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重拾芳华+番外 作者:慕白瑕(晋江2012.07.14完结)-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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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门缓缓打开，露出一样的长长的走廊。
　　宋清婷没有踏入，而是规律的拉了几下头顶隐秘的绳子，环境很安静，她几乎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等了少许，头顶传来了铃铛声。
　　咦，三长两短？想不到师叔也在。
　　宋清婷关上石门，放心的步入长廊，四周很静，只听见她自己的脚步声，带着点雀跃的小碎步。
　　长廊到了尽头，宋清婷礼貌的敲敲木门。
　　门打开，黄约的脸露了出来，似乎心情颇为一般，娃娃脸上的小酒窝不见了，代替的是小皱着的眉头。
　　宋清婷步入高级药房，几乎带着朝圣的心情，神医的药房啊，叫她如何感觉不神圣？
　　她脚步轻轻的踏入，转身轻轻的关门，微微弯腰低头，再轻轻的走到师叔面前。
　　黄约见她如此动作忍不住皱眉，其实他有时候觉得宋清婷是颇为奇怪的，别的不说，单说现在，进个药房却像在做贼似的。
　　“你不是在子室那边烧了什么吧？”黄约眯起眼睛，带着逼供的味道。
　　库房共有二十二石室，左十、右十二，按天干地支来排名。
　　宋清婷出来的低级药房是右一的位置，称为子室；现处于左三的位置，称为丙室。
　　每个石室都有不同的功用，装着不同的机关，并不以一定的规则分布。就像左三是高级药房，左二却是低级阵法；右一是低级药房，右二却是中级机关。
　　宋清婷对库房的分布和机关不太了解，也不敢到处乱窜。更主要的是一开始就被告诫的末端的五个石室是禁地，无师父允许，不得进入！
　　宋清婷鼓起嘴巴，轻轻地答：“怎么会！”
　　黄约不信，她没闯祸会变得如此乖顺？
　　“你直说你闯了什么祸吧，省得以后被师兄发现，我也要连着挨罚！”
　　切，想替她兜着就直说嘛，干嘛要拐几个弯，没点儿智商的都听不出来！不对，她什么时候闯祸了！
　　“师叔，你看我真诚的眼睛，我真没闯祸。”宋清婷努力瞪大眼。
　　黄约用手遮住她的眼睛，小孩子的眼睛大，瞪眼的时候实在太恐怖了：“好了，好了，你别瞪眼了，眼珠好像要掉出来似的。你没闯祸干嘛那么鬼鬼祟祟的啊！”
　　宋清婷揉揉眼皮：“我哪有，师叔是不是你的心鬼鬼祟祟的，所以看什么都鬼鬼祟祟的啊？”
　　黄约气结，他啪一声扔下书：“哦，清婷是说师叔心中有鬼，所见即是鬼罗？”
　　宋清婷缩缩脖子道：“开玩笑嘛，何必那么认真。师叔自然是心中有佛的！”
　　黄约挑眉：“哦，清婷是想说自己是佛罗。”
　　并不是反问句而是肯定句，未经审问就坐实了她的罪名？
　　宋清婷讪讪的道：“师叔心中无鬼，清婷也不是佛。清婷只是入得神医的药房，颇觉神圣，以至于在言语上没了轮次而已。”
　　黄约好笑：“想不到清婷也挺尊师重道的。不过可惜了，这里不是师兄的药房，你的崇拜之情神医的药房是感受不到的。”
　　摆了个乌龙，宋清婷马上直起腰：“不是说药房分中低高的吗，最高级就是这间了！”
　　“啧啧，都说是神医了，当然在神级药房啦！你医术刚入门，告诉你中级药房都是浪费口水，所以就不告诉你了！”
　　这下轮到宋清婷气结，为免战争升级，她吞下涌到嘴边的师叔居然与师兄在同一等级的药房的话，伸长脖子张望：“无名呢，怎么不见他？”
