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个个都很拽 作者:浅铃儿(纵横2012.10.05完结)-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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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敢?”尖利的长剑,在陶心然的颈间划出一道长长的血线,血线如珠,慢慢地顺着长剑滑落,陶心然吃痛,她微微地蹙了蹙眉,望着那人的还在不停地流血的肩膀,冷静地说道:“你受伤了,得赶紧治伤,你可以先放了我,然后我帮你疗伤……”
陶心然的语气极是平静,那语调,仿佛在和老朋友闲话家常一般。可是,那男子却丝毫都不吃这一套,他用力地捉紧陶心然的肩膀,冲着那一帮禁卫说道:“睁开你们的狗眼看看,她可是你们大皇子亲自选择的大皇子妃。若是她少了一根头发,怕你们这一班人的脑袋瓜子都保不住了。”
165——城墙失火,殃及池鱼
那黑衣男子的话,令所有的禁卫都倒吸了一口冷气。要知道,大皇子袁烈,生性阴恻,从来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或者打算什么。若这个刺客的话所言不假的话,他们真还得小心着,若是伤了这位未来的大皇子妃的话,那个向来强横的大皇子,不知道要怎样的治他们的罪呢……
就在这时,一个禁卫走到禁卫长的面前,对着他附耳说一几句什么。那个禁卫长的眸光不断地变幻着,一直到了最后,才又恨恨地一挥手:“即便是扶持了大皇子妃,你又能跑到哪里去呢——敢来皇宫行刺,我看你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那个禁卫长说完,冷冷地挥手:“远远地跟着,侍机抓活的……”
那个黑衣蒙面人也不说话,看到所有的禁卫军都退开了一些。他扶持着陶心然,慢慢地向后退去。
仿佛对宫里的一切,甚是熟悉。那黑衣人先是喝退了那一班人,让他们不得靠近,然后,扶持着陶心然,一直朝着正西的方向,渐渐远去。
西方的尽头,有一处破败的宫室,那里,仿佛因为久无人居住,所以,阴气重得,寒气阵阵。
打开破旧的院门,可以看到满地的落叶,正铺满地下,踩在上面,宛若厚厚的地毯。
“进去……”看到后边并无兵士追赶,那个黑衣人将陶心然的穴位一点,狠狠地往里一推,然后自己随之进了院落,顺手掩上了门。
被放开的陶心然,就站在院落的中央,可是,那把长剑,始终都指着她的心口,不离三寸。
“你受伤了,再不止血,你就会死。”陶心然站在那个黑衣人的面前。静静地望着正在低头查看自己伤势的黑衣蒙面男子,开口:“我们现在已经是一条蝇上的蚂蚱,你放心,我没有想过逃,可是,我想帮你疗伤……”
“不要你假好心——我尊贵的大皇子妃殿下……”听着陶心然的尽量平静的话语,黑衣人的语气,忽然地变得十分的激动。他挥着手中的长剑,狠毒至极地望着陶心然:“你一定在想,我伤得如此之重,一定是活不了啦,又或者是说,你的大皇子一定会来救你的是不是……可恶的女人……”
“同是江湖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无奈,还有使命——相信我,我是真心的……”陶心然对着男子伸出手来:“来,我的身上,还有治伤的药,我来帮你吧……”
陶心然一边说,一边探手入怀,可是,伸进怀里的手,却蓦地顿住了。因为,此时的她,方才想起,她身上的药粉,全部都给了陶心兰而,而今,她的身上,虽然还有治疗内伤的药,可是,用来止血的,却是一点都不剩了……
看到陶心然迟疑不决的脸,原本就警惕十分的黑衣人的脸,蓦地变得黑了。他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狠狠地瞪着那个一脸假好心的女子,蓦地冷笑道:“我都说了,我们尊贵的大皇子妃,怎么会如此的好心呢?好心到要帮一个扶持她的刺客治伤呢?而且,那些刀伤药类,又怎么会是您如此尊贵的人身上会携带的呢?”
