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殇(父子)-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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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流云大怒,上来把耶律焱一脚踩进地底,觉得不够,又补了几脚:“去死,你这个色狼淫棍!”
运动了一阵,夜流云终于想起还没给大家介绍身份,赶紧抓了老爹来到天宝面前,对着老爹道:“爹爹,这是天宝。天宝,这是我爹,恩,我的另一半。啊,那边那个,你基本可以无视。”
“天宝?”老爹看着她蓝色的眼睛,再看看青蓝的衣裙,“云儿,我记得,我们有一块儿石头,名字也挺好听。”
“是啊。”夜流云打着哈哈,“我们确实有一块儿叫天宝的石头。其实,这个女子,恩,就是那块儿石头啊哈哈哈……”
“云儿,”老爹又端详了一会儿天宝,突然扭头对他露出一口森森白牙,“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
“呃,说来话长。”
“恩,那就长话短说。”夜离殇不为所动。估计是前阵子这种事见得太多,麻木了。
“好!”夜流云深吸一口气,飞快开口:“就是很久很久很久很久以前我出去游玩看见它蹦蹦跳跳一会儿变人一会儿变石头一会儿砍人一会儿被人砍觉得好玩儿于是历经千辛万苦九九八十一劫终于将它感化成仙决定改过自新然后我就把它交给菩提教化自此以后再无来往就这样。”一长串话下来硬是半个标点也没加,耶律焱刚吐出一嘴沙子,听罢又晕乎乎的趴回去继续吐。
老爹果然了得,这样也能听出个大概,沉吟道:“按你的意思,天宝到底是人变了石头,还是石头变了人?”
夜流云斩钉截铁道:“不清楚。呃,其实,它自己也不清楚。”
“天宝就是天宝啊。”天宝歪着头看着大家,然后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夜离殇。
夜流云突然有不好的预感。果然,那妮子脸上突然羞得通红,上前拉住老爹空荡荡只剩半截的左袖,笑得甜蜜动人:“大哥哥,你长得也好俊呢,可以让奴婢亲一下吗?就一下……”
死一般的寂静之后。
“滚。”“不可以!”夜家父子同时青筋爆出。耶律焱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突然爆出一阵大笑。
唯天宝一人搅着指头,嘟起嘴。
“都不让天宝亲,你们好小气!”
怕御王再来埋伏,四人不敢再走官道,一路上跋山涉水,时不时还要消灭成堆的魍魉,好不容易出了万安县。
夜离殇握着镰魔一边开路一边观察了下地形,回首对几人道:“这里离京城不远,我们加紧赶路,争取在夜晚到来之前能进城。现在这情形,京城恐怕已经下令宵禁,迟了进不去咱们就只能和魍魉一起睡了。”
“他娘的!”耶律焱挥刀斩下身后试图偷袭的魍魉,然后看着大量黄色的粘稠□从它尸体中流出,狠狠呸了一口:“我还没见过比这玩意儿更恶心的东西。真他娘的啊啊,老子爆了那么多人的脑袋,那花花白白的,呸,脑浆都比这东西好看!”
听他说着说着还用手比划起来,最后开始比较哪次砍下的脑袋最完美,流的那花花白白最具艺术欣赏价值。讲啊讲啊,突然发现旁边天宝眼光闪闪的盯着他使劲看,耶律焱立刻肃然。说归说,教坏小孩子可不好。
用手摸摸天宝的脑袋,耶律焱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和蔼可亲:“小妹妹,其实打打杀杀并不好玩儿,真的,你千万不要听大哥哥说得精彩就去效仿。其实,世界是很美好的~!其实,大哥哥也是很善良的~!啊哈哈哈……”
夜流云看他那德行,摇摇头,嗤笑:“你若见了她的本事,便不会这么说了。”
四人不再言语,一路斩杀蜂拥而来的魍魉。黄昏时分,堪堪赶到大端的首都。
遥望都城,耶律焱将半边身子往夜离殇身上一靠,甩了甩酸痛的手腕,道:“好几年没来了,没想到,变化还真大。啧,想当年,老子身上挂着把刀就那么大摇大摆进去,那几个守城的小崽子连个屁都不敢放!哎哎哎,几年过去,不只小崽子们长大了,连守城的队伍都壮大了。”夜老爹冷眼看他,然后肩膀一侧一斜,轻巧避过压上来的重量。夜流云本来就瞅他不顺眼,这时马上看准时机上来又补了一脚,耶律焱顿时摔了个踉跄。
“喂喂,我没得罪你吧?踹我干嘛?!”
“这还叫没得罪?爪子给我拿远点儿!”夜流云一巴掌拍掉他又想搭上老爹肩膀的狼爪,怒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借机占便宜!”
“切,”耶律焱讪讪的把手拿开,碎碎念:“一点小便宜都不让占,真跟天宝小妹妹说的一样,一家子人都这么小气!”
