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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弱柳不扶封 作者:荆之薇(晋江2012.9.3完结)-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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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揪心的是扶柳的嘱托。他似乎明了一切,说能找到此秘籍的人必是与他有缘之人,要我练好秘籍,替他好好照顾扶封,他做了太多对不起扶封的事,除此之外,要辅佐归一教,尽力做好该做之事。
  什么事是该做之事?我实在不想知道。他说的模糊,我隐隐明白却参不透彻。
  率先带人找到我的是韶绎,动作快到让人感动,不过我有了顾忌。
  相隔甚远之时,他叫停了身后的人独自走来。瞳仁染了初阳的色泽,温暖明媚,泛着点点绯红。他的目光紧紧捕获住我的,那一刻,他的世界里有且只有我一人,我身后纷繁坠落的红枫叶也被他掠去,他眼中只容了我一人,饱满鲜活到只能容下我一人。放在这一夜之前,看到这样的眼神,我会自责到无地自容,而此刻我只是感叹——韶绎好厉害。
  他话不多,却长了一双会说话的眼睛,比世上任何甜言蜜语任何乐器都要令人沉溺其中。换在此前,我还能被他眼中将要满溢出来的心疼感染。
  我仰起脸背着日光对他笑,不知脸上有没有阴影,我很清楚这都是假象,就像梦中花水中月一样,美好却不真实。梦醒后什么都会烟消云散。韶绎眼中的人不叫白檀,是另一个扶柳。
  虽然我并不反感韶绎,但我已经不全是我自己。
  韶绎停在我面前,忽然单手环住我,沉默着,唇瓣贴在我耳侧,鼻息起伏。
  如很多次一样,他什么都没有问。
  “少少——”叽叽在我背后,突然不说话了。
  叽叽喳喳少有安静的时候。我背对着她们,看不见她们此刻的表情。
  韶绎抵了抵我的额头,脱下外裳披在我身上,揽我走出枫林。
  “你的体质好了很多,在外面过夜也没有问题。”他垂头扯住袖口拭去我脸上的风尘,笑容温暖如得势春风。
  “我不是扶柳,是白檀,是女子,体质向来好。”我仰脸看进他的眼睛,“你不要白费力气了,你知道的,我不是他,不会像他,包括容貌。”
  “你太累了,先回去。”
  “我不累,我说了我身体好得很。”我微笑着说。
  韶绎没有笑,他在我脸上逡巡,像是努力寻找我与扶柳的相似之处,终于沉默着放弃。
  我不知道扶柳是怎样的人,只在别人口中和手札里零星获悉了一些,但相貌是绝对不同的。
  “叽叽喳喳呢?”我问。
  “先回去了。”
  最初被韶绎半携半抱着,又不担心再次迷路,一夜没合眼,身体难免飘飘然。我可能真累了,怎么回去的都没印象。


绮寮怨

  窝在房里,每运气一次都有力量呼之欲出的感觉。
  门紧闭着,炽火悄无声息进来了,她将帕子掖在腰间,双手叠交放低,朝我行了个礼,柔声细语道:“你是白檀?”
  温柔中带着强势,她会不知道我是白檀?话中有话啊,看来韶绎有所觉悟了。
  “没错啊,我是。”
  “既然是女子,闹闹脾气也无妨。主人为了找你一宿没睡,你要去谢他。”
  我眯起眼,学着黄鼠狼的模样伸出食指,慢慢慢慢地摇了摇,“不经别人允许就强势进来的姑娘不是好姑娘呦,更不是温柔美人哦,我可是会生气的呦,既然是女孩子,生点气也无妨哦,我一生气可是会很可怕的哦——站住别动,不可以动的哦。”
  哈哈,她果然被我震住了。我贼贼一笑挠她痒痒:“怕不怕?怕不怕?”
