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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不如归去-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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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如归一怔,须臾,终於点头,昂然道:“我知道,若非当日我行刺在先,你也不会落得如今功废离教的下场,你要报复我无话可说,可这些都跟沧海无关……何况,他亦算是你半个弟子,也曾为毗罗教效力多年。……只要你肯破例施救,莫如归任凭处置,绝无怨言。” 
“任我处置?”一丝异色闪过,深邃的目光久久凝落於少年无伦的脸庞,诧异地,惊绝地,仿佛看著万里冰原上怒放的朱红雪莲,烈的,傲然的。 
“此话当真?” 
“当真!”回答斩钉截铁。 
“好……”一声拖长语音,桀骜男子抬颌睨视,缓缓开口:“那麽……你先将衣服脱了。” 
“什麽?”少年惊异抬头,脸色一阵苍白。 
“怎麽?方才还答应得那麽大义凛然,现在便要反悔了麽?”孤光嗤笑:“也罢,我今日忙得很,莫公子这就请便罢。”说完,转身便要离开。 
“慢著!”少年轻颤,仿如寒风中无依的孤花,漠然阖上了双眼,无语地松解开一身轻红。 
冰冷粗糙的手掌轻抚上光裸脊背,丝丝寒意顺著脊骨直蔓全身,少年闭目颤抖著,紧咬住牙关,依然挺直了腰,静静跪立,任那冰凉手掌在肆意游走中渐渐温热起来。 
“如归,你的肌肤还是那麽光润,跟那天晚上一样的美。” 
屈辱的称赞唤起了梦魇般的记忆,当日的羞辱尚可用死亡来躲避,可是今天呢,终究逃不过麽?破碎的思绪随著身子的骤然腾空消散无踪,却是被人打横抱起,移动著走向某处,不远处是张软榻,少年记得。 
…… 

侯府别院,侍人一阵忙碌,也不知所为何事,只知道自那红衣少年进入後不久,室中便开始传出了玄衣男子不断的急声吩咐,偏又不肯开门。一时间,医具,药箱,火烛,水盆,手巾,纱!等等物品陆续地隔门递入。 
也有侍人好奇,偷窥却是不敢,只隔了门贴耳听著。不多时,竟隐约闻得室中断续地传出阵阵低声闷哼,甚是含糊,似是口中咬了什麽物什。却依然可辨那竭力压制却仍冲口而出的破碎呻吟……哼声渐低,终至不闻,门内却开始递出了满盆的鲜红血水和早已不辨本色的腥红手巾,清水血盆递入换出,来来回回,隔著门扇无数次地往返著,令人不堪想象门内会是怎样的一副凄惨光景。 
终於,门开了,玄衣男子缓缓走出,!了些许倦容,宽大玄袖早已高高束起,额上汗珠尤挂,襟边血迹尚存。手中却小心地捧著一方扁阔长匣,盒盖紧掩,却不知是何物什。男子侧首吩咐药僮:“!上方才药具,跟我来。”复又转向众人:“小心伺候著莫公子,我去去便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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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章送给亲爱的孤光残影大人,抚平孤光MM纯洁滴心灵曾受过滴和正在受著滴打击:) 
呃……犹豫……大家觉得这个残瀛算不算大好人呢~~答应过伦家要写大好人的说:( 
偶家射月和暖玉潜水好久了,大家不会忘了吧:( 
                  ,下章要见面啦 
下章预告: 
