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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一品田园美食香 作者:月落轻烟(潇湘vip2014-11-10完结)-第1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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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二就在她边上,收拾着桌椅,感叹道:“头几年喝的还凶呢,自从上回生了病,就不敢再多喝了,他这样喝也是没办法,为了生意嘛!”
    小二估摸着时间,觉着差不多了,便过去提醒掌柜,外面有人找。给他一个借口,把他从人家酒桌上骗出来,这个借口时有改变,总之,能达到目的就成。
    陈二顺打着酒嗝,步子也跟着微微晃动。
    小二把他交给田氏手里,对她道:“婶子,麻烦你扶我们掌柜的回家吧,我这儿还有事情没忙完,一等到忙完,我就回去了,你先帮我照应着。”
    人都推她手上了,田氏也没法子,只得扶着陈二顺,两人一块又出了酒馆。
    陈二顺这会酒意还没上来,认得家门,不成问题。他带着田氏又转回刚才经过的巷子,这大晚上的,巷子里静悄悄,田氏心想,要是她一个人晚上走这里,还真有些害怕。
    陈二顺带着她,走到一扇黑漆木门旁边,从怀里掏出了钥匙,把门打开。
    门里面黑漆漆的,看的田氏有些紧张。
    陈二顺道:“进去点了灯就好了,要是白来来,你还能看见院子里种的花呢,就是没习惯,住习惯就好了。”
    田氏瞪他道:“谁要住习惯,别乱说话,小心着脚底下,别摔个大跟头。”
    陈二顺告诉她堂屋在哪边,让她进去点上灯,廊檐下挂的灯笼也得点上,还有里屋的。他这燃的油灯,都比较亮堂,全点上之后,房屋的轮廓也都给看清楚了。
    这是一套不大的一进院子,正对着大门口的屋子,一并排,有三大间。中间是堂屋,两侧是卧室,那门上的木漆不算很新,也不破。在院子的另一边连着的是厨房,田氏想着要给他烧些水洗洗,便拿着油灯去了厨房,一看之下,真叫她无语了。厨房里除了柴禾堆在一角,支了两口大锅之外,旁的啥也没有,菜柜里连简单的剩饭剩菜都没有。
    这也难怪,他跟小二平时都不在家里做饭,在店里就能吃了。
    还好,水缸里的水是满的,不然这么晚了,她还得找找哪里有水井呢。
    田氏在厨房忙活的时候,陈二顺脚步晃晃悠悠的,把她的包袱拿进屋子里去了,至于拿到哪间屋子,那可就不好说了。他酒意上来,转了几圈,最终坐在堂屋的大椅子上,趴在桌子上,打起呼噜来了。
    田氏烧好开水,准备叫他洗澡,一进到堂屋,就看见他在那睡的正香。
    她忽然就停下动作了,这副情景,叫她想起多年前,她跟冬生爹刚成亲那会,她就这样看过他喝醉酒,趴在桌子上睡着,那是冬生办满月酒的时候,有时想想,岁月真是不饶人。
    题冬生爹去了好多年,说实话,她都快不记得他长什么样子了,不记得并不代表不想念。有时想的多了,想的太深刻,那个人影子,反而会慢慢模糊,变的不再清晰。
    田氏当年长的也水灵,看麦芽就看出来了,当年向她求亲的人可是不少,最终……唉,她越想越悲凉,竟不知不觉的坐到陈二顺对面,他在睡觉,她坐在那流眼泪,想起自己这么多年的不容易,想着寡妇这个名头,扣在自己的头上,是怎样的难堪。
    她也怨,怨冬生爹为啥要去的那样早,可再怨再恨,又能有啥用,人死终不能复生,她也只能将心底的酸楚藏起来。
    自打陈二顺闯进田家,她的日子总算有了其他颜色,那种悸动的感觉,她说不上是啥,被那么多的绳索捆绑着,她就是有只啥想法,那也是不敢的。
    不晓得是不是她的眼神让陈二顺觉着不自在,还是他没洗澡就睡觉,身上怪难受的,总之,陈二顺在她的盯视下,醒了。一打眼,瞧见田氏对着他瞅,倒是把他看的莫明其妙,又见她眼眶红红的,忙问道:“你这是咋了?”他以为田氏是担心她喝醉酒,又连连保证道:“我保管以后再也不喝醉酒了,要是再有人拉我去喝酒,我就说我家婆娘发了话,要是我喝醉了酒,便不让我进门,让我露宿街头去!”
