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郎 作者:明月听风(晋江2013-08-18vip正文完结)-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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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换了以前,苏小培真是会与她吵起来,但她这段时间经历了许多事,却是不想再跟母亲闹
脾气了。她在那个世界的时候是多么想念妈妈呀,她害怕妈妈要是发现她没了会伤心难过。
苏小培抱着抱枕,赖在妈妈的沙发上,忽然想起冉非泽。不知道月老他们那什么破系统是什
么样的,她在那边的尸体会不会有人发现?要是冉非泽知道她死了,会难过吧?如果她再穿过去
,遇到他,怎么解释自己的死而复生呢?
冉非泽并不相信苏小培死了,或者该说他拒绝相信。
当他听到白玉郎的那些话,顿时脑袋嗡地一下,他觉得自己听错了,但他没有问,因为他不
想再听一次。
他只是火速卷里了屋里,把桌上写了一半的信折好塞到怀里,再把大包袱一背,风一般的又
卷了出来。
“我与你回去。”他对白玉郎道。他甚至没让白玉郎下马喝一杯水,他只知道他心在烧,他
必须马上回到宁安城,他要看一看她。
萧其完全没料到冉非泽会这么突然说走就走,他一把拉住他:“已经连续两桩血案了,事关
重大,大家在等你过去议事。事有轻重缓急,你莫胡闹。”
要说上一桩案子没留下什么确切线索,这一桩案里,另一把鸣音剑的出现就是个很好的追查
目标,世上只有冉非泽与他**能够铸造出这样的剑来,虽说不上对他们师徒疑心,但追查此事
必是要把话问清楚的。冉非泽这样一走了之,他回去如何交代?
冉非泽扭头瞪他:“确是有轻重缓急,我的姑娘被人所害,失了踪迹,可不比你们什么江湖
血案急迫百倍?”
我的姑娘?
萧其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松了手。
冉非泽将包袱绑好,翻身上马,又道:“你们一口一个鸣音剑,确是看到剑了?是何模样?
让那人证画出图来。若是只闻其声,那就是瞎扯谈,你们自己先弄明白。”他一夹马肚,冲白玉
郎道:“走。”
两匹马两个人箭一般地冲了出去。
萧其与季家文呆立一会。萧其抿抿嘴,决定直接把冉非泽的话带到。这事从史家当铺那头传
过来,确是有可能细节被模糊掉了,怕是大家伙坐在这商议也议不出什么结果来。
季家文左右看看,小声问:“大师兄,要帮他关门吗?”
萧其一怔,十八啊,你还真是个好孩子。
萧其为师门卷入武林血案忧心忡忡,冉非泽却为了苏小培心急如焚。
他花了五天时间赶回了宁安城,中途换了两匹马。白玉郎在路上将事情又与他细细说了一遍
,其实失踪这事本身没什么可说的,就是早上发现屋里全是血然后人没了,府尹与秦捕头差人到
处探查,也没查出任何线索。倒是刘响说苏小培曾问他在附近有没有看到奇怪的人,他问她有何
事,苏小培又说无事。
冉非泽在路上奔波,脑子却是已经冷静下来了,他问了自他离去后,苏小培经手的案子,接
触过的人等等。白玉郎把他知道的全都说了。这些事里,目前也没找出什么可疑的人来。冉非泽
没言语,一路紧着脸,终于是赶回了宁安城。
回到城里,他直奔苏小培的屋子而去。白玉郎去找了秦捕头,看看他去报信这段日子,事情
可有进展。
可惜答案是:没有。
秦捕头随白玉郎去了苏小培屋里,一进门,就看到冉非泽呆呆站着,看着那已经干涸变暗的
**血印。
秦捕头心里头也是难过,对冉非泽也有些尴尬。冉非泽走的时候,认真托付,请他务必多照
应苏小培,结果再见面,却是在这种情形之下。
冉非泽终于转头过来,秦捕头咳了声,很是难堪地道至今仍未找到苏小培的人或者尸首,也
没有找到凶手的线索。
“她没死。”冉非泽开了口,声音有些哑。
秦捕头张了张嘴,没说话。这么多血,不是苏小培的又会是谁的?若她无事,又怎会这么长
时间没有露面?这定然是凶多吉少了。
