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帝国(墨砚讲武堂)-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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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正唯一可能正确答案都被她说了，我就说个最不可能的吧！　　　
　　“我猜她是托里西的老婆！”说完，登时遭到一顿粉拳轰炸，末了妮达还丢给我一个大大的白眼，最里恨恨的说道“：你个老没正经的！”　　　
　　这话可真冤枉，我才30岁，一点都不老！　　　
　　我们偷偷的溜到了他们身后的位置……原来做间谍也是件挺容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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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奇里……我想让儿子跟我住！”老天，原来那个“小女孩”居然是托里西的老婆，这可真是一朵鲜花插在有机肥上了。她抚摩着孩子的没有头发的光头，温柔的为小托里西拨去嘴边的菜渣。　　　
　　托里西低着头，没有回答，反倒是从兜里摸出了一包嚼烟，苯手苯脚的想要撕开烟盒上的包装膜。　　　
　　托里西夫人的眼睛里透出一丝笑意，将托里西手中的烟盒拿到自己手中，很麻利的将薄膜撕掉，并将烟盒还回托里西的手中。“没事不要嚼太多这东西，对嗓子不好！”托里西笑了笑，将打开了的烟盒扣了回去，又放回兜里。这份相濡以沫之情在不经意间留露出来。　　　
　　“奇里，这件事你无论如何也要答应我！让儿子和我一起住吧！至少在治病这段时间里！”托里西夫人的话似乎有点古怪，莫非他们已经离异了？但不象啊，看他们两个情谊绵绵的样子，分明就是对交颈鸳鸯嘛！　　　
　　“不！儿子要和我在一起，他哪都不能去！”托里西很坚决。　　　
　　“我在米兰，儿子治病很方便的！而且这病会花掉很多钱，你会吃不消的！”托里西夫人极力的压抑着自己的声音。　　　
　　“钱不用你操心，而且我已经为咱们儿子联系到了一个很有名气的大夫。”托里西笑了笑，“兰妮，不要为儿子担心，他会没事的。如果他在你身边会影响你工作……我不希望这样，至少我每天还有半天时间陪着他。”　　　
　　“奇里……”兰妮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你就说吧！不要吞吞吐吐的。”托里西笑得很憨厚，一如他的为人。　　　
　　兰妮沉吟了一下，抬起头，笑了一下，但那个笑说不出的苍白“：我要结婚了！”　　　　　　　　　
第二十一章　以血的名义（3）　　　
　　“我要结婚了！”兰妮低头重复一遍。　　　
　　“奥……”托里西应了一声，这突如其来的“噩耗”让托里西脑袋嗡嗡直响，手上毫无意义的捏弄着装可乐的杯子。　　　
　　兰妮轻轻将手覆在托里西的手上“：别这样，奇里，已经三年了，再这样耗下去对我们大家都很不公平。”　　　
　　托里西默默的点了点头，抬起头强做笑脸“：对，兰妮你说得很对，这对我们都不公平，的确……的确是该结束了！”内心的激动，或者是愤怒让他的嘴唇抖动，脸上的肌肉做着无意识的不规则动作……用抽搐来形容实在是有点文过饰非的意思。不过说老实话，我从没见过老好人托里西这个样子过，当然这种狰狞的表情在足球场会更有震撼力。　　　
　　“眼看要分别了……”兰妮从左手无名指上褪下一个不起眼的钻戒，将它交到托里西的手上，“我把它还给你，我相信会有更合适的人戴它！你一定要收回它，权当是我临别的赠礼好了！”　　　
