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妻 by 天使-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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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在无语问苍天的世界,唯有一双眼欲将人看得透彻--
他们俩人就这样站在市集人海之中互相看著对方,男人锐利的眸子瞧不出娘子心中所愿--
『冷爷,此刻和你在一起,我什麽都不想,我只奢望能够和你说话……』开口的第一句,他想叫他的名子--『铁生。』掌心紧紧一握,让他知道他说不出口的话里潜藏著在乎。
「玄念……」
冷铁生轻喊了一声,催促他快上前来仍没动静。发呆吗?
他可没耐心让娘子杵在原地供人观赏,锐眼一瞪周遭所有好奇的过客--搞清楚这男人是本大爷的。
冷铁生不悦的撇撇嘴,占有欲十足的命令道:「过来。」他施力一扯,将人带来身边看好,万一丢了要他上哪找。
「跟著我。」他走得慢,想让他仔细瞧瞧这里的热闹景象。
手心被握得发疼,尹玄念微蹙眉,是很不满。别当他是三岁小孩需要手牵手,逛大街。
冷铁生哪来的心思理会他,一心只想买完东西尽快回宅院去过著两人世界。不过为了讨好他,自己委屈点没关系。
但是,娘子生得天资绝色,凡是入了眼的平民百姓皆一副瞠眼、张嘴,然後好一会儿才恢复正常--
来到某处摊位前,约略二十出头的小哥眯著眼、笑裂嘴说道:「这位爷,您的夫人生得美,要不要买些胭脂水粉给夫人装点?您瞧这胭脂颜色配上夫人的樱桃小嘴多美艳啊。」
冷铁生立刻停下脚步,尹玄念来不及收势,霎时撞上一堵硬梆梆的肉墙。『怎突然停下不走?!』
噢……好痛!立刻甩开被男人紧握的手,尹玄念抚著发疼的俏鼻,很脑火的骂:『蠢男人若是敢买那些胭脂就试试……』
尹玄念心里的声音登时被凶恶的语气盖过--「这位小哥是不是不想继续在这混了?」
「呃,此话怎讲?」摊贩是一头雾水的搞不清楚状况。
冷铁生瞪著那盒胭脂,再瞄瞄小哥垂涎三尺的德性,他老大非常不爽--小贩有一亲芳泽的嫌疑,真是欠教训!
冷铁生恶狠狠的目光瞅得小贩浑身不由自主的打哆嗦……
「我的娘子哪点适合女人家的玩意儿,又不是庸脂俗粉,你很欠揍吗?」是不是嫌他眼光差,还是暗示他娘子是楼里的姑娘?
真是不要命了!
让大爷不爽极了,冷铁生双手环胸,眯缝眼,狠戾的光芒四射,流氓派头足以将人给瞬间冻成冰柱。
吓!「……」这位爷是凶神恶煞,他那粉雕玉琢的娘子是怎麽忍受的?摊贩吓得不敢说话,人家是冷爷呢--心狠、手辣的道上兄弟--这方圆百里的范围都是冷爷的地盘,谁敢在他面前捋虎须。
赶忙将胭脂收回放好,摊贩说道:「大爷,请当我什麽都没说。」视线调往他处,不敢再多瞧冷爷和美人一眼,以防眼珠子被挖下来当下酒菜。
懂得害怕就好。哼!他娘子生得白净无暇,不须抹那些有得没有的粉来污染了他清丽的绝色脸庞。
这群人都没长眼啊,真是不会欣赏!
大爷难得心情好才带娘子出来抛头露面,不然,这群有眼无珠的东西哪有这份荣幸见到倾国倾城的大美人。若是惹得他大爷不高兴,这条街的摊贩通通都得打包、收拾回家去喝西北风。
大爷混道上,只需一声令下,谁也别想有好日子可过。
这方圆百里的地盘归他管,若无他出面保护这群摊贩、商家的生计,无人敢来他地盘上收保护费--因为黑白两道得卖他面子,谁还敢来这脚下刮地皮?