黑衣的人话,夹棍带枪,一番话,就将陶心然的火说了上来。她向前一步,冷冷地望着那个不知好歹的黑衣人,冷笑:“你说够了没有……敢跑来皇宫里行刺,你的胆子也太大了一点吧啊?我的药是用完了,可是,我有说不帮你治吗?”
陶心然火起,她走近那个一脸戒备的黑衣人,冷冷地望着他因为失血而逐渐苍白的脸,一把扯过他的身子这才发现他的左肩膀上,被长剑斜斜地划伤了,那深度,几可以见骨。
不由地倒吸了一口冷气,陶心然怔了一怔,然后开始用按压的方法,帮助那个人止血:“这可怎么办呢?这个地方也不安全啊,若是他们杀了进来,你一定还是会死。”
说不出是担忧,还是什么,陶心然一边帮那人按压止血,一边将手中摸出的药丸用手指头捏碎了,轻轻地洒落他的伤口处——这是陶心然自己研制出来的药丸,既可以止血,又可以口服,两者都可以达到治疗出血的效果。
看到陶心然一阵的忙碌,那人的眸子里的光,不由地变了一下。下一秒,他轻声地说了句:“去吧,他们就在外面,趁着我受伤,逃命去吧……”
“我要逃,早就逃了,还用你说么?”陶心然抚了抚颈间的血迹,将手掌伸开,冷冷地望着那男子:“吃了它……”
“我怎么知道,那是不是毒药?”那个黑衣人扯了扯唇,黑巾下的脸,有一种说不出的警惕:“女人,你是不是想把我迷晕了,然后捉个现成的?”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陶心然嘀咕了一声。然后将手中的药丸塞到那个黑衣人的手里:“你还是尽早逃命去吧,躲在这里,可不是长久之计……”
左看右看,终于次药丸服下的黑衣蒙面人,正在默然运功疗伤,忽然之间冷冷地睁开眼睛,用一种奇异至极的眸光望着陶心然:“难道大皇子没有告诉过你吗?”
“告诉我什么?”陶心然心里奇怪,也不由地问了一句。要知道,她和袁烈之间的话,本来就不多,再加上她不喜欢关心自己以外的事情,所以,到了这时,还真不知道这黑衣人所指的,究竟是什么。
“没有说就算了,反正在这宫里,知道的多,也不是什么好的事情。”黑衣人似倦了,眼睛微微地闭着,然后慢慢腾腾地说道:“这个地方,没有那个皇帝老子的命令,是任何人都不敢进来的……”
“嘎……”从来没有听过如此奇怪的事情,陶心然睁大眼睛,望着这一处落叶满地的殿室,心里有点不明所以。她环视良久,望着保存良好的殿宇,过了半晌,才讷讷地问了句:“这是什么地方啊……”
虽然说,普天之莫非王土,可是,这天下的禁地,也似乎不多啊,可是,这里,又是什么地方呢?这黑衣人竟然来了一句什么“没有皇帝老子的命令,是任何人都不敢进来的……”
仿佛觉得没有必要为陶心然解惑,那个黑衣人只是看着正在左看右看的陶心然,冷然地哼了一声,然后开始就地运功疗伤起来。
“可是,你要怎么出去呢?”陶心然望着虽然落入重围,却依旧云淡风轻的黑衣人,言语之间,隐隐约约的有几分担扰:“他们现在是不敢进来,可是,若是皇帝老子下了命令,他们一定会冲进来的,到了那时,你又要躲藏到哪里去?”
