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色授魂与.重生之媚授魂与 作者:九月轻歌(晋江vip2014.03.08正文完结)-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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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昔昭回房时,虞绍衡已经洗漱完毕。
用饭时,叶昔昭说起太夫人赏了人参血燕。
虞绍衡道:“血燕你留着,人参我用不着。”
叶昔昭嗔道:“那侯爷去还给太夫人,妾身可没脸送回去。”做长辈的给晚辈补品是出于关爱,不接受便是不懂事。
虞绍衡笑了,“我话还没说完呢——都给你,你若是用不到,便去孝敬岳母大人。”
叶昔昭甜甜一笑,“太夫人一向容忍着妾身的不是,真不知如何报答。”
虞绍衡却回一句:“三弟妹有喜了。”
别有深意。
“……”叶昔昭抚额,有点不自在,随即道,“妾身倒是会做些菜肴糕点,眼下便做些养身的糕点孝敬太夫人吧?”
“居然会这些?”
叶昔昭放下筷子,以手托腮,“这话怎么说?”
虞绍衡担心她多想,解释道:“看你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
“怎么会呢?”叶昔昭笑道,“妾身十多岁的时候很贪吃,又总觉得厨子做出的饭菜不合口,便自己动手学着做。”
这就真是虞绍衡不曾想到的了,“着实看不出,只当你是个才女。”
叶昔昭轻笑,“二弟妹才是京城才女。”
“你也是,只是美貌的名声更盛。”虞绍衡看住她,“还会些什么?”如今看来,他对她所知甚少。
“寻常女子会的,妾身多少也要学一点;寻常女子不会的,妾身也无从学起。”
“我哪里知道那些,除了你也不曾留意别的女子。”
这句话平平常常,在叶昔昭听来,心里却是甜丝丝的,笑道:“日后侯爷便晓得了。”
“我拭目以待。”
饭后,虞绍衡去了书房院处理公事。
新竹搜查翡翠傍身之物,有了进展。她将两枚空心簪子送到叶昔昭手里,“里面各有一张一百两的银票。”
二百两银子。
翡翠的月例是一两银子。
叶昔昭又将簪子递回给新竹,“着人送去相府,交给夫人,试着查一查。”
“是。”
其实在叶昔昭看来,这件事并无悬念,必是唐鸿笑收买翡翠的证物。但是心里再笃定,也不过是仗着前世经历所得出的。这样不行,这种习惯不可形成。毕竟,重生后她要做的是扭转前世一切局面,一些事一些人都会有所改变,日后情形难料,她要时时刻刻审时度势,而非用记忆做引路灯。
况且,眼下这两张银票,未必就是唐鸿笑亲手交给翡翠的。换句话说,唐鸿笑极有可能另有帮手,隐藏在她不曾留意之处。
···
这一日,是唐鸿笑成婚之日。
叶昔昭想的是,能报复他再好不过,可是作为深宅里的女子,那种可能性虽然有,却不大。如此,用心打理眼前事才是重中之重。
她去了小厨房,亲手做了红枣糕和八宝参糕,吩咐芷兰送去太夫人房里。
之后,又精心烹制了几道菜肴,将至正午时,送去书房。
芷兰与两名小丫鬟随行,一路上,脸上都挂着笑容。被打发去别院时,侯爷与夫人之间波折四起——那时她只觉夫人是执迷不悟不知福,心急之下说话也没了轻重,惹恼了夫人。没想到的是,回来后,两人分明已是情投意合。
叶昔昭此刻在想的却是一个字:情。
她到如今也不知所谓真情痴恋是何意,从没尝过个中滋味。
前生对唐鸿笑,兴许是敬佩他才华,欣赏他辞藻华丽而伤感的诗作,再加上他少年时家人不在京城,独自进京求学,是父亲的得意门生,闲时偶尔相见,算得熟稔。后来他家人到了京城,与相府常来常往,两个人订了亲,一段时日内,她认定了他是她此生的归宿。