冉非泽也不再说话,他拐进了苏小培的小书房。这屋子里的东西摆得整齐,官差们都没动。
冉非泽看了一圈,又看一圈,秦捕头和白玉郎在门外干等着。冉非泽忽然道:“大人容我在此歇
歇,一会我上衙门寻大人。”
秦捕头应了,带着白玉郎走了。
冉非泽看着他们离去,自己转身在椅子上坐下了,他怔怔看着桌面,脑子有些空。
桌上还放着文房四宝,冉非泽下意识的拿起她的笔,她就是用这笔给他写信的,他想起她的
信,他收到时这般开心,如今……
冉非泽喉间有些梗,他转头,看到桌角压着几张折起的纸,他拿过来,打开看。
第一张纸里面有一行他看不懂的字,他知道这是苏小培所说的她家乡的文字。他看着,觉得
不是她写的,这字运笔很稳,可比苏小培的字端正多了。
冉非泽皱了眉头,打开了后面几张纸。
那些却是她给他写的信。
信有三封。
第一封颇长,她写了许多话,说她破的案子,说她想念母亲,说她――想念他。
她没这么直说,但他看出来了,她甚至问平洲城有多远。
冉非泽用力眨了眨眼睛,把眼里的酸涩眨下去。
他喜欢的姑娘,想念他呢。他该多么的欢喜。
他欢喜,却又悲伤。
冉非泽紧紧捏着信纸,却又忽地把它丢到一边,竟不敢再看。
他用力喘气,觉得胸口疼。
挣扎犹豫了好一会,他看了第二封。
第二封只写了一句字,说她要找的人给她写信了,但是没露面。
冉非泽盯着那句话,想着这里面的意思。刚才那信,是她要找的人写的?写了什么内容?
为什么不露面?那些血,她的失踪,会跟这事有关吗?
冉非泽赶紧接着看第三封。
第三封没内容,却又是满满的内容。
她丑丑的字,写满了一张纸。
壮士。
阿泽。
冉非泽终于没忍住,湿了眼眶。
他用指尖轻触“阿泽”那两个字,对她说:“都怪我,我不该丢下你。”——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快写完的时候,外头忽然电闪雷鸣,动静大得太夸张,吓死人了!!!
☆、50第 50 章
50、第50章
第50章
苏小培进入了出版社工作之后;第一次这么忙碌。她做了大量的资料准备;完成了一份详细策划案。除了采访企业家本人的计划之外,她还设计了大量的题目,从员工、朋友、家人的眼里来看采访对象。为了保证收到客观的评价;这个问卷题目采用不记名的方式填写收集,然后她再来筛选分析评价。虽然工作量很大;但程江翌昏迷不醒,她也只能从这个角度入手。
幸好因为切入点新颖;她的策划案得到了主编的赞许;她的速度之快效率之高也让主编很满意。也因此;他给予了她很大的支持;让她放手去干。
她需要这样的支持,因为程江翌的公司和家人拒绝了她的采访计划。
No。C网络科技公司的公关部经理回复了她:“程先生一向低调;不爱接受采访,现在他的状况虽然不能亲自拒绝你,但我们公司和程先生的家人都一致认为,以程先生的个性和个人意愿,这件事他一定不会同意,所以我们要尊重程先生的意思。很抱歉。”
苏小培当然没有这么容易退缩,她绕过这经理,去找了这公司的总裁,也就是程江翌的合伙人,又找到了程江翌的母亲,她说她要编的书不是程江翌的个人传,而是关乎创业精神和No。C的文化,而程江翌这个人极具这样的精神和创造了这样的文化,这给年轻人带来正面积极的影响,这也会是对程江翌的一种鼓舞。但很可惜,苏小培说得冠冕堂皇,两个人给她的答复却都是“很抱歉”。
很抱歉?苏小培看着自己案桌上那些资料,在心里说她也很抱歉,她这人向来是不认输的。
苏小培找了些朋友,依她的工作人脉,能用到的朋友是不少的。很快在一次IT商务会上,No。C最大的竞争对手公司老总被记者提问到对No。C怎么看,那老总刚从No。C手上抢了一单大生意,得意忘形,酒酣耳热之际笑道:“他们很会起名字,C字号,排名是C而已。”
在那样的环境下,这话更像是失言的玩笑话,但大家都没想到这却引发了连锁效应。这话没被报道在正式纸质媒体上,但在网上却被散播开来。No。C这个名字被人拿来调侃,还有人趁机挑了许多这公司的问题拿来放大。也有言论说程江翌很久没在公司出现了,是出了什么问题?没有了程江翌,No。C再不是响当当的C字号,真是排名C了吧,会不会以后连C都排不上了?
