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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渣女重生记 作者:枫叶流丹(晋江vip2014.5.27完结)-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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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归旋闻言“扑哧”一笑睁开了眼睛,推他道:“快些起来,别压着我了。”
  他却得寸进尺地将她分开来,挺进去、抵住了。
  花朵落在他宽阔的肩头,滑落、掉在她的鬓边,半是清丽半是妖冶。
  他缓缓地动,低哑道:“阿旋,此处甚妙。”
  她被他弄得心跳都快扑出胸膛,“放开我,我们回去了再随你……快放开我……”
  他盯着她,过来片刻,顿住,轻笑道:“一言为定,回去了再随我。”
  归旋嫣红了脸,气恼地抬头咬了一下他俊美的下巴,“大。淫。魔!”
  他微微挑了挑唇,起身扶起她,替她整理凌乱的衣衫和鬓发,随手抽下她发间松松欲落的发簪,从袖中取出一个乌木长匣,打开,里面是一只由翡玉与明珠镶成,如繁花摇坠般美仑美奂的发簪。他将发簪取出轻轻插。入她如云的乌发之间,缓缓道:“芙蓉归云髻当配月夜花荫簪。”
  归旋一愣;不一会儿心生欢喜;她摸摸发间的发簪,开心地问:“好看吗?”
  湛霄叹了口气:“不及你笑得好看。”
  她瞪了他一眼,嫣然之间更加明媚。
  归旋年少而殊丽,可自嫁他之后却一直收敛艳光刻意往内敛沉稳了装扮。她从小性子疏散,最是厌倦俗务,可现在却事无巨细不遗余力力臻完美。想到这些湛霄心里甜苦参半,“阿旋,辛苦你了。”
  她笑道:“辛苦什么?中秋宴?我置办的还不错吧?”
  他将她抱到腿上坐着,“当然很好,我只是怕长此以往你会太累。阿旋,你实是为我改变良多。”
  累倒是累,可并没有不快活,不过归旋决定还是卖给乖。“现在知道我辛苦操劳了吧?你可要一直记着,不可色衰爱弛,到了七老八十还弄出个‘徐夫人’来跟我争宠!”
  湛霄忍俊不禁,“你个鬼丫头,早看出你不痛快了。不过……还真挺让人遗憾。”
  “遗憾什么?”
  他叹了口气,“夫人好容易吃了回醋,却不是为了我,倒是为了我娘吃我爹和徐夫人的醋!”
  归旋忍不住也笑起来,旋即又板起脸,“我就是讨厌那个徐夫人,半老徐娘了还做狐媚之状。日后我家中作主,定将她改嫁一个年轻力壮的贩夫走卒,让她日日献媚夜夜陶醉!”
  湛霄道:“可。”
  归旋倒吓了一跳,再怎样徐夫人也算他的庶母,这样无礼不道的话,他说“可”?
  湛霄微微苦笑,“我真头疼你这荒唐无羁的性子,不过也深羡之。”
  他生于这样的家族,又肩负理想和责任,所以只能事事谨慎、事事克己。不过他觉得自己心底深处也住着一个阿旋,与她同样爱恨分明、同样荒唐恣意,同样痛苦而又痛快之极。
  他说:“阿旋,我愿倾我所能,只求让你过得尽量快活自在些。所以……不要让自己太辛苦。”
  归旋怔怔看着他,然后抱着他的颈落下泪来。
  “我知道啦,知道啦。”
  过了许久,似有人影往这边过来。
  归旋想起身, 按住她道:“无碍。”
  他旋即抱起她身如游影,避开人群,几个闪回便回到雪融香初居之旁。
  湛霄放下她,“你累了一天,先进去歇息一下。其他的事情我去应酬。”
  “然后呢?”
  “然后?”
  “然后,”她认真地说:“我们的中秋怎么过?”
  他笑道:“你说。”
  “不如再像上次那样带我出去吧。京城长安的中秋之夜,诸店皆卖新酒,民家争占楼台,笙歌远闻千里,嬉戏连坐至晓,咱们也去玩个通宵达旦!”
