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物语之年轻的烦恼续-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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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
耳际边传来甜美的风。
“是的,完全没关系。”
我伸出手臂环抱住义一的背后,接着说:
“那情景好象以前曾经看过,只是忘了,可能是电影里的画面吧!那是个非常鲜明的梦,就连室内燃烧中的窗帘花色,我都还记得。”
“哦,这对缺乏记忆力的托生来说,实在很稀奇。”
义一的调侃让我稍微安下心。
“的确很稀奇。床边有一架装饰着中国古典浮雕的木制茶几,上面放着黑色转盘式的古董电话,电话旁边有一本桌上型月历,月历上是八月。”
“哦,再来呢?”义一很感兴趣地倾听我的梦境。
“再来是天花板,精细地雕天使图样,还有一盏小型的树枝型吊灯。”
“听起来像有钱人家的房间,充满怀古趣味。”
“或许吧!因为床顶上还有下垂的布帘。啊……”
义一深吻着我,让我无法继续说下去。
我深深地闭上双眼,再度将所有的一切托付给义一结实的手臂。
“托生,你觉得好吗?”
突如其来的询问,让正埋头和暑假作业中最感棘手的英文作业奋斗的我,再也没心情做下去。
“义一,你不是在看录影带吗?”
我向连门都没敲就出现在我房间中的义一问道。
义一像外国电影中的男主角般,耸着肩说:
“我总觉得心神不宁。”
即使很想看录影带,但如果心不在焉,想必也是枯燥无味。
我将自动铅笔放在沙发前的桌上,合上教科书,反正义一出现后,我肯定也不能继续做下去。不过随便打断我做暑假作业是要付出代价的,而唯一赎罪的方法,就是罚他帮我翻译英文。
“义一,你有什么事?”
义一坐在我的床上,伸出食指指着我说:
“是有关这里发生的一连串事件。”
“什么事件?”
我从沙发上站起来,坐在义一的身边。
义一的食指随着我移动的方向移动,当我坐在床上的同时,他用食指弹了我的鼻头一下。
“你还是听不懂。”
“我没像你那么聪明。”我摇摇头。
“你不觉得就算是偶然也太巧了吗?”
“什么事太巧了?”
“雨。”
“你是说西北雨?”
“昨天也是,只有这里下雨。”
“恩。”我点点头。
“而且一定是从十点开始,只下十五分钟。”
“我听不懂你的意思。”
“我看录影带的时候才想到,这场雨简直就像人造雨,好象电影的某个画面般一再地重复。”
“但是在同一个时间下同量的雨,在现实中绝对不可能发生。”
“我知道,所以今晚下雨的时候,我就想这和昨天晚上是一样的雨,因为我觉得雨的味道一样。”
义一斩钉截铁地说。
“你说的那种感觉,我有一点点不能理解。”
“如果我的感觉正确的话,就像拍电影一样,只要在同一个时间重复发生同样的事情,就可以目击到意外现场。”
“咦?”
我刚才还心不在焉地倾听义一说话,现在却因吃惊而集中精神。
“你说的意外,是指那男人被车子撞到的那一幕?”
“今晚下大雨是,我们还在离现场数公里的山边。就算在事故即将发生的前一刻赶到,也会因为前面的转弯挡到视线,要目击事故就不可能了。所以,如果说那场意外不是在那个时间重现的话,我们绝对看不到。”
“义一,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一向不信幽灵之说的义一。居然也会若无其事地说出不合乎常理的话。
“我当然知道。这是一件令人无法理解的事情,所以我们要想办法确认。”
“我才不要呢!”
(难不成还要我再去和幽灵见面?)
“我接二连三地做着恐怖的梦,难道你还要我再去看那栋没人住的房子亮着灯?还要我主动和幽灵见面?我不要,这不在我容许的范围之内!”
“我不是要你和幽灵见面,只是去看看。”
“见面和看看有什么差别?”我大声抗议。
义一一面点头,一面说:
“你就当去看场特效电影就行了。”
“我对特效电影没兴趣!”
“你不要这么担心嘛,心情放轻松一点,反正只是画面而已,又不会对你怎样。”
“谁说没怎样,那人还和我讲过话。”
“好了、好了,我要去看录影带了。”
“义一,你偶尔也听听我……”
义一完全不理会我的意见,伸了个大懒腰,便自顾自地走出我的房间。
只差几秒就十点的时候,在完全没有前兆之下,刹那间,大雨激烈地落在地面。
我愕然地抬头看着义一端整美丽的侧脸。
义一不为所动,把视线盯向正前方。
此刻我们两人藏在茂密的杂木林草丛里,义一凝视县道的方向,如预料中的一样,雨开始倾盆地下着。我也不再说话,将视线调回到县道上,不知何时,那青年再度出现了。
他全身淋得湿透地走在雨中。
“对不起。”
青年的动作就像在和某人讲话的样子,这一看之下,我不由得吃惊的发出一声:“咦?”
