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个个都很拽 作者:浅铃儿(纵横2012.10.05完结)-第2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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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的落殊,恰好逢上了那一场盛会。而那时的他,是以一个普通的落家子弟的身份,则是对新上任的掌门进行膜拜。所有的人,都认为他,落殊,只不过是一个平凡的外派的旁支子弟,回到落家,只不过是为了人脉,为他任务,所以,虽然每一个看过落殊的人,都惊艳这个男子的气度,以及高贵。可是,路人,毕竟是路人,所以,几乎所有的落家的人,在望向落殊的时候,都是带着一种极淡极淡的不屑,甚至是淡漠。所以,虽然落殊那一次,一直地在落家,整整地呆了三天,可是,这其间,却没有任何人对他起疑。
唯有那个女子,唯有那个女子……
落殊到了现在还记得。那个一身黑衣的女子,在众人的簇拥之下,正一步一步地登上高台,然后,偶然的一个回眸,就看到了一直地立在荷塘之侧的他。
那个女子的眼神里,无所谓欲,望,无所谓惊喜,就仿佛,她正一步一步地登上的,并不是整个落家里,万人瞩目的位置,而只是一方小小的土丘一般——前面的路,是必须走的,后面的人,是必须抛下的一样。
落照的身影一晃而过,眼神也是一晃而过。
浅色的荷香,将空气里沾染上了淡淡的香,而那个穿过花树,直朝着前方走去的女子,终于在荷塘之侧,发现了那个静静地伫立的少年的影子。
然后,她在望着那一簇开得最艳的荷花的时候,朝着落殊,投来了淡淡的一瞥。落照在掠过落殊的第一眼的时候,眼神是淡漠,可是,视线在霎时间转了回来,那个即将成为掌门的女子,再回头望着落殊的时候。眼神变得尖锐起来——那是警惕的探视,还有说不出的深究——只是那样的遥远的对望,那个女子,就对于他的本身所散发出来的气质,感觉到了一种本能的——威胁。
对于落照来说,应该是威胁吧?要不,落照也不会在登上了落家掌门的宝座时,还对他投来防备的一眼。
只能说,在某一种程度上,落照和落殊是同一类人。他们天生敏感,而且,对于身边的危险,更有着较高的警惕性,还有预见性。这也是为了什么,这两个人,一个人能以庶出的身份,登上了落家家主的宝座,可是,另外一个,却能依一个外人之姓,渗透到对手的皇宫里去一般。
落照和落殊,都是善于创造奇迹的人,而且,这奇迹,正在他们的手中,不停地突破。
所以,落殊就要面对落照。最起码,在落殊的眼里,落照可以成为端木齐的心腹,就绝对不会是一个简单的人,所以,落殊忽然很期待,这一次的真正的面对面的较量,以及守望相助……
那么,对于落照和落殊来说,何尝不是一个可以相处的、绝佳的机会?
