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个个都很拽 作者:浅铃儿(纵横2012.10.05完结)-第10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袁烈的身后,是那个一直紧跟而行的袁直,此时看到二人相谈甚欢,他也就沉默着跟在之后,看到那个一直落落寡合的完颜月,他也就慢下了脚步,刻意地和她并肩而行。
“多铎远来,得大皇子殿下和二皇子殿下屈尊迎接,实在是荣幸之至。”多铎的嗓门很大,声音很响,他这一开口,满场的人,都听了个清清楚楚。
“哪里,哪里……”袁烈微微而笑,意味深长的眼神在望向完颜月时,有了些微微的动容。他说:“多铎亲王远道而来,实在是我凌国的荣幸,是我兄弟的荣幸。”
“这是我们的揽月郡主,完颜月。”简短的敷衍之后,多铎拉出了一直跟在身后的完颜月,望着袁烈,眸子里的光彩不言而喻。
“见过大皇子殿下。”相对于上次见面时,完颜月的脸色略显苍白,一身的烈艳的红衣穿在她的身上,却显得人更加的消瘦了。
被多铎推着来到袁烈的面前,她也只是垂眸敛,轻轻地见过礼之后,就退到了一旁——她不是主角,她只是听从了端木阳的话,替端木阳刺探情报来了,所以,没有必要见的人,没有必要敷衍的人,也不需要用太多的心力吧?
“揽月郡主有礼。”袁烈笑着见礼,在注视着完颜月的那一瞬间,心里想起的,却是这个女子的望着端木阳时的含情脉脉的眼神——
端木阳,你可听过,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么?这个女子曾经钟情于你,可是,你却决绝地将她推开了,那么,接下去,我就要这个女子化爱为恨,然后让你尝一尝被人一个女人恨的滋味,以及所带来的所有的后果。
“这是二皇子殿下。”看到完颜月仍旧没有一丝的表情,多铎眼神微微地一敛,紧接着,又开始介绍袁直。
“完颜月见过二皇子殿下。”仍旧是淡淡的一礼,完颜月对着袁直微微地垂下头去:“二皇子殿下安好。”
和袁烈的淡然表示不同的进,袁直微笑着对完颜月伸出手来,然后微微地弯下腰去,扶起了完颜月的手:“揽月郡主不必多礼。”
冰凉的小手,被握在袁直的大手里,那个手心里传来的炽热的温度,仿佛烫伤了完颜月一般,她蓦地缩回手来,人也往多铎的身后避了一避。脸微微地红了一下,完颜月的苍白的眉间,已经微微地有了些怒意——这个二皇子,怎么如此的放肆呢?
“多铎亲王请……”袁烈将两人之间的小动作看在眼里,却假作没有看到一般地挽着多铎的手,走了开去。对于袁直的这满鼻子的灰,他可是一点都不意外,因为,只有他才知道,这个外表看来沉默寡言的女子,又是一个怎样的烈性的,不顾一切的女子。
然而,这一切,多铎却是没有看到的。他仍然和袁烈执手,看到袁烈如此客气,他又地爽朗一笑:“还是大殿下先请……”
两人你推我让,相互客气着,慢慢地朝着马车走去,渐渐地将距离拉开,将袁直两人抛到了身后。
身后的袁直的手,被完颜月推开了,可是,他的脸上的笑容不变,仍旧殷勤地护在完颜月的身边,配合着她的脚步,慢慢地向前走去。
一行人高调而行,前后簇拥,而这些的热闹的排场,看在完颜月的眼里,却不过只轻轻地一叹:繁华京城,人头鼎沸,可是,又有哪一个人,才真是她的良人——那个不辞而另的端木阳,此时究竟在哪里呢?
192——暗机
完颜月的一声轻叹,适时地引来的袁直的关注,他望着完颜月,微微地笑着:“怎么?揽月郡主可是有什么心事么?”
