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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焚花记-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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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爸爸在这里。”  她又说到了爸爸。    “呆会就去看你爸爸吗?”  “可能要等到明天了,爸爸的坟不在县城,离这里还有几十里路。”  “那晚上住哪呢?”  “随便找个旅社住吧。”  “那些小店都很脏的,你应该不大习惯,更何况表示很安全,还是去我家吧。”  “那样不大好吧。”  “没什么的,明天我陪你一起去看你爸爸,我也可以顺便呼吸以下野外的新鲜空气。”  过了好久她才点头同意,他不像是人口贩子,他透明的塑料文包里的纸张上有他漂亮的字。    后来她知道他是在武汉的一家很出名的出版社工作。


焚花记 长篇小说《 焚 花 记 》(8)

8    

    

    “妈,我回来了。”明衣进门就喊,妈妈正在水池上洗菜。  “伯母好。”慧兰也上前打了声招呼。  明妈妈看到明衣身边的漂亮女孩十分惊讶,她把她打量了一番,然后脸上便乐开了花。明衣上中学的时候是从来都没带什么女同学回来,不过那时候是因为家教严,所以明衣也不敢。但现在可不同了,明衣都快三十了。    “妈,这是我的同事,慧兰。”  “闺女,先进屋吧。”  看来自己要扮演好同事这一角色了。慧兰心里想。    客厅里,一老者在写毛笔字,字体刚劲有力,有几分颜筋柳骨。出生在书香门第。难怪明衣的字也那么好,更重要的是他那漂亮的字写出来的文章也肯定不错,不然明衣不会在出版社工作。慧兰没有去打扰他。  “时雨新沐万里河山,春风韵恰九州草木。”他的笔落下的时候,一副工整的对联便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你是。。。。。。”他看到了自己身后的姑娘。  “她是我同事,慧兰。”爸爸的声音还没落地,刚进门的明衣便抢着回答。  “伯父好。”  “你好。”  明爸爸看起来很文雅,但显然他比明妈妈严肃得多。    “明衣,你进来一下。”  明衣跟着爸爸进了他的房间,慧兰去帮明妈妈洗菜。    “你不要洗,弄脏了衣服怎么办,进屋看电视去吧,”明妈妈热心地说。  “不要紧的。”  “明衣在外面的表现还好吧?”  慧兰点了点头,虽然对他并不了解。  “你多多帮我留心点,别让明衣在外面做什么坏事情。”  她脸都红了,这么大的儿子能干什么坏事呢?她一定是把自己看成儿媳妇了才这么说的,看来自己不仅要扮演好同事的角色,更要被强迫扮演媳妇的角色了。其实她可以说清楚的,说自己和他只是在火车上碰到的,但她没有,她看到明妈妈开心的样子就没有了。  后来明妈妈一个劲在那自言自语。  “我刚才左眼睛还在跳呢,我还以为有什么好事情呢这不我们明衣和你来了。”  “他回来也不提前说一声,也让我准备准备啊。”  “现在卖菜的都早收摊了,都没什么好东西招待你们呢。”  慧兰感觉明妈妈的话语比几妈妈的要多得多,看来她是个生活很开心的人。    “她真的是你同事?”关上门后明爸爸突然问道。  “是啊。”  “真的?”  “真的。”他只能这样说,爸爸肯定是不能接受自己带一陌生女子回家的。  “不是你女朋友吗?”明妈妈突然进来了,她插了一句。  明衣没想到妈妈确想到了这点,那就随便她怎么想吧,反正比当成陌生女子要好处理一些。  “以后不要随便带女孩子回来,让邻居看到了还象话吗?”  “这是怎么了?”明妈妈有点不明所以。  其实爸爸早就看出他们不是什么同事关系,更不用说是什么男女朋友的关系,他毕竟是过来人,明衣和她一起站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就看出来了,就不是那个味。  明衣的眼睛再怎么深邃也不会比爸爸的眼睛锐利,作为一家之主,又是几十年的老师,好象什么事情都逃不过他的眼睛,同时他也是严厉的。    “她是回老家给他爸爸上坟的,我在火车上认识的。这么晚了她没地方去,我就把她带回来了。”明衣低着头说,在家里他一直是个听话的孩子,即使是快三十的人了,他不想也不敢惹爸爸生气。  听到她是个没爸爸的孩子,明爸爸倒气消可点,也许是因为对她的同情。    晚饭的时候明爸爸给慧兰夹了菜,虽然她并没有看见自己发火的样子。    夜里,和明妈妈睡在一起,慧兰总是很难入睡,窗外的风很大。