是啊,刺客入宫,又扶持了人质,这自然是件大事,想来那个皇帝老子也不会蠢到真不给人进来吧……
“总算还没有笨到无可救药——不过,这些事情,就不用你想了,你还是担心一下你自己吧……”黑衣的冷冷地哼了一声,再也不肯出声了。
“嘎……”又一次的,被这个黑衣人的过分的淡定给吓到了。她眨眼:“怎么?难道你还能变个鸟儿飞出去不成?”问题是,即便这黑衣人可以变成鸟儿,可她陶心然可不能啊——她可是个正宗的人类,如假包换。
要知道,禁宫森严,任何人想要出去,都必须经过五盘六查的,她不相信,这个黑衣人能安然的走出这皇宫,然后一点事情都没有。
仿佛陶心然的话,真的是不可理喻,那个黑衣人直接翻了翻眼皮,给了她一个“你白痴啊”的眼神,然后干脆地垂下头去,不理她了……
从来都没有看到过可以和刺客和平共处的人质,从来没有被刺客如此轻视过。陶心然再摸摸自己的早已止血的颈间,觉得自己还真是伟大,只一番言语之间,就将这个强悍至极的刺客,收服了……
可是,真如这刺客所言,一夜之间,还真没有人闯起来,这一晚,整座殿宇里面,都很安静。可是,经过陶心兰的伤,再经过方才的那一番折腾,陶心然却是真的累了。于是,她就靠在一侧的墙壁上,渐渐地想要睡去。
可是,陶心然没有想到,就在她沉沉睡去的时候,那个本来沉睡着的黑衣男子,却蓦地睁开了眼睛。他用一双灿星般的眸子,冷冷地望着那个一点戒心都没有,死到临头却还能睡得着的女人,冷冷地摇了摇头,然后,伸手点了她的睡穴,一手抱着她,向着殿内的某一处走去。
来到一副画着一个宫装女子的画卷之前,那男子伸手按一下放在一侧的花瓶,然后一扇门悄无声息地被打开了,露出了一个黑黑的洞口。男子抱着早已昏睡过去的陶心然进去之后,门又悄无声息地关闭,那一副美人的画卷,依然挂在原先的位置,整个空间,还和之前一样,没有半点的,有人存在过的痕迹。
袁烈是在最后得知陶心然被掳去的消息的。方才回到以前所居的殿室里的他,这才发现,因为自己的失态,竟然忘记了那个一直的坐在自己身边的女人。
166——那个女人,救还是不救?
没有人知道,在这个举世欢庆的日子里,其实是他的母后的忌日。多少年前的今日,他的母后,就是在这样一个除夕的夜晚,被人陷害,然后冤死。
可是,他不能报仇,也没有办法报仇。还在夹缝里苦苦挣扎着他,只要那个女人的身份,有一天还是高高在上的皇后的时候,在所有的皇宫的权柄都握在她的手里的时候,他就只有韬光养晦,只有隐而不发,只有忍气吞声,只有装作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生存的压力仿佛一座大山一样压在他的头上,虽然贵为天之骄子,可是袁烈却从来都没有喘过一口气来。无数双眼睛都看总着他,盯着他,相信他只要一有风吹草动,就会无声无息地从这个世界消失。
于是,卫士的报告,使他在刹那间失去了常态。第一次,他不顾地切地起身,然后直朝着那一座废弃的宫殿里走去。
他身后,是他的贴身的侍卫,那些都是跟随他良久的,可以交付生死的属下,那些人,都拥有着绝对的忠诚,只要他一声令下,甚至可以为他生,为他死。
夏夜的风,吹动袁烈的脸庞,仿佛一只熟悉的手,在无奈地低诉,可是,他却不敢停留,仿佛只要迟了一步,那个女子,就会无声无息地消失地宫廷里。
因为,没有人比袁烈更加的知道,那座宫殿对于先皇的意义——就如没有人敢说出,那个坐在王座之上,至高无上的帝王,原来是在冷宫里长大一样——现在的帝皇其实是当年最不受宠的叶妃的儿子,因为叶妃犯错,被囚禁冷宫,并在冷宫里生下了现在的皇上。
后来,先帝年迈,皇子之争日益激烈,于是,先帝仅有的三个皇子在尔虞我诈之中,先后死去,所以,在帝王驾崩之前,就个在冷宫里长大的男子,被捧上了皇帝的宝座。而在那之间,他的含辛茹苦地养大他的母妃,却被一杯鸠酒送了性命——有着不同寻常的出身,就必定有着不同寻常的经历,再加上那些仇恨,那个在冷宫里长大的帝王,在登基后的三年里,一步一步地将那些所有的反对者们全部清除殆尽,而被尊为母后的太后,也被他弃之后宫,再也没有了昔日的荣耀。
而隐心然昨日进去的那座宫殿,就是叶妃在没有进入冷宫之前所居住的宫殿,当年,年轻的帝王曾无数次在这里流连,可是,中年之后,心态慢慢转变,这个地方,他是少来了,可是也是用了一纸禁令,将这里封死,任何人都不能踏足这里……
而当年的皇后,袁烈的母亲,也是因为被人算计,而后帝王降罪,还是李妃的李皇后趁此机会,趁火打劫,以袁烈为要胁,一杯鸠酒取了她的性命。
所以,对于这个地方,袁烈向来是敬而远之,即便是必须经过的时候,也是绕道而行,从来没有踏足过这一片土地。
可是,而今这个女子却被人掳去了那座宫殿,那么,他一定要什么时候没有发生之前,将那个女子带出……
心头有一把火,仿佛要将所有的炽热都焚烧殆尽,这个在深宫之中一向谨言慎行的大皇子第一次的,迈开了大步,朝着自己的目标,义无反顾地前行。
忽然,一个黑色的人影,出现在了袁烈的面前,那个身影,有着的袁烈有几分相似的五官,只是眉间的戾气更深更重。看到袁烈大踏步而行,他微微侧身,给袁烈让道:“大皇兄,这么晚了,你是要到哪里去?”
