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男请自重 作者:碎在手心的阳光(起点人气vip2014.3.1完结)-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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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哥对于奶娘这样侮辱性的称号完全充耳不闻,他依然如故的带着我招摇过市。
其实我心里很有些过意不去,三哥虽然心粗,但是并不傻,我知道他是怕我伤心,所以才一直陪着我到处胡闹玩乐,他只是想让我没有时间感觉难过。
因为如此,我便更不敢表现出一点点伤心难过的痕迹,就像人类那些纨绔子弟一样,我跟着三哥走狗斗鸡,吃喝玩乐,腐败得不亦乐乎。
高兴的时候,我也会跟着他的那帮兄弟玩几手牌,我烂到家的牌技终于愤而崛起,且还有了逢赌必赢的趋势。
我不会天真的以为自己真的变成了赌神之流,我的牌技依然烂得一塌糊涂。但我的牌友却个顶个的发挥失常,牌打得更是没有最烂只有更烂。
后来我寻个完美的借口便不再玩牌了,我怕再玩下去,三哥的朋友就要得罪尽了,他总是暴力胁迫别人不许赢我,总归不是办法。
三哥带我去看了我走时种下的那几株桃树,曾经寥寥的几棵绿苗,如今竟然花枝满山头,郁郁成林了。
想来也是,离开至今已经百年有余。当初的几株桃树变成如今繁花似锦的桃林,也不足为奇。
百年于我们而言,犹如弹指一挥。转瞬即逝,但若将这千万个日日夜夜细细数来,我却又觉得恍如隔世。
白日里,我尚且喜笑颜开,似乎是比曾经更见开朗。只是夜里无人时,我便再也装不下去了。
我想念子墨,想得肝肠寸断,即使他已经不要我了,我仍然想念他,非常非常的想。
虽然整日里好吃好喝的游山玩水。但我仍不可抗拒的消瘦了下来。
所谓:喜伤心,怒伤肝,忧伤肺。思伤脾胃。
我想,这便是我骗得了所有人,却独独骗不了自己结果吧。
自从醒来之后,娘从不曾询问过我什么事,但是今天早晨她却刻意留我陪她一起到院子里赏花。我知道她定然是有事要与我说,因为她不止一次的拔了爹爹珍贵的花草。说讨厌花香的味道。
娘的耐心跟她缝衣服的针眼一样小,刚刚坐下,她就忍不住的步入正题。
“九,有些话我一直不想跟你说,可是我又想,或许你知道了,会好过一些。”
女儿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就算再粗心的娘,也能看得出女儿的变化,我的黯然憔悴怎么瞒得过娘。
我不说话的看着娘,等着娘说下去。
“其实你刚回来的当日,我们便去找了族里的大长老来给你看病,大长老说你碎了内丹,魂魄俱散,理该是活不下来的。”
“我和你爹吓得半死,急急的跪下来求大长老救你一命,大长老却说,已经有人牺牲了三千年的道行为你续命,又牺牲了三千年的道行为你重铸内丹,再牺牲三千年的道行为你聚集魂魄,这本是逆天之行,施法之人还要承受十八道劫雷的天罚,你能活到今天,实属不易。”
我被娘的话震惊得目瞪口呆,记忆中那些破碎的画面瞬间涌到眼前。
子墨青白得吓人的脸颊,他冰冷得如同死人的手指,他幽幽望着我时,那些我根本看不懂的眼神。
子墨!为什么你什么都不肯对我说?为什么你要独自承担这么多的委屈和沉重?如果我的生命要用你受尽了这般苦难才能换得,那么我宁愿就这样死去。
从始自终,子墨从未对我说过一个爱字,他选了一种最笨拙最吃亏的方式,默默的表达着他的爱意。
这个男人博古通今,几乎无所不知无所不能,但却偏偏在爱人时,连普通男子都比他更聪明几倍,而我能被这样的男人爱上,是何其的三生有幸。
娘看着我脸上瞬息万变的表情,犹豫了半响,才轻声的问道:
“九啊!娘也年轻过,所以我明白爱而不得的痛苦,我不知道你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你为何受了这么重的伤,娘看得出他不是凡人,但若真的相爱,任何伦理纲常都不能成为阻碍,那些你现在看来沉重的枷锁,等你冲破之后就会发现,它也没有那么坚不可摧。”