  她护住自己大笑着后退,这副优雅模样就这样被我撕破了。
  “牙齿露出来了哦。”
  她掩住口,稍显惊恐。
  “齿如瓠犀,臻首娥眉。”我摇头晃脑地背。
  她咯咯笑,美眸中含了珍珠,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这样才好嘛,高兴就笑,干嘛忍着,多难受。”看着她笑得脸颊红扑扑的,我抽出帕子塞到她手里。炽火的性子就是一团火,克制着不爆发,再这样下去都要变成木美人了。
  “你要不要去书房看看主人?”她问。
  “好滴。”嗯,这口气,有点成效。韶绎沉闷点也就罢了,把炽火熏陶成这不苟言笑的模样他的不对了。
  韶绎看见我来了,略微惊讶,没有过多的反应。他话不多,埋头翻书,说像商贾不如说像皇家世子,过了寻花问柳的年纪,被繁重事务磨去了棱角,变的温润有内涵,横看竖看韶绎都不像是会做出将人阉割这种事的人。
  他看书,我看他。我抽出一两本线装书册来装模作样地看,呼啦啦翻了几页将其挥到一旁。韶绎一动不动坐了这么久,他的书一定比我看的有意思,我就有这个毛病。凑过脸和他一起看,还没看清书上的字,嘴唇就碰上了韶绎抬起的下巴。
  我灰溜溜缩回身子东张西望,颠颠躲到躺椅上喝茶嗑瓜子儿,瞥见窗外不知是人影还是鸟影闪过,爬起来大喊一声白脸兄弟便夺门而出。
  ……呃……我这算什么?
  猛拍一下脑袋,叫苦不迭。犯了大错了。我做什么了?没做什么吧,巧合而已,怎么回想着有点暧昧讨好的意思?
  巧合非我愿,人生长苦悲。
  上次也遇到了这种尴尬,我被小白脸闹得一个头两个大,我低着头在红枫林里疾行,韶绎在后面提醒了一句,一抬头几欲要和一棵红枫来个亲密撞击,后退几步就撞到了韶绎身上,他扶住我,我转过脸去,不料他正侧勾着脸看我受伤了没……悲剧就这样发生了……还继续发展了……
  “对不住啊,我只是——”我跟韶绎解释。
  “我明白。”他如是回答。
  我大大松了一口气,明白就好。
  然后;不妙的事情发生了,我发现韶绎特不好意思地把嘴唇抿进了口中,一脸回味的表情,居然还——笑了?!
  他都明白了些什么?!!!
  比起上次的窘迫来,对于这次的意外我识趣地没做任何解释。苦就苦在最后一句话上,让我恨不得掐死自己——
  白脸兄弟到底叫什么?
  入夜后,我去了寒星洞泡温泉,没脱衣服直接下水,去早去晚,呆多长时间,再没看见谁。漂浮的白花瓣、袅袅的雾气、丝滑的温泉水都变了味儿,找不回原来美好感觉。
  泡了几天温泉后,我决定去韶绎书房转转,早就盯上那里了,每次去韶绎书房又不敢明目张胆地看。自从习得漓花秘籍后身体轻盈了是不假,韶绎身边藏龙卧虎,我绑上软脚垫以防万一。
  翻腾了一阵,奇怪,竟然没有机关密室。
  我敏感过头了?
  墙上挂着的春日风柳图吸引了我。整幅画只有一株生机盎然的细长翠柳,余下大片大片的空白,皴染勾描毫无章法,却浑然一体。仿佛下过清明雨,柳叶儿青翠,柳条儿斜斜,有新芽在清风拂过时悄然长大,宛如轻扬起的少年梦,意气非常。空白中都充盈了清风,环绕着柳枝,风柳嬉戏,不离不弃。
  落款是扶封,圣雾七十四年,我掰着指头算了算,那时扶封十二岁。
  扶封的画在韶绎书房里,裱得十分细致。这幅画挂在里间,坐在韶绎经常坐的那张柳纹椅上,透过狭长错开的缝隙,抬头就可以看到画的全貌,而在其他位置根本看不到。初来乍到的人根本不会注意到有这么一幅画挂在这书房里。
  屏风外人影晃动,门被推开,我屏气凝神,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少主,一切都如您所料,我们按您的吩咐做了,白骨堡已经出手。”
  白骨堡。
  毒门一绝。
  堡主为兄白狐,远望狐媚清绝,近瞧贼眉鼠目。
  副堡主为妹白雪,远赏雪肤花貌,近观森森白骨。
  白骨堡又名鬼门堡,坐落于乱葬岗上,堡内人昼伏夜出,状似幽冥,亦正亦邪,专营杀人买卖。白骨堡建业几百年,至白狐白雪之时达到鼎盛。
  正所谓银子买断三更命,不会留人到五更。只有你出不起的钱,没有它不敢杀的人。当然白骨堡是否乐意接这手买卖另当别论。它扬言只杀该杀之人。
  世上总有银子摆平不了的事。
