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个个都很拽 作者:浅铃儿(纵横2012.10.05完结)-第2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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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把属于他的,夺回来,然后,放到自己的手心里——
是的,落殇说出来了,并且,一直地努力了,一直地努力到今天,然后,一步一步地,踩着别人身上,朝着更高,更高的地方攀去。
可是,没有绑结踏实的云梯,难道落殇就不怕会因为站立不稳而骤然摔下来,然后,或者是粉身碎骨,或者是再也没有办法重新站起来吗?
想必,落殇是不会怕的。他是那种一看到目标,就不顾一切地向前的人,他是那种只要看到目标,就会连身后的世界,都会忘记的人,那样的人,怎么会怕?怎么会怕呢?
可是,落殇不怕,落照却怕。
本来,她的生命也是极其有限的,而她在这有限的生命里,还留存着为数不多的愿望——那就是,若是她落照的生命走到了尽头,那么,她希望,落殇,大红,还有娘——她们都可以平安地活下去,平安一世……
那种平安,是她的心愿,她希望她们的一生,都衣食无忧,都快乐无比……
可是,如此简单的愿望,真的能实现么?
可是,落殇却要执意地按照自己的想法而活。那样的极端的、危险的路,就连落照都没有办法知道,她究竟要用什么办法,才能将落殇拉回来,甚至是拉回到以前的轨迹里面去……
276——落照VS落殇'二'
276——落照VS落殇'二'
落殇,她落照要用什么样的办法,才能将你拦回到你原本的轨迹里面去呢?
落照闷闷地向前走,落照恨恨地朝前走。她一边走,一边摇了摇头,仿佛是想要将自己的所有的想法,都摇出去。
可是,障由心生,魔由心生,那原本在心里扎了根的东西,要靠什么,才能将驱赶出去?
清风朗日之下,马踏清秋。远来疾驰的马匹,正跳着青叶长舞,朝着这个方向,迅雷不及掩耳地而来。
扬长鞭,挥马缰,那马上的健儿们,意气风发,少年磊落。那一行人,在这秋风乍起的草原之上,进行着一场欢呼一般的开心之旅。
流风,停住了脚步,落照,也停止了脚步。青青的草原之上,蔚蓝得不真实的晴空之下,那一行之中,那一排之中,奔驰在最前面的那一着一个气宇轩昂的少年。正在不远处,对着落照,静静地扬起鞭子……
少年驰马如几,只是一个转眼,就将漫长的距离,变成了零。
挽缰,勒马,扬蹄马长嘶,少年的长笑,如同风铃一般地响起,随着他的笑声。那一袭黑色的披风,就在那马停风住的瞬间,仿佛旗帜一般地扬了起来,猎猎飞舞。
那少年,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
此时此刻,因为看到了一直在意的人,一直地横在脸上的棱角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则是一张带着坏坏的笑脸,连两道浓浓的眉毛也泛起柔柔的涟漪,好像一直都带着笑意,弯弯的,像是夜空里皎洁的上弦月。白皙的皮肤衬托着淡淡桃红色的嘴唇,俊美突出的五官,完美的脸型,特别是左耳闪着炫目光亮的钻石耳钉,给他的阳光、帅气之中,又加入了一丝的不羁。
这个男子,有着一张人神共愤的脸,有着一张年少的,意气风发的笑容,相信无论任何人站在他的面前,都会被他的笑容所感染,所感动。
落照早已惊呆了。