…… 
“哦,又是刑牢的老李,好像说是牢中什麽人犯出事了,侯爷让他来找先生去呢,半个时辰里就来催了三次了,可先生还没回来呢,要我们哪里给他找人去?”小六摇头苦笑。 
“人犯?谁?出了什麽事?”莫如归心中蓦地一跳。 
…… 

鞠躬赔礼,本来是来贴全章的,可总觉得这章後半部分还有问题,可能要删减修改,不好意思拖文太久,只好先贴了(上)出来了。是少了点,多多包涵啊,大家先将就著看看,全章明天会补上:) 
第十六章 
                  生死何堪问薄幸 
恍惚中,肩背上阵阵的撕痛再次叫嚣著如恶浪般袭来,已记不得是第几次痛醒,也不知几时又会晕去。在清醒与昏厥的噩梦中往返著,终於,少年缓缓撑开了眼。伏卧多时,心口压得极闷,阵阵茶香混著丝丝血腥徐徐沁入鼻中,眼前湛蓝的轻丝茶芯枕上深陷的齿印和著斑斓的血迹清晰地跃入眼中,赫然提醒著少年方才那场酷刑般的切肤掀皮之痛以及那个将自己抱上床榻的桀骜男子。 
那一刻,赤裸的肌肤接触上温凉的软榻,本以为在劫难逃,耳畔却传来男子低沈的话音:“我看……你肩背上的肌肤光润适合,不如就取那里的罢。”愕然交织著欣喜,还未来得及开口回答,已然听得那人高声传唤起了药具…… 
“我离开前……曾点了沧海的昏穴,你现在前去……应该还未解开……”晕去前,少年念著唯一完整的话语,虚弱却清晰…… 
若是看到镜中恢复後的容貌,他会是怎样的高兴呢?再也不用整天带著那张面具了罢?少年欣然想著,转头看去,伤处已被包扎完妥,层层绷带下,清凉的药感丝丝缕缕,直透入大片裸裎的血肉中。 
正思量著,忽听门口一阵响动,微风拂入,却是一个青衣侍人端了汤盅进来。 
“莫公子醒来了麽?我就说嘛,方才就见您动了,这便吩咐下去熬了归参龙眼汤,先生临走前就叮咛了,要您醒了就先喝点,说是补补血气……哎唷,公子小心,别起来,先生说您身上还有伤呢……”见莫如归缓缓撑起,青衣侍人赶忙放下手中盅盘上前扶住。 
“太麻烦你了,小兄弟。一点皮肉小伤,没关系的。”少年摇头弱笑。 
“不客气,叫我小六就行啦,大家都是这麽喊的。”青衣侍人咧了咧嘴。 
“嗯,小六。”莫如归微笑著点头,问道:“你们先生离开有多久了?” 
“大概……也有一个时辰了罢……”侍人扳指说著,转身端过了汤盅:“公子靠著罢,我来就好。” 
正说著,忽听门外隐约传来阵阵喧嚷语声,顺风传入,隐约可辨出几声“怎麽办”,“哪里去了”。 
“发生什麽事了,门外怎地这般吵嚷?”莫如归奇怪问道。 
“哦,又是刑牢的老李,好像说是牢中什麽人犯出事了,侯爷让他来找先生去呢,半个时辰里就来催了三次了,可先生还没回来呢,要我们哪里给他找人去?”小六摇头苦笑。 
“人犯?谁?出了什麽事?”莫如归心中蓦地一跳。 
“这倒不清楚,不过……方才听老李说好像是个叫……什麽月的。”小六沈思状。 
“射月?!”莫如归惊问。 
“对,对,对,就是那个月。”小六恍然大悟。 
“哎……莫公子,您要上哪儿去?”见莫如归忽地抓起一旁外衫,披衣便要下床,小六诧异地叫起。 
“你们先生在沧海那里,你可前去通知,我先去牢中看看。”话声才落,人已蹒跚地走向门边。 
…… 
斜阳倦倦,暮云蔼蔼,已是时近黄昏。 
静雅客堂,二人短衣戒装,对坐厅中,手中微凉的茶盏端起复又放下,正是诸家兄弟二人。 
忽闻廊外银铃脆响,望向门前,但见一位翠衫乌鬓的少女翩然踏入,正是明珠。少女略喘,额角见汗,显是急急赶到。见二人站起,明珠笑道:“有劳二位在此久等了,可真是抱歉得很,家兄身子不适,此刻怕是不便出迎……不知侯爷有何示下?二位可否跟我说了,明珠到时一定转告。” 
“哦?那倒真是不巧了……”诸千帆皱了眉,又道:“侯爷只吩咐我们来请公子前去,说是有要事与沧海公子面谈。” 
