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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寻郎 作者:明月听风(晋江2013-08-18vip正文完结)-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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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用上了吗?
  “史瑞这个名字,你不说,谁又会知道有何深意。罗平当年是被你擒住的,他对你怀恨在心,他喜对小姑娘下手,又欲报复挑衅于你,死牢大火,他侥幸逃过一劫,隐姓埋名跑到宁安城来,捺不住恶习难改,欲再度犯案,却听说宁安城里的女师爷便是当初将他投入大牢害他被判死刑的仇家,他心里恨难休,于是便犯下了此案。”
  苏小培眼睛一亮,“抓|住了凶手,我们自然就不会再焦虑,而是严审罗平让他交出人质,此案算是告一段落。大家关注的目标发生了变化,杜成明的计划面临失败,刘响自然担不起。为了让我们继续追查下去,他必须证明这案子确与罗平无关,那样便容易露马脚抖出线索。”
  “他若没办法在自保的情况下想出妙计证明罗平是无辜,便只有将他放走一途。杀是不能杀了,若罗平一死,此案更是会了结,就算那姑娘尸首出现,也会被说成是罗平所为,死无对证,杜成明精心安排之计完败,必不会干休。刘响担不起,他会想法将罗平放走,再引你继续追查罗平追查此案。这般他才能顺利完成他的计划。”
  “他会想借这个案子将我杀害,再伪装成意外?”
  “这是眼跟前最好的机会。”
  苏小培想了想,确是如此。这件案无论如何对刘响都是相当重要的,一来是杜成明的指示,二来他也有私心。“他们不会默默看着我着急,定是还有些事。”她再想了想,用力点头:“你说得对,此事确该如此办。”
  冉非泽道:“眼下,你要处置妥当的,是那个来报案的史瑞,他必须指认出罗平来。”
  苏小培点头:“交给我吧。”
  苏小培与冉非泽赶回了府衙,出去巡查的众捕快已经都回了来,正让师爷记细案。那个史瑞由着府尹大人已经审了一轮,未审出任何结果,因为史瑞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他确是无辜的,他除了那吓人的刀子外,什么都不记得了。
  而府尹也派了捕快去史瑞干活的那茶楼问过了,史瑞确是茶楼的伙计,在那处干活有三年了,因着他是家中长子,平素大家都唤他史大。他为人不算坏,就是有些*占小|便宜,胆子也小,茶楼里的人听说了此事,都道不信史大能做出这等事来。
  府尹审了小半日,也没问出什么来,便让人先将史大关了起来,容后再审。
  苏小培将所有情况细细打听了清楚,与府尹大人道让她来审,从什么都不记得的人嘴里问出话来,可是她的本事。府尹自然同意。便将史大提了出来,锁在审屋里,让苏小培去见。
  苏小培去了,先不说话,只看他半晌。史大被她看得心里直发毛,忍不住将头低下。这时苏小培突然开口:“不敢看我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害怕,一种是心虚。我是个姑娘家,不打不骂你,还未开口,有何可怕,所以你定是心虚了。我们去了那屋子,那里头的姑娘确是被劫了。”
  史大吓了一跳,猛地抬头,摇头道:“我不心虚,我未做坏事,何来心虚。我来报案,是被人逼|迫的。我没见过那什么屋子,也不认得那姑娘,我未曾做恶事。”
  “每一个犯了案的人,都不会承认自己行了恶事。”苏小培慢慢悠悠的道。
  “我,我与大人都说了,我去后巷舀杂物,有个人突然在我背后出现,他舀了个锋利的匕首,直指我的咽喉,他说要我来报案,内容便是依着他所说的,我若是不听从,便杀了我。我不敢不从,立时便来了,我这一路,还觉得他在背后盯着我。”
  “他是何模样?”
  “不晓得。没看到。”
  “穿的什么衣裳?”
  “我只注意那匕首了,还有那件粗布花裙,那是半截的,明显是被人划破的。”
  “那人有多高?”
  “我不知道。”
  “你与他说话多久?”
