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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弱柳不扶封 作者:荆之薇(晋江2012.9.3完结)-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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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气噎,这女人想早生贵子想疯了。对于她这恶趣味我深表无奈,上山采蘼芜,下山逢故夫,住的地方也要和利于生子的蘼芜草弄点牵连。不嫁人,哪来的孩子。一个美艳弱女子,不做任何事,出门就是绫罗绸缎,有这么大的蘼芜小筑,还养了一群侍女家丁,令人费解。我对凤姐儿的过去颇感兴趣,她硬是不透漏一丁点儿消息,包括真姓名。比起触她的逆鳞,我更愿意拔老虎的睫毛。来日方长,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我早晚会知道,先让我在得知真相之前想歪一阵子吧,不知者无罪。
  “檀儿~”
  我哆嗦一下:“嗳” 她知不知道,被她这么一叫会死人的。
  “你越来越女人了哦,瞧这细皮嫩肉的小模样,啧啧~”
  “打住!姐姐,要不下次放几颗花生,枣生桂子嘛~”
  凤姐儿搅莲子羹的手指顿了顿,又继续搅动,汤匙和青花瓷碗碰撞,她无意识叹了一口气,放下瓷碗,擦擦手。眼眸变的温柔,却孤单。
  我刚想说点什么安慰一下她。
  一个惊天响巴掌下来,我捂着脖子,满脸委屈。刚才的温柔完全是错觉,下手一点都不温柔。我大吼:“我是女的!下手轻点。”
  “你是女的么?”她扬起下巴指了指我的胸部,“那这里是怎么回事?这么平,被人给铲了?”
  我没当场呕血而死,咳了好几天。
  凤姐儿一天到晚嚷嚷着聒噪,让我硬憋着别咳出声来,为了不让自己让她看了难受,只得喝她熬的所谓“秘制梨汁”。那玩意儿比巴豆还灵,一口就让你肚子痛,我宁愿喝十碗中药。抠门啊,连服药也不给我抓。
  她对发生在我身上的那些事完全不在意,我和她商量一起开个酒楼或是茶馆什么的,她果断否决,说反正我不出银子,你乐意开什么开什么。我觉得没什么好说的了,除了三个字:伤、不、起。
  哼哼,等我白檀练好了武功,先把这蘼芜小筑抢占了,再做绝代花木兰去,那时别说同行十二年了,就是同征一辈子,也没人知道木兰是女郎。
  等我咳嗽快好的时候,凤姐儿一日三回端上来的东西让我对她刮目相看,什么“百合蜜”“燕窝参汤”“蜜饯柚肉”……那味道叫一个美啊,打死我都不信凤姐儿肯换着花样儿为我做这些。喝完“蒸贝母甲鱼”汤后,我咂咂嘴巴:“你是打算把我给卖了,还是让我去杀人,或者患了温病?”
  “是呀,你才得了温病呢,避免传染,还是先让你去杀人,再把你卖给官府大牢罢。此处是留不住你了。”
  我:“……什么意思……”她够狠!此处不留人,我就偷着住。
  “我和一位当铺掌柜打赌,他说你喝了这些汤后,咳嗽一定会好,我说那你也要装一装,咳嗽几声。不得不说你让我失望了,檀儿~我会想你的。”
  “……什么意思……”我虚着眼,她不会真把我卖了吧?我本来想咳嗽的,忘了。
  “你要是有公子韶绎那本事,我还会打赌么?”
  我大叫着扑过去:“快说,他给了你多少好处?辣凤爪!!!你怎么不把我卖到青楼去啊?”
  “我问过了,那里不收男妓。”这人一派淡定。
  我:“……”她就没把我当女人看过。
  当铺掌柜是当铺的老板没错,当铺掌柜郑重差人告诉我,他不缺帮手,这当铺真正的主子是公子韶绎,他没违约。
  我反应了好一会儿,也就是说,要做那朵人妖的仆人了?
  我连当铺掌柜的面都没见着,就被一个小厮的小厮的跟班安排到一家客栈住着,说公子韶绎需要我的时候自然会传唤,没事的时候可以随处转转。就一个和韶绎八竿子打不着的下人,和我说话时鼻孔都仰到房梁了。
  送走了飞天鼻小厮,小二送来酒菜,我胡乱吃了点就想爬床睡觉。
  打开窗子。
  天高云淡,垂柳仍墨绿,暖阳柔凉风,红叶旋落,金菊灿绽,玲珑袖口摇玉佩,客栈流旗飘米香。
  和衣躺下,一个男人的声音飘了过来:“歇息好了么?”
