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生无悔今生错 作者:addison(晋江2013-11-11完结)-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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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梦格格,你怎么也来了?”
“先别管这些,四爷怎么样了?”
“这。。。。。。”他谨慎的扫视了一圈,“既然来了,就去看看吧。”
“好,我们带了些药来,后面还会陆续送到。。。。。。”
此时,杨逍和笼晴已经牵着马跟上来了。我们一路经过几个村子,尸横遍野有些夸张,随处可见却是真的。终于在一不知名,但相对干净些的民宅里,见到了冰四。他闭目躺在床上,如此炎热的时节,他的脸色看起来却像冷藏过的尸体。
听见声音,他缓缓睁眼看了看我,瞳孔中闪过一丝欣喜,然后用力闭上了眼睛,手还试探性的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幻觉?!”
我有些哭笑不得,又有微微的心痛,连忙过去拉起他的手,“四爷,是我,不是幻觉。”
没料到他立即甩开我的手,坐了起来,“谁准你来的!戴铎,把她带走!”
戴铎,“四爷,已经封锁了。。。。。。”
他大梦初醒又颇为无奈的伸手揉着太阳穴,眉头紧蹙,“哦,我都忘了这件事。。。。。。”他千年寒冰一般的目光扫了杨逍一眼,而杨逍只是把头压的更低。“。。。。。。去。。。。。。帮她们主仆。。。。。。安排干净的房间。。。。。。”
丫都病成这样了,还不忘用目光威慑人,我服了。“等一等,戴先生,四爷怎么会病的这么重?他都吃什么药了?”
戴铎,“没有药。我们才到这里就被封锁了,你也看到这里疫情有多严重,郎中早在前期就逃的逃,死的死,药材也早就用完了。。。。。。”
是啊,在任何一个朝代,一旦瘟疫流行,最容易被感染的总是医生和护士,因为他们一直在最前线,有良心的病死了,没良心的逃跑了。
至于其他人,但凡有点余财的在瘟疫爆发的中前期就卷铺盖走了吧,留下的都是无力抗争亦无力改变的穷苦百姓。
堂堂四贝勒,竟落得。。。。。。我一瞬间觉得喉咙堵得难受,有液体不断的从眼睛里涌出来,强忍酸涩,“戴先生,四爷的手湿冷,我看着不像是瘟疫,他还有其他症状吗?”
“我就在这里,为什么不直接问我?”声音的温度倒是一点没变。
“额。。。。。。那个。。。。。。那四爷您。。。。。。”我的眼睛四处求救,却发现刚才还在的三个人瞬间蒸发了,没义气,“。。。。。。那您。。。。。。还有哪里不舒服?”
他好像没听见一样,伸手拭去我脸上的泪水,然后放进嘴里,“咸的。”
啊?
“这是为我而流吗?是为我流的吧。”梦呓。
。。。。。。“那个,您应该还有头晕头痛吧,看起来恶心呕吐也少不了,别的呢?”
他盯着沾了泪水的手指自顾自的发呆,然后收起手,孩子般调皮的一笑,“不痛了,不过还有口渴。。。。。。”说着又晕倒在一边。
我安顿好冰四,找到戴铎,“戴先生,幽梦不是郎中,只能算粗通医理。我觉得,四爷他得的不是瘟疫,只是中暑,严重中暑。比较紧急的反而是邑县的疫情应对处理,别的我不知道,有两点是一定要做,而且立刻要做的,一是尸体处理,或焚烧或深埋。现在气候炎热,尸体是细菌的温床,简单的说,可以把瘟疫看成蛊虫,它由尸体养着,伺机就会跑到活人身上,人死,它却不一定会死。二是除蚊虫,防蚊虫。鼠疫主要是由跳蚤传播的,不想被传染,首先绝对不能被咬。。。。。。”
这次的饥荒一定很严重,冰四一发现实际情况与上报的出入过大,必定是忙得废寝忘食、昼夜不分,导致抵抗力严重下降,这样的天气,拖着这样的身体私访,难怪会病重。可是,正因为这样的天气,这样的身体,在这种环境中呆了这么多天,又没有任何预防措施,竟然没有被传染,是不是有点匪夷所思?