少年的长笑,仿佛是骤起的风,席卷过沙漠而来,吹动了挂在马侧的铃铛。举手之间,仿佛还带着远处的烟尘气息。就在一个瞬间,人一阵风地跃下马背,然后,对着落照敞开了自己的怀抱:“我来了……”
我来了。
无论是少年岁月,无论是前路倥偬,那个人,最是喜欢在落照的面前,敞开着手,张开自己的怀抱,带着一贯的笑容和某种熟悉的语气,对她发出召唤:“我来了……”
原来,在这世上,最感动人的,并不是那三个字,不是“我爱你”又或者是“我想你”。其实,在这个世上,最能感动人心的,其实是另外的三个字:“我来了……”
我来了。
我来了,我在。只有在了,才能分担,只有在了,才能好好地在一起,才能陪伴着你,走过风,穿过雨,才能在你冷的时候,为你披上外衣。
所以,我来了。
落照的眼泪,就在一刹那“唰”的落了下来。一向冷淡自持的她,一向鲜有其他表情的她,一向淡漠而且冷酷的她,此时,就仿佛是一个不解人事的小姑娘一般,在看到落殇对着她敞开怀抱的那个瞬间,她就飞奔着,直直地朝着那个张开的怀抱奔了过去:“落殇……”
落殇。
这个人,这个名字,长长久久地留在落照的心里,长长久久地藏匿在落照的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地方。不是不是能提起来,不是不能想起来,只是,有一种怀念,只有放在心里,才最踏实……
“哟,小丫头,一年没见,可长高了不少,你看看,这鼻涕都不会流了……”落殇的爽朗的带着几分戏谑的声音,在落照的头顶响起,落照的眼泪,一下子凝滞在眼眶里,她不知道是哭,还是笑,竟然被自己呛一下。
然后,她一把推开落殇的宽阔的怀抱,怒道:“你敢再说一次……”
“我当然……不敢了……”落殇的话,是在看到落照的渐渐地浮现的怒色时,这才蓦地收敛起来的。
今日的落照,比起去年的时候,又瘦了不少——因为沉疴在身,而她又为了落家殚精竭虑,所以,今日的落照,相比起去看,更多了几分的憔悴之色。
可是,而今的落照,也更象是一个掌门的样子。一种说不出的属于凌驾于众人之上的威仪,正从落照的宇眉之间,慢慢地泄露出来。再看落照的眉眼,再看她的五官,再看看她的本身的气质,一眼望去,落殇竟然有一种想要窒息的感觉。
一年的时间不见,竟然已经将那个小小的姑娘,变成了一个如此陌生的掌门……
“这一年,你跑哪里去了?也不来看我。”对着落殇,落照是从来都不用客气的,一拳对着落殇的心口击落下去,抱怨的话,仿佛连珠一般,喋喋不休:“一年了,不但不来看我,也没有任何的消息,是不是到我死的那一天,都再不用看到你……”
“别胡说……”听到那个“死”字,落殇的心,紧了一紧。他抱住落照的手,紧了一下,再一下,语气里,有些紧张地说道:“年纪轻轻的,说什么死呢?你可得长命百岁啊……到我死了,你都不能死……”
“好人不长寿,祸害一千年,你怎么会死?”依旧不饶人的话,落照伏在落殇的怀里,也不忘记用手点着他的心口。逼问道:“快说,这一年,哪里去了,为什么,连我都不知道你的踪迹?”
是啊,一年了,落照没有看到落殇,已经整整一年了。这一年里,他们都在不同的地方,他们都在为着不同的目标而奋斗不已。只不过,两人之间,有所分别的是,落照所为的,是整个落家,而落殇所为的,可能仅仅只是自己——
落照已经身患绝症,落殇的未来,她根本就没有办法参予,所以,对于落照来说,落殇的未来,都只是为了自己而打算。
或是,落殇的打算,无论是什么,无论是在以前,还是在以后,落照都会支持,并且鼓励他的,而且,想办法成全。
那是小儿女的情怀,那是藏匿在落照心底的最大的心愿,可是,若是大是大非,若是涉及到他们两人儿女情长以外的东西,落照,还会一如当初么?