前世便是如此,一直记挂着他安危,一直盼着他过得好,一直因为被虞绍衡强娶所有憧憬落空而不甘落寞。直到父兄落难时,才知那人是怎样的品行。
而对虞绍衡,她知道自己执迷不悟的代价,知道自己前世错了多少,所以此生才立誓要尽心竭力地尽本分、弥补对他的亏欠。
是不是因为这些,所以他一言一行落到她眼中,都是赏心悦目,都是可以接受的。
并不是为此怅惘,只是略有感怀——诗词中的魂牵梦绕、牵肠挂肚、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滋味到底是真是假?若是真的,她至此时也不曾有过那般感触。
也许是假的吧?叶昔昭自嘲一笑。她想,兴许女子无才便是德那句话是至理名言,不读诗书,不曾见诗人如何描述一个情字,如今也就不会生出这些思绪了。
进到书房院门,叶昔昭敛起思绪,着小厮通禀后,款步进门,将食盒内的饭菜摆上圆桌。
虞绍衡走过来,对色香俱佳的菜肴很是满意,“色、香兼具,味也不会错。”
芷兰听了,很是为叶昔昭欢喜,使了个眼色,与小丫鬟退下。
叶昔昭只是道:“合不合口,还要等侯爷品尝之后再做定论,若是不合口味,知会妾身便是。”
虞绍衡落座,先尝了蟹粉狮子头,满意地点头,“改天给娘做了送过去,定是赞不绝口。”
这比直接夸赞更中听,叶昔昭抿嘴笑了。
之后的香辣虾,虞绍衡尝了尝,频频点头。
“侯爷喜欢?”叶昔昭语声透着喜悦。
虞绍衡笑着反问:“难不成你也是?”
“是啊,原来相府的厨子做不惯辛辣食物,我吃着总是不合心,这才开始学习厨艺。”叶昔昭神色分外喜悦,“先前还担心辣子放多了呢。”
“不会,我曾在蜀地征战,停留一年左右,或许是生性喜辣,喜吃那边菜肴。”
叶昔昭由衷笑道:“那就好了!日后也能由着性子做辛辣菜肴了。”之后忽然记起他伤势,不安地道,“竟忘了侯爷有伤在身,今日尝尝就罢了。侯爷伤愈后,妾身多做几次补过。”
“我自来没有这些忌讳,负伤时亦饮酒不忌口。”虞绍衡笑意深缓蔓延,“不过,这次听你的。”
成婚两年之后,他与她才开始了解彼此的喜好。
可是,这多好。
用罢饭,漱了口,又服完药,虞绍衡问道:“可知今日是什么日子?”
叶昔昭当然知道,却道:“什么日子?”
“唐鸿笑成婚。”
叶昔昭浅笑道:“与我何干?”
虞绍衡沉吟片刻,“那么,我是不是能这么想——你之前两年岁月的不悦,只是因为看我面目可憎?”
“侯爷的话,总是叫人难以答对。”叶昔昭从容回道,“侯爷从没往别处想过?”
“例如说——”
叶昔昭啜了一口茶才道:“京城无人不知,叶昔昭是被侯爷强娶进门。可是,没有人会因此非议侯爷,却只会对妾身生出百般猜测。”
虞绍衡微一挑眉,这倒是他不曾想过的。
“女子命运,取决于家门,双亲做主婚事,女子无从选择。可妾身与唐家定亲在先,最终却嫁了侯爷,有人道贺,亦有人冷嘲热讽,暗地里猜测妾身水性杨花、媚惑侯爷的,不在少数。若把侯爷换了妾身,又该作何感想?”这番话,也不算是叶昔昭的托辞,她一度恼恨虞绍衡,这原由占了一半。
不说旁的,便是她父亲几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妾室、庶女,还有唐家一些人,皆是认定了是她轻浮放荡,勾引了虞绍衡,才使得亲事生变。是以,说起这些,她语声甚是寥落。那些流言蜚语,她不曾理会,却不代表不在乎。
声名在外的才貌兼具的相府嫡女,从来是饱受赞誉,何曾受过一丝怠慢?可在他强取豪夺之时,她便是有心辩驳,也架不住旁人天马行空的臆想。她明白,辩驳只会变成别人眼中越描越黑之举,也只得放弃。
虞绍衡短暂地沉默之后,又问:“只是因此?你从未将他放在心里?”