　　这个娘们儿说头还挺多，离婚就离婚了，干什么还玩这么多花样？不过这托里西也够窝囊的，要照我这脾气早就一嘴巴上去了，然后往那个臭婊子脸上吐口吐沫，要是不过瘾，就再补上两脚，别踢残疾就成！　　　
　　“兰妮……”托里西叹了口气，将拿戒指的手紧紧攥了起来，慢慢的缩回桌子下，“那我该送你什么作为临别纪念呢？”　　　
　　兰妮笑了，她是个聪明人，懂得利用机会“：好吧，把儿子当礼物送给我如何？”　　　
　　兰妮的话让托里西愣了一下“：你……你到底打得什么主意！”他努力的压低声线，但我还是很清晰的听到了。　　　
　　“我的未婚夫是一个财团的总裁”兰妮从兜里掏出香烟，点上后，巧笑倩兮道“：可他完全不能和你比，他今年七十岁！”　　　
　　“他，他对你好吗？”托里西觉得天都快塌下来了。　　　
　　兰妮耸耸肩膀，轻巧的弹掉烟灰“：他对我……该怎么说呢，应该算是对我不错吧，至少他说要娶我，你知道吗？他没有孩子，也没有什么亲戚，他说，如果我嫁给他，等他死后他的一切就都是我的了！”　　　
　　兰妮的话仿佛一根根纲针刺入托里西本就濒临崩溃的心脏中，那种锤心刺骨的痛即便是多年托里西躺在加勒比海边的别墅里享受阳光和美女时也无法忘记的！　　　
　　“那你要孩子干什么？把他留给我不是更好，省着耽误你享受你的贵妇生活！”托里西几乎用从牙逢挤出来的声音说道。　　　
　　“不，虽然那个老头自己说没什么亲戚，但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要把儿子带过去，然后让儿子落籍在他名下，这样儿子就成了他的第一顺位继承人，而在他成年前，我享有财产的监管权。”兰妮眯了下她那双明眸善睐的眼睛，嘴角勾带出一个怪异的笑容“：事成之后我会给你500万美圆，你看怎么样？”　　　
　　托里西笑了，笑得很凄凉，“你追求你的幸福，我不反对。但儿子……我希望你能对他好些，毕竟他是从你身上掉下的肉。至于那钱，你放心，我不会要你一个子儿的！”　　　
　　兰妮带着胜利者般的微笑，细声细语的说道“：谢谢你，真的！”　　　
　　托里西别过头去，偷偷擦去眼角的泪水，强颜欢笑的陪着“妻子”吃完这最后一餐。　　　
　　这饭吃成这样，搞得我食欲大开。原因说出来也许会有点变态——托里西的痛苦和我的幸福之间好象两个对比鲜明的世界，我很清醒我并没在我的球员时代成家，或是恋爱。　　　
　　“亦滕……你的部下被人这么欺负，你怎么不上去帮忙？！”妮达语气中带着丝丝的愤怒，虽然她是女人，但女人更看不惯烟视媚行的女人。不过话说回来，我也挺讨厌这种哭着脸立贞洁牌坊，笑着脸做婊子的女人。　　　
　　“该怎么帮呢？”我小声的问道。妮达俯在我耳边悄声说了几句。　　　
　　听完她的主意，我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看不出你花样还挺多的！”　　　
　　妮达得意洋洋道“：那你看，我可是哈佛大学商务战略系的高材！”　　　
　　我揉揉鼻子，撇嘴道“：切，什么高材，到头来还不是载到我这个土文盲的手里！”说完“落荒而逃”　　　
　　十分钟后，一辆黑色的法拉利J40型跑车停到了速食店的门口，从车里钻出一个亚裔的青年男子。嘿嘿，不用看啦，这当然是我啦！　　　
　　五分钟去时装店制了套最好的行头，然后三分钟跑到停车场取车，由于和遇到了几个球迷，耽搁了一分钟，最后一分钟将这辆拉风跑车开回了速食店。　　　
　　我模样本就不差，这一打扮更是添了十分的光彩，当然啦，帅哥加名车登时吸引了整间店里人的目光。　　　
　　我快步走到托里西面前，大模大样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嘿，我说兄弟，几天不见忙点什么？”　　　
　　托里西一看是我，差点把自己舌头吞进去。也难怪，平常我都是一正人君子的打扮，今天……呃，客气点说就是一帝国主义流氓。　　　
