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l鸣)宛如秋叶-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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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来也在纲手批完最后一份文件之前悄无声息地走下办公楼,临下楼梯的时候从阳台上往远处看了一眼。那些因为七夕而在村郊玩耍的少年和青年们正一群群地走回他们各自的家。
而他们的家——这个并不是特别大的木叶村,在淡淡的夜色里是那样的安宁。
——如果老师以后见到大蛇丸老师的话,请告诉他,我们并不是因为这是个多么美好、人多么纯洁善良的地方才要拼命保护它的。我不想失去木叶,无论这是个怎样的地方。因为这是我所重视的人们的归宿,所以无论如何也想保护它——只是这样而已。
二十六、每一个明天
对卡卡西来说,没有任务的日子是简单异常的。
早起,晨练,喂一喂楼下那群大小各异的忍犬,吃早饭,慰灵碑前站两小时,继续练。亲热系列要是出了新书就一边练一边看,晚上如果有需求可以考虑去花柳街——单身男人的日子毕竟是很好混的。
……您的题目还真是一向的没水准啊。卡卡西本着尊敬师长的心态把这句话忍住没说。毕竟,这个某些时候颇有点为老不尊的人到底还是自己老师的老师。虽然,他也是自己学生的老师没错。
就这一点来说,卡卡西是有那么点不幸。
凯的孩子降生后,他接连很多天的有些烦躁。
卡卡西躺在自己客厅的沙发上胡乱翻着早年的亲热系列,比如《亲热天堂》什么的。翻了没几页看不下去扔了,他开始抱怨停刊使自己将后失去追新书这一项不小的乐趣。百无聊赖地,最后他打开收忍具的柜子收拾那些积年堆起的零七碎八。
然后卡卡西从堆起灰尘的角落里翻出一样眼熟而他已经几乎要忘记的东西:一支包裹着瞬身符咒的苦无。
他把它朝自己的衣柜甩去,‘啪’地钉个了稳稳当当。——某个没过三十岁的人的纪念品。
卡卡西抬头看窗外,从他的窗台上可以用相机把火影岩整个地拍下来。
“真的很难看啊,一点都不象本人。”他喃喃了一句。
那岩石上的雕象是不会变化的,卡卡西每次在看见上面属于四代的部分的时候,总觉得完工不过是昨天的事情。那个时候十三岁的卡卡西很不屑地瞄了那块巨大的山石一眼,得出了与现在一样的结论。
“不知不觉地,我居然比你都老了。”
“居然连凯都当爸爸了!”把手里的东西一抛,看着满地自己制造出来的狼籍,卡卡西自暴自弃地重新躺回沙发。他仍能非常清楚地在脑海里勾勒出当年那个追着他比试的少年,目光炯炯牙齿洁白而西瓜皮式的头发相当刺眼。
总而言之一句话,过度闪亮了。
不知道凯的儿子长大了是不是也是那样的闪闪发光?卡卡西很不厚道地笑出声来。
他转头向穿衣镜里看自己的倒影,不知道是不是蒙面太久的缘故,拉下面罩的时候卡卡西甚至会自己都觉得有点陌生。左眼的写轮已经不再是十一岁那年带土眼中刚开眼的模样,然而自己究竟停留在哪里?
十一岁?十四岁?二十六岁?又或者是……现在?
最终卡卡西确认自己之所以会想这些有的没的的东西纯粹是因为没有新连载看而造成的烦闷,要知道这可是他近十年最大的娱乐方式啊。越想越不平的卡卡西开始用手里刚弄出的一堆忍具虐待自家的墙壁兼家具,于是当鸣人以绝大部分的忍者作风——不走门而走窗户——从窗台上跳进卡卡西的房间时,看见的就是自己的前老师现队长正以走神状态坐在沙发上手拿一把苦无一颗一颗往忍具柜子上钉。
这画面实在过于脱离实际,鸣人往自己胳膊上满是不轻地掐了一把。
“痛!”鸣人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的同时卡卡西也回神了。
“鸣人?”
