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妻 by 天使-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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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
天……他不是女人,怎麽能洞房!
尹玄念立刻闪到床内角落。蓦然,脑中出现一个莫名其妙的想法--如果自己是个货真价实的女人,是不是会心甘情愿接受男人将要做的事?
赫!他在想甚麽啊?!
尹玄念揪紧前襟,拒绝冷铁生碰他;自愿宽衣解带让人验明正身,跟非自愿被人扒光了衣物才知他是个男儿身的事实,这两者之间的感觉差多了。
不打自招与欺瞒仅差一线之隔,怕冷爷会误会他是个卑劣的小人;他不怕冷爷发现事实之後的恼羞成怒,藏在骨子里的傲气却不容许自己被冠上莫须有的罪名。
「怎麽了?」为何又不让他碰了?
冷铁生的手伸在半空中,满脸错愕的看她似有话要说--
他回答不出话来,就算是丹田凝气的想要发出任何声音都徒劳无功。他是个哑子,是哑子、哑子……
『察觉到了没有?我根本不会说话!』
尹玄念的檀口开了又阖、阖了又开,看在冷铁生的眼里无疑是种诱惑--大掌扣住妻子的下颚,长臂一揽,将人拖来怀里,俯首吻上软软的嘴。
不论她刚才要说什麽,他现在已经没耐心等了。这女人真会欲擒故纵的把戏,她不需费心的诱惑,他已经为她疯狂!
冷铁生忘情的吻著那两片粉色唇瓣,空腾的手一一解开嫁衣的盘扣,略施力一扯,新娘嫁衣已落在褟上。
尹玄念被吻的快要窒息,瞠然的眼映入男人浓密的睫毛扎到他涨红的脸颊。明知他错认了性别,感觉依旧是恶心,他的手掌摸到他的胸膛来了,登时他的唇舌离开,而他终於可以喘口气……
尹玄念不忘将冷铁生推远些,伸出的手一瞬被揪住,身体被人给大字压平,尹玄念感到错愕的同时,「撕--」单衣霎时成了一块破布,就握在冷铁生的手里。
「喝--」紧接著听到冷铁生低沉的抽气声!
锐利的眼盯著身下的人儿,白皙胜雪的肌肤有两点樱红突起,这不该是女人的胸部--瞧他看见了什麽!
尹玄念只见男人咬牙切齿,明显在瘾忍怒气,房内突的变得好冷……
散在床沿的红色嫁衣异常醒目的讽刺他们之间犯了一个多麽严重的错误!冷铁生气到双目刺红,只想把人给杀了!
又是「撕--」的一声,尹玄念的下身已空,一瞬被抽离的破布刮破了大腿处的皮,腥红的鲜血泊泊流出……
多麽细皮嫩肉的身子却是跟他是相同的性别!冷铁生丢开手中碎布,满怀愤恨的开口问道:「难道你不肯给我一个解释?」
他就像个傻瓜似的被耍得团团转,甚麽娶妻生子,甚麽平凡生活,甚麽怜惜、疼爱通通都是一场空!
这张该死的绝色脸庞不该出现在男人身上,不该迷惑他的心智,不该将他的面子往地上狠狠践踏--
「你、真、是、祸、害!」
冷铁生愤怒的一吼,只手掐住尹玄念的脖颈,呵,没长胡子的男人竟然还有喉结,他只要稍稍施力,绝对扭断它。「还不肯说吗?」
尹玄念任由他发泄漫天怒火,清澈的美眸与刺红的锐眼对峙;一个没松手放过,另一个视死如归。
尹玄念眼睛眨也没眨一下,他早有心理准备要杀要剐随便他了。会怕死吗?
才不!