    田氏被他这话逗笑了,又忍着笑意,板起脸道:“还在这啰嗦什么,赶快去洗洗睡觉吧,今儿都跑了一天了,你也不嫌累的慌。”
    陈二顺嘿嘿的笑了,下巴上的短胡茬,因他的笑而散开了,略带皱眉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嗳,我这就去洗。”他突然站起来,可毕竟是喝多了酒,这突然的一站,身子就紧嘴着一晃,根本站不稳。
    眼看他身子踉跄了下,田氏冲上去,便抱住他的胳膊,一边嘴里还连带着埋怨几句,“真不知道你以前喝醉酒是咋弄的,难不成要爬着去洗澡啊?”
    陈二顺醉意朦胧的眨眨眼,笑道:“以前有小二陪着,要是我一个人在家,肯定要睡院子去了。”这事他以前也不是没干过,不过是睡院子,有时还睡厨房,睡大桌肚子底下。他也不是好酒,只是没办法,被逼到那份上了。他把这些糗事,一五一十的都跟田氏讲了,他讲的很尽兴,田氏却听的心惊胆战。以前听老人们说,喝醉酒的人,切忌睡凉地板,睡的多了,临到老的时候,全身的骨头就得硬掉,不中用了,她真是想想都后怕。
    田氏给他把水舀好,又去他的卧房,给他找了几件换洗的衣服,才走出来,在外面等着。
    刚才进来的时候,她都没有细看,现在站在院子里,才发现,院子收拾的很干净,地上铺着青石板砖,即使下大雨,也不用担心踩一脚的泥巴。而且这屋子格局显的很温馨,她看了一会,竟然很快就适应了,少了些许陌生感觉。
    陈二顺洗澡洗的快,再出来时,头发还滴着水,衣服倒是穿的挺整齐,就是脚步子有些晃,差点就被门槛儿拌着,一头栽到地上。
    田氏气的不行,又不得上去扶着他,这小老头倒挺会借力,顺势就把自己身上的重量都依在田氏身上,弄的田氏非得架起他的胳膊,才能把他拖走。
    她真是悔死了,咋就能心软,跟着他过来了呢,要是在黄氏那,早都洗洗睡觉了,现在捞了这么个苦差事。
    好不容易伺候着他睡下了,田氏也累的一身汗,乘着锅里的水还热着,她也简单的洗了个澡,等她忙好了一切,小二才回来。一见陈二顺睡着的屋子,他直皱眉,对田氏歉意道:“婶子,要不您帮我一下,把我们掌柜的扶到我屋去,这是他的屋子,对面的才是我的屋子,他这样一睡,您就得委屈睡我的床,可我那床……”他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他的床乱的很。
    田氏这会真是头大了,“他不是说有的是空屋子吗?咋就两间呢?”她刚进来的时候还没想到这一层,只觉着这宅子看着挺舒服的,却没想到,陈二顺诓了她,什么屋子大,都是屁话。
    小二马上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话了,赶忙把话题岔开,“婶子,你瞧我这张嘴,掌柜家屋子大,要是分割开了,不就有很多空屋子了吗?”
