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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江湖江湖 (1)-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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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寻渐渐不耐,又见他滔滔不绝,似乎永无休止的样子,便找个借口说要去吃晚饭,退出了房间。
  谁知张寻刚在饭厅里坐定,董昌又追了出来。与他同桌而食,喋喋不休地和他说话。谈了一会儿,董昌突然神秘地掩口问道:“张老兄,你可知这大足县为何叫‘大足’?”
  张寻不明所以,随口答道:“在下才疏学浅,不知大足县因何得名,还望董兄指教。”
  董昌认真说道:“这大足县内,有一座宝顶山,在宝顶山上,有一座圣寿寺,在圣寿寺山门外,有一个石水池,在石水池的底部,有一双长近二米,宽一米余的大脚印。即所谓‘大脚’,又称之为‘大足’,此县因而得名。”
  张寻道:“原来如此。”心想这又有什么可神秘的,何必掩着口来说。谁知董昌又开口说道:“可是据考证,这双‘大脚’乃由宋代石刻艺人凿成,而大足地名却早在唐朝乾元元年便已有了。可知这大足县并非因‘大脚’而得名。”说罢,见张寻饭已吃完,自己却动也未动,就连着扒了几口。话多的人,饭总是吃得慢些的。
  张寻听董昌兴致未尽,便顺着他说道:“却不知这大足县究竟为何得名?
  董昌果然很高兴,顿了一顿,慢条斯理地说:“这里面都是学问啊。你看,大足县土地肥沃,物产丰富,人们都说大足县是因‘大丰大足’得名。”
  张寻“哦”地一声,表示理解了,向董昌道个别,就想起身回房休息。可董昌却拦住他,道:“张兄,且慢!且慢!我的话还没说完呢!若是大足因‘大丰大足’而得名的话,那么成都大丰大足,为何不叫‘大足’?江南更是大丰大足,岂不愈加应该叫‘大足’了?我刚才说过,地名是一门大学门啊!”
  张寻没法,只得耐心地坐下来听他烦。而董昌却摆个架子,吊张寻胃口,从袖中抽出折扇,“啪”地一声打开,微微扇了几下。其实此次为暮春时节,根本用不着扇扇,董昌只是故作风雅姿态而已。只见他把嘴凑到张寻耳边,低声问道:“想知道吗?”
  张寻无奈地微微点点头,表示想听。董昌见了,神情更加振奋,悄然道:“我曾读过唐朝人写的《元和郡县志》,里面记载,大足县是因境内有一条叫大足川的小溪而得名的。”说罢极为得意,好一番摇头晃脑。
  张寻哑然失笑,觉得这个董老弟实在不可理喻,迂腐得紧。一个简单明白的问题,绕了这么大的圈子。又见他满身酸气,却是一脸认真,并不知道自己的行为可笑,就连忙随口应答道:“董兄真是才高八斗,学富五车,着实让小弟大长了学问。”
  董昌听了,脸上不由自主地绽开一丝笑意,但随即收拢,“啪”地一声合上扇子,谦逊地说道:“哪里,哪里,让张兄见笑了。我方志读得并不多,只看过一千多本,谈不上有研究。平时我的精力,都是花在作文的。在大邑县中别人因我八股文写得好,给了小弟一个外号,叫做‘董八股’。”
  这哪里是自谦之辞,分明是在自吹自擂。张寻微微一笑,说道:“幸会,幸会,有缘在大足遇到董兄,真是三生有幸。但愿以后还能多向‘八股兄’请教。今日小弟有些累了,想先回房休息,告辞了。”
  董八股见谈话对象要走,急了,忙又拦住张寻。刚要开口,忽听外面大堂里有个尖利的声音大叫:“什么,没上房了?快叫上房的那些家伙滚出去,让给我们少帮主住。”
  这声音酸涩刺耳,董昌猛然闻之,吓了一跳,把刚要出口的话也吓了回去,转过头去往外面看。只见客钱大堂里站着一个身穿紫色绣龙大袍的青年,神情倨傲,背负双手仰头望着天花板。身边围着十余个蓝衫大汉,个个高大结实,脸上横肉绽生,一副凶相。另有一个身穿黑色绸衫的干瘦老头,正恶狠狠地呵斥客栈老板。老板唯唯诺诺,满脸堆笑,一个劲地解释道:“大爷,我们店小,总共两间上房,早有人住了。若大爷一定要住小店,小的可以把自己的房间让出来,让大爷住。”
  黑衫老头没待老板说完,就骂道:“妈的,我们少帮主尊贵之躯,怎可以去住你这臭老头的脏屋,快把上房让出来,否则打烂你这把老骨头。”
  老板急得额上汗珠直冒,争辩道:“大爷,那上房的客人怎么办?他们也是我的衣食父母呀!”
