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男请自重 作者:碎在手心的阳光(起点人气vip2014.3.1完结)-第22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夸父逐日,干渴而死,后羿射日,十子九亡,帝俊惊闻噩耗,怒而杀之,巫族乘势发难,天界前有狼,后有虎,终是陷入困兽之境。
羲和本已是满心绝望,自离开天界后便带着小黑另辟开一方空间,整日修身养性,再不理外间诸事,谁知再出来时,竟已成了这一番死局。
纵使她竭力前往,仍只来得及亲眼见到河图洛书碎裂成片,而帝俊太一亦早已随着十二巫祖同归于尽。
山河崩,天地毁,那些曾经爱着的,抑或是恨着的,已然随着死亡一并消失殆尽,羲和满目绝望,一时万念俱灰。
不想十二巫祖竟未死绝,旧日好友再相见时,早已是物是人非,哪里还有往日相约纵横三界时的那般潇洒不羁。
后土散尽修为化身六道,羲和神魂俱灭重铸三界。这是她们的第一次合作,竟也成了最后一次。
……………………………………………………
往事一幕幕上演,转尔再一幕幕谢落,管默言静默孤立于无垠旷野,寂寥孤绝的身影,凄凉得令人不忍直视。
良久。无尽的黑暗中,终于悠悠传来一道淡漠女声。
“这就是你想让我看到的吗?”
应龙垂眸静默望向管默言。久久,终只余下一道轻轻叹息。
“太乙,回来吧!”
“不,你还欠我一个解释。”
应龙愣,怎么这俩人都喜欢问他相同的问题?解释?它真搞不懂这些个女人到底想要什么解释!
缓缓抬起的龙爪在接触到管默言阴冷冷的目光后,终是又慢慢放回了原处,说来实在是有些丢人,堂堂龙神大人,竟然会为这种名不见经传的小丫头给威慑住了。
“问吧。问吧!女人果然都是麻烦无比的生物。”
在管默言目不能及的阴暗角落,应龙正红着眼眶默默磨着自己的大爪子,呜呜,不能怪它没有节操,谁让这丫头发起狠来的样子,简直与至高无上的父神大人别无二致。
呜呜。主人,你在哪里?龙龙好想你。
“我想知道子墨,临渊,九瓜木,是不是都是同一个人。”
娘亲一辈子都逃不开的情劫,莫名其妙蹦出来的亲爹,既恩重如山又断情绝义的师父。他们都有着格外神秘的身份,莫测的修为背后是太多不为人知的秘辛。
果然不愧是主人的女儿,它已经刻意略去了那些情节,却仍是被她察觉到了端倪。
“此言何意?”
应龙嘴上说着疑问,眼中却尽是不加掩饰的欣赏,或许连它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自它听到这个问题的那一刻起,它的表情早已将它深深的出卖。
将应龙眼中光芒尽收眼底,不需回答,管默言已然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只是有些细节仍不清楚罢了。
“人有三魂七魄,便是天魂、地魂、命魂,此为三魂,神却有四魂八魄,所谓四魂,分别为天魂、地魂、命魂以及觉魂,魂主神,魄主欲,是以魂消则神志不清,魄散则无欲无求。”
话锋一转,羲和微微勾起薄唇,继续笑道:
“当日邪神亦仅抽一缕天魂寄宿于太乙天女体内,何至于会令其沉睡至今,除非他同时又将剩余三缕天魂一并拆分,再分别封入了不同的躯壳之内,这些人自然没有太乙天女的幸运,有神兽之石随身守护,最终也只能被邪神那强大到逆天的残魂所步步鲸吞蚕食,而若我没有猜错的话,邪神之所以会如此大费周章,正是因为他早已猜到了父神会如此为太乙天女解咒,所以才会早一步对自己动手,因为只要太乙天女不能及时醒来,他就有机会永远占有她的身体,还有什么比父神女儿的身体更完美的寄宿体吗?”
