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甄嬛传同人)陵容传+番外 作者:青菜不爱萝卜(晋江2013.05.06非v高积分完)-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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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人面前我却是不能表现的如此识大体懂进退。身为一个宠妃,身为一个一生只有一个儿子的宠妃,皇后才一说,我便立即识大体的表示不介意,那城府何止深沉?华妃和甄嬛还在前面顶着,我又何必引起皇后过多警戒。
与甄嬛分手,她自去寻眉庄,我回长杨宫抱着宝哥儿去向太后请安。宝哥儿这小子不认生,太后拿了几块糕点稍稍逗了一逗,就能磕磕绊绊的喊皇祖母。直喜得太后连连在他的小胖脸上亲了几下。
宝哥儿正是要学走路的时候,又长得敦实,安静不了一刻,便挣扎着要立起来。我瞧着太后似乎搂不住他,慌忙接来递给芸娘。歉意道:“宝哥儿好动,没一刻安生。闹着太后了。”太后摇摇头,笑着道:“无妨,小孩子家家的多动动才好。”竹息看着一旁宝哥儿莲藕般滚圆的肉胳膊,笑着凑趣道:“瞧咱们的二皇子长的多好啊,壮实。”
太后闻言也道:“是,湘贵嫔教养的好。”我谦虚了几句,那边宝哥儿挣扎着要下地,芸娘不准,宝哥儿气的啊啊叫了起来,突然道:“奶,坏,坏!”太后闻声望过去,宝哥儿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正好看过来。喜得太后以为那声‘奶’是唤的她,连忙让竹息把宝哥儿抱到炕上,扶着他走。
太后看了一会儿宝哥儿学走路,突然道:“哀家听说,皇上罚菀贵嫔思过,你自请与菀贵嫔作伴?”我一惊,不意太后说起这个,立刻抖擞了十分精神小心答道:“是。臣妾是南方人,初入宫时水土不服,生了一场大病。是菀贵嫔派来温太医用了十二分的心力才救回了臣妾。
上次皇上罚菀贵嫔,是菀贵嫔有错在先。臣妾不能罔顾规矩为菀贵嫔求饶。又思及那无梁殿是在翻月湖中央。常年无人居住,只怕荒凉得很,才去求皇上愿往无梁殿与菀贵嫔作伴。”我所说的一切都是实情,我当年病的一场,太医院还有记录。并不怕人查。
太后和缓了颜色,道:“你是个知恩图报的好孩子。有的人啊贪心不足,总想着别人有什么没有给你,却忘记了别人给了你什么。”我心思电转,知道太后指的是慕容家忘了皇家的知遇之恩。这却不是我能置言的。因此微低了头抿唇微笑,一副羞涩的样子。
临走的时候,太后赏了一柄羊脂玉如意,几匹宫缎,几样她曾今用过的首饰。我领着一队人一路从姬宁宫高高捧着到长杨宫,无声向后宫宣示,即使我禁闭了几个月,我和宝哥儿还是颇受太后的青眼。
景春殿内,马良媛已经等着了。见了我倒比往日还恭敬三分的行礼。我扶她起来,道:“这几月你在宫里如何?”马良媛道:“朝政变动,皇上很少出入后宫。嫔妾谨遵娘娘吩咐,除了日常向皇后请安,闭门不出。”
我满意的点头,提醒道:“今届选秀虽然推迟,但皇上要选功臣之女充入后宫。新人进宫之前,你尽力巩固地位。十一月十八是本宫宝哥儿满周,本宫会安排个时间给你献艺。你需抓住了。”马良媛行礼道:“嫔妾谢娘娘提拔。”。