他是该这么想,甚而,他的猜测是对的。深沉睿智如他,想全身而退,取得他信任,谈何容易。
作者有话要说:
☆、闲情逸致
“侯爷的话还是叫人无从答对。妾身万般不是在先,能做的不过是恪尽本分、尽心服侍。”说着话,叶昔昭到了虞绍衡面前,恭恭敬敬行个礼,“侯爷忙了半日,也累了吧?妾身告退。”
虞绍衡站起身,将她带到面前,“生气了?”
“没有。”她有什么理由和资格生气。
虞绍衡语调温柔:“不过是随口问问,倒惹得你不悦了。”
叶昔昭浅浅扬眉。随口问问?她才不信。
虞绍衡摩挲着她发丝,“以往我一直认为,你是因婚事生变,才对我冷若冰霜。只是,我不问过你,心里总会存着一份猜忌。”甚至于,总觉得他对她的情意太过卑微。
叶昔昭问:“妾身的回答,侯爷相信么?”
虞绍衡不由笑道:“当然。”
相信才怪。叶昔昭心道,日后稍不留神,大抵就会又引得他疑心。
疑心病,怕是所有身在官场的男人的通病。
要到什么时候,他才能从骨子里信任她,一如他对她的情意。
虞绍衡携了她的手,“不需计较无谓之事,留在我身边即可。”他对她的情意与疑虑同在,且近乎诡异的并不矛盾,互不影响。
叶昔昭看住他灿若星辰的双眸,“妾身当然会留在侯爷身边,又为何离开?”
虞绍衡笑意深缓漾开来。
叶昔昭让他小憩,返回正房却没睡午觉,继续做针线活,是因吴妈妈稍后便会返回。
果然,过了些时候,芷兰和吴妈妈一先一后走进门来。
吴妈妈肤色白皙,圆脸,体态本就丰腴,这两年愈发富态了。
“回来了?”叶昔昭抬眼笑道。
吴妈妈挂着笑,行礼后才道:“记挂着大小姐,料理了家事就忙不迭赶回来了。”
芷兰在一旁命小丫鬟奉上茶点,“夫人忙了好一会儿了,歇歇吧。”
话音刚落,吴妈妈就道:“你下去吧,我与夫人说说话。”
芷兰抿了抿嘴,不说话,也不动。
“你这是——”吴妈妈苦笑,“被打发去了别院几个月,性子竟一点没变。”
芷兰硬邦邦回一句:“奴婢在等夫人发话。”
吴妈妈被噎得说不出话了。
往日的因,才有今日的果。叶昔昭以往太倚重吴妈妈,才使得吴妈妈逐步养成了在她面前使唤旁人的习惯,一些该有的规矩早就没了。
叶昔昭虽然已觉不妥,且对吴妈妈起疑,也不能当即变脸。说到底,终究不能将往日情分一笔抹杀。再者,便是转变,也不能显得太突兀。
她笑着给两人打圆场,将一碟酥皮马蹄糕递给芷兰,“你与新竹都爱吃这个,拿去与她分了。”
“多谢夫人!”芷兰这才笑盈盈地走了。
叶昔昭又指一指小杌子,“坐。”
吴妈妈落座,“怎地又将这丫头唤回来了?她性子可倔得很。”
“哪有十全十美的人。”随即,叶昔昭又说了翡翠回了相府的事,“人手不够,就把芷兰唤回来了。”
“说来说去都怪我不尽心。”吴妈妈歉然笑着,“正房里总是三两个大丫鬟也不像样子,不如我再找个伶俐的过来?”
