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色授魂与.重生之媚授魂与 作者:九月轻歌(晋江vip2014.03.08正文完结)-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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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昔昭笑着勾低他颈子,轻轻吻了吻他,“歇下吧,到了时辰我就回来唤你起身。”
“好。”他模糊地应着,贪恋地又纠缠她唇齿片刻,这才放开她。
叶昔昭出门时,恰逢三夫人赶来相见。
三夫人先请叶昔昭随她赶去井之然此刻身在住处,路上亲口将井之然之事的前前后后说了,道:“我说了那句不该说的话,方才已反复安抚,井大小姐略略心安,眼下还请大嫂前去给她宽心。”
叶昔昭颔首,之后思及前前后后,不由问道:“你又为何要说那句话呢?”
“……”三夫人又是沮丧又是汗颜,垂头不语。
这让叶昔昭愈发肯定三夫人的意愿了,无声叹息,结束了这话题。
到了那栋小院儿外,三夫人止步,“我就不进去了,还望大嫂帮我向井大小姐赔个不是。”
“我明白,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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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之然神色怏然地躺在床上,看到叶昔昭,双眼一亮,随即便是满含不安地问道:“嫂嫂可知来龙去脉了?我……我不会就此被人拿捏住把柄吧?”语声未落,眼中已升腾起雾气。
怎么会呢?叶昔昭在心底苦笑。除非三夫人借机将此事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可那又是不可能的,虞绍桓不会允许,虞绍衡更不会允许。虞家、井家在祖辈就是至交,素来秉承着君子之交淡如水的原则而来往,相互扶持,却不会结亲。这种事不亚于一桩丑闻,侯府怎么会允许;而要将这种事压下去,于侯府而言不过轻而易举,只是井之然一个小姑娘,自然还想不到这些。
叶昔昭坐下来,柔声道:“你这是在质疑太夫人,还是在质疑侯爷,亦或是在质疑三爷?”
“我……我自然都不会质疑,也知三爷只是为了我安危才救我……可是三夫人……”井之然抿了抿嘴,她与三夫人不投缘,与二夫人亦是,所以肯在侯府唤一声嫂嫂的也只有叶昔昭。
“三夫人是意在惊醒你,日后再不可没个轻重便率性而为。”叶昔昭握住井之然的手,给予她一个安抚的温暖的笑容,“你来时的穿戴,我已命人去仔细洗了快些烘干。你家里我也已命人去传话了,说我要留你到黄昏前,下午一起做做针线活。你回家的时候,便与来时一般无二。眼下你好生歇息,等着乔宸给你开副药服下,也免得回家之后生病。”
井之然听了这些,才真正放下心来,却明白整件事终究是自己太毛躁了,惭愧地低下了头,“我娘以前总是要我学着嫂嫂、芳菲那般,遇到何事都沉稳些,此时才知是至理名言。都怪我,给大嫂添麻烦了。”
叶昔昭顺势劝道:“所以才说你还是年纪小,这次的教训记在心头,日后可不要再吃这种亏了。”
“嗯,我一定会的。”井之然保证之后又道,“烦劳嫂嫂帮我向三爷道声谢,我真的是很感激他的救命之恩,却不能报答,甚至于,不能与家人提及——若是提及,我娘会被气晕过去的。”
叶昔昭笑着轻拍她的脸,笑道:“你日后谨言慎行就好。毕竟,你或是你家人出了什么事,虞家的人也要跟着劳心劳力,懂得这道理么?”
