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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霜啼传说-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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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冷大头一愣,随后搭拉下来苦笑道:“说的不错,我正是要与你一起去寻找杨绝,当初我和六謦定下誓约,做我们这行的自然要干的彻底,但我……” 
“你就是个小人!”劝秋突地打断他的话骂道:“你眼睁睁看着季胤与藏和惨死!现在又想从我嘴里知道杨绝的下落!我才不会上你的当!”说罢便将披风甩在霜冷面前。 
霜冷摇了摇头,起身捡起披风抖了抖灰土,语重心长道:“有时候做人挺难的,当初云头集上下千来口,命都在我手里攥着,我不答应六謦,界从就会灭了云头集,这个女人说变就变,性情过头就太危险了,我怎敢不答应她,如今季胤让六謦重伤而逃,我本有打算回去,可是想来不会这么简单,你倒可以一死隐瞒杨绝的去处,可六謦必会回头杀向云头集以泄私愤,所以我必须留下来与你共同与她周旋。” 
劝秋嘲讽道:“你怎么敢肯定她会跑到云头集杀人!” 
霜冷眼中掠过哀色,道:“如果找不到杨绝,她定会迁怒于我,只有屠杀云头集才能填满她的怒气,像她这种人我太明白不过了……” 
劝秋见他攥着披风回到座位里,那脸上的凝重让人喘不过气来,叹道:“我可以告诉天下人杨绝在哪里,但偏偏不能告诉六謦,你知道么……我很怕……” 
“怕什么?”霜冷似乎有点明白了。 
劝秋幽幽起身,踱至窗前苦笑道:“我没有自信……在杨绝眼里,我究竟是不是他的女人……” 
霜冷心内一叹,她分明是怕杨绝看到六謦后旧情复燃,可笑的是,这三人的感情竟影响了千百个人们的生死。 
可笑…… 
可笑极了…… 
霜冷承认自己是在咒骂,并笑自己像条可怜虫,对,不光是自己,还有季胤、藏和他们。 
“那好,你告诉我杨绝在哪里?”霜冷厌恶地问道。 
劝秋推开窗,厢外飘来的寒风一时吹入,她闭上眼努起小鼻子嗅起,深深呼了口气道:“他从不离开我百里远,就在翠林马场东边的窝蜂原。” 
“窝蜂原?” 
劝秋迎风甩动满头黑发,侧面望向不解的霜冷,道:“对,连蜜蜂都飞不出去的窝蜂原。” 
霜冷“嚯”地站起,道:“那我们还等什么!找到杨绝自然就有能力对付六謦了!” 
劝秋皱起秀眉,咬着下唇呆呆地望着窗棱,霜冷看在眼里知道急不得了,只好道:“这么多年,你难道就不想知道杨绝的真正想法吗?” 
劝秋一怔!玄又闭上双目摇了摇头。 
霜冷大感头痛!如果不找杨绝,就找不到杨廷和,到时杨廷和说动杨绝刺杀世宗,天下又该大乱了,他可不想一方面让六謦威胁云头集,一方面又把天下百姓再置入水深火热之中!而且杨廷和来到襄阳未必是来找劝秋的,他和杨绝是亲兄弟,自然有办法联络到杨绝,说不定现在这二人正在商量行刺大计也说不定。 
霜冷越想越急,他转身奔出厢房,在院子里的水缸前探头扎去,他得让刺骨的寒水使自己冷静一下。幸好这处客栈很偏僻,不然定有人骂他是疯子。 
“哗”地水响,霜冷喘着粗气昂起脑袋,这法子果然管用,想当年他在闸口之战前也这般试过。他抹干脸上的水滴,心中下定主意,怎么都得让劝秋带路去窝蜂原!他一拍霜啼刀,反身回到厢中,却猛地呆在当场!!! 
厢里哪还有人了!那被推开的窗户迎风拍打着,显然劝秋已离开客栈!就连那默绿色披风也没了! 
霜冷大骂自己愚蠢!刚才劝秋走到窗前就是要看看周围环境方便出走,他根本没注意这个细节!还以为她陶醉在那该死的三人世界中呢!他大步上前向窗外看去,窗外是这家客栈的后身,一条东西走向的小河弯弯曲曲地通往几条巷和民居,而民居后是一片护城林,从窗前到那片林子该有二里的样子。霜冷纵身弹出客栈奔到小河旁,随后耸起鼻子嗅去,劝秋该跑不远,体味还有未散去,他顺着气味看去,正是那片林子,霜冷哪敢怠慢!手按霜啼刀飞身追去! 
