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豆鸳鸯蜜+番外 作者:九井(jj2012-10-01完结,穿越,随身空间)-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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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豆子!”
这一次,我再也不会为你停留,听你倾诉衷肠,做一个傻里傻气的小红豆!
我穿过捷径,很快找到了只有我和如花知道的山洞,钻过山洞淌过小溪,我一口气又跑进了一片密林,这时候我觉得我的胸腔快要炸开了,喉咙充血使得我不停地咳嗽,我一边咳着一边往前跌跌撞撞地跑,不敢有一丝停歇。闭上眼想要再寻找语晨,她却早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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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面前的花在枝,胸中仿佛又泛起那丝丝苦涩的血腥味。
他淡淡地看着我,突然不顾伤痛站起身坐到我床边,搂过我抱在怀里,喃喃着说:“小十三,你受苦了。”
我闭了闭眼,伸手轻轻捏在他伤痛处,“放开你的狼爪。”
“嘶!”他嘴里吃痛地抽着气,却更使劲地抱住我,“不放,美色有价色狼无价,每一个美人背后都有一个执迷不悟的色狼!”
我送他一记白眼,忽然盯着他的脸看了许久,讷讷道:“月迟,你这张易容面具真俊俏,花了不少银子吧?”
他邪魅地一笑,勾人地眨了一眨眼,“当真俊俏?”
我点点头,“塞潘安。”
“潘安是谁?”他垮下脸闷闷问道。
哦,差点忘了他们这没有潘安,我便细心解释道:“潘安,据说是一个遥远古国的帅哥,因为长得太好看了,天天引来大批女色狼围观,最后被看死了。”
他嘴角微微一抽:“你诅咒我?”
我又白了他一眼,“反正也是个假面皮,你紧张什么?”
他叹了口气,无奈道:“红豆啊红豆,月迟是假的,花在枝才是真的。”
见我愣愣地不敢相信,他只好继续解释道:“月迟确有其人,乃是月家远亲,但早在十年前就因身染重疾去世了,我顶了他的名,易容上了苍山,这么多年我都装作没有功夫在身,不过就是怕何问天那老狐狸怀疑我。”
“所以?”
“所以红豆姑娘且容在下再次自我介绍,在下花在枝,东郁郁都人士,年二十有三,特别心仪姑娘你天资卓色,敢问姑娘婚配与否?”他眼神与我对视着,带了一分戏谑的狡黠。
“无聊。”
“无聊么?现下整个白貔貅都以为你是我花在枝未来的妻,你要作何打算?”他说得好整以暇,好像这事跟他无关一样!
“看来当年何问天他们下手还不够重!”我的手从他胸口移到肚子上,那里有两道剑伤,乃是我逃下山前他所受的两剑,偏巧刚才换衣服的时候叫我瞧见了,我这才对他起了疑,试探之下竟发现所惑是真。忽觉他身子一僵,我得意地一笑,“怎么,后怕了吧?”
花在枝嘴角含笑,眼神忽然沉了一沉,“再妄动,便是轮到你后怕了。”
我一愣,见眼前这家伙恐怕根本就不晓得“怕”字怎么写吧!