看着身处疫区简陋却一尘不染的房间,睡眠中仍不会让衣襟、被角出半点褶皱的传奇人士,我思考。如果这是金庸武侠剧,必定是,我喝了XXX的血,吃了XXX蘑菇,已是百毒不侵、百病不侵之身,甚至本人的血还可以解毒。如果这是日本热血漫画,可以解释为,为了XXX,即使别人会死的伤,我也不会死,即使别人有去无回的地方,我也回得来,所以即使别人会感染的瘟疫,我也不会感染,主角嘛,就是用来创造奇迹的。
问题是本剧的主角是我,这个纯粹的唯物主义论调的彻底忽视超自然规律的丫头,思来想去——洁癖,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合理的解释。冰四的洁癖救了他。
端着笼晴熬好的药,心里几分抵触的走向冰四,他还不是很清醒。上次照顾十四的经验让我警铃大作,他那一脚和一胳膊,我还心有余悸。这哥俩同父同母,该不会坏习惯也相同吧。可惜,从头到尾冰四都很安静,药喝的一滴不剩。趁他神智不清套点料出来的妄想彻底破灭,不爽。不过难得看到他这么没有防备的睡脸,像个大孩子,嘴角还有汤药的痕迹,也算是补偿吧。我端起空碗转身离开,没看见那长长的睫毛下一丝狡黠一闪而过。
“戴先生,幽梦知道您这几天很忙,可是四爷的病进展太慢了,中暑本身没什么,只是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很容易就会感染其他的病,这样下去太危险了。幽梦想了几天,终于想到了一个既安全又见效快的方法——刮痧!”
我目光炯炯的注视着戴sang。美男为美男刮痧(我没说过戴铎也算美男么?),这情景太萌了,太有爱了,太让人浮想联翩了,忠犬攻腹黑受?我实在无法想象四爷当受的样子。此时此刻就是没有镜子,不然肯定可以看见我的两只眼睛变成心形还突突跳的样子。
“格格,奴才不会刮痧。”我仿佛听见了心碎的声音。
“那。。。。。。去找个会的来。。。。。。。”
“谁说我要刮痧,不刮!”
“四爷,刮痧虽然刮的时候难受,可是立竿见影,您的汗一直出不来,这样下去就危险了。。。。。。”
“我不刮痧,换别的方法!”一边说着,一边又开始揉脑袋。头又痛了吧。
我耐心耗尽,“戴铎,赶紧去找人。笼晴,去拿温水给四爷擦干净身体,准备刮痧。”
戴铎,“这个时候,怎么确定哪个人没被感染?”
这个。。。。。。确实有潜伏期一说。
冰四扶着额头,眉头已经皱成了一团,有气无力,“刮也可以,我只准你帮我刮。”
习惯了他严肃庄重的样子,眼前这个虚弱的人让我的心好纠结,居然自动忽略了他明显不善的语气。“四爷,幽梦从来没给别人刮过,只被人刮过。虽然认识穴位,却从来没实践过。。。。。。”
“。。。。。。没关系。”
我无奈,拿出牛角梳子,想了想又让笼晴取来我的珍珠膏,尽量无视露出的整个背部造成我面红耳赤的局面,用手指取了珍珠膏试着涂在冰四的背上,手指碰触他肌肤的瞬间,他的身体整个一颤,害得我也跟着一抖,他从头到尾都紧绷着身体,活脱脱一副石膏打的雕像。。。。。。反正顺着脊柱一节一节从上向下刮,凡是我认识的穴位的部分,重点刮两下。很快,疑似所谓痧点瘀斑的东西陆续出现。。。。。。
这真是一场两个人的酷刑。好在自我感觉效果很好,很有成就感。我小心的帮冰四把衣服穿好,果然是一回生二回熟啊,有了上次应对十四的经历,我现在不觉得这衣服有多难穿了。他额头上冒了许多汗,让我想起那次从太子魔爪下救我,也是这样大汗淋漓的,禁不住拿出手帕去帮他擦拭。冷不防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另一只手轻轻将手帕抽了出去。放开我,他闭着眼睛凑近手帕,轻轻嗅了嗅。
“不写情词不写诗,一方素帕寄心知。心知接了颠倒看,横也思(丝)来竖也思(丝),这般心事有谁知?”