若非因为爪子拍手实在不便,应龙真想欢欣鼓舞的为管默言鼓掌喝彩一番,它不过才透露出一点点的信息,她便顺藤摸瓜得一直追查到了现在,甚至于如今她与真相也仅仅只差一墙之隔。
“你倒是个聪明的,懂得举一反三,可惜仍是算错了一步,你以为邪神以身涉险得算计这一场,为得真的就是你吗?”
应龙不懂得迂回,更不懂得婉转,纵然身体已时过境迁得修行了不知多少个寒暑春秋,但它的灵魂仍有着兽族所特有的简单与豪放。
“我自然知晓自己能值几分斤两,邪神机关算尽,野心勃勃,所图的怎会仅仅如此。”
管默言似是早就料到了应龙会如此发问,是以脸上并不见半点不悦之色,许是她的姿态太过闲适自在,反倒显得应龙满目凶煞得很是一副骇人模样。
见管默言话语间终于有了些许示弱之态,应龙不免又徐徐翘起了尾巴,今天遇上的丫头一个比一个冷静,一个比一个变态,再这样下去,龙威何在,龙颜何存啊?
“小丫头,算你还有些自知之明……”
应龙的话音未落,耳畔处便缓缓传来管默言凉凉的自语声。
“说来此事倒也并不难猜,能让堂堂邪神如此费心的,只怕除了我那传说中的父神老爹,再不做他人想了。”
“你……”
龙神大人抖着龙爪子,颤巍巍的指向管默言,不带这样玩的,一个两个都这么一点就透的冰雪聪明了,还要它这个守护神兽有什么用啊?
正文(一百九十三)前尘往事俱成灰(上)
“小丫头,算你还有些自知之明,若是你肯求我……”
应龙这厢话音未落,耳畔处已然缓缓传来管默言凉凉的低语。
“说来此事倒也并不难猜,能让堂堂邪神如此费心算计的,只怕除了我那传说中的父神老爹,再无第二人可想了。”
“你……”
龙神大人终于不淡定了,只见它抖着硕大的龙爪子,颤巍巍的指向管默言,满脸的欲哭无泪,欲说还休。
不带这样玩的,你们一个两个都这么一点就透的冰雪聪明了,还要我这个守护神兽有什么用啊?
无视应龙满脸满眼的泫然若泣,管默言两手随意搭在膝上,仰头望向应龙,问道:
“我想不通,邪神为何要如此大费周章,他若真的想杀我,当初直接一刀剁了我岂不快哉,何苦这般费尽周折。”
“女人,你懂什么?哼!”
终于逮到机会重燃信心的应龙,此刻显得无比神采飞扬,若非自己摇起尾巴来太过惊天动地,他几乎就要摇头摆尾起来。
“邪神真正想要对付的正是父神大人,一则因其杀虐太甚,早已是天道难容;二则是父神大人早就暗中联络众神,欲将其一举杀之,邪神自知在劫难逃,才想出如此卑鄙之法。”
“他早料到父神大人为了顾及你的安危,必然不会对其斩尽杀绝,而若要救你,唯一的办法便只能为你消孽续命,待你重入轮回转生之日。方能破除血咒,浴火重生。”
“父神大人为了救你,毅然将自身一半法力续入你的体内,尔后亦同邪神一般陷入永恒的沉睡之中,邪神为了阻止你的醒来。只得铤而走险横加阻挠,若他真能赶在父神醒来之前苏醒,天地间只怕又是一场浩劫。”
应龙的声音由初时的痛恨,渐渐转为深深的怜悯,自幼时跟随父神南征北战,应龙多受父神言传身教,慢慢生了灵智,它心中亦十分清楚,于情于理邪神的阴谋都绝对不能得逞,否则后果几乎不堪设想。
管默言面色凝重。心中早已是此起彼伏,难怪邪神屡次暗害自己,却始终未下死手,原来他还余最后一缕天魂养在自己体内无法取出,只怕当初自己若是意志稍有薄弱以至于堕入魔道。就不是今日这般光景了。
想来邪神也必在暗自苦恼自己选错了对象。若是早知太乙天女竟是这般见了棺材睡进去,撞了南墙爬过去的死倔性子,他说啥也不肯行此险棋的。
“太乙,你已经睡得够久了,是时候该醒过来了。”
高亢的龙吟犹如洪钟大吕深山远播,轰隆隆的几乎震耳欲聋,管默言只觉得灵台一阵钝痛,恍若有重锤迎头砸下,轰然间只觉得眼前一黑,便彻底陷入了黑暗。
……………………………………………………
再次醒来之时。管默言只觉得万年旖旎岁月竟好似大梦一场,眨眼间便烟消云散,如同庄周梦蝶,恍惚兮已难辨真伪。
只是,她到底是谁?