　　“你……你怎么到这来了。”他结结巴巴的问道。　　　
　　“看到你了嘛，就进来看看！”我笑呵呵的说道，“这位是，是嫂夫人吧！”　　　
　　“不，不是！”托里西脸色数变，本来就难看的脸色就更难看了。　　　
　　“那……哈哈”我故做尴尬的笑了两声“：看你平常挺老实的，居然……”我龌龊的冲他挤挤眼睛。　　　
　　“你是张亦滕吗？”兰妮开口问道。　　　
　　我登时一愣，她怎么可能认识我？她不是在米兰工作吗？我想我的知名度还没大到要米兰人都认识我吧！　　　
　　正当我努力思考答案的时候，一杯可乐迎头倒下……完了，我的形象！完了，我的曼奇尼西装，完了……我的裤裆都湿了……唉，别人一定会想，多大的人还尿裤子！　　　
　　“你！”我怒指她，刚想骂……这人越看越象一个人，不好！是她！　　　
　　我嗖的一下冲到妮达身边，一把拉起正等着看热闹的她撒腿就跑。　　　
　　跑车发出一阵急促的轰鸣，绝尘而去。　　　
　　回到家中，妮达好奇的问道“：她是谁，竟然把你吓成那样。”　　　
　　我看了看妮达，心有余悸道“：还记得我给你讲过的那个故事吗？”　　　
　　“侏罗纪恐龙猩猩大战的故事？”妮达给我倒了一杯热咖啡。　　　
　　“对……”我嘬了一口咖啡，那个故事是我用第三人称讲的。　　　
　　“那又怎么了？”妮达问道。　　　
　　我看了她一眼，低声说道“：她就是那个恐龙，而我……我是那只猩猩！”　　　　　　　　　
第二十二章　故去的故事　　　
　　妮达笑嘻嘻的用她那纤纤玉指狠狠的戳了我的脑门一下“：看不出你花样还挺多的，事到临头看你还不老老实实的给我交代！”　　　
　　我叼上根烟卷，还没等点上就被妮达一把抓了下来。唉，这女人甚是霸道，“怎么，我连抽烟的权利都没有了吗？”　　　
　　妮达板起玉容，故做严肃道“：你也知道我党的政策吧！”什么党，莫非是黑手党？　　　
　　我看了看她那张绷紧的小脸，懒洋洋的回答道“：坦白从严，抗拒更严~~”　　　
　　“贫嘴！”玉容解冻，妮达心中倒是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快说嘛，不然还有更厉害的手段等着你！”　　　
　　我四外打量了下屋子，自言自语道“：我家什么时候改成集中营了呢？”　　　
　　妮达说“：快交代，要不然就让你尝尝辣椒水的味道！”　　　
　　听到这句恐吓，我不禁开始想刘臣这小子了，要是他还在该有多好，正好替我抗灾——他是四川人，他老爸还是个川菜厨子，我估计妮达的辣椒水还不够他做调料的呢！　　　
　　想归想，但该交代还得交代。　　　
　　“这故事发生在很久很久以前，从前有座山……哎呦”我捂着闹门故作无辜状“怎么又打我啊！”　　　
　　妮达没回答，只是拿起水果刀，一刀一刀的削着青芒果，眼睛还瞄着某人的重要部位。　　　
　　我清了清嗓子，马上做出决定，还是老实交代的好，不然我的兄弟就要跟我“骨肉分离”了！　　　
　　“那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当时我住在帕多瓦，你也知道，我爸爸是个不大入流的中国厨子，那里的治安正好比较混乱，移民局的人不大会去那里找非法移民的麻烦。”　　　
　　“你家人不是偷渡来的吧！”妮达笑嘻嘻的问道。　　　
　　“偷渡？”我连忙摇摇头“我家在意大利有亲戚，所以就来了，这个在当时的中国叫……好象叫海外关系吧！”　　　
　　妮达点了点头，“然后呢？”　　　
　　“然后，哦然后我就在那里上了小学——那已经是我家搬来意大利后第五年的事情了。我记得当时我家在帕多瓦的国王大街上开了家小的中国餐厅，餐厅的旁边有一个规模不小的工艺品店。店主有个小女儿，名字我记不太清楚了，大概叫兰妮吧！”　　　
　　妮达一听兰尼的名字登时脸色情转多云，啐道“：一准有是个美少女被小色狼摧残的事情。”　　　
