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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2004年第05期-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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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坦然。四平八稳
  因为事先我已知道一切
  说的是天气、衣着
  和敞开的门
  
  我们不谈命运
  它在椅子的另一条腿上
  
  那一团揉皱的纸
  
  那一团揉皱的纸
  跟随我多年
  揉皱了展开
  展开再揉皱
  这些动作独自完成
  没有人看见
  其实,有人看见也不要紧
  那是一张空白的历史
  
  展开揉皱的纸
  每一条褶皱
  都像是我的忏悔
  岁月还没怎么揉
  我的眼角、额头,甚至灵魂
  就已经皱得厉害
  我也是一张纸
  不知道谁在为我忏悔


诗五首
■  姜耕玉
  洼地之光
  故乡的满月
  让我说出低凹的地方。
  沉沉低洼地
  落满有羽毛的月光
   显露潮湿和阴暗
  我心灵凹陷的部分。
  那长得很深的蒿草
  使天空低暗。
  风从旷野吹来
  久久地触摸什么
  哦这一片洼地似海。
  禽鸟习惯于直立
  寻找风动的快感。
  草尖上移动的光
  缓缓延伸着渐近渐远
  甚至连天上的云也依恋
  这一片曾经有过的洼地。
  灰椋鸟低飞的姿势
   暗示着企么
  我看见光从低平线升起
  而凹地不复存在  一片茫然。
  
  感觉流浪汉
   他背上包袱是空的
  听风声很美丽。
  他平视天空是低垂的
  路总是在脚下。
  
  一身破衣囊
  一副惝怳相
  遮不住风寒却挡住
  那些冷箭似的目光。
  
  人生体验全在嘴角
  浮动的那个“笑”字。
  因而啃馍馍是香的
  看孩子蹦跳是快活的
  
  无家也不想家
  但也依恋春天
  与一朵花相伴的感觉。
  依恋夏晚躺在桥上
  拥有的那片瓦蓝的天空。
  
  月亮从水桶里升起
  
  那骑车送纯净水的男子
  
  叮哩咣啷驮有十几只水桶
  捆绑工夫有点儿像耍杂技的
  
  从我身旁一溜烟而去。
  我想干活到了这个份儿
  谁还有什么理由小瞧他哩。
   有一天傍晚我在桥上碰见
  送水男人正弓身使劲推车
  落日与水桶齐高
  身影力长桥一体。
  桥那边口渴的女孩看过来
  月亮仿佛从水桶里升起。
  
  卖鲜花的赶走卖野花的……
  
  鲜花香气下跌。
  野花升值但街头
  卖野花的姑娘不见了。
  姑娘每天把那大片野花
  连同露珠带进了城
  我买几枝回家
  满屋香气袭人。
  我记起从小乡下妹子
  捧着野花在河边奔跑
  春色漫过屋顶。
  卖野花的姑娘不见了。
  卖鲜花的成了卖野花的
  花市流行起仿制品
  但鲜花店依然高雅
  装饰着人与城。
  站立边缘的人
  
  那个孑然而立的男子
  离我们很远。
  背影镀一层夕阳色底边。
  谁会觉察他已没有去路
  鸟儿也彷徨不前。
  他立在悬崖立在废墟?
  像远远地立在地平线。
   这一刻世界很宁静。


西行诗叶(三首)
■  罗春柏
  戈壁红柳
  
  浩浩黄沙
  啸啸朔风
  点染着一丛
  浅绿和淡红
  把希望变成春天的色彩
  大漠苍凉中点亮了
  你不灭的魂
  直面风沙的放纵
  牵来几声驼铃……
  莫高窟
  洞洞石窟
  是一部部历史
  风沙埋不住辉煌
  岁月洗不去瑰丽
  戈壁背负着你的厚重
  古风浸透每一颗砂砾
  读你空壁残穴
  却有不尽的沧桑
  灌满我的心房
  听鸣沙山的风啸
  ……悲如哭泣
  看断崖前的枯柳
  衰垂千枝
  