  我一个打挺坐起来,裹紧被子:“没、没——好了——”我一看见这人头皮就发麻。睡觉诚可贵,性命价更高,若为扶封故,二者皆可抛。呸呸,天知道我在想什么,应该想着想下次睡觉要关窗子。
  “去练武。”他倚着床沿,散漫的抛出三个字,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不带面罩看着都眩晕。
  “哦”真想打自己一巴掌,什么时候这么没骨气了。
  ***********
  黄叶太厚,踩上去又软又滑,我好几次差点栽下山去,扶封只顾走自己的,我跟在他后面一路小跑。
  等我上气不接下气的爬上去时,他看了眼半山腰浓浓的浮云,薄唇扯动:“去山谷。”
  我拖着几近断掉的双腿,连跑带滚,下到半山腰时,抱住一棵树,揪了揪衣衫,抹了把汗,看着前方他怡然自得的背影,大口大口喘气,嗷~肺疼,再跑下去,我有吐血而死的可能,犯贱了我,竟然打心底不怨他。
  他一副鄙夷之色“就在这里吧。扎马步,动一下,加半个时辰。”
  人一闪,不见了。
  扎啊扎,腿都麻了,稍稍动了下,星星点点的麻痛感黑压压直往上窜。
  “半个时辰。”
  我仰起脸,扶封曲了一条腿,手搭在膝盖上,十二分的懒散。夕阳落晖,金线染了红晕,涂满了他的黑睫,我越发辨不清楚他的眼眸,只见柔风吹动额前墨发,手背上的银色鳞片熠熠烁烁,冷光四射。
  温良的神色,却给人独立于尘世之外的肃杀感,怯于靠近。
  他弓身闭眼小憩的模样,让我想到了韶绎,传说中疑似天神降临的人,那次他身着盛装在我面前经过,这么近,却又如此遥远,无疑,即便他随意撑着脑袋安睡在幔帘内,也是高高在上不可触及的。
  “再看一眼,就挖掉你的眼睛。”他拂去身上的落叶,声音冰寒“加三个时辰。”
  针扎似的疼痛从膝盖窜到心窝,我也不敢再动一下。小腹胀痛的厉害,干呕感越来越烈,双腿酸软到像不是自己的一样。
  我低下头,僵硬的脖颈发出咔哒咔哒声。这扶封就是借着练武之名在整我,没听过有这种基本功,也没见过练个功还要大老远爬上山巅再跑到低洼无人的山谷里去的,我疼的双手都在发抖,指尖冰凉,脸上却像火烧一样,说不清是冷是热。
  冷风卷来,我打了个喷嚏,一股热流突然涌出,扭头,殷红慢慢染上衣襟。
  我僵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脸烧啊烧,烧到天尽头,天尽头,何处有红秋。
  这几天太累了,休息不好,又被他折腾着上山,出了汗再被风吹干,刚自夸身板好,谁知……
  小腹绞痛得厉害,风扫过耳畔的凉意都变得特别敏感,我感到那片殷红正慢慢晕开。我这马步姿势——
  快天黑吧~。
  “今夜别想回去了”头顶扶封清冷的声音让我胆怯。
  不要发现我的异样~小腹胀痛到站不住脚,我轻微干呕了两声。
  “到此为止,回去吧”他兀自飘下,迎着暮色走去。
  “啊,哦”我大喜。
  想动动不了。扳着腿动了一下,又一股热流伴着剧痛迫使我蹲下身去。
  他止住脚步:“已经让你回去了,还装什么?”
  “你先走!”
  “嗯?”他眯了眼眸,寒光刺目,一副戒备状。
  “我歇歇,嗯,歇歇,呵呵……”我干笑。
  “请便。”他戴上黑丝网面罩,朝下拉了拉,斜斜遮住半只眼眸,抱住手肘,中指与食指交替敲击,黑曜石戒指黯淡了暮光。
  我蹲在地上,咬紧牙关不想说话。
  “歇好了么?”他顺着狭长的眼角侧过脸,菱形格上血红六角碎宝石划过流光。
  “好……了!”我吃力地站起身来,眩晕。
  扶封不信任我,又是采花小盗盗和他的瓜葛在坏事。
  “你捂着肚脐做什么?”