  湛霄道:“好。”
  ***
  他速去速回,回到后院匆匆应酬了一番,安排好琐事,便寻了个理由先行告退。
  待他回到雪融香初居,归旋也已经准备妥当,她打发院里的侍女们都去歇息,自个寻了身样式普通的衣裙换上,旁边还放着一顶云纱遮面的帷帽,不过她的人已经趴在书案上睡着了。
  他微微叹了一口气,伸手抚在她颈后某个穴位轻轻一按,她长睫微动,旋即睡得更加沉甜。
  湛霄抱起她跃窗而出,一路在长安的月色下狂奔,终于找了一处月色最好的屋顶,抱着她沐着月光睡了。
  ***
  第二日清晨,归旋打开了房门,可人连忙领着两个小丫鬟上前请安准备伺候梳洗。归旋挥了挥手道:“不必了,打些水过来就是了。”
  可人一怔,抬头见夫人和寻常一样穿着玉色小衣、外披雪青长袍,乌发披散、形容飘逸,可眉目间却有一种难言的娇美和旖旎,可人无意中往屋里一瞟,只见里面隐隐有男子颀长的身影走动。她心中顿时一喜,原来少侯爷昨晚宿在夫人房中呢!难怪今儿早上夫人看起来格外妩媚。少候和夫人虽然寻常处得极好,不过却甚少同宿,结婚数月了夫人的肚子还没有消息,难免让人有些着急……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她想着想着乌溜溜的眼珠儿几转,神色也跟着随之几变,归旋哪会不知道她的心思,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还不快去!”
  可人吐吐舌,福着身拖长声音道:“是,我这就去给姑爷打水。”
  说完便忙不迭地扭头逃跑了。
  归旋不禁气结。身后走来一人轻声笑道:“这丫头倒是有趣。”
  归旋回过头眉毛一挑,“哪里有趣?”
  他明眸如星唇逸轻笑,“皇帝不急急死太监,皇后有喜喜死宫女。”
  事实证明快要喜死的绝对不止“太监、宫女”,还有“太夫人”。
  廖夫人听闻昨夜佳儿佳妇花好月圆,心中顿时喜不自胜,立马便招了归旋过来叙话,决定要趁机好好教导儿媳一番,让她趁热打铁抓住时机,最好在这几天一举得男!
  话说浮翠湖畔栖霞花厅内廖夫人边饮茶边琢磨着该怎么开口……唉,还真是难以启齿。要怪就怪归旋幼年丧母,这些体己私密的女儿经倒要她这个婆婆来教授。
  她轻轻咳了一声,问:“旋儿,听说昨夜你与湛儿很早便回房歇息,可是身体不适?”
  甘润的茶水在归旋喉咙里噎了噎,过了一会才咽下去,“没有,还好。”
  廖夫人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甚好、甚好。”
  归旋正在琢磨这个“甚好”的含义。
  廖夫人又咳了一声道:“虽说夫妇之道相敬如宾是谓上流,不过少年夫妻一时情热也是人之常情,咳咳,只要不失了节制、旷废正业就成了。当然夫妻了敦伦、传宗接代也是正事……”
  归旋非常无语:我的个婆婆耶,您就别操心这些“正”事了,操心操心自个丈夫昨晚在哪敦伦了吧!
  想着她抬头仔细端量着廖夫人,发觉廖夫人五官娟秀、轮廓俊丽,其实容貌底子并不比徐氏差,只是她一贯穿着老成,而且长年卧病,颜色憔悴,所以虽只比徐氏大七、八岁,可平常看着竟似比徐氏苍老十多岁不止。归旋与廖夫人相处日久,知她性情宽厚、心思纯直,所以看廖夫人比看徐氏顺眼的多,但是世上男子多半只爱鲜妍的容色吧。
  “……湛儿忙于政务,你当多多体谅,不过也该记得提点不要太过操劳,”廖夫人见她听得“认真”,不由越发讲得起劲:“就像昨日那样适时休憩一下也是很好的,旋儿,这些时日你操持家务也辛苦了,就好好休息几日陪陪湛儿,切莫要让他再彻夜办公劳损身体了……”
  归旋唯唯诺诺,点头称是。
  眼见儿媳态度恳切,廖夫人心中甚慰,大感孺子可教也。
  不过,让她失望的是儿子儿媳并没有就此宿在一起,而是依旧一个卧房一个书斋,相敬如宾、比邻而居。
  想不通,廖夫人非常想不通!
