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郎 作者:明月听风(晋江2013-08-18vip正文完结)-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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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也一直没有对他提供帮助。只这样一件事,他记恨了一辈子。
后来他母亲病得严重,而他也差一点死了,这才终于惊动了相关部门,母亲被强制送医,而他被送到福利院。他对母亲发病的样子记忆深刻,他在日志里写着他体内也一定住着一个恶魔。他在福利院表现良好,但因为母亲有这样的病,他的性格也比较乖僻,所以并无家庭愿意领养他。他凭着自己刻苦学习考上了大学,但也一直遭到各方冷落。最后只能在学校混个小差事谋温饱。他一直心高气傲,与人合不来。在学校里沉默寡言,很不起眼。47岁时因病逝世,死在学校的资料室里。
之前大家一直想不到他身上,这次根据吕通的口供和苏小培的犯罪画像推断,终于把事情与这人联系上。吕通也从照片里指认出了丁安田。他的居所是母亲留下的小房子,这次警方查到,才去他屋子里翻找出了许多线索。他留下了许多日记和资料,他犯下的案子,他观察寻找到的“有潜力”的学生,他指导过谁,鼓励谁犯过什么案,全都记得清清楚楚。还有许多照片和受害者的纪念品。其中甚至还有多张苏小培的照片。还有日记中他写到想制造些案子与苏小培交手的想法,甚至还有一些他的犯案创意设计,但因为这样那样的条件不合适,他一直没有实施。
一切真相大白,警方从丁安田留下的日记和资料里还侦破了好几件过去一直未解的悬案。苏小培和妈妈带着真相去祭拜了苏建安,苏小培在心里悄悄告诉爸爸自己经历的一切,她让爸爸安息,她说她会好好生活,会好好照顾妈妈。
这之后没过两天,苏小培穿越了。与上次一样,月老2238号只能提前几天告诉她要做好准备,却也说不好到底哪天能成行,苏小培夜夜穿着古代的中衣睡,套着大袜子,天天盼着快回去,她想念他,想念冉非泽,她的壮士。
那天她醒过来发现自己没有在床上,差点没高兴地跳起来,紧接着她发现自己又在树上,她真是忍不住要叹气了,月老啊,你就不能有一点创意吗?
不过这一次,苏小培认得自己降落的地方。她来过这,壮士带她来过。这是武镇里壮士屋子的后山,那个铸窖的外面。她坐在高高的树上,可以看到铸窖的门口。她伸长了脖子,看不到里面,但她知道冉非泽一定在,她的每一次穿越,都是降临到他的身边。
她没有等太久,忽看到一个年轻的身影疾奔过来,是季家文,他背着个大箱子跑过来,还没到门口就喊:“前辈,前辈……”
苏小培听到冉非泽应了一声,他的声音真好听,她忍不住笑了。她看到季家文跑进了铸窖,过了好一会,一个眼熟得不能再眼熟的身影走了出来。苏小培眼眶一热,差点没落泪。
壮士。
他瘦了些,看着没老。苏小培想这次时间间隔应该不会太长吧?看她的壮士依然年轻帅气有型。她没有叫他,只是看着他,她觉得自己冷静下来了,她看着他,怎么都看不够。
冉非泽似乎是出来透透气的,他没做什么,就是出来走了几步,站了一会。然后,他似乎感觉到了苏小培的目光,朝着她的方向看了过来。
苏小培的心似乎不会跳了,忽然间觉得超级紧张,比她任何一次穿越都要紧张。他看到她了,他走过来了。苏小培真想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现在仪容怎样,她盯着他看,手都不知该往哪摆。
冉非泽走到树下,抬头看,盯她半晌,恶声恶气地道:“你是何人?”
苏小培撇嘴,也盯着他看。他扬了扬眉,又问一次:“你是何人?”
一点都不好笑好不好,而且他装的一点都不像,眼睛还在偷偷笑。她装可怜:“壮士,救命啊。”
冉非泽再绷不住,扑哧一下笑了出来,咧开了嘴,露出一口白牙。“回来了啊。”他说,好像她只是回了一趟娘家探亲似的。
“嗯。”她点了点头,伸出双臂想讨个抱抱。
可他居然不接,双臂抱胸,一副你跳下来也不关我事的样子,还问她:“可曾想我?”