　　黄约重新拿起医书：“在药室炼药呢，谁都像你这么闲啊？”
　　宋清婷无视他的挑衅：“我可不可以进去旁观？”
　　黄约放下医书，用手托着下巴思考了很长一段时间，长到宋清婷以为他没听清，想再问一遍的时候，黄约开口了：“如果你进入不乱吃东西的话，可以。”
　　宋清婷怒火中烧，是可忍孰不可忍！
　　“上次的天竺兰果好吃吗？舌头麻了多久？”
　　一句话秒杀。
　　想起上次随手塞进嘴巴的苦苦的小个火红果实，宋清婷的火气全都退下来了。真是不吃不知道，看起来挺诱人的小果子居然是带毒的。幸好自己没咽下，只是舌头麻了许久。
　　不过，有谁会在自己的农场里种毒草？好吧，那不是单纯的农场，所以说不定那些看着像萝卜的植物其实真实身份是变异毒萝卜！
　　宋清婷内心吐槽的走向里间的药室，乖乖的关门，被人抓住痛脚的感觉真是诚彼娘之不悦①！
　　穿上“工作服”，宋清婷打开隔离的第二道门。
　　浓重的药味随着一阵热气扑鼻而来，接着是咕噜咕噜的冒泡声和骨碌骨碌的磨药声。无名正在药室的角落将药材磨成粉。
　　闻不出是什么药材味，宋清婷紧了紧脸上的面巾：“无名，打扰了。”无名没有回头，只是简短的哼了一声表示知道。
　　宋清婷只在室内绕着圈子参观着，也没胆子翻开感兴趣的事物。窗台边的一个小锅咕噜噜冒着热气泡，宋清婷万分好奇，还是克制着不敢走近，万一无名在熬制什么新毒药就不好了。
　　无名专心致志的磨药，时不时往小锅里加进一些草药或是调整一下火候。宋清婷等了许久也不见他有停歇的意思，便轻手轻脚的拉开门出去了。
　　换下满身药味的工作服出药室，黄约还在看书，甚至连姿势都没变过。
　　宋清婷感觉万分无聊，除了让师叔呛了一顿外，白跑一趟了。
　　她拉了张椅子坐下，抽出从普通药房带出来的医书翻看。刚刚觉得有趣的药方此时也觉得有点索然无味了。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你的课业都停留在入门阶段了。”黄约打破沉默。
　　“啊？”宋清婷一头雾水。
　　“你每学一门课都会让人觉得你是个可造之材。”
　　“这怎么好意思，师叔你太夸奖我了。”宋清婷惊愕，这是黄约第一次夸奖她。
　　“入门之后则是相反。”黄约淡淡的补充完下半句。
　　“……”
　　宋清婷无言，今日师叔受什么刺激了，说话都夹枪带棒的？
　　“呃，师叔教训的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宋清婷虚心求教。
　　“你的心太浮躁了。每学一样新东西时，你都很好学，等入门之后你却会开始懈怠。”黄约小皱着眉头，“其实这是师兄让我点醒你的，你还记得上次师兄跟你说过的话吗？”
　　原来是师父附身，怪不得，她还以为师叔今日是受了什么刺激呢！
　　宋清婷垂头一副虚心受教的摸样，师父说过那么多话，每一句都那么有道理，她怎么猜得出如今说的是其中哪一句？
　　“半途而废只会让你一事无成。”黄约吐出口中的话语。其实不止师兄，他也觉得宋清婷门门课都学了一点毛皮，却没有一样拿得出手的。
　　“如果你的目标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话，那么你现在成功了。”
　　“……”
　　宋清婷很想吐槽她还懂英语，但在师父附身的师叔面前她还是老实的闭紧了嘴巴。
　　“师兄让我转告你，如果你的医术也是如此止步，那么，下次你就不用出来了。因为就凭你的水平，药室你也用不上。”黄约轻轻的扔完一个炸弹，接着又道，“无名一直在追着他的师父，你追得上吗？”
　　是啊，如果她跟不上脚步，没人会停下来等她的。
　　宋清婷内心一阵难受，她也不是没察觉到自己最近的状态，自可以出府的理由变得越来越多，时间变得越来越长之后，她似乎有点太沉醉于当下的安逸了。