天宝在一旁闪着大眼睛:“那大哥哥让天宝亲吗?”
耶律焱立刻跟着闪眼睛:“当然当然,亲几下都行!”立刻被夜流云踹倒踩在脚下蹂躏:“老乌龟,你给我老实点儿!”
夜离殇看着几人胡闹,面无表情伸出一只手,指指前方,看三人注意力都转向这里,才道:“你们几个,给我收敛点儿,别被京城里的锦衣卫盯上了。”几人听罢马上站好,整理仪容。待真正进了城门才敢放下心来,又是一通打闹。夜离殇也不管他们,径自拉了夜流云走入一家客栈,后面耶律焱赶忙跟上。
此时已近傍晚,客栈里人倒是不少,掌柜拿了个账本正在勾画,见来了客人,马上丢下本子笑呵呵道:“几位客人是想住店还是想打尖?”
“住店。”夜离殇一顿,又道:“三间上房。”夜流云被他牵着手,此时一听,嘴角不自觉开始往上咧。
“三间?”耶律焱扫了他一眼,嘿嘿笑了起来:“咱们四个人,三间怎么够,掌柜的,给我们四间上房!”
“为什么要四间?奴婢要照顾大人!”天宝小嘴一撅,刷拉又挂在夜流云身上,“奴婢要和大人住一间!”
“呃,这个……”掌柜看看这个有看看那个,张口欲言。
夜离殇闭上眼,努力压下头上躁动的青筋,复又睁眼道:“三间。”
“不,四间!”
“天宝要和大人住一间!”
耶律焱转转眼珠,拍掌道:“那就两间,你和你家大人,我和夜离殇,多好!要那么多房间多浪费银子啊~!”
夜流云怒:“滚,小心我把你打成王八!”
“天宝要和大人一间~!天宝想亲亲……”
“够了,三间。”夜老爹忍无可忍,不能再忍,一掌劈在耶律焱脖子上,让他抱着脖子成功消音,又踢开天宝,然后把夜流云拽入自己怀里,死死盯着掌柜,字字都渗着寒气:“我说三间,听到没。”
面对着能用眼神凌迟他全家的冷面冰魔,掌柜抖着两条腿,咽咽口水:“可、可是,客客客客官……本、本本店只有一间客客客房了……”
夜离殇静默。
“一间……就一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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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店小二颤颤巍巍送几人来到客房收拾妥当,夜离殇终于点点头,对那小二道:“你下去吧。”店小二如释重负,一溜烟已经跑得没了影。
耶律焱对着宽敞干净的床铺来了个后仰,一下倒在柔软的褥榻间,然后开始呻吟:“恩~恩~!好……舒服……哦……!嗷嗷嗷……!!哇……”最后一声惊呼被夜流云用鞋底封住。
见四下已无外人,夜流云对着脚下那张脸左碾一下右碾一下,嘎嘣嘎嘣掰着指头,狞笑:“老乌龟,你刚刚似乎很嚣张啊。”不等人家回话,夜流云猛地揪住耶律焱的衣领,一拳挥过去:“如此深仇大恨,此时不报,更待何时?!我打……”
夜离殇不动声色掩住天宝两只大眼,面色平静:“画面血腥,小儿不宜观赏。”
和耶律焱打了一阵,夜流云顿时身心舒畅。停下歇了歇,他扭头看看一旁已经开始喝茶的老爹,于是也踱过去,给自己倒了杯茶,良久,道:“爹爹,明日便走?”
“是。”夜离殇一点头。
夜流云将手指轻点额角,闭上眼睛思考片刻,复又睁眼道:“不成,我们的行踪已经暴露,再按照原来的方案,恐怕行不通了。”
夜老爹微一思索,点点头:“现在看来,这些虫子一时还无法进入较大的城镇,夜幽堡应是无恙。也罢,你想如何?”
夜流云接口道:“既然咱们身后已经有了尾巴,而且咬得很紧,那么我们不妨换个玩法。”
“哦?”夜离殇似笑非笑,看着他道:“看来云儿已经成竹在胸。”
夜流云顿时扁下嘴,感觉甚是无力,不觉扭头哼道:“京城我可是来都没来过,要想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落脚,还反过来玩儿别人?爹爹,你就在那儿笑吧笑吧!哼!”
看他此时显露出少见的娇恼神态,夜离殇顿时把嘴咧得愈来愈大,伸手一捞,把夜流云抱入怀中:“云儿不熟悉这里没关系,为父熟悉就行了。先休息一下,晚上行动。”说着也不管旁边两双眼睛盯着,低头对着那片丹红菱唇便压了上去,反复摩挲。
耶律焱眼见他俩在谈正事,谈着谈着可就变了味,此时差点儿背过气去!