平凡百姓人家要糊口饭可吃不容易,他是过来人,知道什麽是将心比心,寻常人家上有老母,下有子女要养活,上街摆摊是为生活,而他有足够黑势力在私底下是一定会好好照顾的。
至於,外面风声鹤唳谣传他心狠、手辣也没错--针对的是道上不良分子嘛。
名声愈臭,他才愈有架势与威严;哼哼,谁不怕他啊。
冷铁生收敛了气势,老实人只需稍微教训一下就好,省得吓坏心爱的娘子。他转过身去,双手捧起娘子的脸蛋,温柔的问:「玄念,你没事吧?」
好心疼的瞧他鼻子红通通,心下一揪,「我看看有没有怎样……」锐利的目光瞬间变得柔和,凝住他显得尴尬与羞恼的神色变化--不怎麽高兴呢。
臭男人当街耍流氓!尹玄念双手企图移开他的铁腕,『放手!太多人在围观……』
尹玄念拧紧的柳眉是不悦,小嘴微张不知在骂他些什麽?
冷铁生挑高眉,一副无所谓。尽量骂吧,只要他眼里容得下他的存在……
尹玄念气得脸红脖子粗,一双美眸窜出两道火光,杀伤力十足的瞪著--
那点小火苗烧得死他吗?
嗟!他的冰与他的火互相牴触,立刻融化成一摊水,只为他心软……
围观的群众们看著冷爷和娘子眉目传情,公开说情话--
「玄念,我就喜欢你白白净净的模样。」
『啊!不要乱讲话!』
此时此刻--尹玄念羞红脸,巴不得冷爷是哑吧!
可恶!公开场合冷爷还胡说八道,尹玄念羞的无地自容,猛然拉开他的手,旋身钻入人群,闪远些。臭男人不要做人,他会生气……
不会说话造就了男人的失控,他的失常,如果他能够把话说出来,这一切是否会回到正轨?
因玄念心慌意乱的胡思乱想,想不出答案,整个人向无头苍蝇似的乱钻,到哪都好,就是不要人多的地方--
冷铁生楞了一下,随即吼道:「你要跑去哪啊?」妈的!都是夫妻了,还害什麽燥?!
当下,一股气提上来--气嘛快被他给气死了!
冷铁生立刻推开人群,锐利的眼锁定了飘扬中的黑色披风,大步跨去,逮人回来--
尹玄念没头没脑的跑出巷道,不忘回头看--冷爷果然在身後,他不再奔跑,停下来猛喘气……
「嘶嘶嘶--」
蓦然,刺耳的马嘶鸣叫登时震醒的他的理智,尹玄念抬头一看,『啊--』受惊吓而张大的嘴发不出任何声音,僵直不知如何反应的身躯动也不动,眼看一双马蹄高举就要踩死他--
同时,一道黑影从马蹄踏下之前掠过,尹玄念早已闭上双眼,等死。
冷铁生站稳脚步,放开了千钧一发之际救回的人,人就站在路边与坐在马匹上的男人对峙--
尹玄念软软的身体往下滑,冷铁生探手一抓,把人给搂上身来。尹玄念惊魂甫定,双手揪紧男人的衣襟,视线随著冷铁生瞪人的目光移去,吓!是他……
坐在通体白色骏马之上的人正是著名的人口贩子--章霸。
这人可不是什麽好东西,和不少赌场勾结,专门接下还不起债务的人家,明目张胆的上门物色长相不错的男男女女来抵债。
章霸旗下经营几家勾栏院,其中最著名的是合乐楼--清一色全是阴柔貌美的面首供人亵玩,一时之间在花街柳巷倒也蔚成一股男风盛行。听说章霸此人性喜男色,花下大笔银两建造一栋金碧辉煌的府邸,里头养了不少年幼的脔童;真是金玉其表、败絮其中。
冷铁生和章霸这两大坏胚子一向井水不犯河水;既没交情、也没交集;彼此仅在应酬场合见过一两次面而已。
「啧啧,」章霸双目炯炯一亮,瞧他看见了什麽--贴在冷铁生身上的清丽绝色佳人比起他所见过的任何男女都来得令人心痒难耐……。他若是不克制一点,口水都快流下来了--满脑子幻想把人儿压在身下的滋味肯定美妙的令人飘飘欲仙,当下体内骚动不已,嘴上仍有办法说著客套话:「原来是大名鼎鼎的冷爷啊,我正纳闷是谁的身手这般了得,有本事在马蹄之下救人躲过一劫。」
章霸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心里不禁叹道--真是可惜了……如果不是碍著冷爷这号人物在场,否则……他真想把人给直接抓回去玩个尽兴再丢去楼里为他赚进大把银两;这种事私底下干多了,经验老到,有钱能使鬼推磨,只需塞几个子儿到人的嘴里,能不乖乖闭上嘴麽。
冷铁生打量了对方好一会儿,冷面孔乌云密布,阴螫的眼神布满杀机;不知死活的家伙不晓得他正在抑制满怀愤怒没当场发作--不想吓坏差点命丧马蹄之下的娘子。
瞧他吓得脸色发白,靠在怀里的身子轻颤,他若是当街把人给揪下来抽筋剥皮,八成会让娘子吓到当场昏死……
那他不就成为鳏夫了--得天天过著整夜瞪眼到天光的日子,旗下经营的酒楼、赌场、钱庄等等通通都会变成『冷冻厂』,到时候不就该改改招牌--著名的樊楼改称『冰库』,卖冷冻肉啊?!