“现在麽?这……恐怕……”少女面露难色。 
话音未落,忽听门外低哑声音响起:“既是侯爷有请,沧海推之不恭,辛苦二位了。” 
                  人随声至,一袭白衣缓缓步入,狰狞面具骤现眼前。 
“那里的话,公子太客气了。不过……你的嗓音怎麽……”见著正主露面,诸千帆心头一松,却惊讶於沧海突然嘶哑的声音。 
“偶染风寒,哑了嗓子,二位不要见怪。”淡然语毕,果然轻声低咳了起来,须臾,转头望向一旁目瞪口呆的少女,轻声吩咐:“明珠,你好生留下,见了先生替我转告一声,就说我且随千帆,千幔往侯爷处一趟。” 
“可、可是……”明珠使劲眨了眨眼,平日伶俐的口舌却仿佛打了结。 
“没事的,只不过小小风寒,这点路还走得了。”白衣男子低声轻笑,摇头止住了明珠吞吐的话语。 
望著三人先後远去的身影,少女如梦初醒,猛一扭身,直向後院卧房冲去。不料,前脚刚跨入院中,立时便与迎面冲出的某人撞了个满怀,定睛一看,却是院中管事水伯。老人家一见明珠,顿时一把拉住:“明珠姑娘,正要去找你呢……” 
“水伯,有事回头再说,我急著去找骨先生呢。”少女急声喘著,一闪身便要继续向里冲。 
“别急别急,先生方才匆匆离开了,走前要我来告诉姑娘,说是已经施术完毕,等沧海公子醒来应该就没事了,要姑娘留心照顾。” 
“走了?什麽事?”明珠惊问。 
水伯摇头道:“方才先生那边的小六子急急赶过来,也不知道跟先生说了什麽,二人这便一起匆忙离开了。” 
少女瞪大了眼,一头雾水,忽而仿佛想到什麽,一跺脚,侧身直向沧海房中奔去…… 

…… 
“叮当”铁链声响,沈黑的刑牢巨锁应声卸下,推开牢门,一股阴湿冷气迎面扑来,激得玄衣男子一阵窒息。急步走入,不由被眼前景象震得呆了,冰冷的泥石地上,一副单薄身躯颓然瘫卧,扭曲抽搐著,不时传出阵阵压抑的惨呼。残破的白衣透著淋漓鲜血,显是曾经翻滚撕扯,终至无力挣扎。 
震惊中,耳边传来狱卒回话:“也不知道怎麽回事,突然就这样了……已经快一个时辰了,越来越厉害,大家就怕……” 
“射月……”不待禀声完毕,玄衣男子低呼,急跨上前,低头间,但见怀中男子脸色青晦,殷红的唇角血肉模糊,连日的刑牢折磨更是折尽了伊人往日风采。 
“孤、孤光……是你麽……”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垂死男子艰难地紧拽住身前那人玄黑的襟口,微弱的声音透露著久违的思恋。 
孤光蹙眉,反手疾扣向射月腕脉,静搭片刻,顿时明白:“是雪鸩丸?!” 
“不错……”虚弱的轻笑悠悠扬起,透著无尽讥诮:“看来……射月终究还是要……辜负你们侯爷的……一片厚望了。” 
“是麽?”玄衣男子淡笑,掌下一翻,一枚雪白药丸赫然捻於指间。“可却有人情深义重,特地巴巴地送来了解药呢。” 
熟悉的药香阵阵沁入心肺,遍身的痛痒更是叫嚣著,愈加剧烈起来。正待侧头避开,不料,颌下一紧,口中一阵芳香弥漫,清甜药香混和著腥咸血味立时滑入腹中。雪鸩丸毒性猛烈,见效更是奇速,顷刻间,射月但觉丹田一股清凉涌上,浑身如蛆附骨般的痛痒亦随之渐渐消散开去。 
望著孤光手中玉瓶,清丽男子怔然苦笑:“又是他麽……” 
孤光点头:“是瑾王亲自送来的,还叮咛关照著要你尽快服了。” 
他当真甘冒此险前来送药?怔忡著,射月漠然无语。第一次,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个紫袍威严的爽朗男子…… 
不经意间,眼角瞥过,玄色襟上干凝的斑驳血迹赫然入目,射月心中一动,似笑非笑望向了身前男子,突然问道:“你真给沧海治了?” 
玄衣男子一怔,旋即冷笑起来:“不正如你所愿?” 