  黑衫老头听老板说完,一言不发,阴恻恻地盯着老板。老板被他瞧得心慌,说道:“大……大爷……”,一语未毕,黑衫老头猛地一掌,击在老板的胸口。老板身子“砰”地飞出,结结实实地撞在墙壁上,惨叫一声,吐出几口鲜血,跌落在地上,一动不动了。刹那间店堂里一片混乱,客人们纷纷避开,几个伙计想扑上去救助老板,都被黑衫老头一脚踢倒在地。随后,只见紫袍青年手一挥,十余个蓝衫大汉立时出手乱砸店堂里的桌椅。黑衫老头大叫道:“谁敢对我们少帮主无礼,谁就是这种下场!”
  董昌在旁边看得忍无可忍,拍案而起道:“难道没有王法了吗?竟敢光天化日之下行凶伤人,乱砸店堂!”
  语音甫落,那黑衫老头与众大汉霎时住手,倏地一下窜进门来,将董昌和张寻围在中间。那黑衫老头见眼前只是两个文弱书生,“哼”了一声,厉声道:“刚才是谁开的口?”
  董昌见了这个阵势,心下大惊,但总觉得理在自己一边,对方又能拿他怎样,便硬着头皮说道:“是我讲的,你又待怎样?读书人以天下事为已任,你们这般穷凶极恶,任何人可以管得!”
  黑衫老头听了,突然仰天哈哈大笑。笑声过处,梁上灰尘片片飘落,内力竟是不弱。董昌被他的笑声震得头晕,摇晃着身体,全靠背后有一张桌子撑着,才没有跌倒。
  黑衫老头笑声一停,霍然盯住董昌,说道:“你可知道我们少帮主是谁?告诉你,我们少帮主是天下第一水帮‘长江帮’帮主林湖立的大公子林江生,你有眼无珠,惹到我们少帮主头上,那是自寻死路。”
  语音未落,黑衫老头“呼”地一拳朝着董昌面门击去。董八股没想到天下还有这么不讲道理的人,根本不遵守“君子动口不动手”的古训,动不动就打人。眼见拳头到来,心中发慌,闭着眼睛双手往外一挡。只听“砰”的一声响,一个人摔了出去,“啊”地痛叫一声跌在了地上。他睁开眼,发现黑衫老头在地上疼得乱叫,不禁心中纳闷,这老头看上去凶巴巴的,怎么这么不堪一击,自己的拳头还没碰到他,他就倒在地上了。再定睛一看,却发现十余个蓝衫大汉都狠狠地盯着身边的张寻。那紫袍青年也不知何时进入圈内,对张寻森然道:“请问阁下尊姓大名,为何来管我的闲事?”