“纲手奶奶让我来叫你啦。”鸣人看了卡卡西身上的家居衣服一眼,无限遗憾:“为什么卡卡西老师在家里都要蒙着脸……”
听着那个些许不满的嘟哝,卡卡西忽然觉得那些烦闷稍微散去了。那些长久以来累积的忧郁和怀疑和不可遗忘在他的身体里发酵,他害怕提醒自己时间的流动,因为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曾经在哪里长长的搁浅。
然而这现在是真实的,他所活在的现在。
“不蒙着,难道还要拉下来让你看是厚嘴唇还是龅牙?”他戏谑地说,看着已经长成青年的曾经的孩子一脸讶异,终于轻松地笑了出来。
自来也看着出版社给他送来的《亲热绝望》,象看一个很亲密的孩子。
“你很好赌。”然后他折转目光看纲手,她坐在火影的位子上有一张没一张地拨弄那些文件纸。
“然后手运超烂?”纲手用疑问句替他接了下句。
他耸了耸肩膀。“即使如此你也不会说不赌。”
纲手撇了眼神看窗外,许久,看着自来也一笑:“这和你只会在你那些没水准的小说里说实话是一样的。”
日向家的大厅里气氛压抑,雏田默默跪坐在父亲身后,争论的声音一句不差地落进耳朵里。
火花很优秀。
火花把日向家的才能发挥得更好。
火花……
她忍住心头纷乱疼痛的纠结,心中一点一滴地想那个一直放在心房里的名字。Naruto。那是她的光,她的勇气。她一直憧憬着,可以那样那样的坚强。
——我都是有话直说的,这就是我的忍道!
我都是……
“日向家由长子长女继承,这不是向来的规矩么?”
一切的喧哗都静了。宁次冷冷地看着因为他的话而反应各异的族人,眼睛里没有一丝感情。
“日向家吵闹的日子也该快了,我可以想象那里一定有不少老头子希望是火花继承宗家,而火花的出色给了他们最好的借口。但无论如何宁次都会保护雏田的继承身份的。无关他个人的看法或者感情,他有这样做的理由。”
“所以你想赌宁次在日向家的地位?”
“……那已经不重要了。”纲手轻弹着手里的报告书,“这些大家族总是很烦人,他们既是力量的源头也是麻烦的源头。尤其当他们之间的利益都无法统一的时候。”
她站了起来。自来也在她脸上看见了与她年轻的面容不相符合的真正属于他们这个年纪的沉重。
“影对忍者村来说是一个无可取代的象征,很多时候也就只是象征而已。”纲手推开窗子,在迎面扑来的风里微微眯起了眼。“你可以笑我天真,自来也。我的确想为那个孩子改变这个木叶。而我也知道,什么是火影的残忍。”
鹿丸看清楚忽然从路边的树丛里蹿到他面前的人的时候,不自觉地混身发冷。
从来笑容很拽却动作优雅的女孩子现在满身血污,她喘着粗气,刚拉到他的手就支撑不住身体地跪倒在地。
“鹿丸,拜托你找几个人去帮帮他!”手鞠带着哭腔的声音是他从来没有听过的。“救救我爱罗!”
他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凉了。
六月十四日。初夏。砂忍剧变。
二十七、边界
“身体上的痛是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失,要是涂上药的话,会好得更快。但是……与肉体之伤不同的是心灵之伤。即使涂上药,穷其一生也无法治好……这,是最难治愈的伤……”
“我的姐姐,也就是您的母亲是充满爱意生下你的,砂自动地保护着我爱罗大人,就是母爱的体现,在那些砂里面包含了母亲的意志——这,就是爱。”
“每当看到你,我就想到你身上有姐姐的存在。我拼命地强迫自己爱你,但是,我办不到!我姐姐并没有想要生下你,她成了忍者村的牺牲品。她怀着对忍者村的憎恨死去!”
“姐姐并不是因为担心你爱你才起这个名字的!为你起这个名字是为了让你生存下去,让你把姐姐对这个世界的怨恨和诅咒示之众人。她没有任何疼爱你的心!”