  白骨堡,处在中立位置,没有敌人没有朋友,因为各个门派不论大小都是它的朋友同时也是敌人,它可以接任何人的买卖,也有胆识拒绝任何人。它重规矩讲义气,一旦暗杀未遂,银两尽数退回。
  白骨堡有独门秘方,所杀之人会在三日内被腐蚀成一推白骨。
  白骨堡只是一把锋利的杀人刀,借人使用。哪帮哪派的人被杀了都不会找白骨堡的麻烦,白骨堡也为买主守口如瓶。
  所以,白骨堡没有仇家。在小帮派消亡更迭的时候,白骨堡风雨不动几百年。任何帮派存于世间必有它存在的理由,白骨堡的兴盛是江湖人士对它的一种沉默的肯定。
  说此话之人的声音,我听得出,是炽火。
  韶绎与炽火正议事,她这次叫的不是主人,是少主。
  “哦。”屏风模糊的暗影上,有人双腿交叠、托腮,有意无意地应着,烛影之下的姿态甚是散漫。
  是扶封!他怎么会在这里?
  “熬夜对身体不好,我先回去了。”他添了句,“花香太腻,尤其是白芷味儿,闻多了对身体不好。”
  “秘籍到手了没有?”韶绎问。
  “没,到手的都不是真的。”
  “嗯。”韶绎没再问什么,这一声‘嗯’倒像是松了口气似的。我顿时纳闷了,韶绎呀韶绎,你是想把东西弄到手呢还是不想?
  扶封又说:“我对你找的东西没兴趣,不找了。人还是不要太贪的好,就像沾了腥味的屋子,总会招来野猫的。野猫再乖,也不比家猫,随时有反咬一口的可能。”
  “它不会。”
  “这话有意思。你怎么知道它不会?对于来历不明的东西,我一向忌讳。”扶封一手按住耳廓,不知低头抚平了什么东西,“你有你的想法,我也有我的原则。管好你的小野猫,公的母的,我一样对待。到时候死的是谁我就不清楚了,也不会再在乎。”
  炽火尾随扶封出去了。
  外面许久都没了动静,灯还亮着,屏风上有韶绎的影子。
  更漏一下下。几个时辰后,韶绎起身,我警觉起来。他抽出一卷书又坐下。
  看扶封这架势,我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已经做好在这里过夜的准备了。
  “你是打算在这里过夜么?”韶绎翻动书页,并不朝里面看。
  “我只是好奇京都三少中的淅浮,也就是你。”既然被他发现了,我不好再藏。
  “什么时候开始怀疑的?”
  “最初是在客栈,那时我只是怀疑。现在我可以说你就是淅浮,而扶封是三少中的另一人。”
  扶封放下手中的笔。
  “很想知道原因对吧?”我一跃坐在高台上,摇晃双腿舒活筋骨,做贼不是一般的累,靠着墙壁站一会儿,腿都要踩高跷似的发麻。果盘里放着几个大蜜桃,我抓起一个来啃了口,“我就不告诉你。”
  处处都是疑点。
  一、盛传京都三少容貌绝美。韶绎、扶封符合条件。京都三少的侍女公开露过面,三少没有,除了死去的暗映。
  而见过扶封、韶绎的人没几个。公子韶绎是活在传说中的人,他蒙面大都可以理解;扶封蒙面说是因为少年时得了麻疹,顾及形象蒙面遮羞,天长日久,世人几乎不谈世子的麻疹如何了这种敏感话题,他一直蒙着面,世人便以为他留得满脸坑,更是避而不谈。
  街上戴斗笠遮面容的侠客比比皆是,韶绎、扶封走在大街上根本不会有人起疑心。
  二、漓花滩的扶柳与归一教走得近。扶封扶柳关系不一般,怀疑扶封与归一教的关系合情合理。如今韶绎扶封聚在一起议事,牵扯到了白骨堡,相当蹊跷。再联想黄鼠狼所说的,前后对照即可。扶封发现我藏在书房内之后便不再谈下去印证了我初步的猜测。
  三,炽火的穿着打扮和她的性子实在不符,若非喜欢就是习惯,专属于火红绒的习惯。
  你们这帮人吊我胃口吊了这么久,风水轮流转,这回该我神气一下了。
  “别坐那么高,下来。”韶绎看看我手中的蜜桃,再看看我鼓起的腮帮,笑了。
  “笑什么,又掉不下去。”我不以为然,他管的也太多了。
  “也是。看来扶封输给你不少内力,连戎小绒都没发觉你。能保护好自己了。” 韶绎不笑了,低头翻过一页,“你认真的模样和扶柳蛮像。”
  无疑,他口中的戎小绒是炽火。
  提及扶封我很不爽,哼哼,他是我师兄没错,你哪只眼睛看见他把内力传给我了?听见扶柳的名字我更不爽,本姑娘追求的是与众不同,姑且不论这个,哪位妙龄姑娘听到别人说自己长得像某某男人时会开心?