　　可是每次出来逛一圈，与无名玩闹一会儿之后，她那点小小的不平的心思就会被面前的安逸掩埋。
　　不知何时，她心内就有一种隐隐的信念：无论如何，无名都不会丢下她不管的。所以，内心便纵容自己心安理得的地享受当下。但她忘了，无名始终是要长大的，最终只会与她越走越远。
　　气氛静默，空气就像胶着了一般让人喘不过气。明明窗外还是与先前一般的多彩景色，这时却仿佛失去了生气，变成了泛黄的老旧照片，仿佛可以从中看到自己的暮年。
　　如果白发苍苍时她会是孤身一人在这时空的话，她是不是要从现在开始要争取点什么？不是出宋府的条件，不是隐居的地方，而是那相知相伴的……。
　　无名一推开门便见到了原本一见面便嬉皮笑脸的两人沉默以对，不说师叔，就宋清婷已经令人觉得不妥。
　　他原本想开口，想想最后还是贴心的没问出口。宋清婷是话多的人，他不问她也会自己说出口，就如她大多数的烦恼一般。
　　不过今日似乎并不如此，直到下山，送她进慈恩庙，她也没有开口。
　　只是，有些东西似乎变了，他也说不上来是什么。
　　唯一的证据便是他与宋清婷说话的内容由心事、八卦逐渐掺进了学术讨论。似乎，她变得用功了许多，就与刚开始遇见她的那时一样。
　　
　　
　　第27章　师门活动　课目
　　左右无事，原本被压下的选课又被提上日程。
　　宋清婷拿着毛笔在纸上写写画画。所有课目被一一列出，课目后面被宋清婷或勾或叉。内心犹豫不定，在原本打勾的地方又画了个叉，想一想还是把叉划掉再打上勾。
　　最后，宋清婷举起被墨水涂花了的宣纸叹气：怎么选课这么难，好怀念大学时候的选课啊！只要选感兴趣的修修学分就可以了。
　　泄气的趴在书桌上，宋清婷想起半月前师父的话：半月后务必要选好课，不然就让为师决定！
　　师父还是一如既往的严厉啊。宋清婷坐直身，重新拿过一张宣纸写上课目。
　　唔，先根据用途分开必修和选修。
　　医术是必修课，求人不如求己！
　　农学，居然有农学！隐居必备学说，必修！
　　书画，画可以不练，书法是师父点名的必修课。
　　战略和权谋，这两个虽然用不上，但可以学，想一想她只会的一招计谋，咬咬牙学了，说不定还能看到荣国地图呢。必修！同归于尽不知道算不算战术？
　　武术，天赋和环境限制，只能算选修了。
　　机关、巫术和阵法都很有趣，作用很令人迷醉，学习却太过玄乎了，选修！
　　天文、历谱、五行和占卜，她只要知道太阳东升西落、北极星是北方的，以后不迷路就好；其中蕴含的数学和物理知识她也不想再学一遍古代版；占卜、风水，女人又不能算命混饭吃，不修！
　　诗词歌赋，这个，点评可以胡诌，原创就需要来点风花雪月的脑筋了，时间紧迫，浪漫不起啊！选修！
　　诸子百家，翻看翻看，科举的主要课目，学富五车的象征，要不要不学呢？不过有一些还是挺有趣的，学吧。好难选择！师父为什么要将这么庞大的理论系统归为同样一个课程，泪目！算了，选修吧。
　　新一轮的勾勾画画，宋清婷发觉自己只选了四门必修课，而选修则占了剩下的课程的十分之九。
　　女人果然是贪心的物种吗？
　　宋清婷自忖没有这个天赋精通全部课程，师父就是知道她的状况才让她选择的吧？
　　宋清婷重新提起毛笔，内心自问：你的理想是什么呢？
　　遨游江湖然后隐居避世？
　　确定目标然后毫不犹豫的选择！
　　医术、农学、机关和阵法，隐居必学。
　　武术，能练一时是一时！
　　书法是师父交代的必修课。
　　其他的，如果学完以上六门还有时间和精力的话……
　　宋清婷快速的将选出的课目抄一遍，以免自己又再后悔犹豫。虽然，江湖和隐居是自己的理想，但她目前迫切需要的是诗词歌赋与诸子百家这些能唬人的东西啊！