  张寻刚才听黑衫老人自报家门为“长江帮”,想起师父曾告诉过他,目前天下除了陆上的湖南岳阳“七星派”,四川藏龙山“黄龙派”,福建武夷山“武夷派”,河南王屋山“王屋派”,广东玄武山“玄武派”和辽东“天地派”这六大门派最大,实力最强外,就数水上的丰都“长江帮”和绍兴“乌篷船帮”了。没想到会在这儿碰到长江帮的少帮主。
  庄守严在隐退前走遍江湖,对武林各派的武功都了解一二,也都告诉了张寻。那黑衫老头一出拳,张寻便知他使的是鄂北穆家的“八大金刚拳”,此招叫“枯树盘根”。这“八大金刚拳”向以刚猛著称,练者必须是力大无穷的大力士。这黑衫老头瘦小干瘪,仍练此拳,可见力量之大,眼看董昌要伤在老头拳下,张寻不及多想,轻跨一步,挡在他的面前。
  张寻气愤老头一出手便是煞手,刚才客栈老板在他一掌之下,不知是否还能活命。他有心要给老头一点教训,便双拳挥出,不偏不倚地径往老头的拳头上打去。
  黑衫老头见张寻拳来,竟是颇有威力,但想这么一个年轻书生又能有多少功力,便中途加力,使出全身劲道,要把张寻毙于拳下。
  张寻出拳时,看准黑衫老头来势,只用了五成功力,要将他的双手震断,谁知对方突然加力,他要再发力已来不及。张寻心念一闪,暗暗后悔自己心慈手软,未用全力。看来一出手就要毁在这“八大金刚拳”上了。
  没想到两拳相交,“喇”的一声,手臂折断的竟是黑衫老头。他惊恐地吼了一声,“噔噔噔噔”连退了四步,情知再这样退下去,非跌坐在地不可,少帮主面前可太不好看,就硬生生地使个“千斤坠”,立足在地上。但听“喀”的一声,他的双腿也同时折断,嘴中“哇”地吐出一口鲜血,倒在地上。
  原来张寻自练通“黄龙仙传四十九式”气功和“亢仓子服气诀”后,两股真气水乳交融,相辅相成,日日在身体里流走,功力已非同小可。刚才四拳相交,手上受力,体内真气受到感应,便自然而然地齐向拳上涌去。黑衫老头又如何能经受得住这纯阳内力,立时双手骨折,而他还想硬充好汉,以至双腿亦折,内伤更重。
  张寻没料到自己功力已如此之强,不禁心中高兴,但他心地善良,见黑衫老头受伤极重,又有些心中不忍。实际上这都是黑衫老头自作自受,他若无伤张寻之心,出拳力轻,张寻体内真力的反弹也不会如此强烈,他也就不至于受伤了。
  张寻正想去扶黑衫老头,忽听紫袍青年问得无礼,又见众蓝衣大汉不顾同伴在地上嗷叫,只是恶狠狠地围住自己,对这起人不禁更为厌恶,便傲然说道:
  “我姓张名寻,就爱管天下不平事,今日如果你们不赔偿客栈主人的损失,不赔礼道歉就休想离开。”
  紫袍少年面露不屑之色,上上下下打量了张寻一遍,突然冷笑一声,手轻轻一挥,十余条蓝衫大汉便恶虎一般扑了上来。
  这些人身形一动,张寻便知他们武功远逊于黑衫老头,根本不放在心上,以“三十六招大破敌手”中的一招“以逸待劳”拳意应敌,只一眨眼间,十余条大汉便都飞了出去,躺在地上直叫“哎呦”。
  紫袍青年脸上微一变色,更不搭话,一掌朝张寻击出,竟是风声嗖嗖,声势颇为不凡。
  张寻识得这叫“百步迎风掌”,是朱砂掌功夫中的一种,不过功力倒是一般。
  张寻看准单掌来势,说了声:“来得好。”以一招“偷梁换柱”拳意,身形一晃,便已转到了紫袍青年的背后。
  其时紫袍青年力已发出,身子前倾,张寻顺势在他背后大椎穴上轻击一拳。紫袍青年穴道被击,顿时不能动弹,直飞出去,来了个狗啃地。
  张寻缓步过去,轻手一把将他提起,问道:“服了吗?以后还敢不敢仗势欺人?”