  香妃墓
  
  西域边城
  杨荫花丛
  古老的寝宫
  往事淡忘于茫茫风尘中
  多少不倦的远足
  探寻你的芳踪——
  陵前的玫瑰如此鲜艳
  墓室的塔尖
  为何依旧高耸
  风轻轻吹送
  葡萄架下的歌
  飘向远空……


蝴蝶泉之梦(外二首)
■  任泉清
  路有多远
  渴慕的心就有多深
  你笑眠在
  苍山洱海的酒窝
  未饮,已醉倒
  半个世纪的追梦人
  葫芦丝飘飞三月的细雨
  酥酥地,润醒破茧的)中动
  叫身如彩蝶
  ——想飞!
  令心似泉涌
  ——欲纵!
  借一顶风花雪月
  换一身七彩云裳
  放纵率真的天性
  成全一回金花的梦
  无底潭映出
  底片翻新的旧作
  可是自己的庐山真容?
  那是蝴蝶的灵羽
  剪落天边的一道彩虹
  钩足连须的标本
  倒悬出七彩流瀑
  生命虽已静止
  灵羽依然栩栩如生
  这双双对对的生灵
  可是梁祝千回百转的托付?
  那对对双双的灵性
  可是与蝶共舞的香妃?
  有暗香盈袖
  风般轻拂
  归程的航班
  歌声随落霞西去
  饱饮了泉水的心
  竟然生出翅膀和花翎
  不待起落架停稳
  早巳萦回苍山洱海间寻梦
  那汪汪一碧的清泓
  流淌着陈年佳酿的真情
  梦醒时分
  涌作眼底生生的感动
  
  
  
   2003年9月15日
  玉  湖
  ——纳西先民殉情之地
  山上与山下风光不同
  人在山上唱车在山下行
  岸上与湖中风景不同
  船泊在岸边心还在水中
  花开与花谢情调不同
  玉湖的花正开谁的已成风
  
  先生①在与不在已俨然不同
  消失的地平线②又升起在过往的心中
  无缘厮守的阿哥与阿妹
  玉湖给你们天堂的重逢
  我在斜阳中看风景
  风景中的我已老泪纵横 ……  
  
  
  
  
  2003年9月25日
  
  ①美籍奥地利探险家约瑟夫·洛克在玉湖居住28年,撰写大量
  介绍滇西北的文章配合精彩照片,发表在美国《国家地理》杂志上。丽
  江从此蜚声海外。
  
  ②美国作家詹姆斯·希尔顿没有到过中国,受洛克文章影响,写
  出《消失的地平线》这一名著。
  
  解读玉龙雪山
  一座处女峰,仰望的
  目光无不被耀眼的雪线刺痛
  甘海子捧着鲜花,匍匐在脚下
  吻你的坚贞,风情万种
  静静的雪花湖,她在你的眼里
  你在她的心中,一动不动,玉洁冰清
  你不动,湛蓝的天空不动
  依恋你的如水流云也不敢动
  饱饮了天地的日落日升
  雪世界飘飞片片女儿红
  季风的河流穿越高原的颅底
  呼啸着春夏沉思着秋冬
   消融岁月厚厚的承载
  哺乳着丽江珍珠般的容颜
  解读你解读了玉树临风
  坚贞,淡定,从容……
   
  
   2003年9月25日


像河西的清晨一样(组诗)
■  谢荣胜
  像河西的清晨一样生活
  雪山淡远,树林苍黑。
  薄霜漫漫刷过村庄和远方的道路。
  
  清凉从内到外
  田野的呼吸均衡有力。
  
  平静中的面目并不清晰
  穿梭,急流而过。
  
  清晨半蒙着面纱,
  不事张扬,悄悄穿过河西走廊。
  
  我一直喜欢这幼师班文静的少女
  让我像这清晨一样经历生活。
  
  山丹军马场
  
  我在一匹马的眼睛里
  读到一个静美的黄昏
  
  一座奶房
  无边远际的马场
  辽阔。沉静。空明的时光的翅膀。
  
  谁在马匹的脊背上
  
  看到远方的雪峰
   天苍苍
   野茫茫
  膘肥体壮我故乡
  
  西顶草原
  
  我的酥油灯花里的梦想和牛羊
  我的秋草中落户寺院和秋天的钟声和姑姑
  西顶草原  在我身受打击的时候
  你像一双宽阔的手掌  柔嫩  多情  温暖
  在西部之顶的高寒中矗立
  
