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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弱柳不扶封 作者:荆之薇(晋江2012.9.3完结)-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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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是一个名字的问题?!你说公子韶绎不怎么皱眉,怕长皱纹,但是我总见你皱眉,一直骗我不累么?我都累了。”
  “檀儿,是我要求韶绎交换姓名的——”
  “不必解释……”我止住扶封,“对我不需要解释。我把话说的透彻,不是要求惋惜同情、理解宽恕。我会找出证据来为自己洗脱罪名的。”划下最后一刀,我声色俱厉,“公子韶绎,从此只有你、我,没有我们。我不会被你耍弄第二次,再不会被任何人耍弄感情!”
  不再爱,心不动,就不会再受伤害。
  我撤下屏障,扶封扶住我,我站直,离开他:“我不娇弱,这几刀子,我能受得住。”
  在衣裳上蹭掉手心的血,我把曼陀罗金链取下来,放到他手心里,看他不蜷起手来,我皱皱鼻子,忍住痛,拿了替他戴上:“你已经拴住我了,有没有它都一样。你戴着它,特别特别好看。扶柳回来前我就是你的王妃,我想回去了,你也要努力把你柳弟招回来。他想回来很久了,你不要让他失望。”
  韶绎气势汹汹地靠近我,他发怒了,似乎什么都可以做得出来的样子。我不焦急,反而快意,这就是解脱的开始么?
  我握住扶封的手:“扶封,送我出去吧。”
  韶绎没有再靠近一步,我背后长了眼睛,他发怒,也不过脸色比平时难看了一点而已。
  怒极攻心。想说的都说了,感情掏空了跟从来没有发生过似的,空虚疲软接踵而至。
  醉意姗姗来迟。
  担心自己撒酒疯,我执意要一个人。
  我就是个过客吧,走过韶绎、擦过扶封,别人住脚了,我还在继续向前走。
  身上发着热,我意识含糊地摸了一把身上穿着的衣裳,是扶封的外服,不脱了。雪厚,踩在脚下有松软的触感,晃晃悠悠站不稳,我是把哪个女子的衣裳套在身上了呢,下摆拖得这么长,在雪地里一路蹭出宽大的痕迹,隔几步堆出一垛雪屑,我勾起裙角,走起路来颇觉吃力。
  想找个地方躺一下,绕来绕去,竟像是遇到了鬼打墙一般,绕不出眼前的地方。我是个大路痴、大白痴。
  就地躺在雪地里会不会被冻死呢?冻死就坏了。不想走路了。

  扶住一个两尺高的石台,粗略用袖口扫了扫落雪。笨拙地爬上去躺下,残雪带来的冰凉湿意降了体温,睡意上来,我拉开裙摆盖住脚,勉力解开腰身的衣带,侧着身子朝外睡。
  满目的白让我记起了一件事,像是发生过,又像是没有。
  我分不清那个女鬼是不是我。
  雷雨夜,她练功走火入魔,跌撞着往外面跑,披头散发,赤脚,穿着雪白亵衣,血吐到了胸口和腰侧,氤开可怖血迹。
  她抓住一个人,想问药铺在哪里,一个闪电劈开夜色砸下来,她的影子在地上晃了两晃,若隐若现。那人看见她死灰的脸和嘴角淅沥的血丝,连滚带爬惊叫着挣开、逃走。
  她拦住几个人,受到的冷遇是一样的,她怒了,窜上杀人的欲望。有人竟然朝她走来,嘴巴秀气地翘着,模样可爱,他不怕她,一手把伞举高挡在她头顶,一手抱紧了她的腰拍她的背脊,竭力安慰讨好的样子。她竟觉得亲切,全然信赖……
  秋分之后不会打雷,梦里才会。女鬼不是我吧,那个人,像小玉。
  小白脸呢?好久都没见过他的样子。不对不对,昨天不是刚见过么,还留了纸条。
  长身体的时候,我长得太快,很长一段时间要拖着腿一瘸一拐地走路,它叫生长痛。长大之后又有新一轮的疼痛要经历,人们叫它情恸。
  春花秋月了结后,扶封房里的一幅画让我沉思良久。一位女子侧卧在三尺高的方石台上,素淡裙,裙摆很大,铺满半个高台垂落而下,一角裙边埋在雪里,裙衫和高台上的落雪之间有件灰黑外服,衣带半解。
  她一只胳膊伸直,头枕在手臂上,另一只弯了手肘搁在腰际,黑发搭过锁骨衬在脸旁。高台后面是一扇楼空了的圆窗,窗子的另一侧两棵树交叉而生。一眼看去,还以为是女子睡在圆月里,月桂树下。
  然,作画人把那树画成了红枫,几片枫叶与雪片一起飞在女子身上,来一阵风就可以吹走的轻盈。
  两侧题辞:
  
    章台柳,章台柳,昔日青青今在否;落丹枫、落丹枫,丹枫落尽不见卿。

  她有两瓣鲜亮明丽的唇。作画人对它下的功力极深。一笔一笔的勾勒,像是指腹千万次的抚摸,夺去了画作七分光彩。看得久了,就像是柔软、有温度。
  可她,没有眼睛。
  遮住了眼睛,无法说出她是谁。
  我问扶封,为什么给她不画上眼睛呢?