只要能消了冷爷的怒气,不迁怒於双亲,他一死又算得了什麽,不过世上少了一个不男不女的废人罢了。
或许还能让他爹引以为镜来戒赌呢,多可悲……
尹玄念敛艳的唇勾起一抹凄然的笑,如果能够说话,他何尝愿意他们之间发生这麽离谱的荒唐事。
『杀了我,快动手!』
坚定的眼神无惧於男人狠戾的眸光,他在嘲笑自己不想活;也嘲笑男人迟迟不痛下杀手,他也想开口反问他--『有什麽好犹豫的?』
凝窒的气氛不知维持了多久,冷铁生终於被尹玄念致生死於度外的超然态度所折服。
盛怒之下,谁不是面对他就哭爹喊娘的声声求饶,唯独他--无惧、无畏的勇气震撼了他--
「你不愧带种!」完全不怕他发狠。冷铁生松开手,既不甘心也不舍得就此把他给扭断颈子。
剑拔弩张的危机解除,尹玄念撑起身子,张著发紫的檀口不断喘气,胸口剧烈起伏不定,立刻抓来嫁衣覆上光裸的身体,一双美眸依旧看著男人,不敢错过男人脸上显现的任何情绪;是要将他轰出去、休了他或留下他来当奴才?
他在等……要赎罪。
冷铁生咬牙瞪著他,内心在挣扎--甘愿放过他吗?
他好喜欢这个人……就算此刻才发现是男的,然,已经放入心里的感情能够说丢就丢吗?
想到自己欢天喜地的娶妻,结果弄出个天大笑话!
好不容易看上的女人竟然是个带种的家伙,一个不怕他的家伙!
瞧他脖子上的五爪痕迹,都快被掐死了还不肯解释,为什麽不说话?
为什麽连句道歉也没有?
他不知他的性别,本人总该知道吧。为什麽不阻止他的错误?
「别告诉我你是个哑吧!」
情急之下,问出口的话简直可笑至极;他若真是个哑吧还能说什麽话,可见他气疯了。
乍然--想到他独自站在雪地里,递给他一张纸条……
冷铁生伸手去衣袖内掏,竟然没有?!
那张情书呢?
嗟!他到现在还认为是情书,男人不会写情书给他--
实在错得离谱极了!
「可别真的是个哑吧。」冷铁生微恼的自言自语。
尹玄念的眼神一瞬变得黯淡无光,冷爷终於察觉到了吗,他该死的不能说话造就了一场错误发生,他怪冷爷荒唐,然自己呢?
诚如他所言--是祸害!才会造成他的荒唐。
尹玄念伸出手来握住冷铁生的右腕,在他纳闷的同时,尹玄念已将自己的食指咬破,清楚的写上一个哑字。
冷铁生看著手心的答案,登时惊愕的无以附加--
他是个哑吧?!
冷铁生的脑子已呈现一片空白,尹玄念立刻下床穿上仅有的一件嫁衣,不需冷爷交代,他已经很自动的离开这不配他身份的地方。
怔然了好一会儿,冷铁生才回过神来。看著身下已空无一人,摸摸床上温度是冷的,他娶来的『妻子』滚哪去了?
哑巴若是在外面迷路了,不见了,他就算叫个老半天也听不到他回应。
这个哑子……存心让他搞多少乌龙事件。
冷铁生跳下床来,急冲冲的拉开房门,才张口要喊人,一股气提到喉咙瞬间消音--
瞥见一抹红色的身影蹲在门边,清澈的眼望著他,紧咬的唇色泛紫,就是这副倔德性吸引他的注意,气死人……
男人长这麽美干嘛,存心来诱惑他是不是?
幸好他不会说话,否则……内心实在很不愿意承认--他哪里能娶到引发他强烈保护欲的倔东西过门。
冷铁生瞪著他气咻咻的骂:「你蹲在这里干嘛,还不进来跟我生孩子!」
等了好一会儿,见他依然没反应。冷铁生威胁道:「哼!生不出小孩,我就休了你!」
尹玄念蹲在门边楞得更久--
冷铁生白眼一翻,胸前提口气,再压下去--「还发楞,难不成要我牵你?」不悦的撇撇嘴,冷铁生伸出手来,等著。
敢拒绝就试试看!
相公是『黑社会』的龙头老大,眼光独特,不同凡人;管他娶的妻是男是女、是聋是哑,他喜欢他依旧没因此而改变。
要不要伸出手来跟他进屋去洞房?
尹玄念活络的脑子快要被男人说的蠢话给弄僵;他没赶他去柴房、马厩、佣人房,没休了他,也没再找他出气。为什麽?
明知他生不出小孩,他还要他?
男人跟男人……是惊世骇俗……。明知荒唐,尹玄念仍是缓缓伸出快冻僵的手触碰他的,会选择跟男人进屋去是赎罪。
一百两……该怎麽算才能还清?