  真情深藏  漫长而无边
  更像母亲那双穿云破雾的眼睛
  岁月无痕爱情穿着蓑衣奔跑
  空阔无比的西顶草原
  
  非凡的气度和秋色
  把我细琐的痛苦轻埋在歌谣中
  把我细小的伤痕洒落在秋阳里
  西顶草原  一颗激烈跳动的心脏
  被自然界揉洗  清洁而发亮
  我的眺望
  越过地球从背后回到我的身边
  旷  野
  
  黑暗中的旷野,只是夜晚的一部分
  感觉像有风在吹
  它的轮廓在擦过天际的流星下显现
  一株独立的白杨树,树冠硕大
  鸟儿惊飞
  就这些吗?
  昙花的幽香浮动
  它是缓慢地渐渐向我亲近
  我看清了,那无边的空旷
  它是遥远的,从我的眼前延伸
  
  许多人,都在眺望自己的旷野
  我看见有个窗口上贴着的黑眼睛
  沿着一条熟悉的旧公路在奔驰
  
  苹果树睁开蓝汪汪的眼睛
  
  苹果树睁开蓝汪汪的大眼睛
  这是清晨的第一个秘密
  它窥见了什么?
  昨夜一场细雨的淋浴
  展现出更宽阔的原野
  无边湿润绿的流泻
  苹果林被清新的香水味覆盖
  从山顶到草地
  不敢迈出一片脚印
  我怕惊醒睡梦中紫杜鹃的宁静
  它的腮边挂着几粒微微颤动的露珠
  
  急着赶路的风
  浅草里拔不出双脚
  它的影子在阳光下融化成金色的碎片
  晃动,怀旧中蓝茵茵的梦幻
  
  群  山
  
  群山静卧
  或许在黄昏他要轻轻地翻身
  让我看清世界的侧面
  
  一条羊肠小道系着的村庄
  在沟壑中
  几十年,甚至几百年
  大海中的一滴水珠
  很 容易让人忽略
  群山中的寂静
  什么才能打破
  
  群山能淹没什么
  群山又不能淹没什么
  
  如果我要问寂寞是什么 
  他们很可能无法回敬
  群山或许给了他们群山般的忍耐和胸怀
   农民诗人马付文四问贪官
  
  
  农民诗人马付文从一大堆报纸中抬起头来
  他问:
  
  一千多万
  
  能拉多少三轮拖拉机?
  他的三车土豆刚卖了一百多块钱
  一首诗挣了一本杂志和五块稿费
  他说我苦了大半辈子
  听都没听说过一个人会有那么多钱
  要那么多钱干啥?
  一个老婆还不够?
  为啥没人管?
  
  我的驴还有个笼头呢
  
  故乡:苏家坪
  
  纯蓝墨水的天空
  
  苍绿的树林里洒下细碎的金光
  一只七星瓢虫飞过
  温热的风
  
  吹来泥土和紫花苜蓿的清香
  
  田野上的浅井
  一枚怀旧的印章
  盖在远行的日子
   我爱这生活的颜色
  睡着,它静
   醒来,甜蜜 
  
  亲人心里的关怀是蜂蜜
  爱冲洗的底片越久越清晰
  
  祁连深谷
  
  阳光的手轻轻一抹,
  留下了让人心痛的暗影
   厚厚的树针叶
  温湿的气息,超过那偏远的深度
  茂密的野树林,紧紧地抱着透明的空气
  和一方不为人知的绿色。
  
