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l鸣)宛如秋叶-第7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宁次……
鸣人保持着蹲在原地的姿势歪过头看几步之外的好友。
是了,宁次是第一个强到让自己有了‘被逼到绝路上’的感觉的人吧。
他不禁有点好笑。
明明宁次并不是自己遇到过的最强的敌人,却再没有谁,有过那样咄咄逼人的气势。
日向家的人都是如此的么?他脑海里浮现出雏田那羞涩的模样,那是第一个说喜欢他的女孩。
鸣人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想得如此认真,以至于完全没有发现宁次已经走到了他旁边。
修长的手指拂上他的发间。
“宁次?”
“……落叶。”
宁次的手不着痕迹地落下,一枚枯黄的小梧桐叶就躺在他的掌心;红色的夕阳下,那竟鲜艳得象一朵别致的花。
十月秋中,木叶道路旁的梧桐都在落叶。
“宁次,你的手指真长哎。”鸣人饶有兴趣地盯住了放在自己眼前的那只手,并不纤细,但很修长,掌心和指腹上茧子明显的可以用眼睛看见。“是不是练柔拳用掌法,所以变得这么长的?”
半好玩地,他把自己的手覆了上去:“啊!过分,就算我整天握着拳头也不该短这么多啊!”
宁次一直没有做声。
鸣人疑惑地抬起头,宁次白色的双眸就映入眼中。
永远看不清深浅的,宁次的眼睛。
鸣人一直觉得,自己甚至看不见宁次的眼睛聚焦在哪里。宁次的白眼打开时已经可以没有障碍地看清木叶每一个角落,可他究竟在看哪里没有人知道。
宁次只是看着他,安静地。而那双可看透一切的眼睛究竟在看什么鸣人猜不透,于是他索性不去想。
他并不象很多人以为的那么呆,只是他没有习惯自己一个人想太多。
很多东西他能想透,只是想透依然于事无补。
别人的事情别人的执着,明白了又如何?
一个人的固执总不会因为有第二人人的了解而改变。
他忽然想起曾有人带着嘲笑的口吻说,他什么都不懂。
心脏那里的血管总在纠结,虽然不会痛。
胸口的衣服被轻轻压住,鸣人低头看见宁次的手指隔着衣服落在有旧伤的地方。
“还会痛吗?”
他摇头微笑。
“不,那已经好了。”
宁次的手指修长而指尖冰凉,鸣人不记得听谁说过,指尖冰凉的人内心温暖。
“宁次。你看。”他把手伸进水里又拿出,手心里多了一只青灰色的大田螺:“小白的朋友。”
已经消散的霞光里,鸣人看见宁次脸上露出了微微的笑容。那或许不算笑,因为只有眼神变得温暖柔和;就象多年前的那个任务里,鸣人在十三岁的宁次脸上看到过的一样。
然而对鸣人来说,那是他所见过的笑容里,最能打动人心的几个之一。
因为只有那一瞬间,鸣人才觉得,那双白色瞳孔里的视线,聚焦了。
十六、这样开始
秋去冬来,冬走春至。
任务还是一个跟着一个地接。
鸣人几乎已经完全习惯了这种被卡卡西定义为忍者的标准生活的生活方式。
这样的生活实在无法确认究竟是充满意外还是毫无意外,毕竟每天都有千万个理由发生各种各样的意外。于是忍者们不约而同地保持了某些类似假象的常态,这至少是给心灵的一种安抚。
典型代表诸如卡卡西的迟到凯的热血阿斯玛的香烟红豆的丸子。
剥离之后下面会有血淋淋的什么真相那没人能说清楚。
忍者也是人,日常生活谁都有喜怒哀乐,而木叶的人情味也是历史悠久的优良传统。总不能谁都用战场上那杀人的眼神看着路过的熟人说,早上好啊。
那不把人家吓死也得落个心脏病。再要一来二去的八成自己都得疯掉。
于是卡卡西脸上始终有揭不掉的面罩,而且面罩下微笑的弧度完美得让人垂涎;于是猿飞阿斯玛嘴巴上总有牌子据说很神秘的香烟,而且那一圈圈灰白的烟圈吐出来还颇具艺术感;于是御洗手红豆无论忙闲手里必备丸子与红豆汤一套,其香味据说连宇智波家叛逃的大儿子都深为赞赏。
这些习惯实在是可有可无没有什么实际意义,只不过别的忍者村的使者来到木叶看过一圈通通发出‘木叶真是最有人情味的村子’的感叹。
富有人情味,这貌似是木叶的一大特点。
甚至当年卡卡西因此被再不斩取笑说木叶的忍者是在玩忍者游戏。
人情温暖呢。
脸永远露出不超过四分之一的拷贝忍者温煦无害地微笑。
再怎么说也是忍者啊。
平平淡淡地,真真正正入什么人的耳得什么解的一句话。
就象鸣人多少年不变那一句‘我要成为火影’,什么样的人听了有什么样的想法。
有人不屑不人鼓励有人转了头当听笑话。
卡卡西照样为师不尊地蹂躏自己学生的头发,笑得一脸长者状的慈祥:哎呀哎呀不愧是我的学生,有志气。
鸣人有时候也会不跳起来抓狂,却淡淡地垂低了眉眼,一脸不出卖情绪的平静。
小樱坐在远远的树荫下,抱住自己的膝盖看面前细小的白花。
谁家的孩子在闹,谁家的孩子在笑?