  我连忙拿开手,又是一阵干笑,揉揉胳膊:“下露水了,凉。”我觉得不够,又说:“太冷了。呵呵。”
  他的眼神下移,迅速别开。
  我随着他也向下看了一眼,完了,脸烧成烙铁,前面怎么也有?我穿着淡色衣衫,正衬出一大片猩红。
  “呵呵,其实,其实是我上山的时候摔了一跤,流了点血,呵呵……”越描越黑的窘迫感。
  他又朝下拉了拉面罩,将另一只眼也盖住,点点血红宝石压着鼻梁。墨绿暗金云缎外衫与滚银边镂空玄纹内袍被他褪下,露出雪白的亵服。我傻愣着看他,甩了甩脑袋。
  他一抬头,正对上我的错愕,衣衫罩头抛过来。
  我套着他的衣衫,被他打横抱下山去,自他手掌传来的温热气流由后背渗至肺腑,疼痛大有缓解。
  “原来你也会脸红”我一得意,就忘形了,胆量也大了起来。
  他脸上的潮红又涨,面罩艳彩流霞:“葵水是么?男人?”
  看着他的薄唇一张一合,一股热流涌上,我湿了眼眶。我也不知道会来葵水,不男不女的模样,背着采花盗贼的罪名,是朝廷通缉犯,出门都要小心翼翼的,无亲无故,以后该怎么办,镜子碎了,回不去了。
  我松开抓着他前襟的手不知往哪里放,蜷在胸口,转过脸朝他肩后看去,很想找人倾诉,下意识想寻找温暖,除了凤姐儿,我只认识他。
  我趴在扶封的肩上,把外衫朝他身上扯了扯。
  他一僵,拉开了距离。
  我扯了笑,违心地说:“我没别的用意。你把外衫给我了,容易感染风寒。放我下来吧,我不冷。”
  他摘下了面罩,我终于看清了他的眼睛,瞳孔的颜色顺着浓密的睫毛丝丝散透出来,细致渺远,黑如深泉,如笔描,如墨画,淹没了莹润透亮,余下黑曜石的光泽。狭长的眼尾微微上挑,并不是那么冷漠,却有抹不去的苍凉疏远。
  这样绝世罕见的美眸中,偶尔颤动的眼睫之下,映出了一个小小的我,不安的、无助的、小小的我。
  我从小到大都讨厌的脆弱模样,在他眼中,□、剥落。
  他难得温柔的声音飘至耳边:“不是他,最好。即便这样,他也不会善罢甘休的吧。”


闲中好  

    好久都不曾见过扶封。
  渐渐以为,他是为小盗盗而来的,发现了我不是他,对扶封来讲,就是陌生人。没有必要与我存留任何瓜葛。再见了他,我一定会告诉他,我确实是小盗盗,如果我能做回我自己,小盗盗就会回来。
  仇家也好,萍水相逢也罢,让他不必再想着小盗盗了。只要我还在这身体里,他就永远找不到小盗盗。
  韶绎也没传唤过我,正如客栈里的人所说,公子韶绎养了不少门客,有本事的以为他效犬马之劳为荣,像我这样的有半点书生气半点侠士味的小白脸他也一并养着。至少,不会因果腹之由惹是生非,害世扰民。
  与小盗盗合体之后,我的脾气暗沉许多。静下来时,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趋近于我的性格。对着铜镜,虽然不明显,我仍认出了属于我的,熟悉的眼睛、唇瓣,男子模样,女子的媚气。
  小盗盗在慢慢被我吞噬,等到这世上再也没有小盗盗时,我也就回不去了么?