   被遗忘的角落,
  只有她自己不知道心里的寂寞
  
  暗绿色的灌木丛,
  一张发黄的老式唱片
  珍藏着岁月经过的每一帧背影和隐秘
  
  多年来
  我在心里一直猜想一位隐士生活的甜蜜
   


触摸诗歌
■  谢荣胜
  每天刷洗灵魂中污染的尘滓,给浮躁不宁的心情放假。唯有诗歌这剂红药水了,如果不是与诗歌相拥相伴走过人世的这些岁月,不知自己的心灵又将遗散何方,自己的灵魂还是不是一颗灵魂。很显然在西部这块艰难的地域中,加之物质的匮乏,对人类精神的挤压,人们只能求助于各种信奉着的神灵和神秘的经幡宗教了,我曾秉承了先祖们的这种血性,我曾和他们一起跪着祈祷上苍、虔诚地祈求神灵、默默地静坐念叨心灵里的愿望。他们的那些无意而出的神谕,心灵独言、呓语颂歌、咒词充满着诗歌的暗示精神和光亮,这些原始宗教般诱人的诗歌啊。
  在武威这个出土了令世人震惊的“马超龙雀”的雪域,祁连山触手可及,藏胞生活的天祝小县就在眼皮底下,在这样一种孕育了文明的氛围中,在无时不在的宗教熏陶中,我接触了实际意义上的诗歌,背诵了大量古人写下的悲壮的凉州词,我幼小的心灵的天幕上,诗歌的光焰开始如流星般闪烁,留下了深深的刻痕,震撼着我,引领着我走向她神圣的宫殿之门,我至今清晰地记得,那门环撞击心灵之钟的声音,以及它给我的沉重迷醉,从此我心灵史上的另一扇神秘之门,诗歌打开了我的生活。诗歌和我的命运融合在一起了,抑或是血、抑或本身就是飞翔的命运。
  宗教虚幻而迷离的魅力给了我空旷宏大的心境,给我白雪的灵魂注入了新鲜的精气。我离不开它的熏陶,它给我心灵的静修提供了背影。在这种情况中我酷爱上了诗歌,把它当作自己灵魂的体操,十几年来,我从未间断在忙碌的生计中划出一块时间的自留地,在文字构筑的天穹下作为一个散步的孩子,怀着多少人类的梦想和快乐无比的幸福穿越其间。哪怕我是诗的泱泱大野里的一束野花,吐露一点点芳香,我也不愿放弃初衷,不为市声所动,不为商潮所诱。不为别的,只为流淌的血液,只为拥有高洁的精神生活,为了他们带给人类的慰藉。
  我知道在我的生活中如果缺少了诗歌,让我去选择一座金山,那么我会告诉你:我只有在天国里寻求精神的家园。远处祈祷的钟声响了,一袅青烟正飘向天空。


一束幽香的阳光
■  古 马
  谢荣胜出生于1970年,是陇西人。大约在九十年代初期,他从学校毕业分配到我的家乡武威市粮食部门工作起,就开始了他诗歌的“播种”经历,带着热爱和虔敬,带着一双始终探求“新鲜”和“秘密”的黑眼睛,他使我们在诗歌的田野上看到了一个年轻的劳动者疲倦但快乐的身影。这让我想到了和他共同生活在河西走廊的另一位诗人梁积林,积林年长荣胜七八岁,现在是焉支山下一座煤矿的矿长,曾下过井,挖过煤,下井挖煤的同时,苦苦要在黑暗的煤窑中牵出一匹诗歌的“白马”。如今终于到了他们的收获时节,《诗刊》安排积林和荣胜在“每月诗星”栏目中亮相,一前一后,时间相隔不远,这是河西文学的佳话,当然也是甘肃诗歌版图上新增添的亮点,令人加额称庆。
  诗歌也许可以当作清洁精神的最好工具。“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这是敦煌本坛经中的一偈,心有灵犀的荣胜不仅幻想用祁连雪山擦拭他个人每天的生活,而且把一种宗教的悲悯情怀渗透到他冰雪一样纯净的诗歌中。在这个物欲横流、自私和冷漠不断沙化着我们心灵的世界,低保金领取者脸上的阴晴需要引起更多人的关注;无数沉溺于灯红酒绿中的灵魂需要蓦然回首;儿童眼中的亮需要上升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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