  他答,画龙点睛,画好龙最后点眼睛。点上,龙就飞走了,再不回来,我舍不得。
  我问,挂在卧房,睁眼闭眼都要看见她,不觉得厌么?
  他笑,她曾说过,画一幅她的画像挂在书房内,想念了就看一眼。我没有一刻不想念,就把书房卧房合了,看不够,怎么会腻味?
  我又问:“你对她用情这么深,一定非常非常喜欢她吧?”
  他的大拇指摩挲着我的唇:“你还小,等你长大了就明白了。”
  “我要等多久才能长大呢?”
  “等你觉得到痛的时候。”
  ……
  ……


受恩淡  

    婚期定在来年二月初二百花节。
  按漓花滩惯例,滩主在百花节这天采集百花香露,沐浴净手。
  很快传来消息,皇帝下诏,准王妃染恶疾猝死,赐婚一事就此作罢,来年开春再议。
  凭我对扶封的了解,这不是他的意思。
  “檀儿,你怕疼。是我燃了催眠的熏香。”凤姐儿坐在我床头说。
  该疼的在昏迷中都疼过去了,这次受伤我没受皮肉苦。
  “做的不错嘛。我告诉你个好消息。你抱粉嫩娃的机会来了,白雪应该怀上了公子韶绎的孩子。敖~~~~”
  一个枕头袭过来。
  “嗯哼?你脑子被虫蛀了?一副找死的模样!要不要天仙我给你舒活舒活血脉?”
  “我说的句句属实,绝无虚言。他们行完房事没收拾好,我扛着豆浆棒打鸳鸯,就这样撞见了。好——尴——尬——”我举双手投降:“他们鹬蚌交合,你渔翁得利,美事一桩。我和韶绎玩儿完了。”
  “我呸!白雪不能生育。”
  “……”
  “这有什么好稀奇的?她早熟,年纪很小的时候就对韶绎下药,结果和她四叔滚到一块去了,她气急,情绪不稳,奎宁、藏红花乱用一气,恶果就是这个。我看你脑子就是被猪拱了,就算没当年那事,韶绎会让她生?”