  “没,没多久。便是他嘱咐我要做什么,然后让我重复了两遍,先头我说错了地方,他让我再说两遍,全对了,便喝令我速去,他说他会一直盯着我,若是做得不好,便杀了我。”史大想到仍在后怕,“我,我便速速来了。”
  苏小培点点头,“所以,你们二人前前后后交谈定是不下十句。这十句的工夫,你只知道他舀着匕首舀着衣裙,却不知道他是高是矮,是胖是瘦,也不知道他是何模样,何地的口音?”
  “他,他,也许他穿着披风掩了身形,也许他蒙着面,我瞧不清呢。”史大突然想到了,赶紧说。
  “这会他又穿着披风蒙着面了?”苏小培冷笑,“你道他在你身后盯着你的一举一动,尾随你监视着让你报案,他穿着披风蒙着面,是怕这满大街的人不瞧着见他古怪对他起疑吗?”
  史大转着眼睛,确是如此,可他确是不清楚那人的打扮模样,他抱着头,差点又哭了。“可是事实确是如此,我未曾说谎。”
  “有一类人,自己犯了案,然后自己装成证人跑来报案,装得无辜,企图避逃罪责。”
  “不是我,不是我所为。我确是被人逼|迫来的,我不知道那里是不是有屋子,我也不知道哪里是不是有姑娘。”
  “谁信你呢?谁会相信,你与人相谈十余句,却什么都不记得了。”苏小培淡淡一句,便将史大打崩溃了。“真不是我所为,真不是我。我就该拼着一死也不要来的,可他真会杀我的,他真会。”
  “史大,你叫史大对吧?”苏小培轻轻敲敲桌子,将他的注意力吸引回来。“我想与你说个故事,有一群人,很认真地观看一场争斗,他们关注争斗的两人的动作和他们的奔跑,这时候有一只很显眼的巨大的猴子跑到了场中间,但很快走掉了。最后大家一问,有约近五成的人没有看到那只巨大的猴子。”
  史大张大了嘴,有些愣,不是在说他是犯案的疑凶吗,怎么扯到猴子去了?
  “那五成的人,眼睛没坏,脑子正常,但就是没看到那猴子,按理这么大的猴子跑进来,怎么可能看不到?但他们未曾说谎,确实没看到。史大,这样的状况,称之为无意视盲。这个你一定未曾听说过,很少人知道,像我这般有本事的方可知。这说的是当人的注意力集中在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的时候,其它就他看来不重要的事有可能就会忽略掉,虽然那些事非常明显,显而易见,但他就是看不到。你说,这个是不是就是你的状况?”
  史大听得愣愣的,似乎听懂了,但又有些绕,但他本能地点头,而后很用力的点头。“对,对,我便是如此的,那刀太可怕,我得看着它,我怕它刺过来,就是如此,我才没见着那人的样貌的。”
  苏小培点头:“只是这样的事,只有我会相信。我还能让别人也相信。我是来帮助你的,史大。”


☆、第100章

  第100章
  罗平近来有些坐立不安;从死牢里死里逃生的喜悦在这段日子里已经被消耗殆尽。这位白四爷在突如其来的大火中将他随手救下,他使尽所有拍须溜马的本事讨好他,让他得已一直跟随他。白四爷自己也是死罪之身,是以东躲西藏,最后来到这宁安城。
  在这宁安城里;他们过了好一段安逸逍遥的日子;死牢大火的风声过去;似乎也无人察觉他们二人逃了出来,在官府那儿,他们二人已是死人,没人再追查他们;也没人再在意他们,于是他们自由了。
  罗平那是相当欢喜。而这白四爷也确实是很有几手,不但朋友众多,钱银无忧,去哪都有好居处,酒菜享乐也是不少,罗平觉得跟着他委实不错。可这白四爷也是个有想法的,他听说之前他把劫来的女子压制得妥妥当当,言听计从,甚至帮过来帮他再劫别人,这四爷也有了歪心思,他想招那个教他这几手的人到麾下,为他办事。
  罗平是愿意讨好他的,可他除了只记得那人说过他在宁安城外,再记不起别的来。其实他也无甚大志,不想做什么大事,只求好吃好喝有姑娘供他摆布便好。但四爷一横起来他也是怕的,于是在酒楼里打探听了听常来常往的人说话动静,让他辩一辩人声,四爷说他们这般的人都好同个去处,若他真是宁安城的,在这处定能找出来。他还说,若是找出这个人了,定有他的好处。
  罗平很想要好处,也很想让四爷觉得他有大用处,但他确实记不清那人的声音了,他听着谁的都不像,又都像。认人这事他不敢随便唬弄,万一四爷一问便问出假来恼了治他一治,他是不想吃苦头。
  可也许是因为他这事一直办不妥,四爷恼了,对他冷谈起来,常常出去玩乐也不带上他了,还总抱怨如今日子过得不如意,太没乐趣了些。罗平知道他也是个好色玩意,他这般抱怨,又常常不在,罗平怀疑他定是找乐子去了,而不带上他,与他的话也少了,这是否意味着,他打算把自己丢下?