井之然坦诚地看住叶昔昭,“我懂了,今日之前总是傻傻的,现在却是真的懂了。”
“我相信。”叶昔昭给予一个信任的笑容。有了这般不在意料之中却算得惨痛的教训,不论是怎样的一位闺秀,日后都会收敛许多。之后便是歉然笑道,“要你为忻姐儿经历了这样大一番风波,我心里实在是不安得很。”
“嫂嫂可别这么想,”井之然不好意思地道,“换个稳重的人,哪里会出这等事……哎,不提了,再提我真就无地自容了。日后我真的会引以为戒的。”
叶昔昭也就转移了话题,又吩咐丫鬟快些行事,为着让井之然毫无异样地回府做足了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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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之然回府之后,叶昔寒那边命人来传话了。
叶昔寒问过侯府管家之后,明白了两名女子是出自许氏及其娘家之手。思量之下,他将两名女子留下了,没给名分,只是放在书房做近身服侍他的丫鬟。
此举既没驳虞绍衡的面子,也没再如以往一般随随便便地纳妾,还能随时警醒许氏,处置得很是恰当。
至于叶昔寒与许氏有无争吵,不是虞绍衡与叶昔昭会关心的,两个人一如既往地度日。
叶昔昭原本以为,虞绍衡所说过的给许氏找些事做,不外乎是让许氏日日防着那两名女子媚惑叶昔寒,后来才知道,自己猜错了。
对于如今作为一个权臣、一个玩转权谋的男人来说,凭借小小手段惩戒一个人,已是他不屑为之的事。为了她叶昔昭去惩戒一个人的时候,在如今来说,手段也会出于身在朝堂的惯性——狠辣绝决。
他对于许氏的惩戒,是让她娘家陷入水深火热。
在之前,许氏敢于接触想攀附永平侯府荣华的官员商贾女眷,敢于收下那些人的贿赂,自然是受了娘家人的影响。许家当初不过是孟氏为着与许夫人的交情而定下了婚事,许家门风到底如何,自然是没有细细考量过的。
而自从虞绍筠母仪天下之后,秦安槐与左相罗元华及各自幕僚,都在处处寻找与虞绍衡有关的人的错处,偏偏一些人不知收敛,反倒趁机谋取暴利——这些人,便是没被秦、罗一党盯上,虞绍衡这眼里不揉沙子的人也不会轻饶。
自然,虞绍衡也不可能帮助敌对之人打压自己的人脉,他会遵循权臣争斗偶尔会出现的一个规律——打击对方之余,自己也将一些人牺牲掉。只是,他将这种牺牲掉一些人的情形,演变成了一个铲除自己势力隐患的过程。
所以,在附和皇上惩戒贪官的旨意的同时,他与叶舒玄再三权衡之下,将地方目标锁定于罗元华二弟、秦安槐姻亲及几名幕僚身上。
在自己势力这方面,虞绍衡对叶昔昭直言不讳:他最先想牺牲掉的是三夫人的娘家,于公对皇上有个很过得去的交待,于私,能让三夫人从此之后再无贪念,与虞绍桓一心一意的过日子。他其实也是疑心很重的人,并不能因为三夫人不足一年的转念就能全然信任,也就无从将之视为一家人,更无从宽仁。
但是令虞绍衡与叶舒玄都没想到的是,许家竟一再挑战他们的极限,一再收授贿赂。而许氏要将两名女子送到虞绍衡房里的事,更是踩到了他永平侯的极限。既是如此,何需手下留情,只需让相府撇清关系即可。
叶昔昭完全没想到,虞绍衡在第一次不遗余力地利用了关家之后,在如今也曾动过这心思。再想到最终被他、父亲作为牺牲掉的弃子的许家,最是担心一点:“总归是姻亲,能确保不会影响到相府与侯府么?”
虞绍衡解释道:“如果秦安槐、罗元华的近亲、幕僚没有把柄在我手中的话,我与岳父自然不会这么做。势均力敌之下,到时都是一个情形,谁也别想置身事外。如此的话,皇上也只能是惩戒一下被弹劾之人,警告我们几个。说到底,几个人有罪,却罪不至死,不会牵连到姻亲。”语声在这之后变得更加温和,“权臣毫无瑕疵、姻亲党羽毫无错处的话,反倒会让皇上愈发忌惮。”
叶昔昭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信息,没再说什么。
冬日里,她请过几次太医院院使前来侯府,近春节的时候,开始每日服药。
虞绍衡与太夫人以为是她身子不妥当,俱是关切询问,她连忙笑着安抚母子两个,说是太医院院使手里有个养身的好方子,又与平日服用的药膳无冲突,便让她服用一段时日。
虞绍衡与太夫人这才放下心来。
也就是在这段日子里,许家出事,被查抄家产,许氏父亲更是被下狱审问。自然,与他一同经历这些的,还有罗元华二弟、秦安槐姻亲幕僚。
而三夫人的娘家,虞绍衡笃定无人弹劾惩戒的这一家,竟还是在这期间出事了——
三夫人的双亲明显是心虚所致,成了惊弓之鸟,日日担惊受怕的光阴久了,双双病倒在床。
三夫人慌了,维持了这么久的平静淡泊、安之若素荡然无存。
作者有话要说:新年快乐哦!