他忽然吻上我的额头,用细若蚊蝇一般地声音轻声道:“如若那日我没有闯进风仪堂,我就不仅会后怕,还会后悔。”
第一回 君往何处去
我在流音古城又呆了半月有余,之所以未有着急赶路,一方面因为伤势,另一方面是因为午颜得到消息,那批商人住进了玲珑城郊外的一处宅院后就没了动静,丝毫没有要远行的安排,反倒依仗玲珑城的便利,打算长住的样子。
那处宅子午颜打听过,据说是东郁一个小商人的宅邸,之前几年一直闲置着,直到去年春天,忽然得了生机一般来了许多人,里里外外装修一新,陆陆续续住了些人,而正式的第一批住客,便是那群掳走孔木匠的可疑商客。
先前在云姚镇,花在枝和我就已经怀疑过那些商客的来历,要知道,行走江湖的商人,是绝对不会夸张露财的,他们却相反,出手阔绰不说,还打算购买孔木匠的机括。这些机括寻常人家确然无用,可是在高位者若是得到了,就未必不是一场权力战祸的饕餮盛宴了。
花在枝告诉我,东郁现在皇权极不稳定,年迈的老皇帝体弱多病,膝下两名皇子羽翼渐丰,朝政也早就被世家所瓜分。花、融两家把持朝政已久,其身后又有财力雄厚的月、茂两家支持,故而两名皇子的争锋,其实代表了花月势力与融茂势力的角逐而已。看似富饶兴盛的东郁,恐怕在不久的将来即将上演一场夺位大战。
东郁当年有心吞并西莲,因而在西莲王遇刺的事情上态度一直顾左右而言他,就在西莲王遇害的第二天,所有与西莲有关的官员全部遭到了撤换,甚至有些被随便按了罪名,或发配或赐死。东郁没有因西莲王的死而跨过界限一步,相反是西莲的内部势力一直纷争不断。
东郁国主的这路棋,下得叫人匪夷所思。
此时此刻,我侧躺在床上,蘸了水翻看那本随身携带的《有时有书》,花在枝坐在窗边,手指在桌上一下一下地扣着,桌案上的茶飘着浓郁的香味。我抬起眼,偷偷看着他,他背着光,脸上不知是何神情,只是过了半晌他忽然笑了,修长的手指端着茶盏递到我面前,“新泡好的茶,只有在流音才能喝得到。”
我就着他的手啜了几口,眉头皱了起来,世间怎么有这样的茶?前味极甘甜,后味却是极苦涩,想要再喝一口冲掉嘴里的苦味,又在短暂的甜味之后透着更大的苦,直喝得人几乎苦到心里去,才闷闷地作罢。
“这叫别离。由流音古城独有的新鲜别离花与苦丁叶冲泡上好的清冽泉水,浅甜深苦,却是耐人寻味得很。”花在枝满意地看着我拧在一起的眉头,拖了张凳子坐在我床前。
我挑了挑眉,“别离花?可是咱们进城前两岸盛放的棉白色花儿?”
他淡淡点头,“正是。因为要新鲜采摘的别离花,所以旁的地方都喝不着。别离花离了流音古城便是开不成的。”
“别离别离,自然是别离开我的意思了。”我啧啧嘴道。
花在枝笑着看我一眼,悠哉道:“红豆确然是对为夫上了心,舍不得离开为夫了。”
“呸!”好不容易有的一点小情怀全叫这家伙恶心坏了!我翻了个白眼便将身子一侧,背对着他坐了。
再次出发正是一个阴雨天,午颜蹙着眉说咱们得赶在雨季前赶到陆家镇去。
随行约有二十人,这么大阵仗为了不叫人起疑,我们便分散开来五人一组,云坠、肖苛、花在枝和我在一组,另外还有个笑嘻嘻舔着脸的流鱼。
花在枝很不满意,因为我此刻左手勾着云坠,右手被流鱼勾着,走在大街上就像是三个连体婴,叫他无论如何下不去手。
他拉长了脸,伸手拉住我的左臂,却被云坠含羞带怯地看了一眼,立刻头顶上一片阴郁,自然是肖苛冷着脸靠了过来。
他只好又来拉我的右手,却被流鱼一把按住,一边摸还一边啧啧夸赞:“门主的皮肤真好啊,门主手指好修长啊,奴家好欢喜啊!”
花在枝微微抖了一抖,缩回了手,只得闷闷地与肖苛并肩跟在我们身后。
在午颜事先安排的马车上坐定,我撩起暗蓝色的布帘 见花在枝一只脚搁在车板上拎着马缰,不由苦了脸问他:“你上来作什么?”
他按一按头上硕大的竹编帽,露出一张俊俏的脸作忧伤状,“小红豆,为夫晓得你坐不惯马车,特地要了车夫这么个吃力不讨好的职位。你,你不会是嫌弃为夫吧?”
我翻了个白眼还想说什么,却是被流鱼拉了回来,云坠抓着我的手笑吟吟道:“红豆姑娘不知道,白貔貅里驾车技术最好的便是门主了,坐上门主的车,姑娘可有福了。”
我胸中郁结万分,原来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俩姑娘看上去是帮我,其实还是向着她们家门主啊。
我再次撩开帘子瞪眼道:“若是驾不好车,便罚你去同肖苛共乘一骑!”