“没,当然没有。”完颜月微微地蹙了蹙眉,看也不看袁直,向前紧走了几步,似乎想要追上多铎:“凌国都城繁华无比,完颜月只是轻叹,今日初来,不日就要归去,就看不到这盛京之景了……”
完颜月的话,极是敷衍,她甚至不想再和这个表面微笑着,其实眸子里好似千年寒冰一般的男子走在一起,因为直觉极准的完颜月相信,若是她过于接近这个男子,怕到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然而,袁直并没有要放过完颜月的意思。看到那一身红衣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开了些,他微微地眯起眸子,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哦?郡主莫非要归去么?可是,直却听说完颜王不日就要来京呢……前来参加大皇兄的婚礼呢……”
“什么?”这是完颜月并没有听过的消息,就连多铎都只和她说,在京城半月有余,他们就要归去,而多铎还说,他已经送信给完颜王,说是完颜月就在他处,届时将会带她一起归去。
可是……可是……
完颜月望着袁直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直觉这个二皇子的话并没有说完,而这她的父王想要参加的婚礼,也绝对不会是简单的婚礼。
脚步蓦地顿了下来,完颜月咬紧下唇,冷冷地望着那个举步若定,可是神色之间却深似海的袁直,草原上的女儿,从来不知道尔虞我诈为何物,只是看到袁直说一半停一下,忽然伸指一指他的脸,冷冷地说道:“你……将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刚才的话?”袁直微微地笑了起来。他眯起眸子来,望着那一个明显觉察到什么的完颜月,装作纳闷儿地问道:“请教揽月郡主,直刚刚说什么了?”
玩心计,玩智谋,完颜月显然并不是袁直的对手,听到对方故意刁难,完颜月的脸气得涨红,她咬紧牙关,恨恨地望着袁直,冷冷地说道:“就是说我父王会来你国都城参加婚礼的事情啊……你…你给我说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哦,公主问的原来是这个啊。”袁直似是恍然大悟般地抚了抚额头,想了半晌,才慢慢地说道:“其实,这件事情,直也不是很清楚,只是隐隐约约听父皇和大皇兄说过,完颜王不日就要来京,参加大皇兄和他……的婚礼。”
话只说到一半,重要的几个字眼也被隐住了,袁直的语气蓦地顿住。他抬着,有些茫然不知所措地望着脸色渐渐转黑的完颜月,忽然露出一抹惊慌的神色来:“莫不是公主一直都不知道有这些事么?那么,倒是直多话了呢……”
一边说着,袁直一边加快了脚步,他一边走,一边喃喃:“哎呀,这下不妙了,揽月郡主原来是不知道这件事情的……”
看到袁直的话只说了一半,人又逃开了,完颜月急步追了上去,她一边追,还有边怒道:“二皇子殿下,你赶快和我说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父王来参加他……什么的婚礼?那个他什么,不会是他的“女儿”吧。看得出来,这个什么二皇子殿下明明知道了所有的事实,可是,却偏偏不和他说一个字,于是,完颜月一下子气了起来,当众追上袁直,狠狠地揪着他的衣领,怒道:“快说……”
看到完颜月如此的不懂规矩,身为和亲亲王的多铎沉下了脸来:“郡主请自重。”
看到多铎的眼神,完颜月的脚步顿住了,她冷冷地望了一眼那个话只说了一半的袁直,然后狠狠地松开了他的衣领,向后退开了。
然而,袁直却还是微微地笑着,和多铎说了一句:“不妨事的,郡主的性格直爽,这才是可爱之处,直不会介意的。”
多铎和袁直又敷衍了几句,这才和袁烈一起,径直的前去了,然而,在完颜月松开手,向后退去的时候,袁直却附耳说了句:“你这样的火柴一般的火爆性子,谁敢把真相告诉你?”
听了袁直的话,完颜月微微一愣,在看到他的意味深长的眼神时,直以为自己看花了眼。可是,刚才的话题,是无论如何都无法继续下去了,要知道,经过方才的那一闹,显然多铎已经起了戒心,而他刻意地瞒着自己的事情,若真被自己知道了,想必他不知道会怎样的防着自己呢……
此时的袁直,一边走,一边还在向后望着,以防完颜月会做出什么不同寻常的举动来,会破坏了他的一番“苦心”,谁知道,完颜月只是微微地垂下头来,只默默地走,默默地看着地上,既不再去看袁直,也不去看多铎。
看到完颜月一副怅然若失的样子,袁直又紧走了两步,和她并肩而行,低声地说了句:“你若真想知道怎么回事的,那么,你先得把自己的情绪克制住——今天的事,你认为,若重重演一次的话,会是什么后果?”