另外说下芳菲或是井之然这种女孩——她们都是通过太夫人或是侯府世交的关系才出现在女主身边的,人品出身有一定保证,对她们的设定不会是给男主或哪个男配,她们的作用之一是推进一个家族或一些夫妻的感情。
话说看完上章留言之后,我真是汗颜啊汗颜,不知道菇凉们怎么会想那么多,一定是我哪里出了错,回去找找问题在哪儿……
☆、113
相府。
许氏房里的丫鬟冬梅跪在东次间的地上;低声回禀着孟氏询问之事。
孟氏越听脸色越差,从震怒、失望最终变成了无言的沮丧。
沉默许久之后,孟氏吩咐尧妈妈:“吩咐内宅下人;知会管家,许家一案尘埃落定之前,不得允许正房中人离开内宅;更不可帮大少夫人传递信件等物到府外。哪一个违命;直接交给管家发落。”
尧妈妈恭声称是,转身撩起门帘要出门的时候;满脸泪痕的许氏闯进门来。
尧妈妈连忙给房里两名大丫鬟使了个眼色,这才出门而去。
许氏进到门里,到了大炕前便跪了下去。
一名丫鬟手疾眼快,在她双膝着地时,将软垫塞在了她腿下,随即又与另一名丫鬟及时拦下她要磕头的举动,劝道:“少夫人先将话说明白才是,进门来便下跪磕头,也不怕夫人受惊。”
许氏这才泣道:“娘,您救救许家,救救我啊。我是相府长媳,却成了罪臣之女,这是怎么回事?我想去外院求见……”
孟氏却打断了她的话,沉声喝斥道:“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
许氏闻言一惊,抬头望向孟氏。孟氏从不曾像太夫人对待叶昔昭那般亲昵,可也从来没这样喝斥过她。凝眸细看之下,竟发现孟氏在这一两日间,苍老了几岁之多。
孟氏吩咐道:“先去洗把脸,有个体统了再来与我说话。”
许氏随着丫鬟去净脸时,才留意到了垂首站在角落的冬梅。她房里的大丫鬟,是为何来到这里的?该不会是……她对冬梅投去森冷的视线,脸色却是越发惊疑不定。
许氏净脸之后,回到东次间,站到孟氏面前。
孟氏示意许氏到近前站定,冷冷道:“你不来找我,我也要去找你,将一些帐算个清楚明白。别与我说许家的事,我一个内宅妇人,管不了那么多。眼下你只管好生听着!”
许氏飞快抬眼,看到此刻的孟氏似是有着雷霆之怒,只是强压在心头。这样的婆婆,让她觉得陌生,让她十分恐惧。她连话也不敢答,只是连连轻轻点头。
孟氏缓声道:“你爹收受贿赂,你居然也没闲着,嗯?相府内宅居然出了贪图小利之人,着实叫我大开眼界。”
许氏飞快地看了冬梅一眼,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如此一来,许家是别想再获得相府的帮助了。孟氏不论怎样,也是与叶舒玄过了半辈子的人,为人有可取之处,也有糊涂之处,但夫妇二人有着一点相同之处——性情清高,甚是厌恶贪图钱财之人。
冬梅一直垂首而立,不敢去看许氏。她只是个下人,许氏娘家又落到了这等地步,孟氏更是不由分说就用她娘、老子、兄妹的安危要挟她,要她据实禀明许氏在近段日子浑水摸鱼的种种行径——这分明是已经得知许氏行径,要她进一步证明而已。别说本就晓得许氏种种行径不妥,便是认可,在这样的前提下,也只能背弃旧主保家人不被殃及。
孟氏重重叹息一声,“自你进门之后,念着你对昔寒有着几分真心,相府便一直对你不薄。相爷、昔昭,还有我,都是满心盼着你们夫妻两个和和美美。你无约束昔寒的本事,我们就帮你约束他。那时你连一个小妾都斗不过,妾室居然在你之前有了喜脉,我们也没说什么,帮着你把那些个人打发出府。我们是想着,凭你这份对昔寒的忍让迁就,凭你能够将内宅打理得井井有条,也就够了。我不奢望你什么,甚至不少事都在为你计较。可你,是怎么报答我的?”