谁都在长大。
纲手平静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卡卡西小队,手里拿出一个S级任务一个A级任务说随便你们选。
本来这段时间不是你们组的主要档期,所以你们可以不接。
不过。
五代火影的声音微微一顿。
村子已经决定跟现在的音忍结盟了,这一周内音忍的首领和主要负责人应该就会到。是否要接下那个任务你们自己决定。
她说得很明白。五代火影到底是很通人情的,她甚至帮他们准备好了回避的借口。
剩下的问题只是要见还是不见。
这是卡卡西小队自己的原因,本质上他们三人已经近半年都各自执行任务了。
卡卡西看着自己的两个学生,他和她的脸上都已经快要找不到青涩的痕迹。
春花开。
秋叶落。
谁家的孩子不长大。
是啊是啊,小鸟翅膀硬了都得往外飞啊。卡卡西忽然有了点莫名其妙的感慨。
飞啊飞啊。
他的学生之一如今已变成另一个忍者村的首领荣归故里,这做老师的自己是不是该得意一下。
他下意识地笑,却觉得嘴巴里苦得厉害。
利益高于一切。
无爱无恨。
忍者。
护额带子绑得太紧,卡卡西听见自己的太阳穴上有细小的动脉血管突突跳得一上一下。
“你们想怎样?”他的目光停留在手里最新出版的《亲热世纪》上,语气是丝毫没有异常地毫无所谓轻飘飘。
“出任务。”
“出任务。”
他的眼睛终于从白纸黑字上移开。卡卡西必须承认,他的确从来没有假想过某一天会出现小樱和鸣人默契十足地不约而同。
然而这场面就这样出现了。
卡卡西毫不犹豫地选择了S级任务。
以他的经验,这种状况下能让他们选择的所谓A级任务实际操作起来跟S级也不会有太大差别。
既然如此。
他还没有大公无私到拿着A级任务的报酬去做S级任务。
听说夏天的时候亲热系列要有多年回顾精品展,正是花钱的大好时候。
当赚则赚,有钱就花,这是黄金单身汉旗木卡卡西多年不变的金钱观。他打开手里的任务书,不知是感慨还是无奈地发出一小段嘘声。
暗杀水之国大名夫人。并,两个月内保证水之国大名的安全。
不愧是S级的任务,连逻辑都是抽象派的混乱天下。卡卡西在面罩下不着痕迹地撇了撇嘴角。“第一个,交给暗部不是更好?”
他诚然不会计较任务为何,但这也不代表他连感想也不会有。如一个合格的忍者,旗木卡卡西的确不会计较任务内容,也不关心任务的委托人,更不会在乎委托人以着怎样的居心提出那些委托。
比如,为什么保护水之国大名的安全不就近地去雇佣雾忍而要跑到木叶来,这种问题他不屑去想。在他的任务生涯里比这个更没道理的状况也遇到过不知多少回了,若是每次都去思索岂不是要折杀他的大脑。
任务就是任务,除此之外便什么也不是。卡卡西多问一句也只是因为那任务明显写着‘暗杀’两个字而已。
“虽然也有把这个任务写在暗部事务里,不过暗部人手有限。”纲手的回答简短而直命中心,“如果你们到达水之国的时候大名夫人已死,即是暗部已经抽调人去处理了,那时候这个任务就降为A级。”
至少做两手准备,这是忍者行事作风的最基本要素。
“而且最近村子里必须保留相当部分暗部战力。”纲手看着他平静地说。
“我似乎应该感谢您把这些事情这么无保留地告诉我。”卡卡西摸着自己的头发苦笑,自己是不是应该为如此被木叶的领导层信任而高兴一下呢?