想起那个女子的那一双锐利的眼神,落殊忽然有些怀念起和落照在未来即将相处的日子起来——
落照,我在等你,
一切,都还只是开始而已……
落照是在星夜兼程之后,才赶到京城的。
在路上,她一连地接到了端木齐的三封书信,这三封书信,一封快过一封,一封急过一封,而每一封书信的内容,都是有着大致相同的急切,端木齐是希望希望落照能快一点,再快一点地回到旭国的都城,都希望落照能切实地帮得了自己。
落照的每一封回信,都是淡定的措辞,她告诉端木齐,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而一旦消息来临,一切,都会变得无法改变。
最后,落照告诉端木齐,只要她能到达旭国的都城,一定会尽自己所有的力气,尽自己所有的能力,令端木齐安然无恙。
距离,被无限量地拉近,落照在加急行程的同时,也开始派人给京城里的火长老送书递信——她希望得到火长老的帮助,帮助端木齐,在这一次的端木灼死亡事件上,留下一条命,然后,可以安然无恙地回到京城——
落照需要端木齐的影响力。更需要他在京城的庇佑,所以,落照告诉火长老,眼下,就是在眼下,端木齐绝对不能出事……
火长老的回信,却是淡漠的。而且是漫不经心的。他告诉落照,事情已经急转而下,那个失去了独子的禧贵妃,得到了一些不应该被她得到的情报,所以,落照在看到了火长老的信的时候,心里,忽然浮上了一抹说不出的诡异的感觉。
那就是,端木齐的下场,不妙……
落照所担心着的,当然并不完全是端木齐的处境,可是,无可否认的是,大长老对于端木齐的命运,如此的漠然置之的原因,就只能有两个解释——要么,是他们在京城之中,找到了新的突破点,这个突破点,远远地比端木齐来得更加的省事,更加的省力。
要么,是在大长老的眼里,他已经有了十二分的把握,即便是不需要端木齐,他同样可以顺利地达成愿望。
那一晚,军队宿营,落照就站在自己的帐蓬里,她的手里,还拿着那一封刚刚收到的信,可是,她的心里,却没办法浮上了一种,近乎不详的感觉……
大长老,准备放弃她的一切的努力了——
那么,大长老,甚至整个落家,是不是也准备放弃她落照这个人了呢?这些,落照显然是不知道的……
那一晚,落照和平日一样,照样吃饭,休息,第二天,照常地上路,跟在她身边的每一个人,甚至是落家的人,都没有办法从这个年轻的掌门的身上,发现哪怕是一丁点儿的不对劲。
京城,已经遥遥在望,就在端木齐的兵士想要欢呼,却不敢欢呼的时候,落照却在此时,下达了令兵士分批进入京城的命令。
于是,在约好了再见的时间地点之后,落照只是带着小兰,就只身进入了旭国的京城盛京。
盛京是旭国的首都,这里,也实是一个极其繁华的城市。风沙,被隔绝在城门之外,一切的荒凉,也被隔绝在城门之外。这里,城内和城内,实在是两个世界,两个极端。
站在城墙上四下望去,城外,是千里草原,一望无际,那样的淡黄泛着青绿的视野,令人在这天高云阔之下,心旷神怡。
你再望向城内,却是街市相连,杨柳低垂。这里,整齐的房屋,遴次栉比。街头的行人,人头涌涌,东家吆喝,西家卖,真的是好不热闹。
而这里的平整的街道,华丽的建筑。仰望着远处的透着浓浓的峥嵘气息的飞檐兽角,还有那些峨嵋的高庭大院内的,隐隐地显露着的数不清的亭台楼阁。更显得更是涤取了关内的城市的建筑的风格,可以说,落照进入都城,站在街道的霎那间,有一种回到了中原的感觉。
206——沉默的落照
206——沉默的落照
“主子,我们这是要到哪里去呢?”看到落照在街上漫步,可是,却没有目的样子,一直地跟在落照身后的小兰,在满目繁华晃花了眼的同时,忽然之间,静静地问了一句。
“……”
落照没有回答小兰的话。
事实上,她好象没有听到一般,还在继续着自己正在继续的事情——人来如潮的大街上,那个年轻的落家掌门,一身黑衣如墨,自然地垂在身后的长发,随着她的身形,正飘散开来,。而她的脸上,甚至是带着淡淡的、若有若无的笑意,正宛若惊鸿一般地、漫无目的地,从一条又一条的街道上走过。