    他这话讲的实在很我勉强。不过,田氏也无心再追问,左右衡量了下,她还是决定住陈二顺的这间屋子,总觉着住这间心里踏实些。
    她跟小二两人好不容易把陈二顺弄到那屋去了,她自己也累坏了,连担心家里的心思都没了,倒头就睡,这一觉就睡到大天亮,这一点连她自己也觉着意外,要知道她平时在家里,天没亮就会起来了,其一是因为家里活多,其次也是因为她睡不着。却没想到,在陈家住的头一晚就睡的这样香,一夜无梦的。
    她起来的时候,院子外面下了一层薄雾。太阳一出来,那雾便消散了。
    小二已经去酒馆了,走的时候看她在睡觉,也没敢打招呼。田氏犹豫了下,还是推开小二睡的那间屋子,果然看见陈二顺睡的正香,鼻子里还有轻微的呼噜声,而整个屋子都还残留着从他身上散发出的酒气,熏人的狠。
    “你瞧瞧这喝酒造的,这屋子哪还能待人,”田氏一边唠叨,一边走过去把窗户打开。
    县城里很少有人烧炕了,都是木板床,靠着墙壁放着,沿着床往前走几步,就能把窗子打开,这窗子也是正对院子里,窗户跟门形成一个通风道,加上今天有风过,这下屋子里的气息才散去一些。
    开好窗了,外面的光线也撒了进来,她这才瞧见,这屋子可真够乱的,脏衣服也不知搁多久了,堆的跟一座小山似的,大部分都是小二的,还有几件,她认得,是陈二顺的。
    眼见这些衣服都捂出味道了,她真是看不下去,便一股脑的全都抱走了,扔在院子里,回头又到房间搜罗一圈,把陈二顺房间里的床单被褥,也都拿了出来,该晒的晒,该洗的洗。
    光是这些衣服床单,她就整整泡了两大盆,先用温水泡着,瞧见廊檐下放着皂角水,她也毫不客气的用了,拿来泡衣服,污渍就很容易搓洗掉了。
    后来,她又一想,这姓陈的昨晚醉成那样,早上干脆给他熬些稀粥,只当是还他人情,没有其他原因。
    于是,这一整个早上,田氏忙的是两脚不沾地。直到,陈二顺揉着头痛欲裂的脑袋爬起来时,她还没干完,衣服是洗完了,晾满了一整个院子,这会她正拿着抹布把房间的桌子椅子,统统擦了一遍。不然,她看着难受,那灰足有三层厚了。
    陈二顺看着满院子洗的干干净净的东西,笑的合不拢嘴,心想,家里有个女人真好,真是幸福啊!
    田氏正搓着抹布,准备把里屋也擦擦,一看他站在门口,便佯怒,呵斥道:“你还站着干啥呢?还不快去洗洗脸,锅里熬着粥呢,快去吃,瞧你这身体,还敢跟人喝醉酒,再喝下去,要不了几年,你这小命就该没了。”
    她骂,陈掌柜也不生气,只是呵呵的笑,“所以啊,我现在都跑乡下等着去了,眼不见为净,生意上的钱是赚不完的,我还不如保重自己呢,你说是吧?”
    田氏脸上虽然还有怒气,但也隐约有藏不住的笑意,也不再理他,从他跟前侧了个身,就准备进堂屋去了。却没想到,胳膊一下就被人拉住了。随之,便被扯进陈二顺的怀里。
    田氏反应过来之后,就拿着抹布要打他,“你个老匹夫,年纪一大把了,还学会不正经了,还不赶紧放开我!”
    陈二顺这回真是厚起脸皮了,不仅不放,还把她抱的更紧。田氏心里十分懊恼,心想这小老头莫不是脑袋夫叫驴给踢了吧?陈二顺呼吸的声音在她脖颈后面响声,田氏许多年没有被男人这样抱过了,瞬间的接触,让她脑袋也有些晕晕的。
    “要……要不,咱们成了吧?”陈掌柜说的极是没自信,声音也抖的厉害,这一点,田氏从他抱着她的手上,就能感觉得到,原来不止她一个人紧张呢!
    不过,这样抱着,她总觉着不自在,手上一使力,就要把他的掰开。陈二顺昨晚醉酒,这会刚醒,也没什么力气,她一掰,便掰开了。
    田氏转过脸来,满脸都是通红的色彩,说不上是气的,还是害羞的,“成什么成,咱们当初可是说好的,等过个一两年,这买地的事情不会有变故了,咱俩就和离,你咋能说话不算话呢!”
    陈掌柜看她真的生气了,赶忙摆起讨好的笑容,道:“我不提,我不提总成了吧?你也别生气,生气容易长皱纹,和离也是几年之后的事,按道理说,咱们现在还是夫妻,你还是我婆娘呢,”一看田氏要反驳,他赶紧解释,“我知道你要说啥,我也没要求你做啥,刚刚……刚刚只是一时冲动,头一次看着家里这样干净,我激动呢,你可别生气啊!”