刚跃过几处民房,霜冷便遇到了困难,原来翻过民居后,这条小河就扩张了,宽处足有六丈!而且两边都是城防的墙壁,他不能冒然登上城墙,这样会让卫兵误会增加不必要的麻烦。他只有四下寻找船支,正张望时,猛见河水入林的尽处绿光一闪,那正是他送给劝秋披风的颜色,霜冷放下一半心,只要看见人就好办多了,他纵身滑下坝坡,见那孤零零的小码头前有处断绳,想来劝秋已把唯一的小船借走了。 
霜冷眼中精芒一闪而过!抽出霜啼刀蓦地劈向小码头的廊板!木屑飞溅下,他楞是切出一块见方的木板,随后他将木板踢进河中,又飞身踏上,脚下气劲股股狂催!木板便载着霜冷滑向护城林。 
可刚过了半里,霜冷突觉不妥,原来在这半里之处还有条支流,那条支流正驶来一条官船,霜冷眉头微皱,一看下心头一震,那官船上挑的旗正是东厂锦卫的!待他看清船上的人时竟大吃一惊! 
那船上为首的汉子正挥过丈半缨枪向他飞来! 
霜冷闷哼一声!脚下一戳!“嘭”地一声弹上半空,横过霜啼刀迎去!二人在河上半空狠磕一记后!纷纷落向水面!霜冷只感虎口生痛,心叫这厮端的厉害,在入水的一刹,霜冷紧闭周身易泄暖流的要穴,噗嗵一声扎进河里!刺骨的寒水立时让他痛苦不亦。 
待他睁开眼时,在混浊的河水中,那拾枪的大汉正向他潜来!霜冷暗叫好小子!手中霜啼刀借着水中暗流催发出股股寒劲!那汉子显然感到了他的气场,身子猛地向水上窜去,霜冷以为他忍受不住水中极寒,谁知这汉子在半途突地加速游动!随后陀锣般在水中狂旋起来!不片刻竟卷起强劲的旋涡暗涌!霜冷大骇下欲脱离水面!可强大的引流竟将他拖入更深的河底! 
官船上,立着十多名身穿紧身皮甲的锦卫。 
这些锦卫各个身穿罕有的白色护甲,后背扎补着黑色的一条皮革,在京师,这批锦卫被称为“黑脊甲”,是大明厂内最强悍的刽子手! 
这些高手中的高手们按刀俯望着水面上的旋涡,其中一人道:“从未见郎尉这般兴奋过呢……” 
另一人道:“因为对手是传说中的霜冷吧……” 
开始那人狞笑道:“姓羽的以为能瞒过我们,可是这传说中的霜冷还是自己露了麻脚,看来杨绝的婊子根本不买他的帐呢。” 
众黑脊甲听罢轰然大笑,而那水面的旋涡却越转越急了…… 
第五十三话 水中狂击,东厂黑脊甲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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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话 杨廷和的膝下之嘱     
霜冷只觉胸口像被重锤狠砸过,仿如千斤的水涌将他深深戳进河底!汹涌的旋涡之底正钻着他的整个上身!他张开嘴,口中的鲜血立时溶入河水中,手中的霜啼刀也被卷了开去!在双眼经不住水压的压迫而睛凸时,旋涡突然停止了!霜冷顿时感到轻松不少,虽然肺里全是河水,但还是可以存一口气向河上游去,正在这要命的当口,却见头上狂涌再起!那汉子仿佛永远不需要喘气的样子,一枪罩头扎来!霜冷痛苦地再沉下身子,唯有游到河底再做打算。忽然,他看到了沉在一边的霜啼刀,他用尽所有气力游去并一把捞起!身后的汉子已然一枪扎到!霜冷体内的气劲狂涌!他借助水流,伴着寒劲横刀转身回劈!竟打出了名震天下的大雪切! 
似乎水底发出的大雪切更加狂暴!河底暗流纵乱!股股旋涡飚旋开去,一时整个河底如煮沸的水般向上倒抽而去! 
船上的黑脊甲被颠的东倒西歪,还以为他们的郎尉在耍什么好招时!只听“咚咚咚咚咚咚”连声爆响!几十条水柱冲天炸去! 