冷铁生较量了孰轻孰重--心爱的娘子等於生命,少了爱情的滋润,他会让很多人活不下去……
自己这麽无情无义的一面千万不可以让娘子看见;他怕他会讨厌他,认为他没人性,他娘子搞不清楚跟畜生是不需要讲什麽伦理道德,大爷没啥耐性跟没品的家伙罗唆--
「少跟我说些废话,章爷骑马的功夫是令人佩服得五体投地,适才我看得仔细,章爷若是没有即时收了劲势,我这搞不清楚方向的娘子肯定是受马蹄践踏,不死也剩下半条命。」冰冷的语气完全不给对方面子,褒贬之中带著浓厚警告意味。
冷爷摆明是在骂他!尹玄念能说什麽?
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
坐在俊马之上的人不过将近四十岁;脸上有著刻薄的高颧骨,鹰勾鼻,抿成一条细缝的嘴角勾出残忍的意味,那双邪恶的桃花眼大辣辣的盯著自己,尹玄念脸色一沉,这个人就算化成灰他都认得。
十二年了,恶梦连连的夜里都是他的阴影侵犯到自己身上来,登时一股恶心的污秽之气涌上喉头,尹玄念立刻推开冷铁生的胸膛,在他楞怔之际,尹玄念捂紧嘴,冲去无人小巷道里吐出胃里的东西,心里不断的骂著--龌龊的家伙……
「原来适才冲来路上的姑娘是冷爷的娘子啊。」章霸高高在上的姿态是完全不将冷爷给放进眼里,嘴上说著忌惮三分的话不过是表面让人无所警觉性--
「请恕章某有眼无珠,差点酿成一场意外,我真是该死啊。择日一定亲临府上去赔罪,将今日之事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咱们仍是朋友一场。」前阵子是听说冷爷娶妻,今日一见,果真如传说中是个大美人。哼,可惜被人给捷足先登,冷爷花钱买妻的事传遍大街小巷,他没受到婚礼邀请,摆明瞧不起他……
不过,他才不稀罕去喝那劳啥子的喜酒,倒是错过了得到佳人的机会。道上谁不知晓冷爷插手管閒事,阮老爷子开的赌场、妓院一夕之间全倒,搞出黑吃黑的把戏是为了大美人--果然值得!
光是凭那美人儿的天资绝色就不知会吸引多少人来一亲芳泽,「啧啧……」一个晚上少说也能从火山孝子身上捞个十万八千两的进帐。章霸猥琐、贪婪的目光已发出危险讯号--算算冷爷只花了二百两买下尹老头子的赌债,真是捡了个大便宜。
不过,现在风水得轮流转,早就想铲除冷爷这号人物,别人会怕他,嗟!他章霸可不怕这不过二十来岁的小夥子。
冷爷是凭哪一点跟道上的人过不去,大夥就来走著瞧--姜是老的辣,他手上握有一张王牌,保证让冷爷这名号成为众人的笑柄,他就不信冷爷还混得下去……。
「章爷,你省省吧,我可没那閒功夫在宅里欢迎您老大驾光临,别说我不给你面子;咱们俩一向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不屑与你这种人为伍。今日之事我可以不与你计较,但是你的马必须留下。」
章霸没来得及看出由冷铁生手上射出什麽,瞬间跨下座骑「嘶--」的悲鸣不已,察觉到不对劲,章霸他立刻跃下地面站好,同时马匹也跟著倒地不起--
待看清在马颈雪白的毛皮表面染上大量鲜血,有一小撮棕色毛笔尖头露在外,他怒急攻心,立刻抬脚踹死自己的座骑,脸上阴邪一笑,表面上仍是讨好的说:「冷爷,我损失这匹马就算是给爷当陪罪,您高抬贵手不与我计较,章某在此谢过了。」
章霸双手一拱,随即离开此地。这不是自己的地盘,心有不甘尚无把握惹出是非能全身而退,就这样算了吗?他花下钜资买来名贵之驹死於非命,这笔帐他会讨回来,呵……咱们走著瞧吧,冷爷!