“即使是最花心的人,一辈子也只能掏心掏肺的爱一次,自那以后,他再也不会那样深刻的去爱任何人,不要等到无可挽回了才后悔,有些人一旦离开了,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娘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始终望着遥远的虚空,她语气中的悲伤太过真切,我不知道她的伤感到底是来源于我,还是来源于她自己。
我只知道每年的清明时,娘都会素衣白花的去人间祭拜故人,那是一座孤坟,墓碑上刻着一个陌生男子的名字。
娘每次都会在坟前静静的坐上一天一夜,次日清晨再没事人一般的回来跟我们吵架斗嘴。
每年的清明过后,我们都不敢惹娘生气,我们不怕她打骂我们,我们只怕娘毫无预兆的泪如泉涌。
“九!如果你真的爱他,娘不会阻止你去找他,这世间已经有了太多的遗憾,我不愿自己的女儿下半生永远活在悔恨中。”
我懂娘的意思,她是不想我步她的后尘。
佛曰:这是一个婆娑的世界,婆娑既是遗憾,没有遗憾,给你再多的幸福也不会体会到快乐。
第一次我对心中至高无上的佛祖产生了质疑,佛祖一定没有亲身爱过,所以他不知道,世间最痛的哀伤,便是悔恨。
心中若真的存了莫大的遗憾,是永远无法快乐起来的。
我牵着娘的手,嫣嫣的笑了起来,这是我从回到青丘之后,第一次露出这样真心的笑容。
“娘,我从未动摇过对子墨的爱,在我的心中,他比我的生命更重要,但我现在不能去找他。”
“为什么?”娘脸上百思不得其解的神情略显夸张。
“你也说过,当冲破枷锁的时候才会发现,它也没有那么坚不可摧,子墨已经为我做了太多,这一次该我为他做些什么了。”
在娘疑惑和不安的神情中,我淡然道:
“我要修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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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今想起娘当日脸上震惊的神情,我仍然觉得好笑,许是她从未想过,她最不成材,被所有人断言一辈子只能做个堕妖的小女儿,居然想要修仙。
我知道她肯定是以为我已经疯了,但我自己却无比清醒,可以说,从出生至今,我一直浑浑噩噩的活着,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清醒过。
我不能永远都那么冲动得不计后果,子墨也没有那么多的修为供我挥霍,既然都说仙妖有别,我就要彻底斩断这道枷锁。
我拜了族里的大长老为师,白天跟着他修习心法,晚上便捧着子墨给我的万妖决潜心修炼。
我明明比以前更加忙碌劳累了数倍,但却面色红润得愈见身强体壮起来,原来姐姐们说的对,最好的补药是爱情。
在所有人都等着看我三分热血散尽的时候,我却不急不躁的继续安心做着我该做的事。
子墨说过,我最大的缺点便是急躁,控制不了自己的脾气,我永远无法修成正果。
我不会再让他失望,我亦相信,他也不会让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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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从来不会因为我们的追赶或挽留而停驻,转眼间,我随着大长老修行已经五百年了。
其实无论是谣言还是轻视,我们都无须理会,因为事实就是最好的反击,我用出师大会上技压群妖的绝对实力,让所有人都闭上了嘴。
我并没有使出万妖决上的法术,因为我知道,有些东西在你还没有能力守护时,只会带来灾难。
以我现在的法力,我知道飞升仙界指日可待,我兴奋着忐忑着,几乎快要惶惶不可终日。
此时大长老却意外的在天瀑召见了我,天瀑是妖族祭天的重地,只有历届的长老才能进入,我不知道为什么大长老会在那里召见我,只是隐隐的,有不好的预感产生。
第三章爱别离(二十九)天瀑
瀑布半天上,飞响落人间。
所谓天瀑,便是由此得名!
