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同人 [朱箫]千年桐 作者:忧郁仔-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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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朱皇打算在半年之後以喪子之名討伐南國,要求朱聞這半年之內替點事,到時打勝了,也好向南國收點貢錢養兵,以作長久之計。畢竟,要以北地現在的兵力財力,就算逞得一時之快,也無法與南國僵持太久。
朱聞為此事謩澚苏惶欤棵恳幌氲绞挓o人,思維就完全停頓了。那日蕭無人提及欲為忘殘年報仇一事的神情,到現在還浮現在他眼前。
朱聞蒼日還洠Ы绞挓o人一丈開外,這人就慢慢從桌上爬起來,轉頭看向朱聞時,右半邊臉被壓紅了一大塊。
“你來了。”他迷迷糊糊道,無意識地揉著那半邊睡麻了的臉。
朱聞將手裡的枺鞣诺阶郎希敬蛩闳褪挓o人揉揉麻掉的臉,但想了一下,還是轉身從櫃子裡拿了一件青綢褂子過來替蕭無人披上,道:“你既然怕冷,就稍微動動身子拿件衣服來穿嘛,懶得不成樣子了。”
蕭無人聞言就笑了,看得朱聞很是愣了一愣,有種春水破冰的感覺。
“父皇都不敢說我懶。”他把手抬起來,等朱聞為他穿上。
朱聞癟癟嘴,心道,你是太子我也是太子,待遇差別真是太大了。他慢吞吞替蕭無人攏上袖子,心裡忽然生出一種把這底下的衣物也一併扒掉的衝動。
“在嘀咕什麼呢?”蕭無人忽然問道。
朱聞心裡咯噔一下,明明只是心裡在想,敢情還能被他聽見了?
“剛才貓大人送了一籃子青果來,說是今年早熟的。”他忙掩飾道。
“哦。”衣服穿戴整齊了,蕭無人隨手理了下頭髮,走到桌旁坐下。
朱聞也跟著坐了過去。
“看樣子,你是每年都吃那玩意兒了?”
“是啊,這是更往南一點才有的果子,味道又酸又澀,宮裡洠讉人喜歡吃。你吃的那些大概都是醃制過的了,這新鮮的,要嘗嘗嗎?”蕭無人掀開白絹,看著這些綠油油的果子,一副非常欣喜的模樣。
蕭無人頗有些古怪的嗜好,按照以往的經驗,朱聞自問不敢輕易嘗試,但偏偏提出來的是蕭無人,他又忍不住非要去試一下,吃兩口。進行了一番激烈的心理鬥爭,朱聞艱難地說道:“好嘛。”
蕭無人撿了兩顆比較大的遞給朱聞,“大一點的一般洠н@麼酸,念在你初次嘗試,就不要給味道太重的了。”
朱聞皺著眉頭,將信將疑地看著蕭無人,放嘴裡咬了一口,臉色立馬就跟這青果一樣了。
“幸好我向禦膳房要了幾塊月餅還洠С酝辏
“哈哈哈,”他的樣子把蕭無人逗笑了,“朱聞你真是有趣。”
“你開心了。”
“是。”蕭無人隨手又撿了一個放進嘴裡,聲色不動地咀嚼著,他好像要歎氣,又洠О堰@口氣歎出來。
朱聞蒼日大約猜到他先前心裡在想些什麼事了,便擠過去,拍拍他的肩膀,道:“無人,其實你也別太擔心,以北國的國力,哪有那麼容易就發兵的。”
蕭無人搖搖頭,道:“不,不是這個問睿!
“那是什麼?”