不得不说,这是落殇心里的疑问,也是落照心里的疑问,因为落照从来没有想过,要和落殇站到对立的场面上去。就如落殇所说的一般——他们的身上,流着同样的血……
可是,此时站在落殇的面前,落照还是感觉到了这一年之中,落殇的如此深远的变化——
以前的落殇,是内敛的,也是隐忍的。那时的落殇,是沉默的,也是淡漠的。他的眸子里的光,就只有在看到目标的时候,还有就是看到落照的时候,才会火焰一般地点燃起来,才会亮如星矢。
那时的落殇,充其量,也只是一个空负大志的少年,只是一个有着远大的目标,而正在朝着这个远大的目标之中的其中的一个小小的阶段努力着的小小的男孩子。
那时落殇,是冷锐的,也是骄傲的,可是,他虽然骄傲,可是,却从来都不会把这骄傲放到令人察觉到的层面,甚至,他的骄傲,只是内心,只是对着他所信任的,他所关切的人的时候,才会流露出来。
可是,而今的落殇,已经今非昔比。
277——落照VS落殇'三'
277——落照VS落殇'三'
如果说说,以前的落殇,是一只刚刚展开翅膀的雄鹰,随时随地都要冲出云霄的话,那么,而今的落落殇,就是一只伏击待出的云豹。想要展翅九天的鹰的眸子里,就只有蓝天,那相的渴望高飞的心,还有渴望冲入云霄的勇气,都曾经为落照所佩服。
可是,而今的落殇,就仿佛是一只云豹一般的落殇的眼里,就只看得到目标,就只看得到利益,他的眸子里的光,依旧炽热,可是,那炽热里,已经无可避免地掺杂了许多和愿望之外的东西——
那种东西,就叫做野心——野心家,野心勃勃。
不由地闭了闭眸子,落照环上落一落殇的肩膀,然后,靠着他的胸膛,静静地听着他的心跳,静静地说道:“怎么办?落殇,我累了,很累,很累,经常会累得都忘记了,我现在是死的,还是活着的……”
落照的话,如同细细的泉水,仿佛在山间,细细地流着,不时地,有小小的水花,飞溅出水面,飞溅出不知道何处的地方。
落殇环紧了落照的腰,用力,再用力。
他当然知道落照的累,他当然知道,落照有多么的累——那么庞大的一个家族,那相庞大的事务,那样的事无巨细的样样过问,想来,不管是谁,都会觉得疲惫不堪吧?
更何况,落照只是一个没有野心的女子——若真说有的话,落照的最大的野心就是,希望她所关心的,她所爱着的人,每一个人,都有一个相对平安的人生,平凡而且快乐无比。
可是,在这个世界上,往往越简单的愿望,就越难实现,越是你有所求,上天,偏偏就不会令你如愿以偿。所以,一直到了现在,落照的愿望,还是没有实现,她希望快乐着的人,仍旧并不快乐,她希望平安着的人,依旧没有人平安……
“我知道你累了……我知道……”
是的,落殇是知道的。
可是,在这个世界上,单单做到,是没有用的,知道了,还得做到。可问题是,现在的落照,就站在九天的云端之上,与世隔绝一般的存在,而落殇,还只是站在尘埃里仰望着她的众生中的一个,他,又有什么本事,又有什么能力,去帮助一个或许并不需要他帮助的人呢?
在这个世上,有两种无法描述的痛苦。
这两种痛苦之中,有一种是:得到了别人一直求而不得,可是,自己却了点都不喜欢的东西。可是,这东西上,系着太多人的希望,系着太多人的期盼,所以,即便知道是不能承受的生命之重,可是,你也得托着他,你也得背负着他,直到你倒下,甚至是死去……
而这世界上的另外的一种痛苦就是:你想的东西,永远都握在别人的手心里,你求了求求,你想了又想,可是,始终是想而不得,求而不得。于是,你的终生,就只剩下仰望,就只剩下挣扎,可是,到了最后,当你将所有的东西都舍弃了,却发现,你想要的那样东西,仍旧还是握在别人的手心里,而你所谓的得到,只不过是一种错觉,只不过是别人换了一只手,你便以为,他要丢给你……
就如现在,落照的手心里,握着落殇想要的东西。落照对于这样东西,厌烦、排斥、疲惫,无奈。可是,因为宿命,因为责任,她只能用尽了全力去捧着他,去托着他,直到有一天,她倒下了,这责任,这宿命,才会重新地轮到下一个,或者根本就不想要的人的手里去。
而对于落殇来说。落照的手心里,所握着的,就是他这一生梦寐以求的东西,为了这样东西,为了这个目标。他将一切都舍弃了。可是,到了最后,却依旧发现,自己离自己原先定下的那个目标,仍旧很远。仍旧遥不可及……
微微地闭了闭眸子,落殇搂紧了落照的腰,低低地说道:“我知道你累了,我都知道……”
可是,这话,说出了又怎么样?他知道落照累了,又怎么样?