远远望去,悬空千丈素流分,冉冉地升起了团团白雾,缥缈于青山碧水之间,银白如潋,飞溅如雪,九层峭壁划青空,三千白练飞暮雨。
天瀑常年仙雾缭绕,烟霞潋滟,从下向上看去,水流临空而落,一泻千里,好似奔流之水天上来一般。
位于天瀑半腰处,有一巨大圆石横空逸出,据闻此圆石乃是几万年前自九天而降,直插入此处,将天瀑从中间生生斩断,激流直下的水柱击在圆石上,水沫四溅,歘如飞电来,隐若白虹起。
圆石坚不可摧,几万年来巍然不动,它汲取日月精华,采集天地灵气,早就似石而非石了,是以狐族历代祭天都在此处。
远远的,我便看见大长老负臂立在圆石之上,他白发如雪,白衣似霜,仿佛遗世独立,寂寂然的举头仰望着天瀑,一动不动的好似也要风化成石一般。
我不敢出声打扰,只能静静的站在不远处,等待着大长老自行发现我的存在。
在我默默的打了第六个哈欠的时候,大长老终于回过头来,他虽满头银发拖至脚踝,却俊美如斯,长身玉立,若不是跟他修习了五百年,我真的很难将这声师父叫出口。
“怎么来了却不叫为师一声?这是等了多久了?”
师父的笑容犹如冰雪初融,即使在美人如草芥的九尾狐族,也是首屈一指的美男子。
还好我早认识了子墨,所以对师父的笑容难得的免疫。
“弟子也是刚到不多时,不知师父唤弟子前来所为何事?”
这五百年来,我最引以为傲的不是修行大成,而是终于戒骄戒躁的修出了一颗平常心。
人常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其实不然。本性或可不改,只需懂得收敛即可,若连自己的情绪都控制不了,何以立足于这光怪陆离的六道三界。
师父但笑不语,只是一直若有所思的凝望着我,我没由来的感觉脊背阵阵发凉,修习了万妖决之后,我对杀气极其敏感,以至于几乎化成了自己的本能。
我不敢直视师父的眼,怕他看出我眼中深深的疑惑。只能恭顺的垂下头,做附耳恭听状。
“小九,人人都说你是废材。可是你仅跟着为师五百年,便成了众多弟子中最出类拔萃之辈,对此你可有话说?”
师父的声音气息皆与平常无异,可我就是莫名的感觉到,危险的气息几乎扑面而来。
面对师父的询问。我上前一步,俯身跪在师父面前,垂首道:
“别人越说小九是废材,小九就越不能当废材,师父谆谆教导,徒儿怎敢辜负!”
“好孩子!有志向!不枉为师疼你如至亲。”
师父将手掌置于我的头顶。爱怜的抚摸着我的长发,明明是往常最熟稔亲昵的动作,我却几乎控制不住的手脚发颤。浑身都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小疙瘩。
“你果然察觉了!”
师父的声音暮然变得极其冰冷,我虽垂头跪在地上,却也能感觉到天灵盖处凉飕飕的冷意。
因为早有防备,我立时单手撑起身体,骤然疾退出了十几丈外。遥遥站在圆石边缘,与师父隔空对望。
师父一击不中。似乎并不见多懊恼,他猛然鼓起袖袍,十指灵动,口中吟诵起极其复杂的咒法。
我虽不能全听清,却也知道他根本不曾教过我这般的法术,原来他老人家竟是早就留了一手,专门对付我吗?
