气,直闹得仿佛要老死不相往来才罢休;一会儿又没事人似的一起说话聊天。

他正想着,说完正事的宋星楼没休息多久,就拉着林若素的衣服袖子,又开了口:“呃,你这样真是有‘孕’味啊。”宋星楼完全是败给她那一身奇装异服了。

林若素正穿着她的得意之作——孕妇装。她不服气地道:“切,你这就不懂了吧。这夏天,天气炎热,自然要穿的宽松些。再说,这棉麻的料子,通风透气,穿起来可比丝绸的衣服舒服多了。”她说完还在心里暗道,我本来还想做成短袖和无袖的咧。要不是考虑到古代民风保守,自己穿得太惊世骇俗,会因为“伤风败俗”被沉河,弄得个一尸两命的下场,她还真想凉快凉快。

宋星楼满脸不信:“女红不怎么样,歪理倒不少。”

林若素不屑地道:“人可以没有知识,不能没有常识。瑞王爷,你问问陆砚就知道我说的有没有道理了。”

这次,陆砚倒没有保持中立,只是很干脆地点头道:“若素说的没错。”

权威就是权威,陆砚发了话,宋星楼这才不置可否地挑挑眉,不再说话。

林若素忽然想起什么,转过头问陆砚:“陆砚,你教我写字好不好?”没办法,这里的字她连蒙带猜虽然都能认个差不多全,但是一个也不会写。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学会以后说不定还能派上用场。

陆砚点点头微笑着道:“好。”

宋星楼想起林若素在琅邪会才惊四座的表现,不由话中有话:“作诗作得那好的人,居然不会写字?啧啧……”

“你好歹是个王爷,知不知道啧嘴是多么没有教养的一件事?我就是不会写字,可我就是会吟诗,你管得着吗?”再次强调,是“吟诗”,不是“作诗”。林若素在心里暗道,我知道窃取别人的脑力成果比较无耻,至少我坚持不彻底地无耻。

没注意林若素的偷换概念,宋星楼道:“要学写字,我教你便是。要是陆砚教你的话,那启蒙肯定是《药经》,你就等着每天写上个成千上万遍的当归、人参、金银花吧。”

陆砚被宋星楼说的有些莞尔:“这倒不会,不过结草庐早就可以重开堂门了,我明天就要起身去坐诊了,怕是没什么时间教你,星楼教你也好。”

宋星楼道:“我可是记事起便师从太傅,你跟着我学字,自然事半功倍。”

林若素打趣道:“那你还被老王爷送去学武?不会是你太过顽劣,太傅受不了了,你父王这才不得已而为之的吧。”

待她说完,却不见宋星楼如往常一般地出声反驳。再一见他的表情,林若素不禁愕然:“不是吧,真给我说准了?”话未完,人倒是先忍不住笑了起来。

陆砚也不由弯了嘴角。这件事他本来一直不知道的。此刻听林若素歪打正着地说破了,再回想起宋星楼小时候的顽劣程度,不由莞尔。

宋星楼说不过林若素的情形时有发生,却不曾丢脸至此。再见连陆砚都望着自己笑而不语,林若素由抱着肚子越笑越大声,不由面皮又薄了几分,竟恼羞地一甩长袖,离开了花园。

正文 第二十四章 帅这个形容词

正文 第二十四章 帅这个形容词 宋星楼走至书房,推门进去,又关上门,脸上生气的表情消失不见了。

“出来吧。”他对着空无一人的书房道。

“属下见过王爷。”一个人影从梁上飞至宋星楼面前。

“查到了吗?”宋星楼沉声问到。虽然还是那张绝美的容颜,却自有一股威严和啸杀。

“回禀王爷,安若素当街遇见的男子,属下一路跟踪,但途中暴露,只好放弃继续跟着他。但属下已查明他的身份,他是惊雷山庄的庄主,赤炎霜。”那人单膝跪地,垂首恭敬地报告自己查到的事实。

“赤炎霜?”宋星楼斜倚在窗户上,半眯起双眼,狭长而姚美的眼睛里闪动了一丝光彩。“查出安若素与他是什么关系了吗?”

“回禀王爷。安若素原本原本是惊雷山庄的三夫人。后因被指与下人通奸,为赤炎霜所休。”

宋星楼面上虽没有表现,心里暗暗有些惊讶。毕竟,以安若素那样的心性,怎么会安分地做一个如夫人。但即便她做了小,她这样的活跃不服软的性格,又如何能讨夫君的喜欢。

不过,说到通奸,他却是不信的。安若素跳脱归跳脱了点,但分寸还是有的。大概,又是大户人家内院女眷间摆不上台面的争宠排挤吧。不过,要是安若素的话,会这样任人构陷吗?

然而,看惯了宫闱倾轧、明争暗斗的宋星楼也不在这上面多停留纠缠,只是接着问道:“那安无忧的来历查清楚了吗?”