母亲生下我的时候,她恨这个世界了吗。
夜叉丸想杀我的时候,我杀掉夜叉丸的时候,我恨这个世界了吗。
我爱罗猛地甩出一只袖里剑,不远处一个忍者应声而倒。空气里到处都是刺鼻的血腥味,他对此并不陌生,过去他所带的沙子里所沾染的就只是血腥而已。不过那个时候侵染了人血的沙子却总是保持着温暖的干燥,干涩而贪婪地吞噬一切。
他深呼吸了一口,籍此提起自己略略有些混沌的精神。浓郁潮湿的血腥气,呛了他一嗓子。
“心灵的伤只有一样的东西可以治疗,那就是爱。”
他记得第一次明白夜叉丸所说的‘心灵之伤’的那天,夜叉丸的手流血了。为了连受伤都不可能的幼年的自己。
“可是我很痛……”幼小的他捂着那没有任何伤痕的胸口,几乎要喘不过气来。“这里很痛。”
我爱罗没有表情地看面前的人,有他叫得出名字的,也有他不认识的。
他们很怕他。不再是害怕沙之守鹤,而是害怕他,砂瀑我爱罗。他从他们的眼睛里可以轻易确认这一点。
这算自己再度变强的证明了罢?没有尾兽,他一样可以用别的方法努力变强,强到令人害怕。
“下一个是谁?”
夜叉丸,你说谎。就算有爱也不能疗伤的,做不到的。
曾经谁被我伤害了,曾经我被谁伤害了,留下的伤口永远好不了。就象你永远不能忘记我母亲死时你的伤痛,就象我永远不能忘记你说你恨我时我的伤痛一样。
一个年轻的傀儡师向前走了两步,我爱罗伸手在自己的忍具包里探了探。很好,足够了。
但那个做工精细的木傀儡却远未能到达他的面前。
“如果可以,我并不喜欢用乌鸦和黑蚁来对付砂的忍者。”堪九郎一收左手,蓝色的查克拉线拉着乌鸦灵活地退回他身边,“只是我好象更不喜欢如果。”
他看了我爱罗一眼,曾经在怎样的任务里也不会弄脏半点的衣服上现在凝红暗泅。
“走,我爱罗。”他用曾经不敢后来也没想过对这个弟弟用的不可反驳的语气说道,“我来对付他们。”
鹿丸很想笑。于是他就用那种懒懒的声调笑出来了,很无奈又认命的表情。
手鞠在他家的客房床上躺着,已经昏迷了过去。鹿丸可以大致想象她经历了些什么事情,象她那样的女人会这样狼狈是很少见的。
他知道自己现在该做的是前去报告火影,然后等待火影的命令以便行事,理应如此。如果他的IQ低一点,他就不会想得出来,他现在去上报的话,长老们给他的命令一定是监视手鞠不可轻动——只要砂忍保持和木叶的友好关系,木叶没有立场也没有义务插手对方的内务。
鹿丸仰头象老头子般地叹息了一声。如果他傻一点,或者更聪明一点,那都好得多。
抱着寄养在他家的小白的鱼缸敲开鸣人宿舍门的时候,他为自己寻找借口的方式感到可笑。鸣人一如他意料地先惊讶后高兴最后指着鱼缸里的小白抱怨这条鱼竟敢鄙视身为主人的他。鹿丸一边把鱼缸往鸣人的桌子上放,一边嗓音干干地告诉对方,自己有些麻烦的事情要外出处理一下,没有办法再照顾小白了。
鹿丸真的很想嘲笑自己。他想他明明知道鸣人一定会追问他有什么麻烦,然后鸣人一定会说这种事情我怎么能够不去!他知道上层会追究参与了他此次贸然行动的所有人。他知道他会对鸣人说这是违反规矩的事情,或者他还会劝阻鸣人不要去。而鸣人绝对会说你这样说是不把我当朋友,还会说我爱罗的事情他说什么都不会不管。
他明明都知道的。
原来原来。
鹿丸摇了摇头。
奈良鹿丸是个如此犹豫不决又连坦率的勇气都没有的人。
堪九郎从小就比任何人都清楚我爱罗的固执和偏执。过去他和手鞠很怕这个身份特殊的弟弟,因为他一身强大而怪异的忍术,还因为他太过乖僻和暴戾的个性。
第一次看见砂之守鹤从我爱罗体内暴发出来的时候,八岁的堪九郎差点尿湿了裤子;而一向胆大能干得被人叫做假小子的手鞠竟然就那样瘫在原地哭得无法动弹。
可是为什么没有觉得这是个该死的怪物呢?