前世吴妈妈找来在正房当差的几个丫鬟,一个翡翠后来成了唐鸿笑的妾室,另有两个后来成了虞绍衡的妾室……
叶昔昭忍着没有蹙眉,“不必。过些日子,我去请太夫人指派一个。”
吴妈妈眼神狐疑,随即委婉问道:“若是太夫人指派的……可靠么?”
叶昔昭讶然反问:“这话是怎么说的?太夫人指派的才是最牢靠的吧?”
吴妈妈欲言又止,转而讪笑道:“是这个理。”随即又问,“方才听人说,你去了侯爷的书房?是不是……”
是不是又起了争执?——叶昔昭猜得出,吴妈妈要问的是这一句,笑了笑,“没什么。”
吴妈妈神色一滞,随即就挂上了笑脸,却不再问东问西。
叶昔昭也就道:“回房歇息去吧。”
吴妈妈立刻称是退下。虽说只交谈几句,她还是察觉出了叶昔昭不同于往日,急于打听这段日子发生了什么。叶昔昭一向看重甚至可说是依赖她,她也最了解叶昔昭的心性,眼下却觉得云里雾里,意味着的是她懈怠疏忽了,甚至很可能是饭碗不保。这念头将她惊出了一身冷汗。
叶昔昭啜了口茶,回忆着前世住到别院之后,吴妈妈去了何处。她那时已被残酷的现实击垮了,每日里心神恍惚。吴妈妈应该是以家事为由,离开了别院,到她病重时也没再露面。
而那时的新竹,已经嫁给了这府里的一名小厮,身怀有孕,却还是隔三差五去别院看望。
芷兰就更不须说了,每日悉心照顾,从不曾有一丝懈怠。
这样一比较,不免对吴妈妈愈发心寒。可是极力回想之下,又找不出吴妈妈明显的过错,甚至于,从未在她面前搬弄是非。
思忖片刻,叶昔昭转过这个弯来。吴妈妈在相府、侯府这等朱门大院里混迹多年,自然很有心计,不易被人抓住把柄。况且,若有祸心,将翡翠那样的人一个接一个送到她面前也足够了。
因这些思量萦绕心头,使得叶昔昭情绪有些低落。
虞绍衡回来,看出她笑容中来不及掩饰的一点牵强。一起去太夫人房里的时候,他问:“谁又惹到你了?”
叶昔昭被问得一愣,“没有啊。”
“那怎么与我强颜欢笑?”虞绍衡是故意这么说的。
叶昔昭回想一番,因他言过其实而笑了,“哪有,有点疲惫而已。”
虞绍衡其实只是想告诉她:“有棘手之事,只管知会我。”
“妾身谨记。”日后举案齐眉时,遇到什么事当然要与他商量,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太夫人这次见到叶昔昭,态度又柔和了一点,连连称赞她做的糕点合口。
叶昔昭笑盈盈的,“您喜欢就好,儿媳日后再换些花样送来。”
“那我可就有口福了。”太夫人说着,瞥过虞绍衡。
虞绍衡正敛目喝茶,神色冷峻。
太夫人已听说叶昔昭为他亲自下厨的事,见他竟一如往日,心里又恼火起来。的确是,三房有喜的事让她为长房焦虑不已,火气也就跟着上涨了,却不知长子已经惯于在任何人面前隐藏心绪——当然,叶昔昭除外。
恰是此时,虞绍桓与三夫人走进门来。
“不是已免了你的晨昏定省?”太夫人看到三夫人,很是头疼。本意想眼不见心不烦,三夫人却不肯让她如愿。
三夫人笑道:“太夫人宽和,儿媳也不敢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