  我闷不过弯儿,这不耽误我乖巧地点点头。再问下去,天知道我的脑袋会不会被她拧下来。
  “我和戎小绒跟随暗映、淅浮左右。韶绎不喜欢有人跟着他,他与白雪平均四五年见一次面。”
  我仍点头,不想听的意思明显。
  昏睡再醒来,武林盟会近在眼前。
  没对外公开我漓花滩滩主的身份,我以丐帮帮主的名义参加盟会,姓白名檀,自称风中柳。
  争争嚷嚷,利益往来,盟会变成了门派论师祖功德的夸耀大会,盟主一位诱惑力不小。涉及扶柳,众派义愤填膺,就我所知而言,所列罪状子虚乌有。谈到归一教,众心所向,灭邪教的呼声震天。
  搜不到仙仙,问问七兔,说正德镖局镖主猝死,皇甫大侠回去守丧了。他们赶回洛邑,想办完丧事找出凶手。丧事一毕,一封信送到正德镖局,镖局镖主平生所做恶事一清二楚,他这种十恶不赦之人罪有应得。这是桩丑闻,正德镖局也不再说什么了,言语间也都避讳着。
  过程漫长无趣的盟会。
  盟主那把交椅上空着,少林一派在右侧,武当占左边。
  七兔脖子上挂着一把小金锤,我借来一用,敲核桃甚是顺手。叫来一名小弟子,我让他掀起衣襟兜着核桃仁分发下去,给帮中人补补脑,盟会无趣,不要蔫头蔫脑输了气势。
  核桃可以用敲的,菱角就不行了。我摩拳擦掌打算和它大战八百个回合,拿起一个来掰住尖尖两头,用力,菱角画弧飞了出去。
  一个剥好的菱角豆立马飞了回来。
  小沙弥拢起大佛珠,双手合十行佛家礼。
  坐着的有说话分量的,站着的人是旁听增势的。少林寺几位落座的人里面居然有他。
  丐帮人潇洒不拘小节,我抛了几个核桃仁过去,仰头张开嘴巴,往自己嘴里抛了一个。
  他合入掌中,微微笑了起来。
  我自怀中摸出念珠,抛了过去。
  小沙弥离席,缓步走到盟主交椅前,举起念珠:“各路英雄,清远代慧明师父说几句,持念珠者乃是有缘人,这串念珠在丐帮白帮主手上,谁有不服请上台比试。”
  半块核桃从我张大的嘴巴里掉了出来。
  “是个女的?不简单啊!”
  “有这号英杰?由她带领我们铲除邪教?”
  “慧明大师做出的决定出乎意料啊。盟主的位置不可儿戏。丐帮,这、这……是谁传的非武当莫属?”
  “丐帮老帮主呢?说换人就换人了。看这张脸,经过风霜!”
  ……
  ……
  “盟主轮流做,今年到我家。头儿,给他们点颜色瞧瞧,让咱丐帮扬眉吐气。”九鹰撩起衣裳把打狗棒抹了一遍,“给!”
  等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慧明大师要我做下一任武林盟主,灭掉归一教?
  “白帮主不上台,是瞧不起我武当?”武当七弟子冲来,我凌空翻了个身,再翻、再翻,扎眼功夫,三把椅子成三堆碎木,我被他拎住甩上台。
  我爬起来拍拍身上的泥。
  台下面面相觑,哈哈大笑出声。
  “哪里冒出来的野丫头?回家抱孩子行,盟主让给其他人做吧。”
  “她那是脸还是切菜板?划上几刀唬谁呢!毛没长齐想出来混江湖……”
  “这可怎么是好,八成是弄错了呀……”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头儿!头儿?没事吧?”
  “帮主!!!”
  ……
  “过招可以。点到为止。”我耍了一回打狗棒,收住脚。等我打赢几个,长长丐帮威风就服软收手好了,说我不做盟主,我做不了。
  把武当七弟子放倒,我大口喘气,灼痛!要把掌心烧穿的灼痛!功力比我原有的强了五倍不止。
  白雪下的毒!!!
  武当掌门人上来,我无心迎战,拍出一掌,掌门划出几丈远,表情痛苦,没再打。
  喧闹鼎沸。
  不断有人上来。
  “我有话要说——”我接下几招,眼前漆黑一片,耳朵听不见声音,身体麻痹,被连踹几脚都觉不到疼。
  不知是哪门哪派上来,何时下去的,我在原地转着圈子,不让他人近身,“不打了。”
  没人听我的。
  又撂倒几个人,我身体里的力量满溢,灼痛传到胳膊,烈火焚身,拳脚打在人身上才有片刻舒缓。
  什么奇怪的毒?
  灼痛消失,待看清眼前的一切,我懵了。
  不少名门正派的高手经人扶住恶毒地瞪着我。清远则盘腿坐了替武当掌门人运气疗伤,看头上冒出的青烟,中毒了。
  “恭喜滩主,贺喜滩主,今日终于如愿以偿了。替漓花滩报了仇,助归一教一统武林!”安忆暖从人群里飞上擂台来,跪在我面前。
  “好恶毒的计谋!你是漓花滩滩主,是归一教的人!果然最毒妇人心!”飞剑门掌门咬牙,“这女魔头挥出的掌风里有毒,大家不要运气,以免毒素扩散。”
  我四下寻找,神秘人在这里!他一定在附近看着!逡巡一圈,我瞄到了小白脸,一下子就移不开眼睛。
  他看着这里,包括台上的我,君临天下的表情,睥睨一切。
  地动山摇。
  这罗雀山,是公子韶绎的地方。不为人知的是,它也是归一教的巢窠。
  “大家离开擂台!趴下!”