　　我连忙辩解道“：哪有的事，我这么一个正人君子，虽然照柳下惠差点，但也不至于干出摧残幼女的事儿啊！更何况她当时还要比我大上那么两三岁呢！”　　　
　　“好啦，继续说。”妮达不耐烦的催促道。　　　
　　“当时的意大利有不少人很敌视外国移民，很不幸我家的邻居就是极右翼分子。说老实话，敌视我们外国移民的不止他们一家，因此我小时候老是受欺负。你看这！”我把头发撩了起来，指着额角的地方“这就是被他们砸伤的，流了很多血……”　　　
　　妮达心疼的抚摩着伤疤，嘴里喃喃的说道“：他们可真狠！”　　　
　　我自嘲的一笑“：可不，要是中世纪我估计我就得被吊在柱子上烧死了！不过万幸的是当时没有几个人赶当我家人的面这样做！”　　　
　　“为什么”妮达眨了眨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好奇的问道。　　　
　　“还不是因为我家老头子……对了，你们当时都习惯性的把中国人当成日本人，一看到有文身的，就说什么……对了，说他们是极道组织！”　　　
　　“难道你爸爸真是极道组织的成员吗？”看来这小丫头对此还挺感兴趣，不是黑手党的片子看多了，拿自己公公当教父吧！　　　
　　“我爸可不属于任何帮派，不过我爸爸倒是很能打，后来还救过一个黑手党的小头头。”嘿嘿，波法大叔，你可别怪我啊，难道要我跟妮达说正当你的敌人琢磨着把你做成刀削面还是混沌面的时候被我爸爸救了不成？　　　
　　“好了言归正传，被他们用石头砸到后我只觉漫天都是星星，然后就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一个女孩正帮我包扎伤口，那是条带有博比熊图案的手帕，由于我上的是华人小学，所以对意大利语仍是一知半解，但我听得懂那个女孩在痛骂那些打伤我的孩子，说他们是没长爪子的出生……知道吗？这在当时是很了不起的事情。”我笑着说道，但语气中透着无尽的唏嘘。　　　
　　“好一个美女救英雄的故事，然后你就以身相许了？”妮达似乎颇为吃醋。　　　
　　我拧了下妮达那秀气的鼻子，调侃道“：乱说，不过当时我真的很感动。后来我转到教会学校去读书，慢慢的我开始接触足球了。可能是受了那件事情的刺激吧，我在足球场上疯狂的报复那些意大利人，我觉得我恨他们！”我低头看了看躺在我腿上的妮达，“当时的确是这样。”　　　
　　那段时间是我这一生中最快意的日子，我可以毫不掩饰自己对那些意大利人的仇恨，尽管现在仅认为那是个开过头的玩笑，但我当时真的很认真。　　　
　　后来有一天……那是我小学三年纪的一个下午。我们帕多瓦教会小学和林墩小学踢了场友谊赛。当时我已经戴上了队长袖标，我能戴上这个袖标是靠我的实力赢来的。　　　
　　我的对手中有一个大个子，看上去很凶——我认得他，他叫做阿亚吉，曾经欺负过我。我曾经当着漫天神佛的面很恶毒的诅咒过他，不过看他老兄好象还活得很滋润——有些事情靠神是没用的，到头来还是自己动手牢靠些！　　　
　　开球前，我们站在对面彼此打量着对方，他认出了我，猜过硬币后，他冷笑的对我说“：黄种人，小心你的腿！”　　　
　　“我会小心的，希望你的护腿板够结实！”我冷冷的回敬道。　　　
　　那场比赛很激烈，几乎超过我踢的所有比赛，包括职业联赛中的任何一场。他和我一样司职中场，因此我们之间对话的机会比较多。在上半场中我还算比较克制，但那个家伙似乎有点开始撒野了。　　　
　　于是我小小的教训了他一下——他左腿的护腿板被我踢成了三截，疼得在地上打滚而我吃了黄牌。　　　
　　下半场我没见到他，后来才知道他的腿骨折了。本来他已经被布雷西亚少年队相中，据说球探对他的评价还挺高。但因为我那一脚，令他错过了这次机会。　　　
　　从那一脚后，我成了我们地区的中场王者，我觉得我是个大人了，于是就对她——兰妮清楚的表达了我对她的好感。可惜被她拒绝了，于是我恼羞成怒在后来一场比赛中将她的男朋友送上了担架，而我仍然只吃到了一张黄牌。