  按说这新婚夫妻应是最热衷于此才对,再说她这儿媳真不可谓不美貌,他们夫妇也不可谓不和睦,到底问题出在那里呢?
  唉,她这个儿子也着实是太过清正了!到了二十多岁也没收个姬妾通房,花街柳巷更是不沾边儿,好容易娶了个天仙样的媳妇回来却硬是不大爱碰,就算儿子他爹当年也没这么不食烟火啊?
  难道……
  想到某种可能性,廖夫人把自个吓着了。
  这厢,归旋犹犹豫豫地和丈夫商量:“要不咱们就别再分房了吧?省得婆婆看着焦心,旁人也看着古怪。”
  低头看书的慕湛霄微微一笑:“现在这般旁人只会觉着我性情古怪。若是搬到一起而你长久无孕,就会觉着你有古怪了。”
  “可是……”
  湛霄抬手用手中的书轻轻拍了一下她的额头,“无碍,谁要啰嗦,我就搬出圣人寡欲的古训对付他。”
  归旋苦着脸说:“可是今天婆婆送来好多补药……”
  “什么补药?”
  “全部都是滋补壮阳用的。”
  “……”                    
  作者有话要说:  




☆、妻与妾

  这一日,归旋如往常一样到廖夫人房里请安叙话,婆媳两聊着聊着,有人进来禀报说徐夫人求见。
  廖夫人道:“让她进来吧。”
  归旋听说她要来立马起身道:“婆母既然有事,我就先走一步了,明日再来看您。”
  廖夫人招了招手道:“你且先坐坐,是我让她这个时辰过来的。”
  归旋微微一怔,依言坐下。
  不一会,徐氏掀帘款款而入,对着廖夫人福身笑着叫了声:“姐姐。”态度间既恭顺又有一种非同寻常的亲密。
  然后又对着归旋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少夫人。”
  廖夫人含笑道:“玉杳过来坐下说话。”
  徐氏依言在二人下首坐下。她抬头仔细端详了一下廖夫人的脸色欣慰道:“姐姐这段时间的气色好多了。”
  廖夫人道:“这些时日旋儿帮我分忧不少,我倒得闲了。”
  归旋笑着说:“我可不敢居功,分明是公公带回的药方好。”
  徐氏脸上的笑容略微一僵,又迅速恢复如常。
  廖夫人解释道:“前些时日侯爷在江南游历时遇到一位名医,顺便求了个方子回来,名叫圣愈汤。我服了些时日睡眠甚好。”
  徐氏惊喜道:“可是陆老神医?我听闻他的圣愈汤对女子阴亏、睡卧不宁最有奇效。姐姐坚持服之定会身子大好。”
  廖夫人笑道:“但愿如此。对了,前两日侯爷有些秋咳,现在怎么样了?”
  徐氏叹了口气,“老爷不愿服药,我只好每日熬了些秋梨川贝膏央他服下,所幸已没有大碍了。”
  归旋听着徐氏话里娇滴滴的意味在旁暗暗直翻白眼:不过是男人在她房里住了几夜罢了,瞧把她滋润的!
  廖夫人却只是神色如常地淡淡微笑道:“劳你费心了。”
  妻妾俩又叙了会话,徐氏道:“对了,姐姐让我带的人我已经带过来了,这会让她们在外面候着呢。”
  廖夫人道:“那就让她们进来吧。”
  旁边立时有嬷嬷出去传唤,不一会,便领着十来名年轻婢女进来。
  归旋瞧了瞧,这些婢女从十二三岁到十七、八岁不等;皆容貌清秀、举止规矩,显见得已是经过初步训练的。
  廖夫人回头看着归旋露出一个和煦的笑容,“府里从南边新采买了一批奴婢回来,我让玉杳先挑了些伶俐的过来给你瞧瞧。旋儿,你院子里只有两个大丫头、六个小丫头,原本人手就少,现在湛儿住过去了更加人手不够。你且选几个合意的留下吧。”
  归旋推辞道:“多谢婆婆,我现在房里的人已经足够用了,无需再要多加。”
  廖夫人叹道:“我知道你和湛儿都是性子简朴之人,不过等你日后有孕了事情便会多起来,先备下几个吧,到时候也用得顺手些。”
  她既这么说,归旋也不好再推辞,便走到堂下从那些婢女面前一一缓缓走过。
  婢女们见着这衣饰清华、容色绝丽的女子站到面前不由都低下了头。过了一会儿,归旋停在一名十五六岁、眉清目秀但面黄肌瘦的婢女面前,问:“你叫什么名字。”
  那婢女怯怯地答:“回少夫人话,奴婢秀雯。”
  “哪里人氏?”