两人交恶是迟早的事,章霸从一介地痞恶霸横行到今日早已臭名昭彰,他敢和其他场子勾结专干鸡鸣狗盗、抢人勒索之事,倒还不敢来他地盘撒野。他们俩人一样是黑道中人,接触的人脉不同,等级也差得远。嗟!什麽东西!
今日仅仅废了他一匹马算是便宜他了。冷铁生不屑的调离视线,很火大的想--他的娘子滚到小巷子里躲起来干嘛?
彼此的距离非常近,冷铁生知道那是一条死巷,人不会跑不见,他这就去抓人过来眼前该骂一顿到处乱跑--
冷铁生走进了死巷就闻到一股异味,只需瞄地上一眼就知道他为什麽冲来巷子里面。满腹火气顿消,一脸担忧的问道:「怎麽了?你吃坏肚子还是……」
尹玄念脸色苍白的提袖擦去嘴角污秽,眼角瞥见男人靠上前来,立刻伸手推开--『滚开!别理我!』他讨厌男人跟那种坏胚子有什麽勾结、交集之类的;那只会让他觉得肮脏、龌龊……
他连胆汁都吐出来了,嘴里好苦……
他记得那个人,就算是老了十几岁还是认得出来,忘不了。尹玄念捂著嘴,清澈的双眼透著愤怒,全身散发一股傲气,抬起脸来瞪著冷铁生,『告诉我,你跟他不一样。你不会为了逼债而打断别人的腿,不会凌虐、欺负一个只有八岁大的孩子』他就算全身被扒光了倒吊在树头到死也不会喊出声音来求饶……
别让他知道身上穿的、用的、吃的山珍海味通通都是从贫困人家那里压榨得来的,他会恨死他……
他的眼神好凶……冷铁生心下一凛,妈的!他娘子不是吃坏肚子就是吃错药!
他不让他碰?
把他推得老远?
到底是什麽原因让他一副见鬼似的瞪著他?
莫非……嫌弃他当街耍流氓?有没有搞错啊,他不过杀了一匹马,没去杀人该庆幸了;这世上还有王法戒律,他不犯杀人放火的事,要一个人死,不见得需要亲自动手,否则他能混到今日的地步吗。
冷铁生非常恼火的咬咬牙,他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娘子忽冷忽热的不甩他!
不过没关系,身为相公要能屈能伸,受点莫名的委屈不算什麽,他要骂,要瞪随他去--他当那是含情脉脉的眼神跟发不出声音的情话就好。
自我安慰过後,冷铁生憋著怒意,大步跨去把人搂进怀里,真真实实的贴在身上,不顾有没有人在巷子外看热闹,他要安抚娘子干其他人啥屁事。
尹玄念不断的挣扎,双手对冷铁生又捶又打,管不了别人会误解男人对他非礼,他就是要他滚开!
这两人都非常恼火的坚持不下;一个在想该怎麽让娘子停止打他?另一个张口不断重复道:『别碰我!』
也不知过了多久,冷铁生索性举旗投降,凝视他含怒的美眸不似平常神采,之前不情愿他的搂抱都不会这麽激烈的推打他,听不见他到底说什麽,解读不出那眼里的愤怒情绪为哪椿,瞧他头发因激烈挣扎抗拒而散乱,简直像疯婆子了。冷铁生好生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只好试著安抚道:「你刚才一定吓坏了才会不高兴,玄念,以後不许乱跑离开我身边,我好担心你出了什麽意外……」
冷铁生眉心拧紧,双臂一收,将人压向胸口,真的拿他没辄了。好希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