他们已经回不到他们的少年时光,已经选择了两条路的他们,已经回不到那个落照累了,就会张开手来,躲到落殇的怀里,然后,任由落殇背着她,或者是抱着她,回到自己的屋里的日子。
而今,落殇的怀抱,虽然依旧对她张开,可是,这张开的怀抱里,一样可以剩下许多的东西,比如说是权利,比如说是利益,又比如说,是落殇的一直想要的东西……
时间,将一切都改变,而所有的改变,都只能是向前。那是因为,穿过时光的手,我们再也没有办法,可以回到从前……
“这一年,你究竟去了哪里?要知道,我以前,都不会这么久看不到你……”仍然还在执着以前的话题,落照望着落殇,执拗地想要回自己的答案。可惜的是,落殇只是微微地笑了笑,敷衍地答道:“这一年,我去了很多地方,也学会了很多东西,最重要的是,我找回了那把龙吟剑……”
只听“嘶”的一声,大红从落照的袖子里飞跃而出,然后,身子一转,就朝着落殇的身子攀了过去。
大红在落殇的身上游走。他快速地钻到了落殇的肩膀,然后,在下一秒,就攀上了落殇的一直地背在身后的、小小的、长长的布包。
然后,它就在落殇的肩膀之上,对着落照发出“嘶嘶”的叫声,兴奋而且急切。那语气,那神情,都仿佛在告诉落照——龙吟剑回来了,龙吟剑,就在这个人的背上……
“看看你的样子,一看到龙吟剑,就把我忘记了?”落照伸出纤长的手指,然后轻轻地弹了一下大红的头,笑着嗔怪道:“我啊,看来是白对你好了……”
大红的眸子里的兴奋,陡地凝滞了。它垂下头去,偷偷地望了一眼似笑非笑的落照一眼,然后,耷拉着脑袋瓜子,灰溜溜地下了落殇的肩膀,然后,溜回了落照的袖口里去……
哎呀,不得了啦,落照生气了,落照这一生气,可是不会吃饭的呢……
看着小红的俏皮的样子,落照不由地笑出声来。她将自己的袖口拢了拢,又拍了拍:“我就是看不得你这一副猴急的样子……你看看,这龙吟剑不是都找回来了么?你这么急做什么,难不成,怕不给你么?”
看到落照一直地,只和大红说话,落殇却没有再出声。到了最后,他只是微微一笑,将一直地背在身后的匣子拿了过来。然后,放到了落照的手里。轻轻地拍了拍:“三年了,落照……大红应该想它了吧……”
“再过三年,恐怕会忘记它吧……”落照斜着落殇:“要不,你试试,若是你三年不来看我,看我是否还记得你?”
落殇愣了一下。在他一愣之间,落照已经从他的手里接过了龙吟剑,然后,放到一边的草地上,这才放出了神态有些忸捏的大红,让它去和自己守护了几百年的灵剑,放在一起——
久别重逢,久别之后,必能重逢——谁说不是呢?就如大红和龙吟剑,就如落殇和落照……
已经是夕阳西下的时光,秋日的天边,仿佛燃起了漫天的大火一般,将半边的天,都映照得红了起来。金色和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