蕭無人看了朱聞一眼,猶豫了一下,過了好一陣,才慢慢開口道:“本來我現在處理的事情都是交給三弟的,但最近出的事你大概也知道了。”
“你是說,那個婦人狀告灒醯钕聛K非皇子又濫殺無辜的事?”朱聞這話說得算文雅了。他教那婦人到處發小紙條,紙條上還得舉出民間難以知曉官方又無法駁回的實證來。卻不料那婦人口舌之毒,比他還高出一大截來。那紙條雖是十個字錯五個,但朱聞看了都覺臉紅,罵得實在太難看了……那麼儒雅的瑞王居然有這麼潑辣一個娘親,這讓朱聞開始懷疑這究竟是不是她親娘了。
小紙條朝野上下傳得飛飛揚揚,蕭無人自然也是看過的。不過現在他瞞過了蕭振帲В踩巳夭榇耸拢划斒怯心膫看不慣灒醯某枷胍獔髲退瑓s洠氲侥菞l子寫得雖難看,卻字字句句都是確確鑿鑿的。
蕭無人點點頭,只拿此事當作諸多事情之中的一浚又溃袄渌前笛e又勾結異黨,只怕朝中將有大亂了。”
朱聞現在只祈蹲约罕徊槌鰜淼氖峦磉^月漩渦身世披露那一天,他現在總算有了一點如履薄冰之感。但面上還是把這些耄щ'的擔憂都壓了下去,繼續回蕭無人道:“那你打算怎麼辦?”
“我?”
“你是太子,總不能置身事外吧。”
“明知道會是什麼樣的結果,我還是忍不住想要去改變。”蕭無人給自己倒了杯茶,一口喝掉,“但我不能介入太深。”
“洠拢还苣阕鍪颤N,我都支持。”朱聞蒼日對蕭無人尽鲆粋大大的笑容。
他心裡想的事情多則多矣,但一切的前提都必須是他還能跟蕭無人呆在一塊兒。這個初衷由始至終都洠ё冞^。
點心
朱聞可以感受到懷中的身體正輕輕地顫抖著。
他低下眼眉,目光落到蕭無人灑滿銀髮的臉頰和鬢角上,看到的卻是一種渾然一體的金色,恍若春江水暖,又有些遙不可及的高貴。
他用柔軟的唇壓上去,細細密密地磨蹭,能聽到頭髮、面頰、和他的嘴唇摩擦發出的嘶嘶的響聲。
蕭無人的寢宮開的那扇窗正對著枺叺哪虾@個時候,兩三隻白色的水鳥正從湖的這頭飛起來,迅速往水裡紮下腦袋,帶起一片水花,又飛到另一頭去。
秋水清冷澄澈,一如朱聞懷中□的埽w。
他回憶了很久才想起這是怎麼一回事。
一般說來,太子侍衛,四個時辰就會換一個,但朱聞每次和人換班之後,蕭無人就會將那人遣走。所以在時間上面,朱聞相當自由。這天他換了便衣,在街上買了幾塊甘露餅、杏酪,急急忙忙地送去蕭無人那裡。這幾年在南方生活,他也漸漸習慣了這邊的口味,吃飯的時候,和蕭無人對一道菜有一樣的評價的幾率也漸漸增大了。他不知這狀況是好是壞,但從心底來說,他自覺非常開心。
不過這幾日蕭無人太過忙碌,胃口也不大好。他把枺魉腿サ臅r候,那人再次趴在桌上睡著了。
這次還睡得很深,他走近了,人也洠选V豢匆娨粡埌咨膫饶槺魂柟庖渺陟谏x。
貓大人說,金線菊和玉簪花都開了,問太子殿下是要端兩盆過來,還是放一些去冰窖留到深冬煮菜,還是送一些去禦膳房釀酒。
太子說今年的花就不要動了,讓它開吧。
朱聞後來還是端了兩盆玉簪花過來,現在就放在蕭無人書桌邊的花架子上。
蕭無人的臉正如這幾朵開的清淡素雅的花,平靜得洠Я藲庀ⅰ
這人已經穿上夾伊耍砩线是透著一股寒氣。
朱聞不知受何種原因的誘惑,低下頭去,慢慢地吻他的臉,從額際一直吻到嘴角,吻過的地方卻洠в袦嘏饋淼嫩E象,反倒讓他的唇舌,以至於整個身體變得滾燙了。
再往下,他還可以吻蕭無人的下巴,喉結,可以讓他顫抖,讓自己急躁而興奮,但蕭無人的臂彎擋住了他的意圖。
朱聞微微扯開兩人的距離,在這半刻的停頓中無聲地笑了笑,忽然伸手將那人的腰整個從後方摟住,懷裡有很強的異物感,是那層層疊疊的衣物造成的。
“……朱聞……”蕭無人拉了朱聞的手一下,大概是要把人推開,但因為剛醒,手上也洠颤N勁。
朱聞趁勢咬住了他的脖子,那裡的動茫谒较掠泄澴嗟亓鲃又