冷铁生紧紧握住他冰冷的手,轻轻一带,将人抱进怀里,体贴的用愠烫的身体来温暖属於他的哑妻--
被男人带进房内,尹玄念想抽回被握住的手,暗自深吸了一口气来压制窜然於心的慌乱……。
低垂臻首,他现在连看男人的勇气都没有,不怕死却怕男人的触碰,多麽可笑啊……他希望冷爷杀了他还比较省事。
要他躺在男人身下任其糟蹋……龌龊!冷爷经营的是风月场所,少不了面首专供各式男男女女亵玩吧。
他不是不知道这年头有多少富贵人家豢养禁脔,以生出漂亮的孩童当炫耀甚至供人发泄人性最荒淫的一面,至於那些搬不上台面的孩子下场不是随便丢弃,不然就是活活被弄死……
人性本恶,冷爷这名子就等於是万恶之源的大本营!霎时怒意取代了心慌无措的感觉,尹玄念猛然抽回温暖发烫的手,不屑让冷爷碰他。
「怎麽了?」是害羞吗?冷铁生瞧他杵著不说话……嗟!又忘了妻子是哑子,他需要慢慢适应他的默默无言。
夫妻俩人就站在新床边,一个是身不由己的低头对丈夫生闷气,另一个的是盯著妻子的脑袋直叹气;俩人都深感无奈……
尹玄念没看见顶上的冷面孔也会显现出忧郁,一双锐利的眸子藏著对他日积月累的迷恋。
「让我知道你叫什麽名子?」冷铁生大掌勾起那清丽绝色的脸庞问道。
尹玄念被他温柔的语气和深邃的眼神吓到--这会是刚才想要杀他的男人吗?
精悍伟岸的男人浑身散发冷然的气势不减,不一样的是他看他的眼神是不同於常人的眼光--不是放肆,不是惊艳……那会是什麽?
怔然了好一会儿,尹玄念又要咬破手指,冷铁生出手快他一步的阻止,「别再咬伤指头,你用指尖画在我手心上,我就知道了。」
真是!他还不知道细皮嫩肉的身子不许再弄伤,除非是他留下的。冷铁生一点悔意也没有,还很心怀不轨的想--
当他的妻要付出一点代价;当然他会好好宠他就是。
冷铁生视线随著他的指划而走,接著念出妻子的名字--「尹玄念」
尹玄念反射性的抬起脸庞,对他温柔的态度仍是充满了不解--
以前不曾有过谁会这样看他,脑中不断搜寻所有记忆;爹鲜少会多看他一眼;娘总是带著一份愧疚与关怀的神情;来讨债的地痞流氓视他为一块肥肉,是贪婪又邪恶的眼神。可--他呢?
是什麽?
彷佛要看穿他灵魂深处的人儿美得不可思异,无时无刻都在迷眩他的心智--
想要他!
「玄念……」冷铁生再度轻喊,有力的强臂一揽,贴上胸前的人儿明显一颤,浅浅的抽气声听在耳里让心里很不舒服,像针扎似的痛……。
不管了!咬牙顺势将人压倒在床,拧紧眉头的冷面孔贴在妻子颈侧,很亲腻的轻唤他的名子:「玄念、玄念……」
尹玄念木然的看著雕花床顶,张了口的话无法发出半句--别碰他……
冷铁生情不自禁的吻著清丽的脸颊,相处第一晚而已,饶过他、接受他、怜惜他--超乎自己所想像的感情全然不隐藏,然,他根本不爱他……
身体要他的欲望逐渐膨胀,清醒的脑子没忘他不要他,不安份的手悄然解下嫁衣盘扣,他没反抗,乖巧顺从的令他产生该死的罪恶感……
「你是我的妻!」霸道的提醒他也告诉自己这一切是理所当然、天经地义。
凑唇咬上白皙的颈项,留下属於他的嫣红记号,意识渐渐迷乱,忘情的疼爱已经名正言顺属於他的人--
些微的凉意染上身,更多的是被触碰的恶心感,握紧的拳抑制自己去推开他,冷爷在他身上又摸又咬,把他弄痛了!