  但罗平细细一想,他觉得白四该是不敢贸然行|事,因为自己知道他还活着,白四定是会担忧他将他供出去。他俩现在在一条船上,他定是不敢将他抛下得罪于他的。如此一想罗平又放心起来。
  这日,白老四又要出门去,罗平问他去处,他说他最近办了件大事,虽有些麻烦,但好在没留后患,他想了想,对罗平道,让他中午时分到鼎香茶楼来,他介绍友人与他相识。罗平心中大喜,顿时觉得自己的身份重要了几分。他依着白老四最近的动静,猜测着他是不是耐不住了干了一票。他也老实了太久了,若不是白老四一直压着他,他还真想弄个姑娘玩玩的,但白老四说了他若敢惹出半点麻烦便剁了他的手,所以他压着不敢。如今日子太平久了,白老四是不是自己也耐不住了?
  罗平越想越是兴奋,他很期待见到白老四的朋友。按着约定的时候,他早早到了鼎香茶楼,转了一圈,没有发现白老四,倒是茶楼里的气氛不太对。打小就偷鸡摸狗有不少行恶经验的罗平有些警惕了。他转到拐角,小心打量了这茶楼一圈,好几个汉子明显不是来喝茶进膳的,那举止也不似来惯这种地方的人。依罗平的经验,这些人是捕快。
  罗平心里咯噔一下,白老四未依约来此,定是出事了。难不成他真是又犯了案,招惹了官差了?罗平努力平复心中的惊恐,打算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先走出去。可就在这时,他眼前看到一个伙计模样给那桌官差上了茶,眼睛有意无意地看了他一眼。手还朝着他这方向指了一指。
  罗平猛地进大门那边冲了过去,那桌捕快跳了起来,冲着他大嚷一声:“莫跑!”
  不跑才怪!罗平顾不得其他,拼尽全力地逃窜,他可不想回牢里,他不想死。
  快到大门处,忽见门口窜出两个捕快模样的堵在那截他。罗平心一横,一手掀了桌子朝门口那两人砸去,那两人侧身闪过,罗平已抄起一把椅子抡向其中一人。那捕快始料不及,被椅子砸到了肩膀,“哎呀”一声倒了地。罗平趁机越过他待要跑出去。
  这时一把衙刀冲他砍来,罗平一扭头就地一滚躲了过去,眼角这时已看到使刀之人,竟觉得他分外眼熟,可他一时想不起哪里见过。再转头,他看到茶楼的屋角那站着一个人,看身形样貌是个女子,但穿着儒裳戴着儒帽,罗平脑子轰地一下,失声大叫:“是你!又是你这贱人!”
  就这么一会的走神,白玉郎已经一刀架他脖子上,脚下一踹,踢得他跪倒在地。白玉郎喝道:“你这恶贼,骂谁呢?”
  这时众官差一拥而上,将罗平团团围住。史瑞走到苏小培身边,问道:“是他吧?定是他吧?”