只有利害相关的忍者村。
所以你可以毫不困难地看见,几年前杀得势不两立的两个忍者村几年后互相转脸一笑,你帮我助感情好似一家哥两。
自然现在最好的同盟也完全可能在转眼之间不共戴天。
普通人很难下结论说这是该敬佩还是该鄙视。
经历了战争,做过暗部的旗木卡卡西自然知道五代火影那句‘村子需要保留暗部战力’是什么意思。任何合作伙伴都不会有绝对的信任度,更何况还是跟木叶有过新仇旧恨悠长渊源纠缠不清的音忍。
现在大蛇丸不在了,新上任的首领宇智波佐助基本上跟木叶说不上仇恨最多就有点私人恩怨,消除成见化敌为友此时无疑时机最佳。
但谁也不敢保证这不是个大蛇丸二代。
能假装忘了昔日不和从此携手做战友当然最好,如果不能索性就此斩草除根永绝后患。
合格的忍者最少也得有两手准备。
“你的学生们真的不用见见面么?”
“他们固执得很的……。”卡卡西拿着任务书离开火影办公室,少见地没跳窗子而是走门,“他们对混在欢迎团里见音忍首领这种事情没什么兴趣。”
他很清楚他们。
漩涡鸣人,春野樱。包括他旗木卡卡西。
他们都是合格的忍者,他们都很清楚与其他的忍者村结盟对木叶有怎样的意义。
前来合作的音忍首领只是上层智囊团的关心对象,而他们有必要见的只是一个名叫宇智波佐助的故人。
一晃就是七年,不知不觉发现,已经这么多年。
既然如此,也不介意再多等几天。
十七、在水一方
尖锐如千只鸟儿嘶鸣的声音在空气里回荡,锋利得仿佛可以把风都切开裂口。他即使不必睁开眼睛,也能在脑海中准确如电影回放般描绘出那些刺眼蓝光的形状。
手心炙热,被查克拉流灼伤的细微伤口泛出早已习惯的疼痛。
他曾在闲暇时看过自己的手,那上面因使用千鸟而烧伤的痕迹纵横交错。
‘千鸟?’
‘我要教给你的新绝招的名字。’
那由查克拉所构成的利刃在他手心里发出迫人的寒光。
‘那时候你就是用这个对付再不斩的?’
‘不。’
他微笑,眼睛弯成一种温柔的弧度。
‘那个是雷切,而这个是千鸟。’
‘这有什么差别?’
就象断场的电影在巨大的白屏上留下最后一幕的残影,黑发少年那张刻意隐藏了表情的脸在记忆中凝滞,诉说着一种属于孩子的透明疑惑。
他以为他会懂。他以为。
猛地睁开眼,清早的晨光直直穿过敞开的窗户刺入眼睛,他很清楚地看见一只有意图的手在离他脸三厘米的地方,犹豫于进退之间。
还有小小一声遗憾的‘啊’。
他懒散地微眯起眼睛看逆光中的金发脑袋,费了一点时间才看清楚那张奸计没得逞的脸上尴尬得带点可爱的嘿嘿笑。
“啊,那个,早啊……卡卡西老师……我们只是想叫你起床,没有想把你的那个面罩……”
“笨蛋!”
他好笑地看着十九岁的漩涡上忍在一只戴着黑色拳套的拳头重击之下,干脆利落地沿着完美的圆弧轨迹倒下。
现在,除了在这种时候,大约很难得看到鸣人这样被一击倒地的样子了罢?