不等我想通师父何以竟至于此,一条自天瀑半腰横空出世的水龙,已经卷起千层浪,大张着利齿咆哮而来。
毕竟对师父心怀敬意,是以我并不敢硬敌,索性撑开结界,退身隐在结界后,乘机细细观察之。
待看出师父的真身之后,我才恍然大悟,难怪他今日要选在此处与我见面,若他不使出此法,我还真看不出他竟是一只横公鱼精。
据万妖决记载,横公鱼生于石湖,此湖恒冰。长七八尺,形如鲤而赤,昼在水中,夜化为人。
刺之不入,煮之不死,以乌骨二枚焚之则死,食之可却邪病。
之所以此时才看出师父的真身,只怪我修行太浅,若论起师父的修为,少说也有万年以上,我一只不足千年道行的小妖,即便知晓了他的命门所在,也无力与之敌对?
正思量间,结界俨然已经撑之不住,它剧烈的震颤着,几欲龟裂,我见情况不好,急忙撤了结界,飞身欲跃下圆石。
结界因我而生,却也与我相连,一旦破裂,我亦会为之所伤,既然明知法力不敌,我自然不会傻得与之硬碰硬。
横公鱼乃是水中神兽,若与他在水边斗法,我便是连那千分之一的胜算也无,自然不愿恋战。
可惜我的如意算盘打得虽精,却也轻而易举的被师父看破,他旋身舞动袍袖,白色的衣袍在飞溅的水花中摇摆不定,竟好似鱼尾一般活灵活现,煞是好看。
原本还张牙舞爪扑向我的水龙,霎时仿佛被抽了骨的肉皮,哗啦一声,瘫软下来,我躲闪不及,淋了个透心凉。
不等我抹掉脸上的水渍,银白色的水柱已经打着旋子向我冲来,水柱的中心为空,从我的方向看去,师父正立于当中,纯白色衣袍竟然滴水不沾,干爽得上下翻飞,好似粉蝶起舞。
我本能的转身就想跑,突然感觉左侧有寒风猛烈袭来,顿时心惊得大骇,这中空的水柱定是想引我自乱阵脚的虚招,左侧袭来的万股水刃才是真正的杀手锏。
心中默念口诀,我在周身皆撑开厚重的结界,我是师父一手教出来的得意之徒,有何优缺皆逃不过师父的眼,今日我且与师父赌上一赌,正好也让师父验验,我到底够不够格出师。
管家世代皆善于结界之法,这一代又尤以我最为出众,危险当头,使出自己最拿手的技能,实属明智之举。
拼命一搏之余,犹好似听见了师傅的朗朗笑声,该是在嘲笑我的不自量力罢。
我撇除杂念,身子猛然一沉,整个人都趴伏在湿淋淋的圆石之上,平素我修习得最差的便是遁行之术,今日却只能凭它救我一命。
行,则逃出升天,那是我福大命大;不行,则命丧于此,乃是我学艺不精,怨不得旁人。
双手凭空勾画着结印,我嘴里默念着平素怎么都背不熟的石遁咒,可喜的是,这是修习遁行之术以来,我背得最顺口的一次。
与师父醇厚的法力相比,我们之间犹如天壤之别,结界能支撑的时间极其短暂,我来不及收回结界便已使出石遁之术,与小命呜呼相比,受伤已经算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初次成功应用石遁之术,难免位置掌握的不够妥帖,虽然避过了致命一击,我却也没能逃得太远,不过这也足矣了。
环顾四望,皆是参天古木,旁逸斜出,郁郁葱葱,林间浓雾腾腾,缭绕不去,几丈之内,尚能辨别一二,几丈之外,便什么也看不见了。
我心底微凉,若没猜错的话,此地便是雾林了,看样子我仍然置身于天瀑的余脉之内,口中腥甜发痒,我忍之不住,俯身吐出了一口乌血。
所幸刚才支撑结界之时,我并未使出全力,不然现在不死也去了半条命了。
拭去嘴角蜿蜒的血迹,我把心一横,摸索着向雾林深处走去。
据三哥说,雾林迷障甚多,幻境重重,且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