射月摇头轻笑,灵魅眸中泛著些许得意,几分讥嘲:“我便是知道……只要他来求你,你断不会不答应的……”话音未落,蓦地,腹中一阵异样绞痛传来,射月脸色骤变,惊然抬目:“孤光……你……” 
“怎麽回事?……”眼见情形不对,孤光亦是惊声询问,再次舒臂搂住了虚软於地的清丽男子。 
“药……药里有毒……”瞥见同样惊容乍现的玄衣男子,射月苦笑:“不是你麽?……那就好……”眼前一阵金星乱冒,口中一甜,顿时,一口鲜血涌出,好霸道的毒呢,难道是他?……终是信不过我麽,清丽男子惨笑。 
忽而,仿佛想到了什麽,凑近了孤光耳畔,弱声轻笑:“你擅用‘移花接木’……这便等著应咒罢……射月瞧著呢……”语声渐低,终若游丝,唇角浅笑尤存,是得意,似无奈,仿佛睡去…… 
看著眼前惊变的一幕,一旁狱卒目瞪口呆,一时间,左观右望,竟都愣在了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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扔了文就逃~~~以光滴速度~~~ 
第十七章 
                  李代桃僵承浩劫 
暖香床帐,熏人欲醉,有人白衣,昏然静卧。 
馥郁的香气渐渐清晰,辨出了,那是时下大理女子偏喜的朝珠花香,是哪位姑娘的香阁?恍惚中,少年思忖。终於,昏沈的神智渐渐复苏,感觉到头脑涨得仿佛裂开,身下肩背处阵阵生疼,怎麽回事?床上人惑然,下意识抬手扶上了额头,却陡然触到了一片意外的坚硬。与此同时,耳边传来绵声细语:“你可算醒来了。”年轻的男子嗓音带著独特的阴寒轻柔,听得床上人蓦地一个机灵。 
是他!脑中一阵热血上冲,昏迷前的情形电光火石般闪过:侯府厅中,清香的滇绿新茶、安南王热情的笑语、屏风後隐约的灰影,以及临辞时那阵天摇地转的晕眩……清楚记得,有人帘後大笑:“侯爷当真言而有信,暖玉这便谢过了……” 
霍然睁目,似曾相识的熟悉身影跃入眼帘,一旁是凝珠坠玉的流苏帐幔,床头香炉熏著嫋嫋醉人的朝珠花精。诧异於床第间浓郁的闺阁气息,白衣人一怔,冷冷打量著眼前寒气迫人的俊秀男子:一身的灰衣丝袍边角镶绣,做工极是考究;本就英挺的剑眉更是齐整清匀,显是经过精心修整。颜上眉目风流,腰间坠玉佩环,俨然一位翩翩浊世的佳公子。可看在眼中偏是一股难言的别扭,却又说不上那里的不对劲,鼻中不断传来那人浑身散发的幽幽暗香,床上男子一阵蹙眉。 
并未察觉床上人厌恶的神情,俊秀男子挑眉一笑:“我早就说过,我暖玉要的东西还没有得不到的,你逃不出我手掌心的……沧海,这次,我为了要回你,可是不惜帮著段思廉那个老狐狸,把他皇帝老哥都宰了呢……”语毕,粘身上前,咯咯笑了起来:“你可怎麽报偿我……” 
冰凉的贴身触感激得床上人一阵反胃,感受著遍身的虚软难动,白衣男子哑声怒喝:“暖玉,你给我滚远点……不知道你在说什麽。” 
“装傻麽?”暖玉魅笑,手下更是不安分地抚上了男子的腿侧:“还是说……这些日子跟那姓莫的小子待得久了,把咱俩当初的恩爱情份给抛到九霄云外了?” 
白衣人身躯蓦地一震,面具下的灵动眼眸透著惊疑,低哑著嗓音脱口:“你说什麽?” 
“啧啧啧……既然沧海掌司这般健忘,暖玉倒是不介意再提醒你一次呢……”俊秀男子笑得冷媚,俯脸贴近了面具,吐著浑幽似魔的魅声:“真後悔,当日没趁那姓莫的小子在手中时再多要你发个誓,让你一辈子不离开才好呢。……呵呵,只那一次,怎麽够?沧海,自你走後,我可是日日相思,夜夜回味,那些个绝色男宠也不知召了多少,却偏是没一个有你那里这麽舒服的,呵呵,干脆全杀了,一个不要了,专专心心等你回来,可幸终是让我给盼到了……” 
清楚地感受到手下身躯骤然的僵硬,俊秀男子垂目想了想:“我知道,你还在恨我上次拿人要挟,迫了你……”眼珠一转,又低低笑起:“要不这样罢,大不了这次你在上面,我让你……只要你留下,我什麽都依了你,好不好?” 
“你做梦!无耻……”闻得句句震心的轻柔语声,虚软的身躯更是惊得浑身颤抖。 
听他怒骂,俊秀男子脸色陡然一沈:“沧海……我可是好话说尽,好人做尽……顾著你往日的习惯,怕你不乐意,一路回来更是连你的面具都未曾摘下过……可你呢,先是莫如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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