“哦?是二皇弟回来了?”袁烈的脚步,蓦地停了下来,他望着这个刚从宫外归来的二皇子袁直,只觉得眸子里的火光隐隐约约地闪烁——就是他的母亲,夺走了自己母亲的生命,也就是他,夺走了原本属于自己的一切。所以,每一次面对袁直,袁烈的心里,都觉得有一把火在燃烧,仿佛要将自己的心,都要生生地燃烧殆尽。
“大皇兄不是也回来了吗?而且,好象还在皇弟的前面,先皇弟一步。”袁直直视着袁烈,欣赏着他的眸子深处的那一抹仿佛火焰闪烁一般的亮光,微微一笑:“大皇兄别来无恙?”
“托了二皇弟的福了……”袁烈的停顿,只是在看到袁直的那一个瞬间,他的脚步重又抬起,望着袁直:“若无其他的事情,皇兄就先走一步了……”
袁直忽然低笑了一声。他一边笑,一边让开了道路,作了个“请”的手势:“皇兄请慢走。”
袁烈朝着他微微地点头,然后快步地向前走去……
这就是皇室,哪怕你恨对方恨得入骨入肺,可是,若是狭路相逢,还必须要保持最基本的风度,甚至装作要将仇恨统统都忘记一样。因为在宫里,每个人都有着两面,甚至是多面,随时随地都准备着,将自己的真面目遮盖起来,然后用来应付所以威胁到自己生存或者利益的人,或者东西。
就如他此时的微笑,就是此时的袁直假惺惺的问候。
可是,无可否认的是,这一次遇到袁直,令袁烈的原本不顾一切的心,冷静了下来。他的脚步放慢,再放慢,最后,由最先的昂首阔步,变成了而今的漫不经心地碎步而行。无数无法解释的事情,一桩一桩地在脑海中闪过,仿佛连续不断的幻灯片——首先是袁直的归来。
袁直本来远赶滇池,前段时间得到的消息,他还在追踪那对仓惶逃生的父女,可是,事不过半月,他就出现地京城之内。而且,他出现的同时,陶心然被掳,这些,究竟是巧合,抑或是他有意而为之?
而且,陶心然被扶持,而且还是进了那个一向被视为禁地的秋蔺殿,相信这事,一定早就惊动了陛下,可是,到了已经过了三个时辰的现在,还未从大殿之中传出任何一点的消息,年迈的帝王,仿佛不知道这件事情,又或者说,即便是知道了,却也还是装作一副懵然无知——他,又在等什么?
其次就是皇后,以前,他每次入宫,看到皇后都是一副阴险莫测,却要扮出一副慈爱非常的样子,可是,这一次回宫,他所看到的,却是一个强打精神,没有一丝精气神皇后,而且,谢玉也不见了。到了现在为止,还是无法得知她的下落,也不知道她现在是生,还是死。
要知道,在这深宫之上,只要一个行差踏错,就会前功尽弃。赔上的,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