再看霜冷卷波涛!撩骇浪地跃出水面!霜啼刀在他手中嗡嗡鸣响!他脚点黑脊甲的头顶,旋身落在船仓顶上,银白的头发无风自动,正蒸去头上的水气。 
黑脊甲愕然后退!锵锵锵地抽出长刀四下围拢开来。霜冷重吸空宇之气好不舒爽,他纳头看了看十几名黑脊甲,刚想发问,“咚”地一声爆响!那大汉横枪飞出水面!众黑脊甲见主子还在,忙给他让出落脚的地方,大汉落在船上,举枪直指霜冷道:“快些交代杨绝所在!不然在下定会将你戳起立在桅杆上任鸟儿啄食!” 
霜冷哪有工夫听他废话,再说做他们这行的也不屑与官人打交道,除了房鬼是个例外。他看了看河水流入护城林的距离,虽然耽误了片刻,但还是有六成把握追上的。霜冷想罢纵身跃离船仓,在半空中再次纵气!竟飞过六丈的距离直戳在入林的岸口处! 
众黑脊甲一时看呆了眼!谁见过在空中还能再次换气的呢!那大汉一身黑甲,光头上冒着股股劲气,双眼狠盯着这一幕,也是目瞪口呆。 
霜冷嗅着空气中仅余的气息紧追不舍,跃过重重树障飞跃在林中,他无暇观赏经百年造化的荫林,也没空去陶醉入冬的清爽,只是心无旁鹜地追逐着,在这半明半暗的荫林中,一道刺眼的光线,又一道残梗叶羹的暗砾,使他置身于梦幻与现实之间。 
他对树林有种由衷的敬畏,从六年前穿越鬼松林起,到闸口之战,甚或京师半林之战,似乎影响他一切重大因果的事件都与树林分不开,或许做为一个杀手,最直接的就是在这丛林游戏之间吧。霜冷不觉间回忆了不少片段,在静慢悄然的林中,他放飞开心中全部的怨慨,在这岁月如梭的瞬间揪起、放下很多往事,唯有一点令他无限欣慰,那就是他对信仰不变的追求与努力。当霜冷再次脚踏一梗树枝时,那种踏实感使他一阵感动,至少他还可以不同于阎修、季胤、藏和等陨命的杀手,他应该谢谢生命和他的信仰…… 
当霜冷停立在一处长满青苔的大石上时,他鼻内的气息中断了…… 
因为劝秋就耸立在对面的一株老槐树下,她穿着那件墨绿色的披风,在林荫中侧风飘扬着,就像霜冷当年看到的那个武士,在桥上伤重喘息。在劝秋面前,倚树杆坐着一个梭衣老人,盈白的胡须兼杂着灰黑,一双半睁半阖的青黑眼睛无精打采地呆望着地面。 
霜冷默然跳下大石,缓缓走近二人,劝秋仿似知道他来了,凄然地转过头去,那双冷漠的眼睛泛着让霜冷难以释怀的凄楚,他无法接受这种眼神,就如她在季胤的墓前一样。 
“你……就是霜冷?”树下的老人呻吟道。 
霜冷知道他的生命在慢慢流逝,就像倒放的沙漏,已经没有时间让他康复了。 
“嗯……”霜冷垂首道。 
那老者挣扎着抬起头,显然这让他很辛苦,但他还是做到了,他泛着青肿的眼睛深深望着霜冷,哑着嗓子道:“你……我……都错了啊……” 
霜冷一怔,不解道:“怎么说?” 
老者咯咯苦笑,玄又剧烈地咳嗽起来,他好不容易咽下瘀痰,喃喃道:“当人在坚信自己的梦想时……似乎太过美好了……霜殿……人无完人啊……” 
霜冷微皱眉头,低声问道:“请问老人家是……” 
老者摆了摆手,道:“老身……就是杨廷和……” 
还没等霜冷惊呼时,只见劝秋倏地向林内深处奔去!在一刹那间,有什么沾在了他的脸上,霜冷探手抹过,竟是几滴泪水,他没有去追,只是握紧那泪水俯视着杨廷和。他有太多不解要求教这位曾经显赫一时的大明重臣了。 
杨廷和双手撑着地面堪堪往树上靠了靠,呻吟一声后,道:“活不久咯……自打离开京师就被一路追杀……呵呵……咳……” 
霜冷蹲下身,探手摸向他的手腕脉搏,不片刻便皱紧了眉头,杨廷和笑了笑,道:“无用的了……人总是要死的……” 
霜冷叹了口气,道:“你的五脏都被内家高手震得颠倒了位置,还能活到现在真是个奇迹。” 
杨廷和呵笑一声,仰头望向荫林独露的一角天空,道:“天有不测风云……能活到与你见面实是万幸了……老夫生于权贵,却有着草莽之心,或许造化弄人,老夫非走上此道笑傲天涯,却让其弟得随心愿了,看来……冥冥中自有定数。” 
霜冷附笑道:“在下倒不是信那套命中宿定的玄说。” 
杨廷和摇头道:“信与不信都不打紧……只要心中有数就好了,你当初与朱厚熜的片言几语就奠定了暗道武林的永不翻浪,这比起我和杨绝厉害多了,呵呵……” 
“你和杨绝?” 