一旁同样带着竹编宽帽、浑身上下包得严严实实的肖苛,嘴角微微抽搐地紧了紧肩上背着的伞,向我投来幽怨的目光。我放下帘子,坐到云坠和流鱼中间,顺便脑补了一下他们两个策马同游的样子,瞬间觉得怎么看怎么顺眼,嘴角一歪,呵呵笑了起来。
云坠和流鱼对视一眼,出言问我道:“红豆姑娘,等玲珑城的事解决了,是否愿意同我们回东郁去?”
去东郁?干嘛去?我愣了一愣,果断摇头,“不去不去,等玲珑城的事完了,我就去西莲……看亲戚。你们跟着你们家门主回东郁即可。”
“可是,”云坠美眸一颤,垂睫道:“红豆姑娘与门主……可曾定了何时完婚?”
我正拿起一个叉烧酥往嘴里塞,瞬时间咳嗽不已,喷地一桌一地的狼藉,“咳咳,咳咳!老娘不结婚,不结婚!”
结婚?和花在枝这妖孽?别开玩笑了!
平日里叫他口头上沾沾便宜“为夫为夫”几句已经够我恶心的了,竟然要跟他来个我曾经幻想过无数次的古代婚礼?这样虐待穿越者似乎不太厚道吧!
流鱼素手在我背上拍了拍,柔柔腻腻道,“姑娘不是看不上咱们门主吧?”
我又咳嗽一声,摆着手道:“额,我觉得花公子一表人才,我,我配不上他啊!你看看,云坠就很不错,知书达理、稳重端庄,流鱼姐姐你也不错,妩媚动人、娴然欲仙,对吧?哈哈哈……”
这时马车忽然猛地颠簸了一下,我脑袋磕在桌脚,疼得直冒眼泪,我捂着脑门大喊:“花在枝,你谋杀呢?!”
气鼓鼓撩开帘子,只见马车这时刚刚出了城,夹道两边是馥郁的别离花海,我被这突如其来的美景怔住了,愣了愣才又想起脑门上火辣辣的疼痛,手指戳了戳花在枝的后腰,硬声道:“不是说车技好么?嗯?”
花在枝一反常态没有回头,既没有义正言辞地辩驳,也没有出言“为夫为夫”,只是僵着背,不理我。
“哼,就知道夸口!”我悻悻拢上帘子,心里却打了个突,这家伙,不会是生气了吧?
流鱼叹了口气,与云坠一起把狼藉的桌子地面给收拾了,我闷闷靠在一边,心里犹如有块大石头堵着,怎么也轻快不起来。奇怪,他花在枝生气,为什么我也跟着不快活呢?郁结了半天,竟是靠在平稳行驶的马车车壁上睡着了。
醒过来的时候车内已经掌了灯,我们的一车一马依旧在空寂的古道上飞驰,前后都不见别的小组,不知道他们是出发时间与我们不同还是路线不同。
流鱼和云坠都对我客客气气,却再也没提出发时的话题,过了一会,车停了。
肖苛撩起帘子,冷冷道:“带上干粮下车,咱们今天要露宿一晚。”
说完他就出去了,流鱼和云坠拿起角落里放干粮的篮子也下了车,我也弯着腰跟着他们,却在车板上板了一下,眼看着就要摔到地上亲吻大地。
“啊!”我起先叫了一声,马上又捂住嘴,脚下使力想要用我的蹩脚轻功扭开身去。
兀然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他身上的气味带着一点干燥,一点温暖。
“傻子。”花在枝把我放到地上,拍了我一记脑门。
“嘶!疼!”我先前磕了个包的脑门被他拍个正着,顿时痛得直跳脚。
他掰开我捂着脑门的手指,细细看着,我被他瞧得浑身不自在,老脸很不争气地红了又红。
突然,他的脸越靠越近,一双浓密睫毛的眼睛凑到了我面前,他想干嘛?!