焚花记 长篇小说《 焚 花 记 》(9)

9    

    

   第二天早晨北风还在刮,明衣很早便起了床,他接了家后墙的那股泉水洗脸。  “不会冷吗?”  “要不要试一下?”明衣拿着毛巾问慧兰。  她把手轻轻地放到水里面,“没想到会这么暖和,我想喝一口。”说着她便用手捧了一些放到口里。  “像母亲的乳汁一样,对吧?只要孩子需要,母亲的乳汁是可以源源不断的。”  听到他用女人的乳房来比喻,慧兰脸刷地红了起来。“不要老把母亲拿来乱比喻。”  “不是很贴切吗?”  “在说说的母亲呢?”妈妈也起来了,听到他们在说话她不分场合的插了一句,他们听到妈妈的声音都哈哈大笑起来。    他们没在家里吃饭,在外头的小店吃了早点。  要去慧兰父亲的坟还得先坐将近一个小时的小巴士,慧兰买了些水果、火纸,她还特意买了挂特别大的炮竹,每年都这样,不过今年是两个人一起去,和一个陌生男子去看爸爸,慧兰心里总是感觉有点怪怪的。  在车子上,他们坐在一起,慧兰依然是看着窗外,而明衣一直看着她,她的脸很安静。年底了反乡的人特别多,车上其他的人都打量着他们两个,因为他们看上去很特别,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干粗活的人,应该都是喝了不少墨水的都是拿笔杆子的,两个人很般配,不知道是哪家的儿子那么有出息?    起伏的群山,方格花布一样的农田,农村的冬天是很安静的,你可以想象一下那些在很古老的院子门口坐着的油布一样老奶奶的脸。这是鄂东南的一个小山区,而从武汉再往鄂西走是大片的平原,基本上看不到什么大山。  “我老家村口有棵很老的樟树,恐怕有好几百年的历史了,那是我的老家的最深的印记。”  “那以后你会怎么记住我呢?当你回了武汉之后。”  “你下巴不是也有棵树吗?就用那个来回忆你好了。”  “回忆?然后忘却吗?”  她回过头来看他,他的眼睛有这一种很难读懂的期待,看着他,她的眼睛低了下去,她不敢面对这样的一双眼睛。  “明衣,谢谢你。”她不知道说什么好,但这样说又似乎是最恰当的。  “谢我什么呢?谢我陪你一起来看你爸爸吗?我更喜欢你能感觉到我们是在一起走一程,不带丝毫目的的一程。”他一语双关。  她好象听到了某种声音,是呼吸的声音吗?还是心跳的声音?可明衣看上去很平静,她感觉那声音似乎就在附近却又似乎很遥远,她感觉有点热,虽然外面风很大,幸好还有风,幸好可以听到风的声音。    “风好象越来越大了,会不会下雪啊?”  “我感觉我们是在私奔?”明衣突然说,他们的话似乎很不对头,但又有另外一种味道。他是个很有情趣的人,但他不喜欢太直接的去表露自己内心的情感,也许是因为天蝎座的缘故吧。天蝎座的人喜欢掩盖自己内心真实的情感,但一般都很倔强,他们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明衣想压抑什么,但还是露了馅,可他要达到什么目的呢?  “你让我背叛吗?”  “不存在背叛,只是一起落荒而逃。”他不想去问她背叛什么,他不在乎。  “什么意思?”  “你和我一样在追求一种暗物质,自己所看不到的东西。”  “暗物质?我学的是哲学可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  “你学的是哲学?那应该知道海德格尔的‘无之无化’吧?”  “当然,和老子的无为很相似。”  “我所指的就是那个意思。”  “你说的是自由?”  “看来你很有悟性。”  “你很虚伪。”  “也许。”  为了让她和自己一起逃离自身,明衣拐了个大弯,男人在感情方面真的需要耐心,需要拐十八弯山路,就像拐了很多弯去看慧兰的亲一样,这样显得更加虔诚。明衣没想到慧兰是学哲学的,哲学给他的感觉是一片海,他看过一个片子《战栗海洋》,故事很简单,一对被潜水队伍遗忘的男女在海水里面挣扎,从头到尾只有海面的镜头,后来当救援队来寻找他们的时候,他们都被吞没了,那是一个一向不到的结局,到这样却很自然,人是渺小的,死亡是难以抗拒的,尽管你作了斗争,他看那部片子的时候就想到了哲学,除了哲学他不知道还有什么意象能让他灵光一现,那是个单调到你必须去思考的片子。  他不禁望了望慧兰的脸,那是一所大学。    窗外的山峦在沉思,明衣看着那些依然绿意盎然的树,他看到了一种坚强的生命力,这让他有些嫉妒。他是在山区长大的,但他从来没有读懂山,大山给他的感觉很神秘很强悍,就和爸爸的表情一样,从来不会微笑。明衣知道父亲是爱自己的,可明衣却又是个注重形式的人,尽管他不缺少内涵。  


