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个个都很拽 作者:浅铃儿(纵横2012.10.05完结)-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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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玉,暖玉……
那个名字,在心里萦绕百转,千般滋味在心头——多少次想要将心里的思念倾诉?可是,那样的身份的和无数和隔膜,就仿佛是一道无形的墙壁一般,他跨不过去,暖玉也无法跨越过来——两个人就如此的隔墙想望,穷尽三生……
当然知道自己的这一番话说出来,是什么样的效果,可是,站在轩辕子青的立场,却不愿意放弃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为了他所在意的人,他愿意倾尽所有……
“我知道了……”陶心然没有再说下去。
那个袁烈,果然深谙交换之道,他轻吐一言,就将自己的两个徒弟的心头所好,或者生存必须摆出。然后来换取自己的六个月的自由,怎么听,怎么算,这笔买卖都是划算,可是,陶心然却还是从那个如此优厚的条件之中,嗅到了一种不寻常的东西——那六个月,绝对不会是风花雪月的闲适生活,绝对不会是寻常百姓的相濡以沫——可是,大徒弟如此痛苦,小徒弟不能不救,而她,除了屈从,还能怎么办呢?
139——山西雷家的惨案
答应?献上自己的自由,换来徒弟的安好?还是袖手旁观,不予理睬?
陶心然忽然之间觉得头都开始痛了起来……
她无力的挥手:“好了,子青,你先去吧,让为师好好地想一想……”
是啊,她要好好地想一想,想一想下一步,还有下一步的下一步,究竟要怎么做,才能万无一失……
小唐的伤,轩辕子青的心事。就象是陶心然心头的那一团乱麻一般,剪不断,理还乱。而那男子的话,仿佛还在她的耳边静静地回响:“半年……我只要你半年的时间,又或者说,半年都不用,我需要的是,你帮我挡开一些人,支开一些人,然后,我就还你自由——自由,怎么样?”
“半年啊……”陶心然忽然无声无息地叹了口气,却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钻到那个似乎是预先设好的圈套里去——又或者说,她的预感是对的,那个男子,更象是一个深深的漩涡,只要到了他的身边,不万劫不复,绝难离开……
可是,小唐的已经断了一半的筋骨,轩辕子青的那个似乎只有他才能成全的心上人……不得不说,这一切的一切,都还逼着陶心然,朝着那一个她最不愿意做的决定上一步,一步地走去……
前行,若万劫不复,那么后退呢?是不是回头无岸呢?陶心然有些苦恼地抓了抓头发,又重重地抚上额头,再一次的闭上了眼睛。
这天,这地,这满天神佛,究竟有没有人能告诉她,要怎样做,才能两全其美?要怎么做,才不会留下再一次的遗憾?如果说,每一次的决定,都要她来承担后果,那么,她究竟能承担多少?
这些,当然没有人知道,就如没有人知道,自己的明天,究竟是什么样子一样……
能知三日事,富贵万千年。这是陶心然在现代听到的老人们的话,可惜的是,她没有办法做到,所以,只能永远地活在自己的今天里,不问明天事情……
轩辕子青还想说什么,却在陶心然烦恼的眼神之下,生生地吞了下去,他点头,然后低首退开,想要将整个空间留给正在苦恼着的师傅。
门,被轩辕子青推开,幽冷的冰雪的气息,扑面而来。轩辕子青微微地顿了顿脚,然后,抬脚而去。只是在走出门口,返手掩门的时候,那个一向以沉着冷静素称,一向沉默寡言的大徒弟冷凝得仿佛冰块一般的唇角,忽然猛地抽搐了一下,下一秒钟,有一个忍俊不禁的笑意,只差一点儿,就要流露出来——
紧走两步,借冰冷的风,将那个笑容吹散,年轻的徒弟在漫天飘散的雪花里回首,再一次的望向了那个还在埋首苦恼的年轻女子。恢复了平日的神色的脸上,终于都露出了一个狐狸一般的狡猾笑意出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又有谁能想到,他会来这一招呢?