**象毒蛇,能产生的不良影响有时候超出一般人的想像。程江翌昏迷不醒,本就给公司重大打击,紧接着失掉年度最大的合约,损失惨重,现在又被网上铺天盖地的质疑声席卷,No。C里的氛围诡异员工情绪低迷。虽然公司紧急公关,CEO陈非接受了商业杂志采访,解读No。C的C除了他与程江翌的姓氏外,更有create的含义。他们是创造型的公司,更谈了许多好业绩及对那个玩笑做了回应。
采访中陈非用了苏小培提纲中的那段话,创业精神和No。C的文化创造。陈非不得不承认,这个姓苏的编辑做了很好的功课,她将他们公司文化包装得比他们公关部还要讨喜和充满正面能量。接受完采访后,陈非与公关部开了会,最后公关部经理给苏小培打了电话,希望就她说的那本书的项目再沟通沟通。
当时苏小培正在家里整理日志,她不知什么时候会再穿越,时间线的不同容易让她脑子混乱,所以她每天都会抽空把两个世界的事都记下来,以确保对所有事情都保持清醒。接到电话,她很高兴,虽然费了些功夫,但好消息来得比她想像得快。而再次穿越的时间比她想像得慢了,她时时做好心理准备,但一个多月过去,居然什么都没发生,她也说不上自己是个什么心情,只是她偶尔会想起冉非泽,希望他一切安好。
经过与No。C公司的协商,苏小培终于定下了采访内容。她很快让公关部经理安排了员工配合她完成了不记名问卷,里面有对公司印象,工作状况想法以及对老板的看法等等。这当中有苏小培需要的东西。她还采访到了陈非,了解了许多他与程江翌创业过程发生的事。
最后把所有资料整理出来,看到有人说程江翌不守旧爱创新,是个天才。有人说程江翌爱出风头,喜欢做与别人不一样的事。又有人说程江翌为人低调,所以鲜少宣传炒作自己。有说他善良,有爱心,捐助贫困失学儿童。也有说他冷酷不近人情,动不动就要解雇员工,爱炒人鱿鱼。有说他没有合作精神,太过自我。有说他极具领导风范,带领团队创下一件一件的大好业绩。有说他是工作狂,只爱工作,没有女朋友,而对这一解读,甚至还有说他十有□是同性恋的。
外人的评价都加入了很多主观色彩,由于不记名,也有胡言乱语的,虽然做不得准,却也有些参考价值。
苏小培阅读了程江翌的资料,看过他取得的成绩,读了他的手记,看过他给员工写的公报。她还看了他的照片,有家居的,有与团队员工在一起的。是个相当自信的人。
说到自信,苏小培想起了冉非泽,其实对那个世界里的人,她最牵挂的不是那个无影踪的程江翌,是冉非泽。他就是个自信得很臭屁的男人啊,也不知他现在怎么样了,他看到她的尸体了吗?这边的时间离她回来已经两个多月了,不知道那边怎么样。她真是不希望他难过,可是如果他知道自己死却又不难过,她又觉得这样挺让人难过的。
冉非泽的心情,不是难过这么简单。
那日他在苏小培的书房呆坐半晌,后站起,将她的那些信一封一封折好,塞进怀里。他必须振作起来,人没了,伤心难过没有用。他必须为她做些什么。
冉非泽回到了染血的屋子,仔细看着每一寸地方,虽然明知秦捕头他们一定认真搜查过了,但他还是想再看看。那封奇怪的信,那个没有露面的人,跟这件事会有关?但若是他动手行凶,为何没有把那封信拿走?