  “奴是通州人。”
  “通州?可是因家乡水患逃难来到京城?”
  那婢女眼圈红了,低声道:“是。”
  归旋心中一动,那名叫|春静的婢女好像也是逃难来的?从哪里逃难来的呢?是不是也是通州?
  她默然片刻,接着又挑选了两名婢女连同这名秀雯,一起留到了自己房里。
  廖夫人见她选定,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回头问徐氏:“玉杳,这一批奴婢都还没分下去吧?”
  徐氏笑道:“还没呢,我准备这几日便理个单子给姐姐过目,姐姐觉着可行便分下去了。”
  廖夫人道:“不用了,你直接拿给旋儿看吧,让年轻人多学着做点事情。”
  徐氏不禁一怔,旋即又堆起满面笑容说道:“是。少夫人聪慧,姐姐有福了。”
  廖夫人微微一笑,回头对归旋说:“旋儿,玉杳助我打理家事多年,贤淑能干,多有心得,你有不懂之事要多向她请教。”
  归旋点头答:“是。”
  至此,廖夫人松了一口气道:“好了,正事聊完了。你们都留下来吃饭,咱们三人好好聚聚。”
  吃饭时,徐氏要站起伺候,廖夫人阻止道:“这里没有外人,自家姐妹无需拘泥,都坐下吃饭吧。”
  徐氏眼圈微红,柔声道:“多谢姐姐。”
  说罢虚虚坐下。
  廖夫人看了一眼徐氏,又看了一眼归旋,长长叹了口气道:“靖安候府人丁单薄,前两年老太太在世时还热闹些,现在这后院之内能说上话的就那么几个人了。男人们在外建功立业,咱们女子在内宅之中当操持家务和睦共处,以除夫婿后顾之忧。”
  归旋、徐氏皆点头附应:“是。”
  饭后,徐氏告辞离开,归旋留下来陪廖夫人到院中散步。
  她扶着廖夫人边行边说:“这用完了膳再怎样也要活动活动,若是累了,咱们便慢些走。”
  廖夫人笑着摇头:“无碍。”
  婆媳俩分花拂柳一路缓行,此刻时值金秋,畅枫院内正红浅黄、层林尽染、绚烂如画,脚边一曲清溪,飘着几许落叶,秋之美景恬静、淡泊、幽雅而又浓酽。
  廖夫人问:“旋儿,你可是一直不喜徐氏?”
  归旋顿了顿,答:“是。”
  “为何?”
  归旋想了想说:“世上之人有贫有富有贵有贱,但只要稍有骨气的女子都知道宁为平民妻、不为侯门妾。有些人是迫于无奈委身做妾,而徐氏却是出生官宦自甘堕落,对于这样的女人我实在是喜欢不起来。”
  关于靖安候与徐夫人的事当年也是一段才子佳人的风流佳话。话说徐夫人本为洛州别驾徐明答的次女,美貌聪慧、才名远播,深受父母宠爱。机缘巧合之下她与时任洛州刺史的靖安候慕涤生偶遇,为慕涤生才华风采折服,竟对其情根深种不能自拔。父母为徐氏议亲,她只是哭泣不从,却硬是不说缘由,再若逼迫便以死明志。父母无奈之下只得婚事搁浅。
  如此蹉跎几年,直至靖安侯要调职归京,她方才向父母表明心迹。徐明答又惊又恼,当下好生一番犹豫。许是爱女心切,也许是巴结上司,总之最后他亲自前往刺史府说亲。靖安侯听完来龙去脉、沉默半响,点头允了这门婚事,不日便带着徐氏一道回了京。
  廖夫人想起当年靖安候的家信中写道:事已至此,我若允了,此不过一桩风流逸事;我若不允,徐家女唯有寻死一途,到时便是一桩始乱终弃。
  她摇摇头道:“不管她为何做妾,总归既成事实。除非我想个辙儿彻底除掉她,否则她就会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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