落照不单单是逛,她还会将那些女孩子的饰物,一样一样地看过,试戴。看她那眼神,看她那表情,就仿佛是乡下的姑娘,刚刚到了繁华的城市一般,看到什么都觉得新奇,看到什么,都觉得有趣。
可是,在小兰的眼里,落照如此仔细地看过每一样东西,绝对不是因为新奇,也绝对不会是因为有趣。她仿佛是在消磨她的多余的时间,又仿佛在寻找着什么——那是因为,落照是一个极其有原则的人,她对于时间的把握,要比任何一个人,都要紧得多,也分配合理得多。而她对于不可知的、或者是没有必要的东西,从来不肯浪费哪怕是多一分的精力。
可以说,落照是小兰最佩服的人。
就如此时,这个背着一大包药,正在焦急地催促落照的小丫头,并不是不喜欢落照乱逛。并不是担心落照的安危。那是因为,她所担心的,正是落照的身体,连续的发病,不时的吐血,再加上这足足千里的跋涉,足以将这个年轻的掌门的最后的力气,都消耗掉。
而落照的身体,也实在不是很好。她们一路前来的行李中,有两大包,都是落照必须服用的草药,所以,小兰担心自己的主子,会因为过度的劳累而病倒,或者是会因为过度的劳累,而病在当街。
可是,落照却仿佛没有将小兰的焦急放在心上。
她就仿佛是一个看到珍宝的小姑娘一般,在整个街市之上,看到喜欢的,或者是新奇的东西,都要看上一番,然后,会毫不犹豫地买下。
所以,这样的一逛,才不过一个时辰,小兰的身上的包裹,已经又多了一个。
进城的时候,已经是正午,而现在,却是日已西斜。淡淡的金色的夕阳,照在街面上,仿佛给这满条的街,还有这满街的人的身上,镀上了一层金黄的颜色。落照就站在夕阳里,她静静地望着手里刚刚买下的珠钗,望着,打量着,然后,微微一笑,伸手招呼小兰过来,让她转过身去,然后,就将这支漂亮的珠钗,插到了小兰的头上:“喏,送给你的……”
小兰万万没有想到,落照的花了不少银子所买的珠钗,竟然是送给自己戴的。于是,片刻之间,还一脸焦急的小兰,霎时呆住了,然后,她就开始面露喜色。
“谢谢主子,谢谢主子……”单纯的小兰,一边道谢,一边自己用手抚了抚刚刚戴上去的珠钗,一张小脸,兴奋得仿佛是涂了胭脂一般,在这夕阳的流光之下,熠熠生辉。
可能是因为太兴奋了,所以,小兰回过头去,在旁边的小摊子上,拿着摊主的镜子,正在照来照去的时候,整个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珠钗上的小兰,自然也没有发现。就在她欣喜若狂的时候,落照已经将手里的小小的纸团,和手里的碎银子一起,悄无声息地交给了旁边摆小摊子的大叔。
而那个大叔举手接过了,笑容可掬地放进了自己的荷包里,
一切,都在刹那间完成,找回了散碎的银子,落照这才回过身来,望着那个依旧兴奋得不知道如何是好的小兰,静静地招呼了一声:“我们走吧……”
这一次,落照什么地方都没有去,她只是带着小兰去了附近的最大的一间客栈里投栈,然后,就在那间叫做“吉祥”的客栈里,静静地住了三天。
三天之内没有任何事情发生,大长老没有出现,落殊没有出现,甚至是连落殇,都没有出现。仿佛,此时的落照,只是一个远来游玩的行人一般,路过了,便过了,没有人会留意,更加的,不值得别人留恋。
小兰没有在落照的脸上,发现任何的,和情绪有关的东西——只是,一进入京城以来,落照的药,吃得更频繁一点——秋天,已经来到了,落照的病,也一天更比一天地重了起来。虽然表面上看来,那个女子,和常人没有一点的分别,可是,也只小兰知道,每当落照一人独处的时候,就会虚弱地坐在床上,几乎下不了床。
可是,那是一个如此坚强的女子。虽然身体是如此的虚弱,可是,从表面看来,却看不出她有任何的不妥——就如小兰,经常都会有一种错觉,这个躺在床上的,病弱的,不停地吐血的少女,并不是那个在众人的面前,指挥方遒,大气大度的落家掌门。
终于,这一天的黄昏,落照吩咐小兰,去请大长老过来。