    见他如此诚恳的道歉,田氏也不想再追究下去,狠狠剜了他一眼之后,便继续忙事情去了,刚才发生的事,她也没往心里去。
    其实,她的这种心态,要是搁在一年以前,她一定会觉着自己品性不良,或者干脆是疯了,要不然一个不是她相公的老男人,如此突兀的抱着她,这种行为,等同于轻薄啊?可她居然只是短短的生了一会气,接着便没有感觉了。这算个啥?
    很显然的,田氏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把陈家宅子的事情忙完之后,她便急着往黄氏那里赶,这一个上午耽搁的,这会都快中午了。陈二顺也嚷嚷着跟她一块出门,并叮嘱她,晚上去接她回来。田氏也没往心里去,含糊的应了一声。
    黄氏老早就挺着个大肚子,坐在货栈门口边上,一个不碍事的位置,就等着她回来呢,一看见田氏匆匆忙忙的赶来了,她笑的格外贼。
    “哟,她婶子啊,这都快吃中午饭了,你怎么才来呀!”
    田氏一听她阴阳怪气的问话,又看她眼神怪怪的,气不打一处来,“你啊,少在这里说风凉话了,我还不是被你害的,要不然我能在他家洗一个早上的衣服吗?”
    黄氏没想到,她一个早上是在干活,她还以为……,“呵呵,你气啥,我不是啥也没说吗?”
    田氏甩了下袖子,心道:你是啥也没说,可你那眼神明显就不对了。
    **
    黄氏舒坦的日子没过两天,也就是在田氏来照顾她的第三天,她肚子里的两个小家伙,就迫不得已的要出来了,本来也就快足月了,提前几天,也没啥大问题,反正秦语堂已经把准备工作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黄氏生产的那晚,二妞也来了,所有人都坐在四方货栈的前厅,在那等着。
    陈掌柜陪着田氏,黄大全跟黄年蹲在门口,黄年猛吸旱烟,那浓烟炝人的很,不过大家都知道他心里着急,也就没说他。
    黄氏整整叫唤了半夜,这一夜所有人的神经都吊在半空。期间,秦语堂分别给黄氏熬了两碗补气的汤药,还有催产的,就怕她力气使不上,没有劲把孩子挤出来。
    黄大全把县城里最好的两个接生婆都给请了过来,他心想,请两个更保险一此。
    终于,在凌晨时分,鸡叫三遍时,里屋先后传来两声婴儿的啼哭,所有人都松了口气,听这声音,这两个小婴儿,力气都挺足的。
    没过一会,接生婆就抱着两个抱被,欢欢喜喜的跑出来了,“恭喜啊,这位大嫂生了两个男娃,都是个顶个的足斤足两,这两胖小子,可把她娘折腾的不轻。”
    黄年双眼朦胧了,也没过去接那两个婴儿,而是急切的问接生婆,孩子娘咋样了。接生婆爽快的笑,说是里面的那位身体棒着呢,一下生了俩,她这会还在里面坐着,没睡着呢!
    那两个婴儿,一个交在黄大全手里,一个让田氏抱过去了。二妞肚子大了,不方便抱,她便凑在哥哥跟前,看着这个刚出生的小弟弟,“哎呀,瞧瞧这小子长的多好,我娘也真是厉害,怀着两个,都能把他们养的这样好,有的人生一个还小的跟个小猫仔似的呢!”
    田氏也欢喜的很,抱着那软乎乎的小娃,就跟抱着冬生小时候似的,喜爱的不行,“哟,他还要睁眼哩?嘴巴还一动一动的,真是可爱的紧,嗳对了,他俩谁是老大,谁是老二呀?”
    那两个接生婆已经进去了一个,留在前厅的那个,走到田氏跟前,把她怀里小婴儿的衣袖卷了上来,指给他们看,“瞧瞧,这是当初你们家人给我的,先出来的老大,手上戴的是个核桃坠,小的手上是花生坠。”
    她掀开田氏抱着的小婴儿包被,果然瞧见那小手上,套着着个核桃坠子,那是用小核桃打磨成的,编了根红绳了栓着,套在手上,可爱的紧。
    田氏喜道:“哟,这抱着的还是老大呢!”她一转眼,看见陈掌柜也是一脸的喜爱,便把婴儿往他怀里一推,道:“给你抱抱吧!”
    陈二顺吓了一跳,张着手,却无从下手。刚出生的小婴儿,身子软,那头也是软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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