“不错。”杨廷和咳了口血道:“或许你不知,朱厚熜为了登极大宝,早已未雨绸缪了,当初我为首辅,而我的弟弟杨绝正是朱厚熜的家臣,在那个年代,杨绝的部属被称为‘苦人果’,其意为:弱食苦果、待为天下。在武宗死后,苦人果的杀戮很猖狂,这也是奠定朱厚熜地位的关键!” 
霜冷听得目瞪口呆,喃喃问道:“难道说,那个时候杨绝就背叛界从了?” 
杨廷和颌首道:“这是当然,你知道朱厚熜的心计是何种厉害,但是这只是后话了,我若是知道朱厚熜如今的所做所为,根本不会扶助他成为大明天子的啊!!!” 
霜冷见杨廷和一阵亢奋,猛咳着血水,唯有静下心问道:“苦人果与朱厚熜究竟是什么关系?杨绝本是界从,做为朱厚熜的刽子手,他应该想到以后的种种啊?” 
“命!”杨廷和哼笑道:“这全是命,杨绝在你们刘七军刺杀组最为猖獗时,已是中原顶尖的高手,只是在朱厚熜的安抚下没有正面与你们敌对,可是这并不代表他不是天下第一,相反还有着宿命的悲哀,朱厚熜在暗坐看刘七军的起义,就是在等待一个合理的时机,果然,在武宗驾崩的一刻,朱厚熜不仅收服了你,还收服了所有起义将领的心……他才是真正的王中之王……老夫输的心服口服。” 
霜冷听罢只觉头皮发寒,如果真像杨廷和所说,自己的一切早已被朱厚熜算计好了…… 
可是,这并不代表朱厚熜不是个好皇帝! 
霜冷想到这个唯一的理由,仰天一啸道:“你根本就不可能是朱厚熜的对手啊……” 
杨廷和一震!暴喝道:“为何!” 
霜冷哼笑道:“因为你本来就是个自私的家伙,真正想当皇帝的就是你!不然你怎么会耿耿于怀!你所说的都借口,什么界从!什么苦人果!什么尔虞我诈都是他妈的借口!!!”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杨廷和歇斯底里的大笑道:“借口?咳咳!你以为朱厚熜是个好皇帝?那你就错了!老夫敢肯定不出三年!他就会凶相毕露!” 
霜冷愕然以对,杨廷和再次吐了口血,喃喃笑道:“朱厚熜本就是个邪门歪道!他信奉的乃是魔族妖蛊,追求长生不老才是他的目的,黎民百姓?哼!他根本不会去考虑!观小视大,他能在刘七做乱时培养江湖异士而不择手段扫除一切障碍,就可看出他的端倪了!” 
一阵寒风吹过,霜冷漠然地望着杨廷和,许久才道:“我管不得那些了……我只知道,天下百姓过上理想的日子就好了,在你们这些人眼里,权利变得高于一切,你尽可能诋毁,但是别忘了,你也是个人,你就算权倾于天,也不过是像个人一样活着……” 
“活的不同,也不过是个人……”霜冷转身而去,他厌恶这些已久了…… 
“等等!” 
霜冷叹了口气,回头望去,杨廷和竟跪在他面前,道:“如果我还算是个人,请帮我转答我对我弟弟最后的一句话……” 
霜冷转过身,点了点头。 
杨廷和灰白的胡须在寒风中抖颤着,那双青肿的眼睛了望于仅有的树间天宇,道:“告诉他……为兄是没有遗憾的离开人世的啊……” 
初冬的第一场雪飘落于护城林,霜冷伸舌迎去,久违的清凉入口绵甜…… 
杨廷和静静地跪在那里,头顶和身上早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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