“我帶了甜點回來,是在崔家鋪子買的,你吃還是不吃?”他低啞著聲音道。
蕭無人人洠耆逍眩X子卻很明白。
“進去說話。現正是多事之秋,我不想有閒言閒語。”
朱聞無奈,只得起身將窗門拉過來,而後回身再次抱住蕭無人,壓住他的唇。兩人行步遲緩地進了內間,倒在床上,拉下幔帳。連拉帶扯地將衣物零零碎碎地丟了出來。
“累嗎?”朱聞話說得含糊,也很忙亂。蕭無人動作很慢,但一直毫無間斷地摩挲著他的背,大幅度地劃到腰際,沿著他的脊骨、肋骨,一節一節一根一根像數數一樣輕重間施地揉按。燒灼的感覺從他的尾椎電一般地上竄。
“還好……”
床幃晃動出淩亂的波浪,朱聞眼中,只有蕭無人半睜的雙眼,恍惚迷離,卻又像在凝視。難得那一貫蒼白的臉,浮現出荷花一樣的紅暈。刺激和興奮的感覺與他所想到的這種花總是微微顫動的狀態,形成了鮮明地對比。
大花生在細莖上的危險感,以及由之帶來的難以言喻的美妙,讓朱聞錯覺自己身下與蕭無人毫無間隙的部分也已血肉相連。每一次進進出出的摩擦,都有了血肉模糊的殘忍與痛快。
“無人……”
“嗯……”
“唔……”
“……嗯……”
他們好像含糊地在傳達什麼,又無法用言喻說清。朱聞覺得這是一種類似於動物之間的最原始最本能的交流方式。仿佛他們剛一生下來,就已經心臁嗤ā
他變得無法判斷若要撕扯下他這另一半,他是否還能存活。
蕭無人也發現這件事了——他和朱聞的這種行為並不頻繁,卻總在一些毫無情理可言的時間裡。
睡去的時候,他會任朱聞頗為強勢地將他扣在懷中。但醒來的時候,朱聞往往像個小孩一樣鎖住他的腰,腦袋埋在他胸口,讓他可以騰出那只完好的手來撫摸他的頭。
也許還會聽到“咕嚕咕嚕”像是吐泡泡一樣的聲音。也許是錯覺。
這次醒來,月正當空,更漏叮叮咚咚地響。從水聲的變化中,可以判斷大約是子時。正該是睡覺的時候,可他卻睡醒了。
他不像某些人那樣精力充沛,完事之後還可以繼續勞作。他的身體會疲憊得讓他自動睡去。而朱聞有溫存的喜好,在他還洠臅r候總斷斷續續地說些無意義的話,說著說著自己也會睡著。
能睡不是因為乏味,而是太過平靜,心無所想,太過滿足,心無所求。
蕭無人起身披了件衣服,發現身體已經清理乾淨,回頭望了一眼,顛顛簸簸到櫃子裡拿了一個細長的小盒子出來。放到桌上,點好燈,卻發現朱聞已經坐在一邊了。
“你不穿件衣服?”蕭無人別過臉。心道這朱聞也太豪放了。
朱聞笑嘻嘻地答道:“我不冷。”
蕭無人冷冷道:“我看著礙眼。”父皇就算知道,大概也不會太管這件事,就怕傳出宮去惹那許多麻煩。南國的朝臣比起前面數代都要難於應付。
朱聞笑得更大了。跳起來在蕭無人臉上狠狠咬了一口,才去將衣服穿好。
“前兩天聽你和那幾個侍衛拌嘴,還頗念了幾句好詩,昨天正好有人送了這枺鱽恚野涯隳畹脑妼懮先チ耍隳萌グ伞!笔挓o人將盒子推給朱聞。
朱聞打開盒子,見那是一柄紫檀木的摺扇,扇骨光澤內斂,只雕了“朱日”兩個清秀的小字,耄щ'透著香氣。
他將扇子打開,見扇面上寫了兩行詩:“森森幹柳動湖煙,滿庭黃花覺秋偏。”
“這……”朱聞看著自己寫的詩,有些臉紅了。
這其實算不上好詩,但對於朱聞來說,能念出幾個字來已算是大進步。
還洠У戎炻務f出下一句話,蕭無人便道:“這扇子是吞佛送來的,他十天之後就會進京任職,寂寞侯半個月之後也會遷來。兩人現在都已在路上了。”
朱聞這段時間一有空就會讀些詩書,為的就是一雪前恥。不知是否是因為心境有變,以前讀不進去的那些文縐縐的枺鳎宫F在反而覺出幾分味道來了。不過,他要跟那幾個人拼詩,只怕一生讀到盡頭都是不夠的。吞佛本是探花自不必提。寂寞侯原是翰林院學士,後來得罪了當時的相國,才被貶去陵州作太守的。而他的文才自然可算是獨步天下了。
“你把別人送你的枺鹘o我不要緊嗎?”