焚花记长篇小说《 焚 花 记 》(10)

    10    
          
      窗外果然下起雪来,雪花很大,纷纷扬扬,像是从天宫落下的樱花,大家似乎丝毫没有抱怨这天气的意思,都透过窗户看雪。好几年没下这么大的雪了,看来来年会有个好收成。    
          
      明衣和慧兰面面相觑,然后彼此给了对方一个微笑。慧兰口里吐出的水气落在车窗玻璃上,化成水珠子滚落。她很安静,爸爸就在前面。    
          
      车子在小镇上停了下来,到处都是忙着买年货的乡亲,不远处有人在卖春联。    
      “小时侯我也和爸爸一起卖过春联。”    
      “那不是很有意思。”    
      “是的,只是爸爸老训我,我不是把红纸弄破,就是不小心把糨糊摔在地上。”    
      “看来你的童年生活很丰富。”    
      “并非如此。”他好象还有什么没说的话。    
          
      “要不要等到雪听了再去我爸爸的坟地?”    
      “这样好象很好,就冒着雪。”    
      “是的,我也是这么认为,很有情趣。”    
          
      他们一路上一直在说一些关于春节的事情,说各自的妈妈会做一些什么好吃的,他说每年那杀猪的老伯伯都会给各家各户杀猪,每次他都会去给他讨猪尿泡,然后用嘴去把它吹得很大,把那气球一样的尿泡拿到水泥地去摔着玩。他说他最喜欢看给猪放血的那一刹那,猪的脚会使劲弹一阵子,然后就不动了。他说爸爸从来不给他压岁钱,还有除夕夜的时候爸爸都是要他睡觉睡得很早,他只能在床上听别人放鞭炮的声音。他说爸爸是爱自己的。    
          
      自己怎么把爸爸春节对自己的事情和杀猪伯伯杀猪的事情放到一起了?明衣也讲不清楚。他只知道爸爸是爱自己的,从小到大都是,他还记得高考前一天爸爸给他买风油精给他,让他考试的时候可以提提神。    
          