想了想,我又道:“这次汝南王之事,慕容家必是不成了。华妃素日在后宫之中行事跋扈,又手段狠辣,树敌者众。前朝慕容家被处置之后,后宫必然掀起揭发华妃隐私之事。华妃倒掉是大势所趋,然而华妃却从不曾对咱们长杨宫有什么动作,又做了近十年的宠妃,谁也不知皇上心里对她有多少情谊。本宫告诫你一句,华妃之事,你半点不可沾手。”
马良媛静静听了,认真应下。我挥手让她回去。小顺子接着进来,双手呈上一叠厚厚的家书。我扫了一眼,挑出安比槐的打开。信中是一些通用的教导训话。大意是让我尽心服侍太后皇上皇后,尽为人臣为人妾的责任。只是字里行间唯唯诺诺,处处小心。可见他还算拧得清,没有用训诫的口气与我说话。
又打开几个弟妹的书信,只是一些普通的问好。虽为姐弟妹,我却与他们不熟。只记住他们姓名就够了。安比槐子嗣众多,然而八个儿女里,竟只有两个儿子,最小的一个才三岁。除我之外的女儿都还未嫁。
再打开萧姨娘的信,先是感激我母亲将她提拔为二房,再说了瑾儿弟弟读书情况,又将安比槐的几个妾室经历说了一遍。原来当年我选进皇宫之后,安比槐就将母亲接出偏院。那个要把我许给刘瘸子的妾,当年就被打杀。再到安比槐被牵连军粮一事,竟然升了县令,此后安比槐其他的妾死的死,卖的卖。他背弃我母亲一事,就这样勉勉强强的被遮掩住了。
我冷笑,安比槐也不算是蠢人,还知道掩藏。心里到底松了一口气,我本是寒户出身,家族再有宠妾灭妻的名声,我将来也不会有太大的前程。
最后是母亲的信,足足有二十多页。淡淡几笔将她这几年的生活一概而过。剩下满篇满幅的都是絮絮叨叨的琐碎关怀。泪水不知不觉的落下,鼻中盈满酸胀的委屈。三年来,宫里步步算计,步步惊心。人情冷暖,饮水自知。便是有一二好友在身旁,也不及母亲一句天凉了要加衣。
玄凌进来时,就看见我捧着信伏床大哭。唬了一跳,连忙扶了我的肩,道:“这是怎么回事?谁给你委屈受了?”我见是玄凌,连忙起身行礼。哭的一嗝一嗝的。玄凌扶着我的胳膊不给我伏下身,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不好意思的擦了擦眼泪,却总是擦不尽。索性拿帕子捂了脸,“臣妾母亲给臣妾来信,臣妾一时情切,不忍住就……”想到我这么大一个人了,还哭的像个孩子一样,更被玄凌撞见,恨不得地上立时裂出条缝来,好让我钻进去。
玄凌看着我手上厚厚一沓书信,抽去阅读起来。看罢好笑的看着我覆面的帕子上湿透的一片,道:“安宜人一片拳拳慈母之心,安家又无大事发生,容儿为何哭的这样伤心?”好容易止住泪,我重新见了礼,才赧颜道:“臣妾想母亲了。”玄凌拿了帕子给我拭泪,取笑道:“容儿先把泪痕擦干,莫要被予泽看见了羞你!”
我含怒含嗔横了他一眼,开门吩咐菊清将宝哥儿抱来。几个月不见,宝哥儿已经不记得玄凌了,但我是教过宝哥儿说父皇的。因此,当玄凌抱着宝哥儿立在他腿上,教宝哥儿喊父皇时,宝哥儿很容易的就喊了出来。玄凌大喜,抱着宝哥儿开始玩抛高高游戏。我只噙着一抹温柔的笑,静静立在一边看着他们父子。
晚膳过后,玄凌握了我的手,往寝宫走去。一面道:“予泽的满周宴不能大办,委屈你了。”我跟在他身侧后一步,语含嗔怨道:“臣妾哪里有什么委屈,宝哥儿是皇上您的儿子,皇上愿意委屈宝哥儿,臣妾更不会有微词。”
玄凌转身,凑近我,温热的气息喷在我面上,道:“还说没有微词,这不是跟朕抱怨着吗?”我眼圈微红,侧过脸道:“皇上,宝哥儿是臣妾这辈子唯一的孩子。”玄凌沉默了一瞬,紧了紧我的手,道:“朕打算升你父亲为正四品知府,掌浙江一省政事。”