旗木卡卡西很满意地摸了一把自己完好无损的面罩。
“鸣人啊,一个忍者好奇心太重可是会死的哦。”
戏谑地道。
他没想到自己的学生们对他面罩下的容貌会有如此强烈的好奇心——持续了整整七年,值得嘉奖。
这样想着的卡卡西刻意忽略了小樱蹲在地上同倒在床下的鸣人交换着的‘睡觉都戴面罩,卡卡西老师果然有点心理变态。’的谈话。
能和性格非常的学生相安无事,老师也必然是性格非常。
卡卡西懒懒地伸一下腰,恩,天气晴朗,心情愉快。
这是他们进入水之国的第一天,卡卡西仍在为手上那个近乎自相矛盾的任务稍稍头疼。如果说从避免被怀疑这一点出发,无疑应该在他们正式进入首都之前杀掉大名夫人。
这个又是要分开行动了么?他无奈地抓了抓自己的一头乱发。
卡卡西并没有想到。当这日中午他潜进水之国的大名宫殿时,迎接他的竟是这样的消息。
大名夫人昨夜遇刺身亡。
看来暗部的效率比自己预想的要高,他一耸肩膀。
S级的报酬告吹,这实在让人不知道应该庆幸还是应该沮丧。卡卡西身形迅速地闪出乱成一片的宫殿,等待着和他的学生们汇合。
水之国的天空很蓝,风里带着海边国家所特有的湿润气息;卡卡西的手下意识地碰到了别在腰间的那对白刃刀。
他已经不用它们很多年,当千鸟成为他的利器而写轮眼协助他获得千种忍术之后,他再少拔过那对父亲留下的短刀。为什么一直带在身边理由连卡卡西自己都说不明白。
他百无聊赖地躺在树上看太阳,脑中却不自觉地想起很多年前还是他学生的那个宇智波家的孩子;他曾在孩子身上看见了自己过去的残影。
没人知道其实卡卡西一个人的时候并不是总把黄色小说拿在手里的。
卡卡西有时候回想起十一岁的生日,那年有个吊车尾的送了他一件空前绝后的礼物,空前绝后得让人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直到后来他仍很不愤。
傻瓜就是傻瓜,到死也是个傻瓜,一辈子就送他一次礼物果然也是傻瓜的礼物。
他并不喜欢如果。而他的生命里想过的唯一的如果只是,如果那时候他已经可以完全地操纵千鸟,那么带土是不是或许就不会死。
卡卡西必须承认,在那么两三年的时间里,他的确经常很没出息地这么想。
直到十四岁那年他才知道,就算千鸟练得再熟练,即使雷切杀死多少人,他也有救不到的人,也有帮不了的人。
即使如此。
卡卡西仍确信自己是希望过,那时候手握着完全的千鸟和带土背靠背地战斗。
‘不重视同伴的忍者是垃圾中的垃圾。’
‘至少我和你都已经找到了要保护的最重要的伙伴,不是吗。’
‘我教给你的是千鸟而不是雷切。’
那有什么不同?
十二岁的宇智波佐助看着他,子夜黑的眼眸里是清澈无垢的疑惑。
他以为他会懂。他以为。
在水之国的首都城门外遇到小樱和鸣人,这对夕日小组的三名成员来说,多少还是有些没意料到的惊讶。
毕竟卡卡西小组一年一度的年假才开始了三天不到,如果他们没有记错的话。牙很不厚道地一把拍上鸣人的肩膀,幸灾乐祸的贼笑在脸上一览无余:
痛苦吧,不甘吧,好不容易盼到的年假泡汤了!
说着笑着白色的牙齿kirakira闪亮,小樱忍不住额头两侧一下一下发疼,小李的牙齿已经闪得她视觉过敏了。鸣人抬手一把搂上牙的肩膀,脸一拉露出一个极难形容的奸诈笑容:
是啊是啊,年假泡汤了。所以为了补偿我的伟大牺牲,五代大人已经答应这段时间付双薪了……
……嘿嘿嘿,羡慕吧,嫉妒吧,连交通费都是全报销的!
大狗开始张牙,狐狸预备舞爪。
小樱的铁拳蓄势待发。
雏田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右手掩了唇,单薄的肩膀一抖一抖。整一个人细致得宛如早春风里的纤草,全然没有刻意的风流态度。
争吵中的一对铁哥们同时看得一愣。好容易止住笑的雏田抬起头来,只见两张脸上四道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