“喂。”苏小培板脸给他看,太不识趣了。难道要她说恶心话才肯接她下树?当初跟他不熟的时候他倒是很痛快地救她了,如今熟了就开始拿乔了。
“姑娘又叫唤了。”他哼哼着,咧着一口白牙,眼睛笑得眯成条缝。“下回莫要如此吧。”
“快让我下去。”
“可曾想我?”
“坐树上不舒服,我想回家了。”她指了指他的屋子方向,暗示他的屋子就是她的家,够亲昵了吧,够表达意思了吧?
结果他还没不满意。“哪儿是你家?你姓冉吗?”
苏小培涨红脸,他再过分一点啊,再过分一点试试啊,好吧,他再过分许多她也没办法,她就是为他而来的。她的时间也不知有多少,她要好好珍惜,每一秒都要珍惜。
“就快姓冉了。”她回答。
冉非泽眼睛一亮,再忍不住,飞身上树,坐她身旁。“姑娘莫要与我套近乎,我这人甚是洁身自好。”
“啵”的一下,她使劲仰着脖子啄了他唇上一口。没事长太高真是累人啊。
冉非泽微眯了眯眼,笑得像只大猫。“姑娘莫不信,我这人甚是甚是洁身自好。”
语气再强调也没用。苏小培抓过他的手放在自己后颈上:“给揉揉,撑得脖子累。”他说得得意还仰头,那她更够不着了。
“真麻烦。”他嘀咕着,弯□子探下头,搂过她的腰,扶着她的后颈,吻在她的唇上。“光吃饭不长个。”
她都二十七岁高龄了还长什么个,而且她不算太矮好吗?正常高度,嫌弃什么。她咬咬他的唇以示抗议,结果他更狠,反咬回来还咬得挺疼。苏小培紧紧抱着他有些想哭,不是因为嘴疼,是因为心疼。
她非常非常心疼他。
她忽然想起她曾经在某本书上看到的形容,她觉得套用在她身上也很合适。她看到他脸上的笑容,觉得自己的世界都亮了。
她很感激她还有机会能回来,能过多久就过多久,起码在他的记忆里,与她相处的最后时光是欢乐幸福,而不是她中剑落崖死在他的面前。
她很感激。就算以后会分离,她仍觉得这一刻是幸福的。
“壮士。”
“嗯。”
“啥时候成亲?”
“姑娘。”
“嗯。”
“逼婚这种事请交给在下我来办好吗?”
☆、第116章
苏小培与冉非泽要成亲了。
婚礼计划在武镇办。
苏小培的归来把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冉非泽得意洋洋;总说:“看吧,就说我家姑娘没受伤,有急事离开了。你们不信;看吧,看吧。”
苏小培与冉非泽聊了之后才知道,原来离她与杜成明坠崖已经过去了半年。当初坠崖之后,大家立即结队下崖寻找,寻了半日,天已经黑了;才寻到了杜成明的尸体。大家坚持不懈寻了两日都没有找到苏小培,有人说也许是被野兽叼走了尸体,有人说也许掉在了更深的崖缝里找不到。只有冉非泽,在所有人都宣布再找不到的时候,他说苏小培没受伤,坠崖的时候他看清楚了,她没受伤,只是摔了下去。她家乡有急事,她的同乡不愿露面,悄悄将她带走了。
他言之凿凿,可惜没有人信。大家觉得他是伤心过度,自我安慰。没想到过了这么久,苏小培居然真的回来了。这把冉非泽得意得,若生了尾巴定是往天上|翘去。
“对不起。”苏小培与冉非泽独处时,忍不住与他说这句。她定是教他伤心难过了。
“无妨。”冉非泽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把她那条红线手链又给她戴了回去。“我找到了血衣,却不见你的人,我便知道,你说的没错,你定是平安无事回到了家乡。你无事便好,你无事,我便是好的,我把你的东西都藏起来了,没教其他人看见,你这条手链子,我也一起收着,你说你会回来,我不难过,我等着你。”
苏小培对他笑,没有告诉他季家文一看见她就赶紧将她偷偷拉一旁,说他见过前辈好几次拿着一条红色细线红着眼眶抹眼泪。她也没有告诉娄立冬一见到她就夸张地大叫说她不在的时候,冉非泽勤快地不像话,不但将他的鬼话铸出来了,还又铸了两件奇刃。“他如今钱银那是相当的多。”娄立冬悄声道,后语气一转,“只是如今你回来了,那厮定又要偷懒不干活了。幸好幸好,咦,我给你瞧瞧我的鬼手可好?这可是天下第一灵巧的兵刃。”
可惜他说到这里的时候冉非泽过来了,然后一点没犹豫就把他赶走。现在他看到谁缠着他家姑娘说话就不舒坦,明明才回来没多会,怎么这些人就没个眼力架呢,没看到他跟姑娘需要独处吗?