我讶然的回头,急忙解释道:“皇上,臣妾只是为宝哥儿的事心里有些不舒服,并不是为臣妾父亲求职。”玄凌道:“朕知道。不过朕想给你给予泽一个恩典。”“可是,”我被这个消息惊得手足无措,“臣妾父亲才升至正五品同知不过一年,若论政绩,也尚未来得及做。如此突然晋升,臣妾担心于皇上英明有碍。”
玄凌却道:“朕这个决定是仔细思考过的。朕想给予泽一个昌盛的母家。”我了然,大皇子亲母悫妃出身不低,现在又有一门三后的朱家做外家。而我的宝哥儿只有一个举人出身的外家,实在太过寒酸了些。玄凌年近而立,对于仅有的两个儿子难免看重,自然要为他们打算一番。
只是,我安家升迁的快未必是好事。本就没什么根基,安比槐也不是进士出身。才学、能力、品德、名声,他也一个都没有。不过是运气好,有个女儿在宫里生了儿子,当了娘娘。就算做了正四品知府,掌一省政权,在世家面前也不过是一个暴发户,还是一个根基不稳的暴发户。一旦我或者宝哥儿出了什么问题,安家就能立即崩塌。
且以安比槐往日行事的惯例,一旦知道皇上看重宝哥儿,立刻就能抖起来,在地方为非作歹也未可知。我虽然先前有警告过他,但是天高皇帝远,更何况我这个困于深宫的女子呢?我从来不指望安家能帮助我什么,但是也绝不允许安家托我后腿。
说来话长,一切也只不过眨眼之间就已想得明白。我伏跪于地言辞恳切道:“先人有训,子不言父过。然而事涉浙江一省黎民百姓,臣妾不敢不言。臣妾父亲有三不足,其一屡考进士不中,此为才学浅薄。其二为官多年碌碌无为,此为才干平平。其三家中多有美妾,此为私德不修。此三不足,难以为一省之长,亦不能造福一方百姓。请皇上三思。”
玄凌大怔,竟不想我能说出这番话来。亲自弯下腰扶起我道:“人无信则不立,无义则不信。朕初听闻事,只谓容儿是难得一见的有情有义的女子。今日听容儿自呈你父三不足,推拒为你父加官升爵,才知容儿大信大义,世间男儿不如你多矣。”
我被玄凌的称赞臊红了脸,靠近他怀里道:“什么大信大义,皇上也拿来夸赞臣妾。臣妾深宫妇人,大字才识得几个,哪里知道那许多。臣妾只知道,做人做事,要凭着良心。菀姐姐与臣妾有恩,臣妾便要报恩。父亲能力不足,臣妾便不能不顾黎明百姓,让他因着臣妾和宝哥儿的缘故,掌一方大权。”
玄凌拥着我叹道:“做人做事,要凭着良心。你说的出做得到,可世上如你一般的,能有几人?”
乾元十六年二月十二,皇上下旨,召安比槐入京,封从四品编修①。此乃后话,暂且不提。
再两日,我忙着训练宝哥儿抓周。玄凌在甄嬛建议下,夺慕容一族爵位。斩慕容炯、慕容世松、慕容世柏。未满十四岁的女眷没入宫廷为婢,其余者流放琉球,终生不得回朝。自此慕容家大厦倾倒,后宫诸妃蠢蠢欲动。
作者有话要说:
①编修需要三甲一二三名担当。无实职。清贵的官位。文中安比槐担任,那是BUG,误揪。
第三十九章 十一月十八日,宝哥儿满周岁。景春殿外大雪纷飞,北风呼啸。殿内却是春意融融,管弦乐舞。皇后位于皇上左侧,我因是宝哥儿的生母,得以坐在皇上右下侧第一位。竹锦和芸娘抱着宝哥儿立在我身侧,宝哥儿第一回见着这许多人,难得安静的只拿大眼睛左右张望。
我起身举樽向皇后道:“皇后操劳多日,将予泽的满周宴办的这样热闹,臣妾先干为敬,聊表谢意。”举袖掩口饮下杯中酒水。皇上颔首,和煦微笑,抿了抿酒。玄凌笑道:“容儿眼中只有皇后,竟是没有朕了?”