冉非泽忽然一僵,在床脚旁边,看到一朵小小的簪花。他蹲下来,仔细看着。苏小培是短发,她没有簪子。
冉非泽将东西捡起,又仔细将屋子看了一遍,再没找到什么异样。于是他拿着那簪花去见了秦捕头。
秦捕头紧皱眉头,非常惊讶,他看了那簪花半晌,道:“并非推脱,但事情发生后,我已将那屋子仔细查了个遍,并未发现这东西。数日前还去看过,也未有。”
“我也看了,屋里确是无可疑之处。”白玉郎也道。
“我不是信不过秦大人,但这物确在那处。”
秦德正眉头打结。
“有人在大人察看过那处后,将那簪花放在了那?”这是唯一的可能。
“为何?”白玉郎不解,“要栽赃陷害,不是要在动手时就布好局吗?官差已然巡查过,再放又有何用?”
秦德正道:“再有,我们封了那屋子,附近也加强了戒备,那人是如何躲过耳目进去的?”
三人皆沉默。
过了好一会,冉非泽道:“也许是想为我们指一条路。”
“你是说,这是在告诉我们谁是凶手?”
“是想指出谁人劫了苏姑娘。”
秦德正看了一眼冉非泽,他也希望苏小培未丧命,但这么多血,人又怎可能安好?
“那人若杀了苏姑娘,尸首何处?既是杀了人,又何必冒险将尸首搬走?那儿可是衙门后巷,搬着个尸体太易暴露行踪。”冉非泽分析得不无道理。可秦德正却觉得他只是在极力说服自己,不然,又怎会想不到劫一个人与搬个尸体一般风险,甚至更易暴露。
只是秦德正也想不通尸首在何处这个问题,确实,杀了人,搬走尸体有何用?
但眼前既是有这个簪花线索,当然也得好好查它一查。
簪花不难查,首先他们想了一遍苏小培经手的案子,有可能招惹的仇家。佟丰和罗奎这两桩是最有可能的。罗灵儿会武,比佟丰那几个妻妾的嫌疑更大。于是秦德正与冉非泽去了趟常府,让常家人辨认那簪花是否罗灵儿所有,又询问罗灵儿的下落。
常府服侍罗灵儿的丫环认出,这簪花确是很象罗灵儿常戴的那支发簪上的。而常家人道,罗灵儿离家已久,前一段托人捎信来,说是在一城之外的福缘寺带发修行为父赎罪,根本就不可能在城里。
秦德正又与冉非泽去了那福缘寺。主持女尼道确有位叫罗灵儿的女子在此,在后山草屋闭门抄经,鲜少出来。不过这几日未到寺里取食,她今日正打算让**过去看看。
“这几日?”秦德正皱眉。难道是听到他们查探她消息的动静,跑了?
几个一起去了后山,女尼道后山几间草屋原是收留难民时搭的,后给寺中受罚**悔过抄经用。那位叫罗灵儿的女子来此颇有些日子了,一日道她父亲犯下大错,她想抄经为父赎罪,便搬了过去。隔个一两日再到寺里取食。她们为她诚心所动,也不打扰她。
说话间到了地方,刚走近却闻到了恶臭。女尼不明所以,秦德和冉非泽却是脸色已变。两人推开那草屋门,却见罗灵儿伏在案上,满身淌血,已然断气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