可是萧其来了、江伟英来了,就连白玉郎也来了。
对了,说起白玉郎,大概是他们当中变化较大的一个,他调到平洲城当差了。当然当不成捕头,但也算是大捕快吧。平洲城出了杜成明这档子事,惊动了江湖和朝廷。朝廷派了特使到平洲城调查清理各官差,而江湖各派也借此机会进行了大清洗,神算门掌门易主,顾康被杀,那些对顾康死忠的门徒也被清剿了出去。九铃道人之死的悬案也从顾康嘴里得出真|相,当时是付言将九铃道人引到林边,曹贺东偷袭暗下杀手,再引了机关伪装成身中暗箭而亡的样子。
因为这个,曹贺东也被揪了出来,原来他一直觊觎武林盟主之位,但论资排辈,论人脉威望都轮不到他。也正因为此,他便被杜居明利用了。曹贺东落马后,江湖各派中更多与之牵连的人都被纷纷揪了出来。江湖这半年来甚是动荡,许多门派都发生了变动,新的联盟势力诞生。而因为与杜成明这一役,玄青派稳坐了江湖第一大派位置,江伟英成为了新一任的武林盟主。
白玉郎也因为此事,自愿请命来平洲城补官差缺位。他说与秦捕头学到了不少,还是希望自己能出来多磨练磨练。杜成明一事,教他更坚定了小捕快也能理江湖不平事的信念。甭管寻常民间还是江湖,身为捕快,有恶人就要敢抓。于是他觉得平洲城的微妙地段于他更是适合,他便来了。
“烦死了。”季十八对白玉郎离武镇太近表达了看法。
“白家怎么还不捉他回去继承家业呢?”这是萧其当着众人的面问了白老四和白老大,他们也正在武镇办事。
“咱家的家业败不起啊。”白老四摇头叹息,“武林各兄弟们,你们多担待着。”
此时一众人正在冉非泽的小屋外摆了桌酒,商议冉非泽和苏小培的婚事。正说着白玉郎,白玉郎便来了,他骑着马,兴冲冲地奔着这方向赶:“冉叔冉叔,是大姐回来了吗?大姐可好啊?”
“他为何不能到了跟前再好好说话呢?”季十八认真严肃地问白家人。白家老大、老四夹菜的夹菜,喝酒的喝酒,装没听见。
白玉郎跳下马,看见了席上的苏小培,哈哈大笑:“大姐,大姐,你当真跟妖怪似的啊。”
苏小培原本看得他长高了也长壮了,也高兴地冲他笑,听得他这话,顿时不笑了,还是低头吃菜吧。
白玉郎也不介意,蹭蹭地挤了过来要坐,一桌子人全瞪他。
“做甚?”白玉郎不解了。
“没瞧见我们这一桌江湖侠客吗?你挤什么挤?”大家给了他一个“不是一路人好吗”的眼色。
白玉郎低头瞧了瞧自己一身捕快衣裳,很不服气:“那大姐呢?她也侠客?”
“我是妖怪。”苏小培给他一个“我也没办法,就是这么地融入集体”的表情。
“居然排挤官差?!”白玉郎次次被挤兑,次次不服气,次次非要凑过来。他“哼”了一声,拿着包袱到冉非泽的屋里去了。
“他定是又去换衣裳了。”
“他为何不学聪明些,来之前换好呢?”