第二回 夜风徐来
一股清凉的风吹在我额头上,我愣了愣,回味过来是花在枝在我额上吹气,心头一暖,忽然就舍不得推开他了。
不知道是脑袋磕坏了还是刚睡醒脑子不怎么清明,总觉得月下的花在枝此刻恍如谪仙,一如我年幼时看他从山道上悠悠走来,容貌虽然不同,却有着一种叫人难以抗拒的气度。
“门主,夜里风冷,去火堆旁暖和暖和吧。”云坠在我们身后小心翼翼地说道。
我这才如梦初醒,一把推开花在枝,心想果然是妖孽啊,一不当心差点叫他骗了去!我走到火堆旁,跟流鱼挤在一起,云坠自然而然地坐在我另一侧,对面是挑着木条一脸严肃的肖苛。花在枝走了过来,坐到肖苛对面开始把烤过的铁杆子串上玉米饼,一脸的气定神闲,仿佛刚才什么都未有发生过。
流鱼靠了靠我的肩,小声地对我说道:“小红豆,你刚才干嘛去了?瞧你脸红得跟什么似的,不会是跟门主大人你侬我侬去了吧?”
我伸手轻轻在她腰上一掐,笑嘻嘻道:“流鱼姐姐,非礼勿视,非礼勿想啊!”
她摇了摇头,低头专心烤着食物,半晌忽然冒出一句,“说得轻巧,偏偏脸更红了呢。”
我被她说得有些不好意思,心虚地又看了花在枝一眼,见他悠哉悠哉地在火上转着玉米饼,心头突然转过一丝失望,他觉得方才那举动很自然而然么?原来东郁的民俗这么开放。
闷闷地吃了两个饼,便在肖苛与花在枝一起用树枝与油布拼搭成的简易避风帐里躺了下来。有了这个简陋的帐篷,我们便可以背着风睡了,不怕第二天起来头疼脑热,地上铺着马车里备好的草席,这席子叫午颜熏过一种防虫香,基本不用担心睡着了被虫蝇占便宜。
“哎!”流鱼拍拍我的腿,示意我睡过去一些,“小红豆你还真是猪猡投胎啊,吃完就睡?”
我干脆又坐了起来,苦着脸,“荒郊野外的既没电视看又没牌打,不睡觉干嘛呀?”
“打牌?看电视?”云坠一边问一边在我另一边坐下,拢着双腿甚是娴雅。
“哦,没事没事,当我胡诌。”我酸溜溜在心里偷偷羡慕了一下人家的闺秀风范,也拢了拢腿,却引得流鱼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她扯了扯我的手肘,指了指一旁的树杈道:“你瞧,这不就有节目了吗?”
我顺着她的手指往上看,见一身青色袍衫的花在枝不知什么时候上了树,坐在枝丫上,一只脚横放着,另一只脚自然垂放,他手里捏着一管白玉色的笛子,那笛子的长度有些不同,我仔细瞧了几眼,觉得总有几分眼熟。
他横过笛杆凑到嘴边,低沉的音符便悠悠扬扬地在这荒郊野外的小树林里传了开来。
我歪着脑袋想着些丝毫不美妙也不浪漫的问题,在现代几乎每个孩子都被自己爹妈送到培训班去培养艺术气质过,我学的是民乐,所以心知笛子的调子素来高亢,少数特殊乐曲才会用到变调的乐器,比如二胡的“姐姐”高胡。花在枝手里这支笛子自然是变了调子的,笛音低沉冗长,就像是什么人在月光下絮絮叨叨地念了什么,仔细一听,却只是一道叹息尔尔。与我年少时在乐队里听惯的那些又有些不同。
“流鱼姐姐,你家门主这吹奏的是什么乐器啊?”好奇心起,我凑到流鱼耳边轻声问道。
流鱼蹙了眉,显然对我打搅她的艺术欣赏有些不满意,但撇了撇嘴还是抖落出一句话来:“听过咱们门主吹奏的姑娘那可是屈指可数,就没有一个不倾心的。你倒好,研究起乐器来了,红豆啊红豆,你让姐姐说你什么好?就连肖苛那汉子都比你细腻些啊!”
咦,我怎么不细腻了?我这不是发现了笛声的细节么?我这不是本着积极进取、不耻下问的态度在请教呢么?
我气呼呼撅起了嘴,抬眼一看,花在枝已经收起了笛子,双手靠在脑袋后面仰头望着星空。我嘴角一抽,这场景,怎么有点像传说中地“仰头四十五度角淡淡忧桑”啊?
云坠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红豆姑娘,门主方才并没有演奏乐器,那是门主的兵器玉别离。那乐曲是门主以内力融合了玉质吹奏的,曲调悠远乃是门主的内力深厚冗长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