　　收拾收拾桌面，将“选课表”以及文房四宝收到床头的暗格里，宋清婷正打算烧掉两张草稿纸。明日就初一了，难道在截止日期前选课是一个坏习惯？连换了个时空也没能改掉。
　　纸屑不能在房间烧，味道太大，容易惹人怀疑。虽然现时将要入冬，但现在用火炉也太奇怪了。
　　宋清婷本想溜去芜院烧，不过宣纸只有两张，她也懒得费那个力气了。
　　绕到房间后面，挖了个坑，吹亮火折子，慢慢引燃宣纸。
　　宣纸正烧到一半的时候，宋清婷眉头突然跳了一下，耳朵里传入属于宋清琳的好久没出现的尖嗓音：“五妹妹，姐姐回来都一年了，怎么老不见你来姐姐房里坐坐呢。”
　　宋清婷眉头颤了颤，好来不来，非要这个时候来，早知道就不偷懒，躲去芜院烧了！
　　宋清婷拾起一根树枝，挑起宣纸好让它烧得更快一些。
　　宣纸还剩一角的时候，宋清婷清楚地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她内心苦笑，大小姐，你找不到人不会走啊！非要满屋子翻遍不着才肯走。
　　难道是她以前满屋子躲着不见宋清琳，然后让她惯出来的毛病？
　　宋清婷正用树枝一下一下地戳着土胡乱想着，肩膀就被重重地拍了一下。
　　她回头，宋清琳正强压着满面的怒容俯视着她。
　　宋清婷慢吞吞地站起身，正打算用小身板遮一下｜身后的灰烬。
　　“这是什么，五妹妹你在烧什么呢？”宋清琳似乎觉得自己正抓住了什么把柄，怒容换成笑脸，抹着胭脂的嘴唇红艳艳的，正勾起了一角。
　　宋清婷木讷的道：“这是灰。”
　　宋清琳额角似乎冒起了一条青筋：“我看得出是灰！妹妹刚刚在烧什么东西呢？”
　　“二姐想知道？”宋清婷难得的瞪起大大眼睛望着宋清琳。
　　宋清琳勾起的嘴角撇下，她想起在江南时也是这样一个有着大眼睛的小丫头，老是围着她的韩哥哥打转，韩哥哥甚至还当众夸她的眼睛漂亮！
　　韩志，那个小丫头有什么好的，她只不过是一个七品官的女儿！你居然因为她而放弃我？我父亲是六品官，还是京官！你们等着，我不会善罢甘休的！
　　想起今日收到的信，宋清琳眸色转深。
　　宋清婷见到宋清琳眼里明明灭灭的光，不由得诧异。
　　宋清琳回来的这一年都很不正常！
　　因一年前去了江南，她原本的礼仪教习都在江南完成，但社交圈还是在京州。
　　不过奇怪的是她回来之后非但没有按宋夫人的意愿努力巩固拓展社交圈，反而因借口去江南不能好好完成礼仪课程而要求在府内再修习一年。
　　她今年十三了，女孩儿到了十五岁便可以成亲了，她是嫡女，在十五之前完全可以籍着社交而找寻自己的如意郎君。
　　但她却放着终身大事不顾而躲在宋府，而且期间还表现乖巧，几乎没有找谁的麻烦！
　　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最后，好奇兼不放心的宋清婷借着无名的情报网打探了一下，发觉，原来是小丫头恋爱了！
　　韩志，一个正五品镇级将军的儿子。
　　宋清婷多少有点好奇，他究竟是如何打动宋清琳的芳心的？毕竟京州什么都不多，就官二代最多，要什么类型有什么类型，要什么品级有什么品级，而且宋清琳嘴巴上不说，眼角可是被她父母宠得很高的！
　　如今不正常的宋清琳突然正常了，宋清婷第一个念头就是：难道失恋了？不是这么狗血吧！
　　现实就是这么狗血！
　　“五妹妹，想一个答案要这么久吗！”宋清琳撇下的嘴角重新勾起，有什么好伤心的，至少，在京州，很多人都需要仰视我，例如面前的这一个！
　　宋清婷看着她勾起的嘴角，将原本想侧面安慰的说话又吞下。
　　如果宋清琳是想来荷院找茬的话，今日注定要让她失望了。
　　宋清婷好心的再问一遍：“二姐真的想知道？”
　　宋清琳憎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