只是,师傅,请你一定不要怪我,若要怪,也只能怪你不应该生在陶家,怪你是那个人指定的下一任家主,也怪你,不应该,认识我……
师傅,宿命的钟声,已经敲响,命运的纺锤也已经开始推动,师傅,你我都在其中,我没有办法逃脱,你亦然——
师傅,你逃不开的……
夜的暮色,遮蔽苍穹,将一切的雪的颜色隐没,只有此起彼落的惨叫,意味着这一场杀戮的惨烈……
那一重紧闭着朱漆大门,仿佛隔绝两个世界的分界限,门外,是静谧的休憩,门内,却是惨无人道的厮杀。最最奇怪的是,无论门内的如何的惨叫呼救,却没有哪怕一丝声音和光,能够传出围墙之外。
仿佛包裹着利刃的棉,仿佛是隔断水波的玻璃,仿佛倒映在水底的白芷花影……无论血,和挣扎,都只是院内的风景……充满杀戮气息的风景……
最靠北的院落里,无数还带着余温的尸体,被扔在不算宽阔的院落里,交叠纵横,随着黑色的,白色的,染着血的衣袂被扬起,原本空荡荡的院子里,很快就堆起了一座“尸”的小山。
血,如无数妖娆绽放的鸢尾花一般,在微风飞掠的黯色里,无休无止地蔓延,很快地流过花的树,树的根。那微微带着腥味的红,在新落的秋叶下小蛇般的渗透每一寸土地,就仿佛要种下仇恨,等待他来春发芽。
整个院子,是死一般的寂静,那样的静,甚至还带了些诡异的味道。
“主上,一共一百六十三人,齐了……”低哑的声音,还带着浓浓的杀戮气息,音调短、促、迅捷。仿佛是击落在弦上的短音,一触即收。
而那个一直跪倒在地的男子,神色却是冷漠而又恭敬的,仿佛接收着他信息的,不是人,而是高高在上的神祗一般。
如墨的阴影里,一直背对着众人的锦衣人,在一张预先备好的锦凳之侧优雅地坐下,淡而又淡地问了句:“那么,东西呢?”
一样的惜字如金,一样的冷漠写意。一跪一坐的两人,身上都散发着一种足以冻结一切的寒气,那样的足以令人窒息的“势”,使雪亮剑尖正缓缓下滑的血丝,都几近凝滞。
“禀主上,东西,已经拿到了!”滴血的长剑“呛”的一声入鞘,男子的手中,凭空多了一个精巧的锦盒。
红色的锦锻面,将小小的锦盒全部包裹。因为年代的久远,四周边缘都有些微的摩擦痕迹,只是,从依旧簇新的表面看来,就可以看出,主人对它,是如何的珍而重之。
坐在锦凳上的男子并不急着去接,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然后,微微地抬起头来,望着脚下的这一片正在被血浸染的土地,忽然之间冷冷地吩咐了一句:“明日,令人散布消息出去,说是这件东西,已落入了奈何天的手中……”
奈何天一直求而不得的珍宝,却落到了自己的手里,而这个灭门的怪祸,这一百六十三条性命,却又坐实在了奈何天的头上——
不是一箭双雕,也不是一箭三雕,而是,他只用了这一箭,就将所有的和这件事情有关的,无关的人,全部都卷了进去,没有一个例外——
“是的……主人。”仿佛他的主人,就是一个可以主宰生死的,可以左右百万生灵的主宰一般,任何的字句,都只有服从,只有膜拜,没有质疑,甚至没有迟疑。
一袭锦衣的男子忽然冷笑起来,那笑意,映着这满院,满院的冰雪,还有尸体,有一种凄艳的美。他最后现回望一眼,然后身子一转,就在众人的簇拥下,扬长而去。
皇兄,够了,足够了——一百六十三条人命,他“恰好地”,“假装不小心地”留下了那三人的性命——雷雨,雷天,雷成……
而这三个雷家的新秀,将是三枚重磅的炸弹一般,随时随地都会引爆,随时随地都会将奈何天焚烧成一地的灰烬……
皇兄,你想借助那人的力量是吧?你想得到那人手中的东西是吧……那么,为弟的就只能告诉你,任何只要是你想要得到的,不论是爱,抑或是恨,为弟的,都会毫不留情地将他毁去……