义一立刻回头,食指竖在嘴唇上,示意我不准出声。青年的前方根本没有人,但他仍旧问完之前曾和我说过的话,然后便礼貌的朝前方鞠躬,然后快步地跑向红色电话。
原来上次在我东张西望找电话的时候,他曾经向我点头道谢。
青年拿起电话筒贴在耳朵上,硬币滑进投币口,开始拨号。
当他拨完最后的数字,用空出来的手欲擦掉脸上的水滴时,突然一辆轿车急速驶来撞上他。
在强烈的撞击的冲击下,红色电话飞落在地面上,青年手上还握着线头被撞断的电话筒,缓缓地面朝上倾倒。
在他倒在地面上的前一刻,一切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完全一样。”
滂沱的大雨就像已被告知要落幕般瞬间停止,所有的一切也就此消失。
义一像闷坏般脱掉雨衣,并问我:
“如何?我的推理没错吧!”
“不是我学你说,简直就像看电影一样。”我用力地点头说。
这个丝毫不差的重复画面,除非是露天电影院,否则真的令人质疑它的真实性。
“所以你并不是和那男的说过话,你只是和经过特殊效果处理过的3D画面里的人物对话而已。”
“你的意思是说,刚才那是经过人工处理过的画面?”
“难道连雨也会一起配合吗?”
义一苦苦一笑,接着说:
“凭现代的科学技术,不可能制作得出那么完美的3D效果。”
“那么刚才那些到底是什么?”
“也不能说是幽灵,我觉得用残留影象来解释或许恰当一点。”
义一边说边甩掉雨衣上的水滴。
“说实在的,我不得不对你感到很抱歉,我还是认为刚才那一幕绝不是幽灵搞的鬼。”
现实主义的义一很不以为然地说完话后,便转身离开。
“就算是偶然遇见,但接二连三地发生,总让人觉得怪怪的。”
我和义一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富美将红茶递到我们面前时说。
“在南岛,只要一到黄昏,就一定会下雨,不是吗?那是不是叫阵雨?”我好奇的问着。
“那是气候因素引起的必然现象。”
义一喝了一口冰红茶。
“连日来的豪雨,让我感觉不到这是必然现象。”
“明天也会下吧!”
富美叹着气,拉开窗帘看着窗外。
“不管下或不下,反正你都待在家里,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义一笑着说。
“话虽如此,我总觉得那场雨下得不是很好。”
“我倒不觉得这种雨有什么好或不好的。”
富美对任何事的看法都落落大方,这样反而让我感觉她对这雨的说法非常不寻常。
“富美,你好象从以前就很不喜欢下雨天?”义一问。
“没这回事!只是,对晚上下的雨感觉不是很好而已。”
义一轻松地回答她说:
“没错,除了影响视线,说危险也是满危险的。”
“我就是这个意思。”
“开车时只要稍微不小心,发现得太晚,就很可能会撞到人。”
富美皱着眉头说:
“我最讨厌那样,像你经常晚上跑出去借录影带,请你千万不要在夜路上开车。要是让你父亲知道,我肯定会被骂。”
富美逮到机会数落了义一一顿,这时刚好是十点半就寝的时间,于是她跟我们欠了欠身就走进寝室。
“义一,你有驾照吗?”我问。
“我不是日本人,不受日本的法律束缚。”义一说。
“原来如此。”
“富美很不喜欢下雨。”
“没错。”
“就是是不喜欢下雨的人,也不会像她那么忌讳吧!”
“恩,很不寻常。”
义一露出深思熟虑的眼神。
“或许在这种下雨的晚上,会让富美勾起不愿回想的往事。”
“或许吧!义一,你明天有什么打算!”
义一对我露出性感的微笑提议说:
“我们去还录影带,顺便出去约会。对了,为了明天,我们要周详的计划一下,不如到我的床上慢慢想如何?”
面对充满魅力的男朋友,我能拒绝吗?
“喂!托生。”
猛烈的摇晃再度让我惊醒过来。
义一望着我,脸上充满不安的表情。
“啊!义一。”
“什么‘啊’义一!”托生,你真的没事吗?连续几天都做噩梦太奇怪了。“全身的汗水湿透了我的衣衫,让我很不舒服,于是我对义一说:
“义一,很抱歉,可以借一件衣服给我换吗?”
“你到底要不要紧?”
义一迅速地起床,从他的衣橱里拿出一件新的睡衣。
这晚我们什么事都没做,聊着聊着就睡着了,但是没想到我还是做噩梦。
“又做噩梦了?”