  “找不到漓花秘籍你很开心嘛!是不是觉得‘呀!我家小柳柳好聪明呀,藏点东西全武林人都找不到,好棒好棒!不愧是本公子滴骄傲。’”
  我一边说一边双手捧到胸前晃来晃去,低头一看,不好,蹭了一前襟桃汁,我的脸立马拉了下来——人果然一得意就忘形,一忘形就要倒霉——吗?
  “是。”韶绎笑答。
  一大口蜜桃卡在了我喉咙里。
  这时候他不是应该说‘胡说什么,我没有很开心’然后我接着问‘那你为什么松了一口气’他再说‘是因为……’的吗?
  难道我套话的路数不对?看来套话并不是随便谁都能干的活儿。
  这事无关聪不聪明。人们往往会把自己宝贝的东西留给喜欢的人。世人都以为扶柳喜欢的是韶绎,扶柳真正喜欢的人是扶封,把秘籍藏在枫树林里不稀奇吧?韶绎被传得神乎其神,得了空闲就往枫树林里跑,他不是一样没发现秘籍吗?要是藏秘籍的扶柳聪明,那我白檀岂不是更聪明?倒霉透顶的本姑娘可不觉得本人聪明,已经透顶了千万不要再聪明绝顶。
  吐也不是,咽又咽不下去,我只好前俯后仰地咳嗽。身子往前倾的那一瞬我特别后悔为什么我没有把软垫包在身上。
  摔一下没什么,可是如果脸朝下的话——
  深度亲吻都不足以形容我与大地的亲密程度吧。
  一把木椅擦着地面飞过来,我一脚踩在木椅上稳住身形。
  “你一个人还是不行。”韶绎合上书,过来给我拍背。我出了丑,他心情似乎不错,不仅不错,还很不错。
  “原来你真的不会武功。”我顺过气来,继续啃我的桃子。韶绎会武功的话会直接跑过来扶住我而不是踢过来一把椅子,否则来不及。这就是说另一种传言——京都三少武功盖世不怎么准确。混淆视听是京都三少神秘的原因之一,说是远在天边,其实近在口头。不过即便公布于世大概没人相信——世上谣传太多了。
  “暗映死了,是真的么?”
  “是。”韶绎夺走我手里的桃子,并着果盘一块端开。
  “怎么死的?”我抹抹嘴巴,意犹未尽。
  韶绎不说话。
  “好吧,他何时死的?”
  “两年前。”
  “!!!”暗映两年前就已经死了,江湖上却传暗映不久刚死。这属于江湖恩怨和归一教的内部机密,韶绎回答得如此爽快,我越问心里就越不踏实。虽然很想知道暗映是不是像江湖上所说的那样被人偷袭致死,我依然识趣地住了口。该怎么证明我虽然不是扶柳,却也是自己人确是个棘手的问题。他们断然不会轻易相信一个来路不明的人。
  “怪可惜的。”话倒是真的,我一直对京都三少保持着好奇心,暗映这个人我见都没见过,叹了一口气我抽风似的正色问,“怎么死的?”
  “武林中人传,被人暗杀。”
  “啊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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