      慧兰一直在听,她和妈妈在一起的生活是单调的,她不想说自己春节是怎么过的,除了和妈妈一起包饺子,但她没说包饺子的时候她们木女俩都流着泪水。    
          
      雪一直在下,他们两个人冒着雪去看慧兰的爸爸,幸好下的是干雪,不会打湿他们的身子。山路很难走,在爬坡的时候他们必须去抓路旁的枯草,以免滑倒。除了他们两个,现在附近是哪也没人了,哪都是白皑皑的雪,哪都是冰冷的空气。    
          
      “你觉得热吗?我额头都出汗了。”慧兰听了下来,她用手去擦脸上的汗水,有点呼吸不匀称了。    
      “有点,你还走得动吗?”明衣一手提着装着供品的袋子,一手撑着腰。    
      “还行。”    
          
      (有鬼窍门 先写到这里了)    
         
          
    


焚花记 长篇小说《 焚 花 记 》(11)

11    

    

   “好象不远了,就在前头。”    他们一起努力地爬着山,慧兰的爸爸就在前面,也许他会化作一片泛着青的叶子在等候他们。    那是一个微微隆起的土丘,没有墓碑,坟头上有棵柏树,那是长绿的树种,象征生命的永恒,记忆在一个人的脑子里也是永恒的。    慧兰把贡品都放到爸爸的坟头上,她好象很淡然,没有说什么话,只是默默地合掌,或许她是在给妈妈祈祷。    “坟头的草又厚了些,妈妈说他死之前固执地要求葬在老家。”  “你爸爸知道你来了就会很高兴的。”他知道她肯定是感觉爸爸在这里是很孤独的。  “我们还是回去吧。”慧兰说,雪花一直在飘。在孔子的《论语》里说“生,事之以礼;葬之以礼,祭之以礼为孝,且祭必躬亲。”虽然爸爸离开的时候慧兰还很小,没办法尽孝道。但在她懂事以后她每年都来看爸爸,以前和妈妈一起,这几年都是她一个人来的。    下山的时候雪更大了,不一会就封住了回去的山路,树上不时有大块的雪团往下掉,不远处传来树丫断裂的声音。雪是美丽的,却又像是无声无息的进攻,在围猎麋鹿一样,他们被困在千军万马之中。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美人计。    “我们大概回不去了。”明衣说。  “那怎么办呢?难道死在这里啊?”  “那我们冬眠吧好了。”他看上去一点都不着急,仍然开着玩笑。  “神经病。”她继续往前走,每一步双腿艰难地从雪里抽出来,鞋子里面早罐满了雪。  “出去会被从树上掉下的雪块砸死的。”明衣一本正经地喊道,一脸的严肃。“或许还有雪崩,有被埋掉的危险。”  她果然停了下来,她无奈地看着他。    “我们想办法吧,反正不会让你死的。”明衣说。  “死,一了百了,我不怕。”    

    

 


焚花记 长篇小说《 焚 花 记 》(12)

12    

    

   整座山已经雪白,那白铺天盖地,那白不再温柔,那白带着一种狂妄的张扬,明衣和慧兰是不安分的两点,唯一没被雪完全征服的两点。天和地拉得那么近,把岁月和距离都压缩成了小小的一块,仍然在缩小,似乎马上要凝结成琥珀一样,而明衣和慧兰便会成为琥珀里面不朽的精灵,也许生命就需要这样的皈依,在死亡面前人是渺小的,但在死亡面前我们依然有美丽的理由。    明衣环顾了一下四周,山的肌肤看起来匀称了许多,线条也明朗起来。他们在山腰,像是悬在半空一样,那些树顶着白雪,活像一朵朵雪白的蘑菇。  “我们一起往那边走吧。”明衣指着一块凹地说。  “哪都不是一样吗?”慧兰跟在后面。    当他们走近凹地的时候,一座小小的茅屋出现在他们的眼前,土砖砌的,上面的茅草伏着厚厚的雪。  “知道不一样了吧。”明衣得意地说,慧兰慧心一笑,是在赞赏他,看来他是自己生活的主人。    茅屋里空空的,只有地上一堆稻草,那大概就是床了,这是看山人休息的地方。慧兰不敢进去,她看到了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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