义一看着我换衣服,一脸担心地问。
我不知该如何回答他。
“是梦见了……”
换好衣服以后,我坐在义一的旁边。
“告诉我,做了什么梦?”义一命令我。
“一样的梦。”
“哦?”义一发出疑惑的声音。
“下大雨的梦和火灾的梦,和昨天完全一模一样。”
“是连贯的影响吗?”
“恩!是连贯的。”我点点头。
“怎么会这样?”
“所以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托你的福,这次我可以更鲜明的记起室内的样子。另外,我也知道初次看到雷雨的风景,是我从室内向外眺望是看到的。”
“你说有三棵杉木的事?”
“是的,明明是三更半夜,而且窗帘也没拉开,我竟然能躺在床上眺望外面。”
“当你的视线回到房内时,室内已经起火力了?”
“事情就是这样。”
老实说,我感到很无奈,接连两晚都梦到那么悲惨的梦,这种事情从来没有发生在我身上过。
“托生,你现在知道那个人到底在等什么吗?”
“我知道了。”
“他究竟在等什么?”义一很感兴趣地问我。
“电话。那人的视线最后一定会回到床边的电话上,他在等某个人的电话。”我回答他说。
“果然是!”义一弹了一下手指。
“什么叫果然?”
我感到很无趣,又不是玩猜谜游戏,猜中了会得大奖。
此刻我的心情再度被拉回到梦中,充满忧郁感。我实在无法将那人的悲哀当作别人的事。
“托生,总之今天晚上先睡再说吧!”
“我怕睡着了又会做同样的梦。到时候再多的睡衣也不够换。”
“没事的。我会让你累得连梦都看不到。”
(哼!我才没兴趣!)
隔天还了录影带以后,义一带我到区公所的资料室去。
不论到哪里,义一都有良好的人际关系,到今天我更为义一的人面广阔感到吃惊。
他只说几句话,就让我得到入室许可,堂而皇之地进入资料室。
这个资料室搜集了地方上所有人物,甚至可追溯过去几十年的个人完整资料。
“这里应该有石渡老人的资料。”
义一催促着我说。
资料簿整齐地排列在架上,我们在书背上贴有“石渡”的姓名栏里,找到石渡家的记载。
义一帮我确认从架上取下的资料簿,挑出石渡老人家族的资料后,又到后面的仓库了抱出整束因氧化而破旧不堪的报纸。
他摊开我们一起合力放在资料室中央一张大型桌子上的报纸后,对我说:“你看这个。”
我顺着义一所指的石渡家族的资料簿看过去,发现旁边还有一本崎家族的资料簿,想必是刚才在找资料时义一顺手抽出来的。
“义一,这是你家的……”
“托生,你到底想调查哪一本。”义一调侃地说。
被他这么一问,我很难回答。因为义一不喜欢被人知道自己的隐私,哪怕是跟他有亲密关系的我也一样。
“好吧,就看这本。”
我将石渡老人的资料簿拉到自己的面前。
“到底调查什么好呢?”
义一将自己家的资料簿从中抽出来,自顾自地翻阅。当他听到我的喃喃自语后,呵呵地笑着说:“里面不可能完整地记载你想知道的所有东西。你就以火灾事件为中心,全部翻看看。”
经义一这么一提,我才恍然大悟。
我陷入火场的梦起火点在石渡家,这种关联性我居然到现在还没想到,还要义一来提醒我,我到底在做什么?
“对你而言,迟钝也是一种护身术。”
“是吗?”
“反正遇到紧要关头时,我都会在你身边,放心吧!”
“劳你费心了。”
我一面苦笑,一面翻开资料簿。
石渡典宗·二十岁。
“二十岁!”
“恩?谁?”义一从报纸里抬眼看着我问。
“石渡典宗。葬身火窟,石渡老人的独子。”
“典宗!好象时代剧里的名字。”
“的确像。火灾的当天,正好是他二十岁的生日。
“参加成人礼回到家的晚上被烧死的?”
“好不容易即将可以随心所欲自由自在的时候……”我若有所思地喃喃念着。
“日本法律上,这是个可以不经过双亲允许的结婚年龄。”
“恩。”
“等我二十岁的时候就要把你强夺过来!”
“没什么。仔细的把与典宗有关的事好好调查清楚吧!”
“恩……”
即使是仔细的调查,像他这种没立下任何丰功伟业,又英年早逝的人的资料实在很简单,只记载他的出生、成长及学历程度而已。
此外,其他人都还有提供参考的大头照,典宗却没有。
“不知道他是不是不喜欢照相,还是长得太难看?”
我嘀咕着,为了慎重起见,仔细查阅每一张资料,但还是找不到任何线索。
“有没有发现哪些真实的趣事?”义一问合上资料的我。
“完全没有,你呢?”
义一向我露出颇具意味的微笑。
“火灾是在晚上十点左右发生的。”
“咦?你是说……”
连日来的西北雨,总是固定地在晚上十点左右开始下。
“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