他娘的!好你个夜离殇,真不是人,这么有伤风化的事也干得出来!啧啧,虽然很不服气,不过你他娘的还真是有种啊!要换了老子,唉,估计多半是不敢这么明目张胆。
不过……
耶律焱把一旁幽怨无比的天宝小妹妹拉到安全地带,脑子里还在徘徊着一个问题。
恩,那小子到底说的是“为父”?还是“为夫”?
……唉……其实也差不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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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半。
银盘当空。月华莹莹,撒入宽敞洁净的卧房中,照亮了一个人的脸。
御王自窗口飘下,轻轻落在地上。看了看空无一人的房间,不由眯了眼,眸中闪过一抹玩味的狠意。
“我的妖主啊,死过一回,便是连从前的性子,也一并丢弃了吗?”御王踱进内室,袖口长长的流苏划过一张红木椅子,稳稳坐了上去。半晌,又径自笑道:“你是想丢弃从前的自己吗?还是,真的爱上他了?”说到这里,他不禁摇了摇头,将手指搭在额角上,“哼,真是笑话!那个凡人怎会了解你的好处,又怎会知道,染过鲜血的你,才是最美的!”
那经过了鲜血洗礼,仅凭着本能而存活的鬼界妖主,莲清君,有着一种绝望般的致命美丽。
就像那铺天盖地的红莲业火,观之,即令众生沉溺其中,不能自拔。碰之,则必引火上身,自毁道行。
“我曾经最美丽的玩物,我曾经最不喜轻浮的莲清君,呵呵,我曾经,那杀人如麻,只愿同归于尽的修罗。”御王每说一句,唇边笑意便加深一份,“是什么让你胆颤了呢?是他吗?哼,竟然不战而逃了……”
环视房间,御王闭目养神,灵觉一动,已然将几人的行踪探了个清楚。也不多做停留,他长身而起,便打算直接追过去。
不过他只来得及站直身子。
脖子上不知何时,竟多出一只手来。那手掌宽厚温润,骨节分明,修长有力,似乎稍一用力便能把他那细白的脖子拧下来。
有呼吸缓缓贴上来,温温的吐在他后颈上。是一个人温和的低笑。
“呵呵……煌祈,别来无恙否?”
屋中在他毫不自知的时候,竟已多出一个人来!
挑起眉,御王冷笑。
……
顶着夜风,夜流云和老爹踩着屋顶上的瓦砾,在京城上空穿梭。当然,后面还跟着被两人从被窝里拖出来的耶律焱和天宝。
“爹爹,这个方向过去似乎是皇宫。”夜流云与老爹并肩而行,眼看前方灯火阑珊,煞是好看,“你要进宫?”
“恩。”夜离殇点点头,“流火是京城三军总督,禁卫军首领,一定知道一些信息。而且,她离我们最近。”
现在看来,确实只有去流火那里最方便,夜流云道:“现在魍魉肆虐,当朝皇帝一定坐不住,流火既然是禁卫军的头头,呵呵,估计现在已经忙的焦头烂额了。”
“多说无益,走罢。”
“恩。”
夜半,京城,客栈。
御王没动。那人亦不动。
良久,玄煌帝轻轻笑起来,手指细细在他颈子上摩挲着,一下,又一下。
“你我一别数载,现在见到,已经生疏了吗?”
“哼。”御王一歪脖子,避过他探下去的手指,眼露寒光,“本座与你可不熟。”
“哦~?那你和谁好?”玄煌帝不甚在意,只一直盯着他的脖子,眼神幽暗,“莫说你是来找小莲叙旧的。煌祈,你岁数也不小了,却怎么还如此不知进退?”
“本座不知你在说什么。”
“莫要与我兜圈子。”玄煌帝手下用力,待听到前面那人呼吸一滞,过了好久,才满意的放开,淡淡道:“你要打开万魔殿,让孽障齐出。你要引诱莲清君,要鬼界妖主再度听令于你。你要魍魉倾巢而出,打破各界的平衡。煌祈,你莫不是想说,这些都与你无关?”
御王眉头也不皱一下:“本座的事,与你何干?”
玄煌帝听他如此,不禁摇摇头:“呵呵,你总是这样啊。一点儿也学不会,我为刀俎,你为鱼肉时,就要乖乖听话。”忽而凑近,在他耳畔留下一抹湿意,金眸中流光飞闪,继而温和笑道:“我最看不惯你这样。”
“滚开。”御王忍无可忍,翻手拂袖,刮起一道劲风,转身挣脱他的禁锢。玄煌帝此时并不想与他敌对,索性甩甩手,笑得极其无辜:“呵呵,不得不说,你的涵养功夫倒是退步了不少啊。还是说好久不见,你对我相思成疾,所以才会这么情不自禁?”说着,将适才紧扣住他脖子的手掌举到鼻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