是羲族欲倾全族之力而围杀之的大祭司羲和?还是凤族千万宠爱在一身的储君凤泯?抑或者是妖族那名不见经传的小狐妖管默言?
三世的轮回寂灭,成就了三段刻骨铭心的爱恋,他们是她注定逃不开的劫数,她又何尝不是他们避无可避的宿命。
三世孽缘,永不割舍的执念,可冥冥中谁应了谁的劫,谁又成了谁的执念。
执念如渊,是渐入死亡的沿线;执念如尘,是徒劳的无功而返;执念如泪,是滴入心中的破碎,破碎而飞散。
太乙突然有些想笑,是的,她是太乙天女,是父神唯一的女儿,她由父神的心之精血孕育而生,承载了天地间所有的宠爱。
她本该无忧无虑幸福无边得人神共愤,可她却偏偏爱上了最不该爱的人。
他满手血污,满身杀虐,他立地成魔,敢与苍天为敌,他邪佞妄为,阴狠毒辣,视杀戮如儿戏,望生死如草芥。
可若她早知这些,她怎会爱上他?
这本身就是一个天大的讽刺,当她终于得知真相时,她已经深深的爱上了他。
所有的爱恨情仇,辉映交错成了一曲最凄婉的骊歌。
她是父神最骄傲的女儿,怎容犯下如此滔天大错,挥剑斩情丝,她以为自己足够勇敢,可是当惊神戟刺下的那一瞬时,她分明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她终究杀不了他,即便他束手就擒甘心受死,她恨他入骨,若非他刻意欺骗,她怎会泥足深陷,可她也爱他入骨,不能停止,无法抑制。
他犯了世间所有男子皆不可避免的错,他自以为掌控全局,却不知从何时开始,一切早已偏离了最初的轨迹。
天有天道,魔有魔道,他本无心,可为了成就大道,却不得不舍弃自己的骄傲。
原本一切都尽在他的算计之中,她纯净若出涧之泉,明媚好似春花绚烂,怪只怪她的笑靥太过炫美,才引得他心神大乱,终至万劫不复。
她真不愧是父神的女儿,连手段都如出一辙的毅然决然,惊神戟乃混沌孕育而生的魔器,生则杀虐成狂,也唯有她这般纯净剔透的人儿才堪收服。
在她的手中,惊神戟魔性湮灭斐度,反成了克制自己魔性的神器,他机关算尽到最后却偏偏漏算了自己的心。
惊神戟弑神斩魔,伤则灰飞烟灭,直至她冰冷冷躺在他怀中的那一刻,他才终于明悟,原来输得最彻底的竟然就是自己。
彻悟往往来得太晚,当他终于看透自己的心时,一切都太迟了。
原来死去的感觉就是这个样子,万念俱灰,心如死水,此时无需天来诛他,也不必地来灭他,只是这样眼睁睁看着她在自己怀中慢慢死去,他已经生不如死。
他与父神本是双生子,他主生,他主死,他是千万敬仰的神,他却是天道不容的魔。
世人皆知父神法力无边,可织魂补魄,宛若再生,却无人得知,他原可以做得比他更好,只是代价,就是他自己。
正文(一百九十四)前尘往事俱成灰(下)
大彻大悟往往不是来得太早便是来得太迟,当他终于看透自己的内心时,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在此之前邪神从未想过,原来死竟然就是这种感觉,所谓万念俱灰,所谓心如死水,此刻无需天来诛他,也不必地来灭他,只是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她躺在自己怀中慢慢死去,他已经生不如死。
他与父神就如同是造物主一不小心所开下的玩笑,他们本是同宿同源的双生子,却偏偏一个主生,一个主杀,是以他成就了千万敬仰的神,而他却堕落成了天道不容的魔。