我提起酒壶自斟了一杯,向玄凌道:“臣妾哪里忘了皇上,只不过皇后为臣妾和予泽操劳这许多日,劳心劳力,比起皇上这个只来吃酒的,自然更让臣妾先敬了。”举起酒杯,敬道:“臣妾恭祝皇上圣体安康,福以永年。”
妻妾和睦的一场玄凌自是乐见的,并没有责怪我,大笑道:“皇后辛苦了,朕果然是只来吃酒的。”说完一口喝干。其他嫔妃见玄凌气色大好,又喝的爽快,纷纷来敬。
酒至半酣,太后身边的竹息姑姑带着赏赐进来大殿,道:“奴婢给皇上皇后请安,给各位娘娘小主们请安。”玄凌关切道:“姑姑如何来了?母后身体如何?”竹息笑道:“劳皇上记挂,太后身体康健,早上还想着出席二皇子的满周宴呢。只是外面冰天雪地的,让奴婢们劝住了。依然派了奴婢过来,嘱咐奴婢要看了二皇子抓周,回去好说与太后听。”
我连忙站起身道:“劳太后记挂予泽,臣妾感激不尽。翌日天气晴朗,臣妾当携了予泽同去向太后磕头谢恩。倒是劳动姑姑天寒地冻的亲来一趟,”我看向皇后请示道:“臣妾想着姑姑是太后身边的老人了,欲为姑姑置一席位。皇后以为如何?”皇后点头道:“竹息姑姑事太后年久,劳苦功高,理当如是。便在本宫身侧为姑姑置一席位罢。”
竹息推迟不肯受:“奴婢宫婢贱身,如何能与众位主子同坐?折杀奴婢了。”如此再三推拒,方在我侧后置了一席。虽是侧后,我下面的眉庄往下挪了一位,没有真的让竹息坐于我们身后。
皇后面向玄凌道:“不敢劳太后久候,皇上看……”玄凌放下酒樽,道:“恩。让他们把东西呈上来。”几个大力内监合力抬上一张紫檀木大方桌。宫女们依次将抓周需要用到的东西摆上。准备妥当,皇后向我道:“把予泽放上去吧。”我微笑应诺,亲自从芸娘怀中接过宝哥儿放到大桌上。
宝哥儿得了自由,立刻四肢着地,从方桌一头爬到另一头。再又爬回来,露出乳牙朝我笑。端妃慈爱的看着宝哥儿道:“予泽长得真壮实,看他爬的多顺溜啊。”众人皆赞。但是宝哥儿只顾玩耍,不肯抓东西。我心下暗暗着急,眉庄已经凑近桌边,拿了一本《孟子》摇了一摇道:“宝哥儿,来,抓这个。”宝哥儿当真往这边来。甄嬛见状指着眉庄笑,“惠姐姐你这是诱哄,不算数!”
皇后也笑道:“惠婕妤不可,快回来。”眉庄无奈,只好放下书,回到众人之中。宝哥儿见干娘走了,气得啊啊大叫,一掌一脚将桌上事物推挤的歪歪斜斜。若是平时,我和眉庄早已经去哄他,而此刻我们只远远观望,并不去安慰他。宝哥儿又叫了两声,才委委屈屈的按照我常日教导抓了支毛笔,瘪了瘪嘴,就要开哭。
众人见他抓了笔,纷纷夸赞什么学富五车之类。我一面微笑着应酬,一面去抱宝哥儿。哪成想,这小子居然挪了挪用屁股对着我。我好笑的抱了他,他便在我怀里可劲儿的挣扎,芸娘急忙过来帮忙。宝哥儿大眼睛一转,突然朝着玄凌的方向喊道:“父,父,抱!妃,坏!”
我愕然,敢情这小子是在告状啊!玄凌也颇觉惊奇,当真来抱。宝哥儿扒在玄凌怀里,伸出小胖手指着我,道:“父,妃坏!”小孩儿奶声奶气的声音响彻整个大殿。周围喧嚣一滞,继而众妃嫔具都掩口轻笑。我气的脸上一阵红白,竟被儿子当着众人的面向父亲告状母妃坏。没好气的握住他的小手,道:“什么妃,是母妃。”
宝哥儿见我生气,胆子一怂,转身环住玄凌的颈脖,把脸埋在玄凌肩窝里,怎么也不肯抬头,只留给我一个肥肥的小屁屁。玄凌也不介意,直要抱着宝哥儿往位子上坐。但那是帝座,宝哥儿如何能坐?眉庄见状,连忙道:“宝哥儿来,干娘抱,有桂花糕哦。”她身边的彩月机灵,立时端了一盘雪白的糕给宝哥儿看。宝哥儿听见,回头看了一眼桂花糕,又看了看玄凌,再看了看我,最后又看着桂花糕,果断张开手给眉庄抱。
这个小吃货!虽然把我气个倒仰,然而此事也算告一段落,竹息告辞离去,众人回座,宴饮重新开始。我向喜儿使了个眼色。喜儿无声退下。
不一刻,一袭青翠舞裙的丽人以菱纱覆面,随着管弦之声,旋舞着进入大殿。她的舞姿轻盈而灵动,是清晨立在荷尖上的蜻蜓,又优美似花间的翩翩飞舞绿蝶。突然筝声急转,滴水入河,拂草惊花,惊散一室静谧。扭腰、旋身、甩袖,矫健如游龙,却又幻变快如翠鸟腾翅。衣裙之上层层纱幔飘扬,她如一尾游鱼破开层叠的荷叶,在漫天花海中独舞。
大殿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