上一次,在那一间客栈,为弟的,没有能毁了你,那一把火,也没能毁了你所在意的那个人,那么,为弟的向你发誓,下一次,抑或是下一次的下一次,为弟的,都绝对不会再令你失望……
黑暗,将那一行人的身影隐没,火光,却在他们的身后燃起。宽阔的院落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蓦地闪起了红色的火光,有什么东西在熊熊大火里呻吟着,烤炙着,最后,慢慢地化为灰烬……
尘归尘,土归土,原来真的是人最后的宿命,原来,宿舍真的是如此的……不可抗拒。
火慢慢地小了下去,熄了,灭了,只有浓浓的烟,还在已然烤焦的花树间萦绕,仿佛是无数冤魂永不磨灭的恨意……
“山西雷家,就此除名……当然了,也埋下了仇恨的种子,想来不到来年春风吹,那些仇恨,都将生根发芽……”
深不可见人的夜里,忽然传来一声幽幽的叹息……
可是,他们终其一生,都不知道,自己的亲人,究竟死在了何人的手里……
都城
和外面的萧瑟枯黄、万物凋零不同。
这个精致的院落里,仿佛春天在这里永远地停驻了,花树成荫,绿意葱葱,冬青的叶子茂密苍翠,衬得那些残雪更加的洁白无瑕,墙角的梅花,正在静静地绽放,那香气,萦绕在空气里,令人在一呼一吸之间,就感觉到舒适无比。
廊下,一身白衣的公子静静地倚坐在笼葱的冬青之侧,手抱暖炉,仿佛在细细地静思,又仿佛不经意间沉睡了。
冬日的阳光,是没有温度的,透过那一丛开得正艳的洁白的梅花,随着不断飘落的花瓣,轻轻地落在年青男子冷硬坚实如白玉的脸上,那样的纯白加纯白的颜色,不知道究竟是雪,还是花瓣,给他完美温润的五官投下了淡淡的阴影。
140——去,还是不去?
白色的花,白色的衣衫,再加上男子本身令人无法忽略的压迫力。那种混和着霸气和唯美的画面,足以使任何人望而却步。
忽然,男子的剑眉令人不易觉察地蹙了一下,下一秒,在通往院落的长廊里,就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公子,山西那边已经传来了消息。山西雷家继蜀中唐家、南岭温家、河北谢家之后,也被一夜之间,灭门……据查,三百六十三口,无一幸免……”
小僮的声音,透过“吱呀”一声,被打开的门扉,那样充满血腥和暴力的信息,顺着小僮的脚步,急急地传了过来,在寂静得只有花落的的落子里回荡,细细听来,仿佛还带着微微的颤音。
没有人说话。
知道公子小憩时最讨厌别人的打扰,那个一直乖巧地站在廊下,乍一看到急急而来的,和自己年纪差不多的小僮,立时就白了脸,他一边扭过身子,朝着门口的方向急急地做着手势,示意那个刚刚推门而入的小僮噤声。
所有的声音戛然而止,那个仿佛十万火急的,刚刚冒昧推门而来的小僮,一看到正悠闲自在在躺在廊下的年轻的公子,还有那个正争争导朝着自己打着手势的另外的小僮,扶着门扉的手,不由地抖了一下,本来就苍白的脸色,蓦地变得雪白。
完了,完了,自己打扰了公子,犯了公子的禁忌,这下,不死也要脱层皮了……
全身的力道都松懈下来,那个小僮用力地扣住门扉,才没有使自己开始颤抖的身子直接的倒下去——因了事情的触目惊心,他竟然忘记了,公子正在午休时间,而他,却又恰在此时,犯了公子的忌讳……
不过十二、三岁的小僮,一想起公子酷烈的手段,和怪异的脾气,脚下不由地一转:“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大气也不敢出一下了……
闭着眼的贵公子,在小僮的呼吸慢慢平缓之后,才慢慢地睁开了眼睛。人也跟着坐直了身体。
山西的雷家,真的未能幸免于难吗?是啊,怕是又有人在利用雷家人的死,还有雷家人的那样东西,在大做文章吧……
看来,雷问还是没有将他的话放在心上啊,匹夫无罪,怀玉其罪。而今,终于都应验了……