那人道:“属下武功不及他,无法跟踪。而且他为人警觉、冷静,属下稍一接近,他就有所察觉,实在不似是一般少年。”

宋星楼沉吟一声:“你是我手下武功拔萃的,竟比不过他?”

那人听出宋星楼语气中的阴沉,不由将头垂得更低:“属下无能。”

宋星楼“哼”了一声,道:“有没有试探他的武功路数?可看出他师从何派?”

那人摇头道:“属下无能,曾与其他人合力蒙面击杀他,但都未伤到他分毫。但我们倒有四人重伤,一人筋脉尽断,三人内伤严重。”

“哦?”宋星楼道:“连你在内,其中有几人曾在平时与我对击练功过?”

那人低着头,却是不开口。

宋星楼望着自己修剪整洁的指甲,道:“怎么,难道全是吗?”

那人额上渗出细细的一层汗珠:“回王爷,的确是……如此。”

宋星楼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那人,不由在心中重新对安无忧进行估测。他没有与他交过手,虽知道他的武功很好,但本来也只是估计他和自己在伯仲之间,可现在看来,他的武功似乎还在自己之上。

把一个身份不明的,而且武功还比自己高的人留在身边,实在是不明智啊。除非,自己能找到他的软肋,让他投鼠忌器。安若素,会是他的软肋吗?

那人见宋星楼陷入沉思,也不敢打断他的思绪,见他神情回转过来,这才接着道:“不过,属下查到,安若素原本只是一个亡故的私塾先生的独生女,母亲早逝,并无弟弟。她被休之时,曾被杖责三十杖,重伤几死,后被宗亲族叔安四和他的妻子收留。不过,这二人现在也下落不明。”

听到这里,宋星楼不禁皱了皱眉。安若素,绕在你身边的云雾谜团还真是多啊。刚从赤炎霜这个方向入手,查出你的来历之谜。安无忧的身份还不明朗,又冒出个失踪的恩人夫妇。那身在这一片疑云险雾之中的你自己,又有否自知?

“还有……”那人迟疑了一下,该不该继续说下去,毕竟与安若素亲近的人现已无几,接下来他说的只是打听来的情况,却无从证实。

“还有什么?”

“属下从收买的惊雷山庄的丫鬟口中得知,安若素是个温婉娴静,恪守妇道的女人。但现在的安若素,似乎……”

宋星楼接过话来:“似乎跟温婉娴静压根扯不上边,是吧?”语未毕,他便回想起自己无数次的和安若素德斗嘴怄气,不由轻轻地笑了。那笑容有如柳风拂面,沉鱼落雁,看得那个属下不禁呆住了。他从来没有见过宋星楼如此清晰而明朗地笑过。记忆中的他,总是像姿态妖娆地生长在暗处的花,很少会有这么真心的笑容。

察觉自己竟失了神,宋星楼微恼地回过神,见属下人有些痴迷地看着自己的脸,不由怒道:“大胆!”心里不知怎得就生出一股怒气,他一怒之下,朝着书桌就是一掌。这一掌,竟将书桌给拍了个四分五裂。

那人顿时警醒,主子怎样也是他能看的吗,顿时反击自己胸口一掌:“属下该死。”

宋星楼也不管他,只是一个侧身,后翻,径直抄起桌下飘落下来的一个东西。竟是一个揉得皱巴巴的扇子。

见扇子没有落地,宋星楼这才转身,对着跪在地上,自伤得嘴角溢血的那人,冷哼了一声:“你的命是我的,下次不要这么自作主张。”

那人立刻叩首:“属下谢王爷关心。”

宋星楼道:“没有什么事了,你就先退下吧。”

那人道:“是。”便从窗口越出,消失在景色之中。

宋星楼看了看手中的扇子,又望了望被安若素弄得面目全非后,自己没有把东西一一归位的书房,苦笑一声,随手找了本长策,将扇子夹在其中。

刚收完扇子,就听见有人敲门:“宋星楼,你在里面不?”来人竟是安若素。

宋星楼道:“我在,你进来吧。”

安若素推了门进来,好奇地问:“你在看书吗?”

宋星楼道:“没有。”

安若素说:“哦,我来找你有事。”

宋星楼:“什么事?”

安若素:“我想问你,你们这里的戏都有什么曲种?我在想,我说的故事再好,也得编成的戏曲太后喜欢才行。”她来自现代,对这个时代总有种疏离感,说话间不由自主地就用了“你们这里”。

宋星楼奇怪她怎么这样说话,文商国的戏曲本来就那几种,全国都是一样的。后来一想,她本来不是京都人士,大概是指京都是否有一些别处没有的戏曲吧。当下不再想这些,让安若素坐下,便将戏曲一一细细讲给安若素听。

这一说,竟然不知不觉地就过了一个时辰。宋星楼直说得口干舌燥,安若素这才明白了大概。

安若素大大咧咧地拍拍宋星楼的肩膀:“小子,想不到你专注的样子也蛮帅的嘛。”