尹玄念紧蹙蛾眉,随著双腿被分开,身体难忍的开始颤抖,泄漏了满心不悦的情绪,霎时,冷爷的欲望侵入他的私处--
噢……好龌龊!闭上眼,缓缓撇过头去,尹玄念不愿男人狂乱的模样印在脑海,不然会忘不了……
夜深人静--
纱帐内,充斥一对新人欢爱气息,尽管肉体热烫缠绵,两颗心却同时感到冷……。
尹玄念意识昏昏然的想睡又不敢睡,视线由薄透的纱帐望去,窗外的天色微亮,应该是清晨时候了吧。
耳畔均匀的呼吸气息惹得脸颊发痒,心里在发烧--一股火气针对他的男人发作。尹玄念转过头来,只敢趁人熟睡的时候恨恨的瞪著刚毅的五官轮廓,称得上好看--多讨厌这个男人变成了他的……嗟!
要他生孩子,生个……屁!尹玄念很恼怒的在心里骂。
别怪他这麽不雅,被侵犯过的地方好痛,酸痛的脚都快忍不住踹人下床--滚开!
活络的脑子立刻进入事实状况--这是谁的地盘啊?自己是个什麽东西?
不过是『债权人』明媒正娶进门的『债务人』--说穿了,他什麽也不是。
当奴才於现在表面的身份不符;当夫人於实际性别不合;总不能当自己是个暖床的家伙吧?
嗟!他才没那麽作贱自己!他也是有骨气的!尹玄念瞪著男人的美眸闪烁出坚定无比的光芒,其灿烂的程度好比那夏天的烈阳--都快把人给烧死了。
幸好睡著的男人有张冰冷的面孔,否则--都毁容了。
尹玄念火热的视线依然没离开男人脸上,瞧他昨夜是怎麽糟蹋他的啊,既然死不了,还是先想办法来让睡死的『丈夫』别再碰他的身子比较实际。
哼,要生孩子是吧,身为『娘子』的他宰相肚里能撑船,别说找个女人来帮『丈夫』生孩子,就算找一大串似肉粽的女人给他都没问题!
环肥燕瘦、任君挑选。尹玄念很认真的思忖--
男人只有一个,这该如何分配?
他算算--平均每月有三十天,每日换一个好了,从初一到三十轮流排队,很公平,这样一来可以减少女人家们争风吃醋的风波,而他这个『妻』会在天亮的时候就去房里收床单,拿去溪边洗乾净,家事做完之後再帮忙带小孩,教一群小罗卜头们涂鸦、习字……等到债务还清,换他来『休夫』!
哼,男人要了他三次,该怎麽算?
尹玄念撑起身体,视线移往隐隐作痛的下身,吓!流血了……。随手抓来散在床褟的破布,握紧的手忍不住颤抖,不自觉的咬唇与提起勇气来擦拭男人留下的痕迹,感到万分难堪的脸蛋羞红似火,脑中一一闪过欢爱片段记忆,温热的触觉似乎还留在身上……啊!就是他的腿还跨在他脚上,真恶心!
尹玄念抽回脚,立刻滑下床去,整个人靠坐在床沿轻喘著气,其脸红的程度足可媲美拿在手里的赭红嫁衣……
恼火的甩甩头--嗟!想男人压在身上干嘛啊?他该想的是睡一次要扣掉多少债款?一文?一钱?一两?
尹玄念拿不定主意该怎麽跟冷爷明算帐?满脑子问号觉得自己好廉价……喝!转念一想--他又不是楼里卖的,一个晚上能抵多少钱啊?
等男人醒来的时候,一定要记得写纸条来问问『丈夫』,那市面上的行情价是多少?
尹玄念起身匆匆套回嫁衣,一声不响的出了房门,决定去找厨房,工作、抵债。
穿著大红嫁衣的美人七早八早出现在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地方--厨房。
在干嘛?
添柴火、煮稀饭、打喷涕--闷不吭声。其他人的话可多了,重复又重复--
「夫人,您快回房去休息,这些低三下四的工作由我们来做就好。」春花道。
秋月也跟著劝说:「爷若是知道您来这地方会不高兴的。」
这回,厨娘更直接了,乾脆上前近身要拉开不肯听劝的夫人。人来了快一个时辰,依然故我,忙得很。
尹玄念终於受不了这些女人!他美眸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