那么,雷雨他们呢?算一下时间,他们应该早已离开山西,那么,也就是说,已经幸免于难了?只不过,能在这一场洗劫里逃脱的人,在此后的此后,不知道是福,还是祸,罢了……
“起来吧!”白衣的公子慢慢地站直身体,冷眼瞥了一眼浑身还在发抖的小僮,淡淡地说了句:“侍剑,带他去领三十大板,以后不用在这儿侍候了……”
“是的公子……”那个叫侍剑的小僮听了年轻公子的话,连忙扯了一下那个急急而来的小僮的衣袖,两个先是躬身,然后再后退数步,慢慢地离去。
在掩门而出的时候,侍剑和那小僮这才不约而同地同时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可是,又觉得有些疑惑起来——三十大板吗?公子今次可是仁慈得反常啊……
冬青苍翠,雪梅傲然,在那样的洁白和苍翠的间隙里,年轻的公子微微沉吟着前站起了身子。苍白的宇眉之间,渐生深思之争——雷家既倒,那样东西怕要现身江湖,可是,奈何天的那个女子,曾经对着他信誓旦旦,说绝对不会强夺,不会豪取,而今,是她食言而肥呢?还是被人暗中的栽赃嫁祸呢?
再一想起那个女子坚定的眼神,以及诚意拳拳的话,年轻的公子蓦地苦笑起来——这件事情无论和奈何天是否有关,怕那个女子,再家无宁日了吧……
而他呢,是否真就可以置身事外,不予理睬呢?
微微地苦笑再苦笑,年轻的公子转身来到院中,冷冷地吩咐了一句:“备车,我要去往三皇子府……”
花叶之间,有什么轻轻地晃动了一下,如风过枝头。可是,就是那样的轻微的颤动,就连花间的碎雪都没有落下,再过片刻,侍剑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爷,车,已经备好了……”
初次放晴的冰雪天气,冰雪的边缘,开始淡淡地化水。那样的毫无温度的阳光照在脸上,空气却是格外的寒冷,陶心然手抱暖炉,坐在窗前,却觉得手脚都冻得即将麻木。
下雪不冷,化雪冷。这样的明媚的阳光,却只能更加的寒冷,使陶心然在一瞬间怀念起那大雪飘落的日子。
然而,夏雨停,冬雪融,这都是沿着时叙而逐渐生成的天象,任谁都无法改变。
终于忍不住了,陶心然轻轻地跺了一下脚,有些恨不能将手中的暖炉都放到脚上去暖的感觉。
她无聊地望着四周,却发现炉子还在熊熊燃烧着,可是,那热气却只在空中飘浮,对于陶心然的怕冷的脚,依旧没有半点的帮助……
唉……
陶心然蹙眉回首,只看到年轻的大徒弟垂眉敛眸,静静地站在她的身后,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子青,你在想什么呢?”终于抑制不住好奇,再加上真的无聊,陶心然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没,没什么……”被陶心然问到的轩辕子青有一刹那的狼狈,他抬首,正看到陶心然的仿佛明水一般的淡泊的眸子,不知道想起什么,脸竟然红了起来。
“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在想那个暖玉罢……”霎时明了了自己年轻的徒弟的想法,陶心然抚了抚徒弟的袖口,忍不住地微笑道:“你放心,师傅一定会让那个劳什子殿下成全了你们……”
“是大殿下……”对于师傅的敷衍塞责,轩辕子青忽然有一种啼笑皆非的感觉,他再一次的纠正师傅的话,然后摇了摇头:“师傅,要知道,大殿下非常的爱面子,师傅可不要将他的句讳都忘记了啊……”
“嗯,嗯,我知道了,不就是那个叫什么袁烈的劳什子殿下吗?”对于徒弟的提醒,陶心然依然不以为然——这一种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