“。。。。。。与君素帕黯然伤,憾却相逢已娶时。”
他涩然一笑,“我的心知你是不会要的吧,那就让我留着你的心知吧。。。。。。”
那怎么行?“四爷,幽梦是未出阁的格格,这私相授受恐怕不妥吧。”
“呵呵,”他不置可否的笑了,“白无瑕,仓津,胤祯,你私相授受的还少吗?你什么时候有个正经格格样了?”
我。。。。。。“是是是,幽梦既不够温柔贤淑,又不知循规蹈矩,哪里入得了四爷的眼?”
“就是这么个举止无礼、言语放肆的女人,却像吸血的蛊虫一样拼命的往我的心里钻,拍不烂捏不碎打不死忘不了。。。。。。”
“四爷,您把四福晋当成什么?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移。如果她知道您刚娶妾没多久,又对着别的女人诉衷肠,她会怎么想?”
“她有什么可想的?我给了她地位,给了她弘晖,其他的我再也给不起。而你,除了嫡福晋的地位,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鸡对鸭讲,沟通困难,“呵呵,四爷,您对幽梦的不是爱,是占有欲,爱从来不是比谁给的更多,而是肯为所爱的人牺牲多少。。。。。。你是不会明白的。”
我们带来的药不多,支撑不了多久。好在,算算日子,凤三娘她们也差不多该到了。
“什么?防虫药不够用了?”
“是,奴婢特意估算了一下,这几包药熬出的药水,断不够这些人用的。”
当初发现无暇的配方只是个偶然,完全是苦于没有花露水的某人,对百折不挠越战越勇的各色血族生物不胜其烦,才翻箱倒柜的从箱子底翻出不知何年何月的旧方子。效果竟然出人意料的好,远胜现有的各类熏香密药之流,遂随身携带之。我曾一度怀疑无暇的祖上与军队有些渊源,这种药涂在身上,再躲在草丛、灌木丛里搞野战实在太合适了。难不成是军医?
“不能稀释,也不要减量,不能保证药效,那是拿大家的性命开玩笑。你先别声张,该怎么做继续怎么做,侍卫们住在一起一损俱损,你照例给大家送药。也别委屈自己,这事我亲自和四爷商量。。。。。。”
。。。。。。
笼晴,“格格,药剩三份,人有四个,四爷、戴铎、你我。”
唉,天意吗,“你给四爷和戴先生送去,自己留一份。”
笼晴,“格格!”
我严肃的看着她,“笼晴,我自然有这么做的道理,相信并跟从我的决定,就是我现在最需要的。”
笼晴,“好。您的决定,就是笼晴的决定。只是您记着,奴婢在五台山上的话没有一丝矫情,了不起您去哪,笼晴都跟着就是!”说罢头也不回的出去了。
人生得知己若此,夫复何求?知己吗,她从来都最明白我,我却从未主动了解过她。
“四爷!这么晚了,您怎么过来了?”
他若有所思的笔直注视着我,一步一步一直走到近得不能再近,以几乎把我抱在怀里的姿势,低头在我耳边嗅了嗅,然后,竟然,舔了舔。。。。。。他是狗吗?
“据我观察,剩下的防虫药今晚应该不够用,果然如此。。。。。。”所以你就舔?没人会把药涂在那里好不好。
我满腹怨气尚来不及发泄,他接下来的动作惊得我毛发根根直立——他,他,他,居然当着我的面开始脱衣服!
貌似只有眨眼的瞬间,他就脱下了长衫,露出了上身,大哥您不管做什么事都这么有效率吗?我刷的把身子背了过去,“四爷,您今天刚刚刮痧,不宜着凉,您还是赶紧把衣服穿上吧。”
“这样啊。。。。。。”我以为他接受了我的建议,下一秒却被一双坚实的手臂打横抱起,直接朝着床走去。不会吧!我气结,还真是一个爹生的,一个一个都想霸王硬上弓?
我伸手,被捉住,我踢腿,被压下。我被扔到了床上,立刻别扭的翻身背对他,他却不再有多余动作。躺到我身旁,只是手臂不容拒绝的将我反锁在怀里,“睡吧。”很快身后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就这样?