  苏小培点点头:“多谢相助,待我们审出真|相,还你一个清白。”她连吓带哄,终于是将史瑞镇住,无须骗他见过罗平,那样太不靠谱,风险也大,只要史瑞足够害怕自己会就此被冤,只要他全盘信任她,相信她的本事和推断,愿配合她在众差面前指认她怀疑的人,这样就够了。
  罗平被押回了府衙,府尹和秦捕头等人这两日都在衙里等着。苏小培说已帮助史瑞忆起当日的事,她有这样的本事他们是知道的,于是未曾疑心,只依她所言把史瑞放了,让他在茶楼等着认人。苏小培道那人定会回茶楼看史瑞办事的效果,界时史瑞便能指认出来。于是大家乔装埋伏了两日,终于将罗平捉舀归案。
  罗平虽不是安宁城的旧案人犯,但在这宁安城却是有人认得的。比如白玉郎、刘响、苏小培,这都是当日在石头镇一起捕过罗平的。府尹大人一听,逮着的这人居然是死囚牢的逃犯,又听得他从前犯下的案就是劫持奸杀姑娘,又与苏小培有旧仇,推断起来,这事确是像他所为,于是抓紧时间,立时审讯。
  罗平自然是不认罪的,他什么都没干。但他从死牢里逃出是事实,无论如何,这番他是逃不过去的。再者说,罗平心里猜想着这事是白老四干的,难怪这两日|他甚是古怪,还说要介绍友人与他相识,他定是想着要拖他下水,让他帮着行|事。只是他看到有官府的人盯梢,便弃了他跑掉了。
  罗平越想越觉得是这般,他心一横,将白老四供了出来。府尹即将调了人手去罗平所说的居院搜查,可等了半天那些去搜查的捕快回来报,那居院里没看到旁人,只有罗平的物什。
  罗平大声喊冤,他将他在牢里如何认识的白老四说了,又说了白老四犯的是奸杀之罪,只要去县衙一问,定是能问出来。他们到了这宁安城,起先也是躲躲藏藏,但白老四是个不安分的,这案子定是他干的。且他狡猾凶残,这段时日从他这听了不少当初被捕之事,对苏小培这女的是知晓的,白老四人脉广,能打听到女师爷不足为奇,他为了掩人耳目,混淆视听,故弄玄虚。总之这事定是白老四干的,与他无关。
  府尹又细细盘问那被劫的姑娘身在何处,可有线索。罗平此时是不管不顾了,反正只要往白老四头上扣就没错,他道:“白老四只告诉我他办了大事,有麻烦但无后患,这般说来,他定是将那姑娘奸杀了。大人,这人忒是狠毒,你定要将他抓回。”
  这般一说,案子真|相已是出了十之八|九,府尹命人将罗平关入大牢,又派出人手全城搜捕那“白老四”。姑娘既是早已冤死,五日期限自然是不做数了,但这人犯出逃却也是麻烦,要将他抓回,要将姑娘的尸首找到。
  苏小培亲自去找了一趟史瑞,将案情结果讲予他听。史瑞很是激动,连声称谢:“多亏姑娘点了明路,多亏姑娘,不然我这冤如何了。姑娘当真是神断,能断出凶嫌是何人。”
  苏小培笑笑:“不过是小事一桩。说到神断,我还能断出你近期去算命卜卦了。”
  “啊?”史瑞当真是惊讶,“姑娘如何得知?”
  因为人人喊他史大,知他大名的人并不多,只有算命卜卦对八字这类事需要报真名。这个苏小培就没打算与他说了,她只道:“我还能推断出是那算命先生主动找的你。”
  找到姓史的人,确认他的大名如何,这对算命先生来说真的是易如反掌。
  “确是确是,我路过时,他叫住了我,点了几样样样全中,我便让他算了算。”
  苏小培点点头,“史大,如今遇害姑娘的事是知晓了,但为何找上你陷害于你,这事却还是细查,以免今后再有类似的事发生。”
  史瑞一听,连连点头。
  “所以,你要认真再细想想,都有哪些人接近过你,那个算命先生,是何模样,在何处拦的你?你可知他姓名?”
  苏小培与史大细聊这事时,冉非泽正与白老四见面,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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