后来手鞠总往木叶里跑,跑完了回来就讲那个叫做漩涡鸣人的小子的事情。我爱罗总是摆出一脸‘关我什么事情’的表情,可他知道,他们都知道,听见的时候他很开心——那是符合他年纪的表情。曾经那种时候堪九郎会有一点嫉妒木叶的那个笨小子,而手鞠说,“我很羡慕他。”
他一瞬间想了很多。
第一次见到我爱罗的时候,第一次被那非人的力量吓到的时候,和暴戾独断的我爱罗合作出任务的时候,然后,木叶的中忍考试。
他以为永远凶暴独断不通人情面无表情的我爱罗笑了,在回程的时候。手鞠调皮地在他耳边说,她想看这个弟弟笑,想了很久了。可是让他表情变得宁静,脸上有了细小笑容的,却是一个原本跟他们毫不相干的外人。
“我很沮丧呐。”手鞠双手撑着下巴一脸认真地无奈,“我是他姐姐诶。”
在村里的日子,手鞠总是喜欢到砂忍村外围的沙漠里去,从沙丘上乘着她巨大的扇子摇摇荡荡地飞出很远的距离。堪九郎记得,他在砂的村外大工事上看过她飞时的样子,原本就颜色很抢眼的衣服和大扇子在颜色单调的沙漠里越发醒目,象一朵花似的。可他从来不敢接受手鞠的建议亲身试一试,那么高又随风乱飘,想想就觉得身体失控。
手鞠扶着扇子站在他面前看着他,然后无奈地叹气:本来没办法拉我爱罗去玩就已经很失望了,没想到居然连你都这么扫兴。
堪九郎无辜并稍微不满地看自己的同胞姐妹:好象从小你就是把我当候补是吧。
手鞠于是就那样在他面前非常不给他面子地大声笑出来。
那年他十七岁,手鞠十六岁,我爱罗十五岁。夺走我爱罗身体中的砂之守鹤的尾兽事件刚告段落。
手鞠远远看着特护病房的窗口说,真的很不忿啊。
他不明白她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是什么意思,手鞠偏偏脑袋,抬起手遮了遮那些刺眼的阳光。
——堪九郎,你说砂……你说,你和我,看起来真的那样无情么?她抱着自己的手臂,就象一个普通的小女孩一般的略略委屈。
……或许,真的完全没有体现过吧。或者体现也体现得非常傻瓜吧……井野说的不错,我有时候可能真的很钝。可是堪九郎,我是真的希望他可以开心一点。这不是事后说空话。
——我知道啊。
他想。他害怕过那个显得很怪的弟弟,他嫌他麻烦过,他还……
曾经有过无数不喜欢的理由,所以也就曾经非常地不喜欢。可是真的没有想过‘那怪物才不是我的兄弟’。有一千次一万次机会去那么想,然而却真的没有想过。
——“大概……因为我们是彼此仅余的最亲近的血亲吧。”
大概吧。或许也并不是这样。然而那也不重要了。
堪九郎用力抖了一下连系着自己和乌鸦的查克拉线,乌鸦受损很严重,动起来都喀喀作响——干涩杂碎得刺耳。
“我爱罗。”攻击的人太多,他无法转头去看站在自己身后的人,只能就这样用确认对方能听到的音量说话:“你还真是从来都没听过我这个哥哥的一句话啊!”
背后没有回答,然而他并不担心。他很清楚,我爱罗绝对不会回答这样‘无聊’的问题,而他却不能不说。
“啊……这下以后的砂忍老太可有的饭后谈资了。砂瀑的难兄难弟同生共死?”这些不知是抱怨还是发泄的话絮絮叨叨地从声带里蹿出,堪九郎自己都忍不住苦笑了一下,“手鞠可是会哭的。”
“我才不会死在这种地方。我们都不会。”最后他听见我爱罗声音不大地这样回答他,淡淡的,却不会被遗漏一丁一点。沙漠里的风似的。
我爱罗很疲劳,身体上和视觉上都是。他不禁开始怀念那只沉重的葫芦,还有里面那只笨狸猫。不管怎么说,在一对多的时候沙瀑大是非常便利的。这实在是他少有的想念守鹤的时候。他用右手往太阳穴上用力拍了一下以集中精神。
对手太多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