“這屋子裡還洠讟訓|西不是別人送來的。”說著,蕭無人便拿起杏酪準備吃,朱聞見狀即刻阻道:“這個已經冷了,不好吃,我明天重新給你帶吧。”
“明天是明天的,明天不吃這個。”說著,蕭無人逕自吃了起來。
***
吞佛來之前的那十天裡,南國朝堂又是一番風起雲湧的變化。
蕭振帲Р“K之後,聽聞蕭無人徹查月漩渦那件事,雖是震怒,但卻已無力回天。查詢結果很快出來,月漩渦果真並非皇家子弟,而此時,那個將這事宣揚出來的婦人卻已逃得不見蹤影了。
蕭振帲Х桨儆嬒胍'瞞的事到現在居然抖落出來,又有肇事者直接將這件事聯繫到當年宮中大火慘案上。風言風語便由此傳播開來。更令蕭振帲┰甑氖牵耖g竟開始懷疑太子的皇族血統。
與太子交往密切的那些個官員,近日來也在朝堂上連連受擊,無力還嘴。有名無實的太子党可謂大受打壓。
最慘的還屬月漩渦,某些官員趁機給月漩渦扣上一些亂殺無辜的罪名,雖無實證,但也足夠月漩渦受的了。蕭振帲槠较⒈娮h,暫時停了他的職,讓他把門關好呆在家裡,洠Ы拥蕉R旨就不能出來。
蕭振岳病癒,蕭無人自然撒了手不再管事。本想著就此以後便可和朱聞到處走走,賞玩秋色,卻不料蕭振帲檠谏w民間對他的懷疑,竟提出要為太子迹
朱聞蒼日這才明白什麼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他本來只是想削弱月漩渦,讓他自顧不暇也洠Э展芩氖拢瑓s不料中間岔出這麼一樁煩心事來。他當時連撞牆的心都有了。
他曾不安地問過蕭無人,蕭無人的回答是:“我盡力勸服父皇,實在不行的話,大不了一走了之。”
這招行不通啊!普天之下莫非皇土,你頂著這麼大的名號,能逃到哪兒呢?還不如跟我回北國算了。
想是這麼想,但這必然是不可行的。朱聞蒼日這點理智還有。這時候叫蕭無人跟他去北國,同宣告自己的死刑洠в斜举|區別。
他得想個辦法讓蕭振帲мD移注意力,洠Х櫦白屗苫榈氖隆<热贿@個問睿且蚴挓o人身份受疑一事而起,那他就要讓蕭無人的身份問睿裏o法被人掠過——蕭無人身份本來是洠в袉栴}的,但這至少可以拖延蕭振帲樗{妃之舉。
作者有话要说:【我覺得我又開始亂取名字了】
秋赏
宫城之内,每入八月便非常忙碌。不管皇族来得了几个,中秋宴请百官的准备自是不可少的;而后便是赏菊大宴,那时候锁在深宫里寂寞得快发疯的妃嫔也终于可以到郊外去看花了,金车宝帐,一路的尘埃,路边观望的百姓都像拿绳子扎在一起了一般;再之后又是八月底太子殿下的生辰。城外松翠山建有太子殿下的秋宫,萧无人每年寿辰都在此度过,那时候,京师的官员若不得太子请柬,连山脚都去不得;最后就是九月九日的重阳节,届时各殿各院都得做一个纸鸢,重阳糕和菊酒则是连赏赐百官的份都算上的。一连串的集会节日摞到一起,管事的内侍忙碌不堪,负责治安的侍卫也深觉痛苦。
因为太子纳妃的事,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