袁直说完,简直是赤果果的警告而非提醒。要知道,袁烈和多铎,都是人精中的人精,虽然袁直是想破坏袁烈的婚事,最好能搅得乱七八糟,可是,这样却不代表他愿意将自己的真实目的,就这样的暴露在两人的面前啊……
不过,完颜月还算是个聪明人,虽然只是失态了一下子,不过,还是懂得克制的,所以,袁直在松了一口气的情况下,就静静地陪着完颜月向前,可是,却连一个字,都不肯多说了。
走在前面的多铎望着袁直一上来就陪着完颜月的样子,心里约摸地料到了几分,他趁着大笑的当儿,低声和袁烈说道:“大皇子殿下,这二皇子殿下似乎对于我们的揽月郡主,有着异乎寻常的兴趣哦——”
多铎的话里有话,可是,听在袁烈的耳里,也不外乎是想要多一分胜算,然后少一分风险的算计。可是,袁烈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一听到多铎如此讲,他微微一笑:“若是多铎亲王,又或者是完颜王想要改变主意的话,现在还有机会,而烈,必定也不会在意。”
联姻一事,从来是相互相成,没有谁强逼谁的道理,而今帝王赐婚,岂是说改就改?更何况,对方还是另外一个皇子?
袁烈的话,也是说得不轻不重,语调淡淡,语气漫不经心,怎么听来,都是一副浑然都不在意的样子。
“想来大皇子殿下误会了——”多铎也是个八面玲珑的主儿,听其言观其行,就知道袁烈的心里在想什么。而且,协议还未达成,就此心存芥蒂总是不好。于是,多铎“哈哈”地一笑:“我只是在提醒大皇子殿下,不要被人在身后动了手脚而已。”
听到多铎如此说,袁烈也笑了起来:“亲王的提醒,烈当铭记于心。”两人都是当世人人杰,枭雄中的枭雄,话点到为止,接下去,都叉开了话题,讲起了一些无关风月的笑话,
他们的身后,是两个各怀心思的男女。现在的完颜月几乎已经断定,这个二皇子殿下所留了一半的话音里,一定和自己有着密切的关系,可是,他不肯说,自己也奈他不何——
不过,完颜月相信,生在王室里的男子,天生就有一颗七窍玲珑的心思,这肚子里的肠子,也是七巧八弯的——而这个男子,看似失常之间所说的话,恰巧是有意想要透露给自己的真相——
皇兄成婚,皇弟是恭贺新禧呢?还是要蓄意破坏?两个同样是天之骄子,同样有放手一搏,然后位尊九五的机会,那么,兄弟之间的博弈,也一定是触目惊心了?
再想起那个深深地藏匿在自己心里的男子,完颜月微微冷笑一下,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既然父王已经在来凌国的途中,那么,也就代表了他的人还没有来到凌国,也就是说,自己还是有机会从这个看假毫无心计,其实城府极深的二皇子的口里,探出自己想要的真相的?