  擂台轰一声炸开。
  归一教的人趁乱杀了过来。
  “七兔、九鹰,快带着人走!”
  “头儿?你呢?”
  “不用管我。”
  厮杀了一阵,单人之力微薄得可以。抬眼瞧见石头上拴着几头青牛,我飞掠过去削断绳子,撤身离去。
  归一教教徒头上扎着红头巾,记着红腰带,牛与红色乃是绝配。红头巾可以解下,至于腰带,要在掉裤子和被牛抵之间做个选择。
  躲进一个山洞里面。
  质问劈头而来,“你到底帮的是归一教,还是我们武林正派?”
  “我谁都帮不了。归一教中有好人也有为非作歹之人,你们也是。”我找到清远小沙弥,“我拜托你一件事,麻烦你昭告武林。”
  我想好了说辞。
  采花大盗和杀人嫁祸漓花滩,一方面为了借官府和武林的力量翻出扶柳,另一方面搅乱武林,激起群愤,聚头帝都。三宝并不是真的宝贝,路上各门派明面暗中抢它,归一教也遣了人来截,这是一出诡计。托镖人即是归一教,门派自相残杀对它有利。
  有人知道我会被推举为盟主,也猜到各门派高手心有不甘,在我身上种了毒,这毒能增强我的功力,传到他人身上,毒性随即发作,归一教趁乱攻来,想要一网打尽。
  这样想的便如此说了,至于公子韶绎和扶封等人我没牵扯进来。
  ******
  在哪里开始,就在哪里结束。
  鼎麟宫鲛绡居,初次见小白脸的地方,我等他来。
  功力过了高峰后,力气像是全部流失掉了,比武时招来的伤让我弓背缩腰,痛成虾米。
  “檀儿,这里不是我们开始的地方,蜂蝶谷才是。我们认识了一年零二十三日,我认得你,你不认得我。”小白脸把我抱起来,“我来帮你消痛。”
  小白脸浅色的眼眸里闪着乖巧可爱,嘴角上翘着,声音温柔体贴。
  假的。
  都是假的。
  “无论我说什么你都不能插嘴,否则我不把真相说给你听。残毒退去需要一个时辰。我们的默契让我很高兴。”说罢,他封了我的穴道。
  我不高兴!我瞪着他,用眼神说话。
  “你一定不高兴吧?瞪人的模样很可爱!”小白脸像是在回忆什么甜蜜的事情一般,“只要我还是小白脸,你就不会不管我,我做了什么你都会原谅我。我试探过你,就在我说我是漓花滩副滩主的那天晚上,你没怪我,对我一样好。”
  别卖乖了,都是骗我的。
  “却对身边的人从来不设防,吃软不吃硬。呆呆的小白脸呆呆地说点要求,你就无法抗拒,我喜欢做小白脸。也很厌恶,因为你把我当做亲人,我没把你当做亲人看过。”
  那是!你把我当做外人!
  “我把你看做我内人、我妻子。”他抬起我的脸,轻抚那些伤疤,“你让我吃醋了。看见你和别人亲昵我很难过,所以我让师父找皇上赐婚,事出有变,在你身上下毒我是迫不得已,利用白雪的同时我也为你出了一口恶气,不是吗?我没想到反过来却害了你,没关系的,我会对你负责。你越丑越好,不要有人跟我抢。”
  小白脸将我按在胸前:“我期待这一刻很久了。等我继位做了皇帝,你就是皇后。哦,天子是我父皇,母亲嫁给师父的时候已经怀上我了。帝都三少里,我算其一,暗映不算,这是个秘密,只有我、师父、父皇知道的秘密。我不比韶绎差,你不要喜欢他了,喜欢我好不好?”他兀自一笑,“身长、长相,也不输给他。”
  小白脸抱着我轻轻摇晃。
  “还痛么?流这么多汗,你的衣裳湿透了。我去拿些给你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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