  我对小盗盗一无所知,甚至连名字都不晓得,似乎这样,我的愧疚感就会少一些。
  我拉下衣服,肩上一朵黑色曼陀罗娇艳欲滴,枝叶舒张,像是要爬满全身,森冷诡异蔓延。我拿出那面玉镜,镜子背面也有朵曼陀罗,脉络细腻柔滑,花瓣饱满润厚,仿佛开在黑玉上。
  两朵花,一模一样。犹如开在异处的双生花。
  知道了曼陀罗的秘密,也许我就能回去!至少,可以了解他的过去,找出哪些是他在这世上的亲人朋友。
  客栈是个热闹的地方,达官显贵、江湖侠士、三教九流,不比青楼,红袖撩眼,香粉扑鼻;不似茶楼,清淡溢远、诗赋纷呈。
  这是个风声最易走漏的地方,消息云集,我这般足不出户的人也可以对江湖事略知一二。这里亦是个惹人冲动的地方,每日都会有拌嘴吵闹,轻了,出门打一场,重了,掀木桌摔瓷盘刀剑相向,少不了见不得人的勾当。而我只有旁观的份。
  做英雄是需要真本事的,有真本事也不一定当得了英雄。在这里,一种英雄无非是你明摆着比我弱,看你不顺眼就像给你点颜色瞧瞧,顺便扬扬威名;另一种是这姑娘生的不错,尽管对方虎豹熊罴一大群,本人就喜欢英雄救美,你们尽管打吧,我伤成这样,美人你倾不倾心掂量着办。
  还有一种是任尔东南西北风,我自岿然不动,不到最后我不出手,别做得太过火就行,否则僧面佛面我都不看,我就要你看我的脸色,灭了你的气焰。越是招摇显摆的人越外华内虚,遇上内敛低调不起眼的人可要小心了。
  就像那静坐抿茶的一对男女。
  客栈又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闹到耳膜疼。两个人对周围的喧嚣漠浑然不觉,也不和彼此说一句话。女的顶了一块枣红方帕,艳红嘴唇和大红指甲十分醒目,白皙手指不停缠绞着坠金红手绢,细眉柔目,屡次为男人换去凉掉的茶水。不经意间流露的妩媚如盛开的夏荷般艳而不妖。蒙面男人则平庸许多,灰连襟帽扣住头,转过身子看窗外景色,仿若一尊石化了的泥塑。


解语花 
 
  “娘娘腔,如你所见,这两个人来头不小呦”皇甫凉端起茶壶故作优雅地灌了一气。
  皇甫凉是正德镖局的二把手。正德镖局原是名不见经传的小镖局,九年前,镖局因护运一把刀与势力颇广的金蛇帮结仇。年仅十七岁的皇甫凉带人血洗金蛇帮,虽然镖局弟子死伤过半。正德镖局也在一夜之间名扬天下,直至发展成为今日的中原第一大镖局。皇甫凉成了皇甫大侠,也就是此刻坐在我对面油腔滑调,翘着二郎腿打哈哈的仁兄。都怪我一时多事“救”了他心爱的小师妹,他那师妹一副非我不嫁的模样,缠上我的反倒是这只嫉妒红了眼的黄鼠狼。我苦水飞流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小盗盗上辈子一定造了不少孽,今生才会这么晦气。我不理他。
  “明明对他们很感兴趣嘛,还这副德行,果然,娘娘腔就是娘娘腔,扭扭捏捏大姑娘,哦~身上还有白芷熏香味儿”他不怀好意的挑起我的一缕头发闻了闻,又放下。
  我猛吸了几口气,什么都闻不到。我身上怎么会有白芷香气?白芷这东西,我见都没见过。
  他笑的愈发讨人厌:“大爷我本来以为那女人是戎小绒。不过现在呢,我敢肯定她与漓花滩有关系。”
  戎小绒、原小源、宛小婉是“京都三少”淅浮、暗映、瑰珀的侍女。当年皇室兄弟内讧,本该继位的祈域王因迷恋武学,被尊为一代武学宗师,后弃皇位潜心研习武学,一手创立归一教。其弟也就是当今圣雾帝曾有起兵篡位的谋划,还未施用就顺利登基。之后祈域王挑了无论是天赋、容貌抑或其他都堪称一绝的三个男童传授毕生所学。这三个男童昭示着水、光、气,身在何处尚是个谜。二十年后,火红绒、水蓝源、墨黑婉露面,在江湖上掀起轩然大波,归一教以不可阻挡之势迅速壮大,但并不为名门正派所承认。武林中有头有脸的人物杯弓蛇影般惊慌,速速齐聚京都,商量灭掉邪教的对策。
  漓花滩我倒是没听说过。压不住好奇心,我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漓花滩是尊黑色曼陀罗为圣物。滩主是个嗓音尖细的人,长了一双鬼眼,淡黄发色,单听声音分不出男女,不过与人交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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