  紫袍青年满脸鲜血,目光中满是怨毒之意,突然“呸”地一声吐出两颗血牙,向张寻射来。张寻侧身避过,心中火起,右手清脆地一掌,扇在紫袍青年脸上,又打落了几颗牙齿。这紫袍青年自长大至今,向来颇指气使,横行霸道惯了,几曾受过这般侮辱,不禁气急攻心,身子一歪,昏了过去。
  这时那个黑衫老头已被几个受伤较轻的蓝衫大汉扶起。他年纪最大,城府最深,知道今日讨不了便宜,不如暂时忍耐,回去禀报了帮主再作打算。于是强忍伤痛,虚弱地说道:“我们技不如人,今日认栽。但你既然惹了我们长江帮,日后我们帮主‘迎风神龙’林湖立就绝不会放过你,你等着吧。”他久闯江湖,知道只有说得硬气,对方才会放他们走,等他们去报仇。
  果然,张寻听了说道:“好,今日你们赔偿了这里的损失,我就让你们走。我倒真想见见你们的林帮主,问问他长江帮还守不守规矩,怎么竟欺负起善良百姓来了。”
  黑衫老头听了暗暗高兴,立刻让一个蓝衣大汉捧出十锭黄金,作为赔偿,然后命人背上少帮主林江生,快步离去。
  凶徒们一走,店里的女眷便立即啼啼哭哭地抢过去看躺在地上的老板,不一刻,女眷们爆发出一阵凄厉的哭声,显是老板已经死了。张寻心下后悔,暗想杀人应该偿命,刚才是太轻易地放过了他们,于是赶紧追出门去。他记得那伙人是往东拐的,便一路向东追去,追了好一阵,仍无踪迹。心下迟疑,难道他们是往西拐了吗?便又回头向西追出很远,仍未找到,只得悻悻而归。
  回到客栈,店里仍是哭声震天。
  董昌一见他,立刻迎上来道:“张兄,小弟有眼不识泰山,不知你是身怀绝技的侠士,该打,该打。”说着就用扇子去打自己的脑袋。张寻连忙止住他。董八股又说:“张兄,不知你还将前往何地?”
  张寻道:“在下先去成都,然后坐船沿江而下。”
  董八股听了,极为高兴,说道:“那太好了,我们正好同路。与你这样的大侠土在一起,我就不用怕碰到强盗了。”
  张寻寻父心切,并不愿意与人同行。但董昌为人率真,富有正义感,自己对他颇有好感,倒也不便拒绝。又想到董八股已得罪“长江帮”之人,路上没人保护恐怕会吃亏,便道:“好吧,我们就此结伴而行。”
  董八股大喜,又道:“我早就计划好明天去宝顶山看石刻,我们一起去吧。”
  张寻听他又要节外生枝去看什么石刻,心中暗暗叫苦。但既已答应与他同行,此刻倒不便拒绝,只好点头应诺。随后便推托累了,回房休息。
  宝顶山位于大足县城东北方向约三十里处,马车跑得快点,一个时辰便能到达。
  第二日上午,张寻和董昌来到宝顶山上,观看大名鼎鼎的大足石刻。大足石刻开掘于唐朝末年,其后历经数百年,至今已蔚为壮观。石刻内容大都与佛教有关,不仅其石刻工艺精湛,而且其内容也十分广博,几将佛教经典收罗毕尽,凡释典所载无不备列,故而闻名遐迩。
  董昌看得津津有味,一路上大掉书袋。张寻有些心不在焉,又不耐旁边董八股的喋喋不休,眼光只是随意扫着。突然,他被一处叫作“柳本尊行化道场”的石刻吸引住了,壁上所刻之人,举手投足间皆含武功奥义,极为精深。一时间张寻看得呆了,便目光专注其上,心中细细揣摩起来。
  庄守严曾对他讲过,这柳本尊乃唐末居士,苦修佛教密宗功夫,其中以“宝瓶气”为基础的“拙火定”一法,已练至“火光三昧”的最高境界。冬日发功时,贡嘎山一座山峰的积雪皆被融化。他还能从肚脐眼内发出火来点燃佛前供奉的琉璃灯。
  柳本尊练成“拙火定”后,以绝世神功为黎民百姓造福,深得人心,教徒们皆奉其为菩萨。看来在他死后,教徒们又将他平日的形象刻在此处,无意中留下了他的武功,张寻此时对武学已有极深的体认,一见之下便心神俱醉,若有所悟。随即又找到了许多有柳本尊形象的石刻,详加研究。一日之间,他对武学的理解又深了一层。
  张寻由于与董昌同行,速度慢了许多,七天之后,才到达山城重庆。
  重庆城建在一座延绵起伏的山上,四周高山环抱,城下江水围绕,风景奇异独特。而山城麻辣烫人的火锅,则让所有的旅人难忘其味。
  董昌因赴考日期尚早,执意要游玩两天,张寻没法,只好跟他乱转。两日之后,才在朝天门码头搭上一艘船,顺流东下。船主是个心宽体胖的中年人,守着祖上传下的几条船,也不想发大财,只求吃好点,穿好点就够了。他最怕寂寞,时不时找张寻和董昌说话,没多久,便和董昌谈得极为投机。张寻则有机会趁此抽出身来,静静观看两岸的风景。
  顺流又顺风,船速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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