世人往往更容易相信那些自以为的真相,比如他们伟大的父神,必然是法力无边悲天悯人,谈笑间可织魂补魄,白骨生肌,宛若新生,却无人愿意相信,他原可以做得比他更好,只是代价,就是他本人自己。
成王败寇,这本是人间枭雄争霸时生杀予夺的惯常手段,可谁又敢说,即使贵为神魔又真的可以摆脱掉这可笑的宿命轮回。
为了救活太乙,这对曾不共戴天的兄弟,第一次心平气和的坐到了一起。
“你必须死,这是天道,谁也无法更改。”
当父神说起这句话时,那曾经满是慈悲的眼中竟看不见半点温情,明明还是那张相同的脸,却浑然好似瞬间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我的命可以给你,但我要太乙活着。”
邪神棱角分明的眉眼此时仿佛结了冰,他薄削的唇角则始终挂着一抹淡淡的蔑笑。端得是那一副薄凉寡淡的语调,好似他如今轻易舍去的并非是自己的身家性命,而不过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小玩意儿一般。
一模一样的五官,却因着各自截然相反的性格而生出了迥然不同的气质。
父神温润如玉。临风而立,风姿独秀,萧萧如松下之风。
邪神阴鸷孤绝,眼角眉梢皆透着一抹疏离与冷漠,举手投足间尽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绝。
“太乙是我的女儿,她的性命我自会舍身相护。”
或许也只有在面对着这个孪生的胞弟时,世人眼中那个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的谦谦君子才会露出这般倨傲不驯的神色。
那躺在邪神怀中无声无息如同布偶的人儿,是自己从小婴孩时便眼珠子一般捧在掌心中疼爱的心肝宝贝儿,他绝不允许任何人给予她半点伤害。
邪神闻言,不由得一声嗤笑。他撩起狭长的眼梢。似笑非笑得睨向父神。冷声笑道:
“呵,如此说来,你是已然想出办法救她了么?”
“哼。你又有什么资格来这般质问于我?你这卑鄙无耻的小人!”
“哦?我们高高在上的父神大人不准备继续装下去了么?若是令他们见到往日圣人一般的父神大人也会这般恼羞成怒的话,不知要如何失望呢!”
“在你这等无耻之徒面前,再丑陋的德行也不枉可称之为圣人。”
“……”
还好二人初见时便已撑开了异界空间,不然不管是何人撞到这一幕,也必将是充满幻灭的一幕,其实说来也无甚特别,即使贵为神袛,也不免要唇枪舌剑据理力争的吧。
当然,我们凡夫俗子对此等行为还有另种雅俗共赏的说法,谓之曰:骂街!
……………………………………………………
这次会面到底达成了怎样的协议。无人可知,只知三日后父神与邪神便双双陷入了沉睡。
邪神再如何逆天而行,亦只有天道方能收他,旁人既杀他不得,也只能将其封入缚魔阵内。
旁人或许不知内情,可作为父神的坐骑,亦是他最忠诚的仆从,应龙在三日之前便受到了父神最后的召见。
彼时应龙早已化出了人形,那形容,端得是明眸皓齿,玉面朱唇,正乃是皎皎如玉树之临风,俊秀若竹林之照影的翩翩美少年是也。
单膝点地,头顶处,那个向来斯文俊秀的男子竟是前所未有的憔悴不堪,应龙本能的欲上前查看,却被男子轻轻抬手,止住了脚步。
“龙儿莫要担心,且细细听我说,我的时间不多了。”
应龙红艳艳的唇瓣此刻已紧紧的抿成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