末一句,孟氏语调很是缓慢,语气很是阴沉,使得室内气氛变得分外压抑。
孟氏一面继续说着,一面逸出苦笑,“你从蜀地回来,因着嫡长孙,我便将府中事全部交给了你,也是觉着你不是不惜福的人——昔寒的也就是你与涛哥儿的,你不会不知轻重。是我糊涂,太糊涂——”她又重重叹息一声,“当初为着昔朗的婚事,我第一个就该找昔寒商量,不该由着你在我面前哭哭啼啼,不该因着你的计较一而再再而三地生出反复,到最后落得个疏远自己女儿、被相爷嫌弃的地步——那时我就该明白,你不是能担得起大事的人,可我没能想明白,反倒将你看成了最贴心的人。”
“收授贿赂,让你娘家给你物色了两个女支女般的货色,还不声不响地送去了侯府?”孟氏说着这些的时候,还是带着些不可置信,真不愿意相信,这么愚蠢的人,居然是她一度看重的相府长媳,之后便是一声冷笑,“我和昔昭当初帮你打发走妾室,如今你却给侯爷送去妾室——若不是侯爷洁身自好,你岂不就是如愿以偿了?你岂不就要让我的女儿走我的老路、落到如今这般难堪的境地?!”话到末尾,语速已是又急又快,随之而来的,是她抬手重重地拍在了炕桌上,震得茶盏一阵晃动,碰瓷声分明。
孟氏先前的话,许氏都是无从辩驳,而之于这件事,她觉得自己有必要辩解几句。她再度屈膝跪倒,抬头看向孟氏,仗着胆子道:“娘,这件事,儿媳有着自己的打算。”
孟氏唇角噙着冷笑,“你倒是说来让我听听!”
许氏垂了眼睑,看着地上的四方青砖,轻声道:“娘,我本意只是要让昔昭理解您的苦楚。二爷的婚事,昔昭与太夫人大力促成,我知道您虽然表面欢欢喜喜的,心里却和我一样,很是难过。不论怎样,二爷只是庶出,不论官职多高,不论他对大爷的威胁有多大,身为正室,终究是意难平。那桩婚事无从避免,可是,我们可以把昔昭拉过来,让她帮着我们防范二爷日后刁难大爷。若她一直袖手旁观,我们岂不是一辈子都要供着、敬着二爷?可是想让她淡漠那份手足情分,唯有先让她切实尝到身边有妾室、庶子庶女环绕的诸多不得已,才有可能为我们从长计议。娘,能打压二爷的人不是没有——侯爷就完全可以。我知道,这么做是有些过分,可是,为了大爷,为了涛哥儿,我想我们也只有委屈昔昭一时了……”
打断许氏言语的,是茶盏砰然落地又粉身碎骨的声响。
许氏被吓得周身猛地一颤,身形便僵滞在了原处,一动也不敢动。
孟氏掷了茶盏,仍不解气,胸口急剧地起伏着,片刻后才斥道:“到如今还怀着这般心思,不以为耻,反倒振振有词!蠢货!下作!有这般心思的东西,分明就是猪狗不如!”
房里的丫鬟看着许氏,不自主地生出了一份轻蔑。
这番话若是在先前说出,孟氏不会同意,却不至于发这么大火。可如今都是什么时候了?许氏居然还想让孟氏如以往一般看待嫡庶之别,未免太过愚蠢。
她们不明白,许氏怎么到现在都还没想通一件事——如今这局面,恰恰就是叶昔昭以前担心的局面发生了。现在孟氏并不确定叶昔寒能否不被岳父牵连,倘若叶昔寒被牵连进去,日后的相府,需要谁来顶门立户?
孟氏被气得下了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