“因为他欢喜他那身捕快衣裳。”
“当真是古怪啊。”
大家对挤兑白玉郎太有共同语言了,苏小培忍不住哈哈大笑。没一会白玉郎出来了,还真换上了白家庄的衣裳。在座的白老大白老四都穿着寻常衣裳,白老六却穿着带白家家徽白衣,苏小培继续哈哈大笑。现在才发现,白玉郎是有制服强迫症吗?
一桌子人吃菜喝酒斗嘴,苏小培非常高兴,这里真好,与她那个世界的家一样好。那里有她的母亲,这里有她的*人。她不知不觉喝了许多酒,她醉了。她感觉自己抱着冉非泽的胳膊不放,她听到自己呜呜地哭:“我好想你。”
然后四周似乎一下子静了下来,没人说话。可她没去看他们,她控制不住,一直抱着冉非泽的胳膊说想他。然后她听到冉非泽赶大家走,然后娄立冬的声音说没吃饱,然后白玉郎说他才坐下没多久,然后是大家的声音嗡嗡嗡的,似乎许多人在嚷嚷拉扯。不一会,又安静了。安静了真好,苏小培眼睛有些睁不开,想睡了。她想着休息一会,一会就好。她还有许多话要跟她的壮士聊的。
可她这一睡就真是睡过去了,再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在床|上,硬板板的床板子,粗布褥子,还有,躺在她身边眼睛一眨不眨正盯着她看的冉非泽。
她笑了,凑过去亲了亲他。
他将她抱紧,加深了这个吻。
“我也想你。”他说。
她眨眨眼,有些不解。冉非泽哈哈大笑,“姑娘厚脸皮,把大家伙都羞走了。”
苏小培反应了半天,终于想起了自己的糗态。“哦。”她还算镇定,她想她定是被冉非泽传染了不要脸,不然不会这么从容的。“走就走呗。”
“对,走就走呗,只剩下我们俩,甚好。”
是啊,只有他们俩,甚好。苏小培又凑过去吻了他。冉非泽欢喜不已,将她抱得紧紧的,“姑娘这次回来,当真是热情许多。甚好。”
又是甚好。她也觉得甚好。她加深了这个吻,她主动抚摸|他,摸着摸着,冉非泽开始喘息,身上冒了汗。“等等。”他翻身起来,苏小培这时才有些羞,她不会表现得太狼了把他吓到了吧?可是她的时间有限,她不介意把一切都献给他,甚至希望快一点全给他,她是*他的,只怕*的时间不够用。但他会介意她太主动吗?
苏小培有些忐忑地在床|上坐着,看着冉百泽翻箱倒柜,翻出一对红色花烛来,点上了。苏小培很惊讶。
冉非泽转头对她笑:“你不在的时候,我就把成亲要用的东西都准备了,等你回来,我们便成亲。方才席上虽是定了八日后,玄青派别院借予我们行婚礼,可我不介意洞房花烛提前过的。你瞧,我便是如此好商议的人,是吧?”
他扑过来,奔回床|上:“来来,娘子,花烛有了,为夫任你处置。”
苏小培真是忍不住笑了,她笑得倒在床|上,拿被子蒙了头。她怎么会以为她的壮士会守礼介意她的主动呢。他根本是没脸没皮派的掌门。她哈哈笑着,笑到冉非泽忍不住扯开被子,把她拎了出来。
“快,方才不是挺敢下手的。”他把她的手捉到自己身上。
还下手呢,捉贼吗?苏小培继续笑,笑得无力。
“看来靠你是不行的。”冉非泽恨恨的,倾身下去压着她吻。“待为夫来。”
太好笑,他的语气真是可*。苏小培忍不住还是笑。笑得冉非泽一脸哀怨:“花烛都点上了。”
“嗯。”苏小培笑弯了眼睛,他真是可*。
“难不成还要把喜服弄出来穿上?那个甚是麻烦,成亲那日再穿可好?如今我颇有些急切。”
还颇有些急切。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