额?他这是主动充当我的人形驱蚊器?那样的话,我还是比较喜欢用笼晴。我努力向外挪了挪,他的手臂骤然收紧,而且越来越紧,胸口被压得生疼,呼吸困难,我识时务的又向他靠了回去。。。。。。他体温偏低,在如此炎热的天气里有个天然冰抱枕在侧,也是不错的事,如果不是时时有被吃掉的危机的话。
快天明我才勉强入睡,醒来时他已离开了。于是,我顶着两个熊猫眼找来笼晴、杨逍出发寻找凤三娘。
“格格,您昨儿个没睡好吧?”废话,整夜处于防狼的高度警戒状态,连姿势都没变过,能睡着就怪了。我的一侧肩膀还酸痛着呢。
“恩,昨儿晚上跑进来一只猫,霸占了我的半边床。”
“哦。。。。。。那您。。。。。。那猫没被您怎么样吧?”
“什么话?你家格格我这么善良。。。。。。相安无事。”
杨逍,“幽梦格格,要不要奴才去把它捉出来。非常时期,您不要被它伤着了才好。。。。。。”傻小子就是傻小子,那是你家主子,还不知谁捉谁呢。
笼晴,“格格,您确定凤三娘范遥一定会在最近的封锁线那儿等咱们?万一错了怎么办?”
我默契的看了眼笼晴,“错不了。这和上次硬闯不一样,咱们闯进来就没后续了。他们送完一次可还要送下一次,封锁人员那边一定要打通关节,反正是要和官员打交道,当然要选距离最近的地方。”凤三娘不会连这点智慧都没有。
不过,我果然还是低估了凤三娘的厉害。我们远远的就被一排箭勒令停止前行,凤三娘也不阻挠,只见她一身干练的火红装束,单手叉腰站得威风十足,一旁高大的范遥俨然一个小跟班。看见我们,她点了一下头,然后单手一挥,十几个彪形大汉便在弓箭手前方一字排开,一包包药就像下雨一般飞了过来。没错,就是丢沙包的方式。
看着这漫天药包雨,我感叹,难道这就是风月场的作风?不管做什么都是这么高调,这么惹人眼球啊!我对眼前的情景还有点晕,晃了晃脑袋,强行镇定,“杨逍,你赶紧回去,用咱们带来的马组装个马车过来,这些东西咱们三个可拿不了。”
我伸手捡起最近的一包,最外层裹的是油纸,还是防水的。等等,上面还有字,“防蚊虫”。连这都想到了?不对呀,这个时代的人还没先进到知道鼠疫的传播方式,何况她还不是医生。再扫视一圈遍地的药包,只有极少数的一部分有字。这是专门给我准备的!她知道我最讨厌蚊虫一类的东西,在这种环境,这种条件,自然是极需要的。有些感动,很想感激的冲她笑笑,可惜这么远的距离,她是看不清我的表情的。仿佛感觉到我的目光,忙着指挥的她回头朝着我的方向又点了一下头。
治疗鼠疫的药是给所有人的,就交给戴铎处理了。我和笼晴只把防蚊虫的药挑出来带走了,这些也够四爷的人用几天的。经过凤三娘这一搅和,封锁的事恐怕再也低调不下去了。那就不是我操心的了。
连日来的劳累(这话说的真没底气,您哪里累着了)加上昨夜一夜未睡,再加今天一天的忙碌,我堪比怀灵的小身板终于病倒了。
其实也不是病,就是虚弱不堪,卧床不起,昏迷的时候多些。
“笼晴,这是哪里,我们离开邑县了?”
“是,格格。您昏睡两天了。四爷前儿个就没事了,昨儿个戴先生说邑县的疫情已经完全控制住了,因为找到了治疗瘟疫的特效药,要针对整片疫区全面推广。昨儿个就命人传四爷的口令说今天一早解除封锁。今早封锁的人一撤,四爷就命人即刻送咱们回五台山。。。。。。”
“特效药?”
“格格放心。范遥手里的药方,一见凤三娘就被她拿在手里了。我跟四爷说了,这药的事得找凤三娘谈。。。。。。”不愧是凤三娘,果然有远见。有她在,生意的事我就不操心了。
“笼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