宋星楼愣了一下,一是,因为他竟没有想让开安若素的手,二是,“帅”这个词她从来没有听过林若素用到自己身上,自己只是从她说陆砚“帅”,说安无忧“帅”,隐约知道“帅”这个词是用来形容男子长得好看,不过似乎安若素从来不承认自己“帅”。

安若素见宋星楼发呆,不由笑他:“怎么,被我夸得有点不好意思了?嘿嘿,放心,你就是专注时比较帅,平时还是太女人了。不对,女人哪有你漂亮。”

宋星楼来了气:“我就知道你的嘴里不会吐出象牙。”

安若素拿起桌上的狼毫笔,朝宋星楼掷去:“去你的,敢说我是狗?看笔。”

宋星楼一愣,竟被安若素照着脸扔了个正着,不由怒道:“喂,笔上有墨汁!”

奈何脸上已被划了一道从鼻梁到左颚的斜线。虽然后来安若素也积极地想办法,找来松香帮他擦,也没多大用。

第二天,瑞王爷散发着一身的松香油味儿,顶着一张花猫脸去早朝,引得满朝文武侧目。至于,后来又引发的,官员间关于“瑞王爷为一现自己的男儿本色愤而自毁容貌”的讨论,和应官员丈夫们的要求,官宦夫人姨太太疯狂抢购松香油,导致京都松香油一时脱销,一金难求,再后来,瑞王爷得知,自己竟是大多数官员闺房之乐时的幻想对象时的勃然大怒。这些都是后话,暂且表过不提。

只说第二天,宋星楼从御乐坊找来几个顶尖的乐官,开始听安若素口述写出戏折子。

谁知不消一天,几个乐官便一齐来向宋星楼告罪,说自己技艺不精,难承大任。

宋星楼一看便知,这几个人一定是被安若素气的,便带了那几个人去找林若素。暗叹一声,她还真是一天也不消停,不给自己找点事就仿佛怎么也不自在似的。

林若素一见,那几个乐官竟然搬了宋星楼来,不由出声讽刺道:“这世道,真是流行恶人先告状,做贼的喊抓贼啊。”

宋星楼心里也明白过来,一定是这几个乐官,见林若素一个大腹便便的女子,又不是什么达官贵人,自然瞧她不起,而林若素又怎会是委屈受气的主儿,这不就杠上了吗。虽然心里,宋星楼也瞧不起这些狗仗人势的乐官,但面上,他自然还是要向着他们的:“若素,怎么能对这几位乐官不敬呢?”

林若素夸张地说:“哎呦,我哪敢啊。几位乐官大人,大概是有仙法,听都不用听,就知道我说的戏曲肯定没有意思,不要我说话啊。”

宋星楼故意拉长声音,回头睨望了那几人一眼:“是吗?”

那几人显然没想到,林若素一个民女,在瑞王爷面前也敢说话这样直接,不禁背上开始流冷汗。

宋星楼转过来,丢给安若素一个放心的眼色:“然后呢?”

林若素无辜地说:“那我看几位乐官无聊,就给他们将个笑话解闷儿啊。”

宋星楼问道:“什么笑话?”他是真的好奇,什么笑话能把这几人气的直接要走。

正文 第二十五章 无德就无德

正文 第二十五章 无德就无德 话说安若素在宋星楼专门辟出来的,供她口述《梁祝》给三个乐官记录的香室恭迎三位乐官的到来。没错,就是恭迎。因为宋星楼如老妈子一样罗罗嗦嗦地交代了她一堆要注意的事项,其实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话——凡事要忍,不要在小事上与乐官起冲突,不要使小性子,要一切与大局为重。

林若素见向来没什么正形的宋星楼对这件事认真无比,不由打趣道:“怎么,这些天又是去早朝,又对太后寿宴这么用心,不是在朝中地位不保,所以急着补救吧。所以才会这么急着趁太后过生日拍她马屁。”

宋星楼笑道:“是啊。我不振作点不行啊。太后,我自是想讨她欢欣的。”

林若素碰了个不硬不软的钉子,摸摸鼻子,自感无趣。

三个乐官是由宋星楼亲自引领着到了香室的。林若素艰难地挺着肚子屈了屈腰身,算是见了礼。其实,按说这些御乐方的乐官虽是技艺谋生,但也算入了官籍,平民见了是要行跪拜之礼的。不过,这跪拜的动作,对于现在的林若素来说,在实践上具有相当高的难度啊。即便只是弯个腰,林若素还是弯一次腰就在心里骂一句万恶的旧社会。还是平等民主的现代文明好啊,国家领导人见了老百姓还要主动跟人家握手呢,我一个孕妇,在公车上还有专座呢。

那三个乐官在宋星楼面前表现得倒还好。但宋星楼前脚刚走,他们脸上跟着就浮现出了倨傲的神情。

林若素差玉叶给他们沏茶,他们只掀开杯盖看了一眼,就要求换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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