那时的落照,眼看就要不行了——加倍的药,加倍的被服下,是那个缩成一团的,没有任何一丝生气的女子。而那个女子,却是他们落家的掌门,她的手心里,还握着整个落家的大权,还拥有着整个落家的生杀予夺的权利——当然了,从表面看来,正是如此……
六大长老之中的火长老,是在接到了小兰所留下的,落家的专门的印记之后,才踏着这夕阳流火,来到落照的房间里的。
那时,漫天的夕阳,仿佛散了,天边,由火红变得湛蓝,由湛蓝变得铁灰,最后,变成了一片的铁幕一般的沉色。
所有的光线,都被远远地驱赶,整片大地,被黑暗全部地占据。
那一天,火长老在落照的房间里停留了很久,甚至,直到半夜,他才悄无声息地离去。
那一天,和平时的日子,并没有什么的分别,那一天,只是漫长岁月里的某一天而已,甚至,在以后的无数个岁月里,就连一丝的痕迹都不曾留下。
可是,那一天,也确实将某一些东西改变了,甚至,影响到了不久的以后的大局。
那一天,也必定会留在某一些人的心里,比如说是落照,比如说是小兰,又比如说是落殇。
原来,在某一个时代的,那些看起来的重大的转折,在当时看来,都只不过是一个平常而又平常不过的日子,一件平常而又平常的小事而已……
至少,在落照的心里,是如此的。
旭国的朝堂之上,终于开展了一场激烈的争夺战。
可以说,当那措将那一份如此详细的证据,呈交给端木术的时候,端木术的脸色,由红到白,由白到青,由青,渐渐地变成铁一般的灰色。
手里的绢帛,被端木术的手,慢慢地揉成一团。他的大手的指节,因为过度的用力,而握得“格格”作响。
他瞪圆双眸,望着手心里的那份绢帛,就仿佛在望着自己深恶痛绝的仇人一般。
不得不说的是,随着事情的发展,一切,都太过的出人意料。就如端木术没有想到,一件表面看来,如此简单的刺杀案的身后,竟然还有着如此的错综复杂的关系。
他没有想到,原来,自己的宠爱的贵妃口口声声所说的:“事情绝对不会如此简单的”背后,真和太子端木齐,甚至是三皇子端木阳,有着如此的密不可分的关系。
207——朝堂之上的纷争
207——朝堂之上的纷争
失望、痛楚、愤怒、怨怼,失落、无数的情绪,如沙漠上的飓风一般,扑天盖地而来,几乎将端木术淹没,他有些痛苦地、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原来,他的一个儿子的死,真的和另外的两个儿子,有着如此密不可分的关系。原来,他的一个儿子的死,真的有可能,是另外的两个儿子的杰作。
难以置信的事情,最终演变成一份不可以辩驳的证据。到了此时,端木术忽然觉得,就连自己的手,都是抖的。
虽然不知道高高在上的帝王的火从何来,可是,那些站在殿下的大臣们,也敏感地觉得,这件事,一定是和端木灼之死,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只是,他们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因为端木灼而的死,先是暴跳如雷,然后无计可施的那措,原来,还有这个后着,原来,他在沉默了这么多天之后,究竟又找到了什么样的证据,来为自己的外甥申冤呢?
只能说,事情只要落在不甘心的人的心里,一切皆有可能。问题就在于,这个可能,是否能打动那个铁石心肠的帝王。
果然不出所料,那措在看到了虽然脸色急剧地变幻的端木术之后,上前一步,重重地跪倒在地上:“老臣恳请陛下为四皇子申冤啊……”
所有的人都开始面面相觑。
看来,希望的破灭,真的会导致一个人的穷追不舍啊——失去了外甥的那措,又怎么肯让自己的后半世的靠山,就些坍塌,而无动于衷呢?
被伤了虎子的老虎,只会更加的凶猛,而且,也更加的肆无忌惮。而现在的那措,就仿佛是受伤的老虎一般,只要一看到和自己的伤有关的东西,便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