手心慢慢地握紧了,完颜月紧走两步,跟在袁烈和多铎的身后,竭尽全力地不让对方发生自己有哪怕是一丝一毫的不妥。而她的脑子开始急速地转动起来,开始想着,要怎样从老奸巨滑的多铎的口里,套出自己想要知道的真相。
一行人表面看来笑语宴宴,其实却是各怀心事,初春的阳光兜头落下,照得那一张真的笑着,假的笑着的脸,有一抹说不出的虚假虚伪,仿佛一副副完美优雅的面具一般,没有人能看得透,那面具之后,究竟是些什么东西。
忽然之间,感觉到厌倦起来,完颜月微微地抬起头来,望着那明丽的阳光,还有犹自带着几分寒意的冷风,苦涩地笑了起来。
端木阳,希望你不要告诉我,你早已知道了那个我到了现在还不知道的结局……
193——多铎的心事
一场各怀心思的宾主欢宴之后,多铎回到了自己的驿馆。他刚刚走到廊下,就看到了在一株寒梅树下正在迎风而立的完颜月。
那是一个身着红衣的女子,明亮的灯光,烘托着她的完美的线条,她的一头如墨染一般的黑发披在身后,那样的闪着的暗光暗彩,就仿佛有暗涌在隐隐地流动。
而她的头,是微微地扬着的,微微侧过去的脸,露出了雪白的颈子。微冷的风,吹动她的衣袂,吹起她的长发,仿佛迎风绽开的迎春花一般,将整个春的颜色,都渲染得无以伦比。一身红衣如水,她的身后,是一室的明亮光晕,无数的蜡烛正用自己的生命凝结成亮光,竭尽全力地将黑暗驱赶,而她的身前,则是无边的黑暗,那样的看不清面目的黑灰色,就仿佛是一张伸开的大口,随时准备着,要将接近的一切生物,都生生地吞噬。
那样的一个女子,雪的容颜玉的肤,就这样站在明和暗的边缘,就仿佛是一道色泽明丽的分割线,仿佛带领你即将进入地狱的天使——在那样的召唤之下,即便堕入十八层的无间地狱,你都会甘之如饴。
多铎站在廓下,静静地望着,眸子里,有说不出的暗彩在隐隐约约地跳动着,那样的诡异的亮光,就仿佛是一道道缥缈的鬼火一般,在这黑暗的边缘,散发着说不出的阴森气息。
完颜王,完颜王。仔仔细细地在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每念动一次,就仿佛有一把火,烈烈地烧了一次——
他永远都不会忘记,数十年以前,那个完颜王,是如何的将他的父亲陷害,最终遭受了车裂之刑。他更加不会忘记,又是那个男子,在他的不知道真相的母亲,带着他来投奔之时,在那个下着大雨的黑夜里,狠狠地将他的母亲压在身下,那狂笑,到了十多年后的今天,还在他的耳边生生地回荡,久久地不息。
“要学会忍啊……孩子……”那是他的忍辱偷生的母亲,偷偷地讲给他听的话,也是他数十年来,最有力的精神支柱——
要学会忍耐,能忍人之不能忍,方为人上人——
那样的一个男子,却还在他的生活中,却又扮演着一个慈父一般的存在,那样的一个男子,在杀他父辱他母之后,却又假惺惺地帮他收留,然后教给他一切——
可是,他永远都不能忘记,永远都不能。
心里的无边的阴影仿佛是暗潮的水气,一层又一层地弥漫,一层又一层地遮掩,多铎的心里仿佛有什么在咬,正将他的心,一点一点地啃噬——
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叫嚣,带着怒气,带着疯狂到可以压倒一切的恨意:就是这个女子,就是这个女子的父亲,就是这个女子的父亲毁了你的一切,那么,你也可以毁掉这个女子……可是毁掉整个的完颜家。
那声音压倒一切,仿佛是漫天的黑羽一般,将他的心里的最后的一点阳光都遮盖,有什么驱使着他,毫不迟疑地上前,就要一把抓住这一个对于他从来都毫无防备的女子。
可是,就在他转身之际,那个女子却转过了身,看到他,蓦地展颜一笑:“啊,多铎哥哥,你回来了?”
正准备伸出的手,蓦地停住了,多铎望着那个对着他笑,笑得干净得仿佛阳春白雪一般的女子,只觉得心里的阴影,潮水般地退去了,他的眼神微微地凝了一下,勉强地露出一抹笑:“怎么,你还在这里?”
“是啊,多铎哥哥没有回来,我睡不着。”完颜月的回答,也是极其自然的,要知道,帝君赐宴之后,多铎就去了袁烈的府第。完颜月当然不知道,这是两人在对婚礼做最后的商议,可是,看到多铎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